九十七:入局:下
金皇酒店頂層第一套間的門口站著一位嬌俏的女郎,一身白裙如雪,看上去飄飄若仙,隻是她手裏的一把瓜子讓她減色不少,就見這位女郎紅唇翻動,一對晶瑩的小虎牙上下跳動,瓜子皮像是下雨一樣從她的小嘴裏飛了出來,灑在地上猩紅色的地毯上,惹得站在一邊的幾個服務員,大為不滿,都拿異樣的眼光看著她,可是這位女郎全不在意,依然我行我素。
電梯打開,盛紅音、歐陽娜、楊誌忠三個人疲憊的從電梯裏走了出來,他們一夜未眠,突擊審間被捕的魏火修和喜良,魏火修倒是配合的很,一點都不負隅頑抗,可也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隻能靠著東樓雨說,他來點頭、搖頭,整個人都沒個人樣了,喜良卻是百般狡賴,不過看了魏火修的樣子之後,立馬就全都招了,按照喜良的口供,國安方麵全麵出動,一夜之間把在畫州的四大神門的信徒都給抓起來了。
那個磕瓜子的女郎一見盛紅音過來,急忙丟了瓜子跑過去給盛紅音一個熊抱,嬌聲叫道:“哎呀,小寶貝,你可想死我了。”抱上之後,卻又小聲道:“老爺子在裏麵聽武士鵬匯報呢,看樣子非常惱火,你小點。”
盛紅音感激的拍拍女郎說道;“小芸,謝謝你。”女郎一拍胸口說道:“咱們誰跟誰啊。”說完又向歐陽娜、楊誌忠兩個人打了個招呼,歐陽娜神情恍惚,並沒在意楊誌忠滿臉堆笑的回了招呼,這個女郎是省委書記孫潮的女兒孫小芸,麒麟省國安廳廳長秘書,可謂是人貴位重,楊誌忠那裏敢輕慢人家啊。
孫小芸拍拍一對雪白的小手,把手上的瓜子皮都撣飛,然後走到第一套間敲了敲門,同時小聲的和盛紅音說道:“武士鵬那小子是老爺子以前的秘書,和老老爺的關係匪淺,你小……。”她話沒說完,房門打開,武士鵬黑著一張臉站在門口,孫小芸嚇了一跳,但馬上乖巧的一笑說道:“武局,是盛組來了。”
武士鵬看了一眼盛紅音他們,讓開半個身子說道:“你們進來吧。”
屋裏的沙發上坐著一個頭發和胡子都雪白的小老頭,眯著眼睛在喝著一杯紅茶,聽見腳步聲之後,說道:“紅音來了?坐吧。”說完把桌子上的茶杯拿過來,倒了三杯茶。
這個老者就是臨近退休國安總局黨委委員、麒麟省國安廳廳長肖劍宇,麒麟省國安事務都是他一手打造出來的,在麒麟省就是國安總局的人也插不進去手,而司徒祿能在幾年之內迅速掘起,就是因為他在麒省國安廳的插進了一處這根釘子,說起來司徒祿和肖劍宇可謂是職怨已深,本來肖劍宇已經到了退體的年齡,無論如何也鬥不過司徒祿了,可是突如其來的變故讓他重新看到了機會,隻要他一手扶持起來的武士鵬能順利把麒南國安事務局的工作接下來,保證文總理視察完滿成功,那在他退下去之後,武士鵬就有可能接任國安廳長一職,他的苦心經營就不會白費。
盛紅音三個人依次坐下,肖劍宇親手把一杯茶送到了歐陽娜的麵前,武士鵬則把另兩杯茶遞給了盛紅音和楊誌忠,盛紅音跟著司徒祿從上麵下來的,司徒祿靠著她的公關能力把麒麟省所有的部門都給滲透了到了,肖劍宇對她的厭惡不惡如對司徒祿,而楊誌忠則是肖劍宇當年提拔起來的,後來跟了司徒祿算得上是個叛徒了,這裏隻有歐陽娜是新起來的大學生,和肖劍宇沒有什麽衝突,加上她的養父東樓建軍也是肖劍宇提拔起來的,後來犯了事被司徒祿搞下去的,雖然她現在是司徒祿的遺孀,但肖劍宇對她的態度還是很不錯的。
盛紅音輕聲道:“肖老,我們已經抓捕到了殺害司徒處長的凶手,是薩滿教四大神門的四薩滿魏火修,另外據他交待,薩滿教這次出手行刺是他們的新任護法真之光的命令,據我們特科的科長助理東樓雨說,他在真家的天池仙府見過這個真之光,也和他交過手,從種種跡象表明,這個真之光實際上是被人奪了舍的,奪舍的人是日本皇室的大供奉,血櫻花組織的特別成員;‘刀神’橫田天龍,從這一點上分析,這次刺殺應該是血櫻花和伊戰組織聯手搞的鬼。”
肖劍宇有些差異的看了一眼武士鵬,武士鵬臉色一紅,窘迫的低下頭,他向肖劍雨匯報的是;司徒祿出事之後盛紅音不理他這個麒南事務局的局長,胡亂搜捕,並在報紙上發表不負責任的信息,以武士鵬的猜想,這麽大的案子盛紅音怎麽也不可能這麽快就抓到凶手,完全是在扯淡,可是盛紅音鎮定的樣子,讓他清楚到自己猜錯了。
肖劍宇皺著眉頭思索片刻,道:“能確定嗎?”
盛紅音點點頭道:“能確定,司徒處長在臨死之前用嘴咬住了一根魏火修發出的蝟針,我們就那上麵找到的線索。”
肖劍宇的眉頭皺得更加曆害,沉聲道:“小武,這些你怎麽沒有向我匯報啊。”
武士鵬一頭是汗,卻說不出話來,盛紅音看了他一眼,說道:“武局也是工作忙,司徒處長是早上出的事,我們上午給武局就去了電話,然後下午一些晚報就登了我們的設局的線索,晚上我們順利抓捕到了嫌犯,武局卻一直等到您到了之後才過來。”
武士鵬頭上的汗像下雨一樣的淌著,肖劍宇輕歎一聲,道:“看來你還是沒有脫離給我當秘書時候的拖遝啊。”武士鵬臉上慘白,這句話一出,那無疑就是把他從肖劍宇接班人的位置上給拉下來了。
肖劍宇看了一眼盛紅音,眼中欣賞之意流露,暗歎自己怎麽沒有這樣的好手下,他輕聲道:“如果是血櫻花方麵下的手,那麽你們局裏就有他們的人了。”
楊誌忠陪著小心道:“肖老,我們畫州方麵沒有問題,應該是麒麟市那麵的出的問題。”
肖劍宇猛的睜開眼睛,睛光暴射的看著楊誌忠,嚇得楊誌忠一哆嗦,武士鵬也氣急敗壞的說道:“憑什麽說是我們這麵出的事,司徒祿一直都在畫州,不能你們那裏出了事就往我們麒麟這麵推。”
歐陽娜輕聲道:“肖老,我們這麽推測是有原因的,我們問過嫌犯,他說四大神門是最近才從那位新任護法那裏知道的……司徒的消息,而在這之前,司徒一直深居簡出,在畫州隻為數不多的幾個知道他的身份,一直跟著他在拳場做事的李鳴都不知道他的身份,隻有最近兩局合並司徒出麵的情況才多了一些,而且麒麟市在這之前出過幾次大的情報泄露事件,所以我們猜是麒麟市那麵出的問題。”
肖劍宇不停的點著頭,輕聲道:“難怪司徒喜歡你啊,條理分明,雖然傷心,但卻不影響你的工作,好、好、好啊。”
武士鵬剛要爭辯,肖劍宇一擺手把他的話頭截住,然後向盛紅音道:“把你們想的都說給我聽聽。”
盛紅音拿出一份報告來交到肖劍宇的手中,接著道:“我們審問之後,得出的結論是;這是一次有預謀的刺殺,但是我們無法窺知對方的目的,嫌犯也說不出為什麽來,從我們的情報上的來分析,血櫻花和伊戰的目標是總理,按照道理來說,對方應該保證畫州的安定,才能確保他們行刺的成功性增加,他們卻選擇了明顯對他們刺殺不利的打草驚蛇似的做法,若是說他們的目的不是為了總理,而隻是為了我們在抓捕達德孝赫洛夫時對四大神門的衝擊,來報複我們,那血櫻花的付出,把他們的的釘子暴露出來的代價又太大了,我們幾個分析下來,覺得他們的目的一定不小,可就是抓不住這個頭緒。”
肖劍宇沉默半響,歎了口氣道:“你們看得已經很準確了,抓不到頭緒是因為你們沒有相應的情報。”
楊誌忠恭謹的道:“我們正在突機審問那些四大神門的信徒和……。”他的話沒說完肖劍宇擺手攔住,然後清咳一聲,道:“你們這次入了別人的局了。”盛紅音三人麵麵相覷,不知道這話從何說起,愕然的看著肖劍宇。
肖劍宇接著道:“這次總理北上,不單單的視察麒麟省的幾大城市,還要在畫州會見俄、美、日、朝、韓五國的特使,商談朝鮮半島的問題,總理的身邊帶著特局的副主任委員,昆侖派的副掌門玄鴻子,有這位劍仙在場,他們刺殺的可能性非常的低,在這個時候畫州鬧出這種事,總理約見五方特使的事很有可能要推掉,這在國際上的影響可想而知,對方這是在刺殺無望的情況下做出的選擇。”
盛紅音、歐陽娜、楊誌忠三個人一下都傻了,武士則一幅幸災樂禍的樣子,盛紅音深吸一口氣,道:“我們應該及時封鎖消息,加大保護力度,以不變應萬變,粉碎對方的這個局。”
肖劍宇點了點頭道:“雖然這件事你們這麵隻有司徒清楚,你們缺乏相應的消息,可是在第一時間就設局抓人,無疑是缺有經驗的表現啊。”
盛紅音毫不猶豫的站了起來,道:“肖老,這次麒南出現的一切問題,我做為這裏的臨時負責人,願意承擔所有後果。”
楊誌忠躊躇片刻,道:“肖老,我是黨委書記,又是老同誌,沒有把好關,責任還是應該有我來負。”
武士鵬眼中跳動著興奮的光芒,看著肖劍宇,這裏除了盛、楊二人就是他的職務最大了,如果盛、楊二人被責,那麒南方麵無疑就會由他來擔任管理了。
肖劍宇閉上眼睛,倒在沙發上,說道:“我已經和總局取得了聯係,交換了意見,總局同意了我的意見,麒南方麵國安事務局的局長武士鵬由於在處理案件上的猶豫,故而處以黨內警告一次,由於麒南事務局的建設尚沒達到要求,所以麒南的事務暫由一處駐麒南工作組長盛紅音領導,由楊誌忠緝察內部問,人員調配一切都有盛紅音處理,另外省裏派員駐紮,方便聯絡。”
這個消息讓在場眾人都呆住了,武士鵬不敢相信的看著肖劍宇,剛才肖劍宇給他透露的消息可不是這樣的,肖劍宇老神在在坐在那裏,他也不想這麽幹,可是總局給了嚴曆的命令,必須保證總理和五國特使的安全,武士鵬太讓他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