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六:入局:中
夜色深沉,畫州市第一人民醫院裏靜悄悄的,幾名巡邏的警察來回走動著,驅趕著睡意,護士和醫生偶而走過,在燈光下滑過一道白影。
東樓雨坐在醫院後院的一個小涼亭裏,手裏拿著一支反器材槍默默的擦著,他手上戴著一塊從司徒祿身上取下來的靈力側式手表,這塊表經檢測被人動了手腳,表上測量的靈力值達到了一千左右,也就是說不到築基期的修真人士這塊跟本就是免測,而這塊表從來都不離司徒祿的身,能動這塊表的人除了司徒祿之後,隻有半個月前一直和司徒祿住在一起的武士鵬,他們為了完成畫州和麒麟的合並工作,在一起待了七天。
東樓雨把反器材槍擦得雪亮,然後又開始擦眼鏡,他用力的用手絹擦著鏡片,好像要把玻璃片給擦碎似的,寒風呼嘯著從他的身邊吹過去,透骨的寒氣在他的身邊散開。
突然東樓雨手上的手表發出了嘀嘀的響聲,他瞟了一眼手表,隨後關上了聯絡耳機,提著反器材槍隱沒在風雪之中。
慕容小小陪著歐陽娜站在特護室的外麵,一天的工夫歐陽娜整個人都憔悴下來了,她的一雙美眸無神的看著特護室裏的那個人,他渾身都被白布纏緊,插滿了各種的管子,心電圖微微的跳動著,歐陽娜呆呆看著,手掌小心翼翼的在玻璃窗上磨娑著,似呼怕把他吵醒似的。
慕容小小已經從東樓雨那裏已經知道了這裏麵的人跟本不是司徒祿,她看著歐陽娜那癡癡的樣子,不由得一陣心酸。
遠處的電子鍾裏一隻小鳥愉快的唱了起來,歐陽娜好像一下回過神來了,向慕容小小輕聲道:“小小,幾點了?”
慕容小小沒有準備,慌亂的掏出手機來看了一眼,說道:“十二點十一分。”
歐陽娜咬著牙狠狠的握了一下拳頭,伸手從內衣的口袋裏取了一隻五四式手槍,慕容小小愕然的道:“大姐,你這是做什麽?”她和葉靈靈、真鳳鈴、林媚幾個都跟著東樓雨一樣叫歐陽娜為大姐。
歐陽娜輕輕的道:“小小,其實我已經知道了這裏躺得……不是司徒。”
慕容小小一下愣住了,半響才道:“大姐,你怎麽道的?”她話剛出口就見歐陽娜身子一晃,險些摔倒,臉色變得慘白無血,她心中立時悔恨以及,叫道:“大姐,你在詐我!”
歐陽娜強自站穩,悲悼的看著那裏麵的人,喃喃的道:“我就說嗎,司徒永遠都是那樣挺立著,怎麽會以這幅模樣躺在這裏呢。”
慕容小小咬著下唇輕聲道:“姐,你……你別太難過了,司徒……。”說到這她自己先哭了出來,她和葉靈靈兩個孤苦無倚,幾翻被修真界追殺,是司徒幫忙她們才能安定下來,現在司徒祿死了,這對她們兩個的打擊也是不小。
歐陽娜輕聲:“其實小雨剛才過來那樣安慰我,我就知道不對了,小雨不是一個擅於說謊的人,什麽都寫在了他的臉上。小小,我問你,盛紅音是不是安排了一個局?”
慕容小小再次驚愕的看著歐陽娜,歐陽娜解釋道:“小雨把林媚趕回去,讓你留在這裏陪我,把靈靈帶走,這說明他在擔心我的安全,如果不是今夜有事,他擔心什麽。”
慕容小小看著歐陽娜手上的五四式手槍,道:“姐,你剛才出去就是拿這個嗎?”
歐陽娜點了點頭說:“是的,我喜歡佩帶六...四式手槍,小巧可愛,可是司徒一直都喜歡五四,他說要殺人五四才是首選。”說到這的時候歐陽娜的眼中殺機一動,慢慢的拉開了保險,喃喃的道:“我今天就是要殺人了!”
歐陽娜的話音剛落,就聽見一陣呼叫鈴聲急促的響起,抱整個畫州市第一人民醫院的大樓都給包了起來。
盛紅音一直坐在監視器前假寐,突然一個女特警叫道:“來了!盛組,紅外線監測儀發現目標了。”盛紅音一下坐了起來,伸手把桌子上的一支散彈槍抓了起來,伸手抓過通話器,大聲道:“各組;準備;戰鬥!”
隨著鈴聲,一群大夫匆匆的出現在去特護室的道上,一名警察伸手攔住說道:“幹什麽的?”
領頭的一個大夫喝斥道:“沒聽見呼叫鈴嗎?特護室的病人有危險,讓開。”
那名警察猶豫的站在那裏,一名大夫閃過來把他推開,跟著這些人一窩蜂的向著特護室衝去。
葉靈靈躺在一間病房裏,嘴裏咬著一根牙簽,看著那些人向前衝著,扭頭吐掉牙簽,大喝一聲:“打!”站崗的警察突然全都爬在地上,跟著所有沿路的病房全部開門,每扇門的後麵是兩支狙擊步槍,同時開火,破魔子彈下雨一般著那些大夫射去。
那些大夫們同時一下亂了,在狹窄的走廊裏瘋狂逃竄著,想要躲開射過來的子彈,但一切都那麽的徒勞,轉眼工夫就被射倒了一片,跟著爬在地上的那些警察跳了起來,他們都是國安的特警,跟著掏出大口徑又是一陣亂射。
領頭的那個大夫逃過子彈的圍殺,向著一扇窗戶躍了過去,一名警察閃身擋在他的身前,那個大夫大叫著向警察撞去,警察雙後一托,一麵靈氣盾牌浮現在他的手中,大夫的腦袋撞上盾牌,盾牌上麵被紮出幾個小洞,但終於還是把那個大夫給擋了回去。
警察冷笑一聲,道:“薩滿教四大神門畫州薩滿喜良什麽時候成了大夫了。”
那名大夫向後退了十幾步,他臉上的口罩已經在撞擊中震落了,一張像耗子似的小臉,上麵寫滿了驚恐看著警察說道:“龐龍,是你!”他們兩個在畫州交手不是一次了,可謂是老冤家了。
“還有我!”喜良身後一聲低喝,喜良臉色微白,不用回頭看他就知道是和龐龍一向形影不離的龐虎,他是煉氣一期的級別,對上龐龍一個還有跑的機會,對上他們兄弟倆就隻有死的機會了。
喜良一咬牙身化刺蝟形態,一身的尖刺向外指去,把他自己給包了起來,然後歇斯底裏的吼了一聲:“來吧!”同時在心裏把四薩滿魏火修家的女性都問候了一遍。
特護室的門口,歐陽娜和慕容小小相互依偎在一起,似呼累了,正在打盹,忽然一道火光從外麵的天空像流星一般劃了過來,撞破玻璃衝進過道,歐陽娜幾呼是在流星落地的一刻就跳了起來,五四式手槍一通連射,八顆子彈同時打在流星之上。
流星猛的暴長了一倍,火光把八顆子彈擋得倒飛回來,慕容小小尖叱一聲:“大姐,讓開!”一縱身把歐陽娜撞開,雙劍同時出手,一劍攪碎了八顆子彈,第二劍將飛過來的三枚黑刺給劈了開來。
流星上的火光散去,魏火修一身紅衣的站在那裏,慕容小小並沒有暴發出築基期的氣勢,隻是提著雙劍隨意的站在那裏。
魏火修一眼認出慕容小小是那天晚上在天池仙府以一己之力獨擋他和佘風語、騰一鳴三人的慕容小小,臉上的肌肉都攪到一塊去了,心裏暗自發苦,怒吼一聲:“慕容小小,今天老子就和你拚了!怒炎紛紛!”他一聲大吼,無數的烈焰從他的體內衝擊出來,向著慕容小小噴出去。
慕容小小雙劍向著左右同時一劃,雙劍罡風畫出一個鬥大的圓圈,把她和歐陽娜都給包在裏麵,烈焰撞在劍罡之上,化成點點火星散了開來。
魏火修眼見慕容小小沒有進攻,急轉身撞破特護室的大玻璃衝了進去,雙手中凝出一口火影大刀向著病床之上劈去。
躺在病床上的那個人突然動了,一翻身躍了開來,手裏提著一隻狙魔槍就是一通亂射,魏火修身上黑刺紛飛,把子彈擋了開來,原來病床上的那個人是個特警戰士裝扮的。
魏火修心知上當,轉身就跑,向著另一麵的玻璃窗衝去,一頭撞破玻璃窗翻下樓去。
這個時候盛紅音帶著人衝到,看關魏火修衝出窗戶身影消失在黑暗之中,何影惱火的叫道:“是誰在這守著的?怎麽能讓人跑了呢?”
盛紅音抄起通話器呼叫道:“東樓雨,東樓雨!”連喊數聲無人做答,她無奈的把通話器放下說道:“這家夥把通話器給關了,但願他別把魏火修給弄死!”
魏火修拚死衝出醫院大樓,取了一張符在手中,捏了一個火決想借火遁逃走,黑暗之中東樓雨閃了出來,向著他就是一槍。
東樓雨拿的是打坦克用的反器材槍,魏火修還沒有能擋住這麽大威力子彈的能力,他顧不得再捏決,丟了符籙化身成蝟,一張皮從身上脫了下來,擋在身前,雖後雙手推出一道火焰長牆把自己護住。
50BMG的子彈毫不留情的穿透了魏火修的刺蝟皮,跟著把火牆炸成滿天飛焰,跟著魏火修慘叫一聲,飛身摔了出去。
東樓雨提著槍走到魏火修身前,看著那一身血跡模呼魏火修,冷冷的道:“我聽羅漢說,你盡全力能擋住一顆50BMG的子彈,看來他沒有騙我啊。”說完一腳踏在了魏火修大腿上,喀叭一聲,魏火修的大腿斷裂,他慘叫一聲半個身子挺了起來,東樓雨第二腳跟著踢到,正踢在他的下巴上,把他踢得飛了出去,隨後東樓雨一揚手,一把鋼針紮在魏火修沒有了皮膚的身體上,並戲謔的說道:“你不是喜歡往肉上紮眼嗎,我讓你也品嚐一下這種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