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六:楓葉爐

東樓雨懶懶的向著水潭擺了擺手,轉身剛想離開,突然腳步一頓,道:“操,忘了問那小子他們潛伏的人員了!我靠,他說他們想要行刺文士珍,我連這個都沒問!”他懊惱的一拍頭,向著水潭之中看望去,隻是鉤蛇吃東西連點血跡都沒有留下,他自然是什麽也看不見了。

水潭上方一陣空間波動,跟著一個空間洞口浮現,在洞口之中掉出兩個人來,向著水潭之中落去,不等落下,一條皮.條擰成的鞭子甩了出來,纏在石台上麵的一棵古樹之上,跟著一個褐衣人拉著一個老者飛身上了石台。

東樓雨在空間波動一出現的時候就在身上貼了一張隱身符縮到了石階下麵藏了,此時偷眼望去,低語道:“這不是那個大薩滿嗎?”

胡地聲抱著黃山尖聲叫道:“師父!”黃山渾身戰栗,閉著眼苦笑道:“沒想到真洪昌的‘天綠神劍’竟然到了可以刺破空間波動的地步,我比起他來真的差得太多了。”

胡地聲聽到黃山還能說話,一顆心才略略放下,輕聲泣道:“師父,你嚇死我了!”

黃山也不睜眼,躺在胡地聲的懷裏問道:“我們這是在哪?風語他們幾個呢?”

胡地聲輕聲道:“那個天綠神劍把空間傳送給打亂了,我們和風語他們被傳送到了兩個地方。”

黃山長歎一聲道:“看來我是見不到他們了。”

胡地聲渾身一震,道:“師父,您說什麽?”

黃山慢慢的睜開眼睛,兩隻老眼之中昏花無神,輕聲道:“本來真洪昌的那一劍已經把空間傳送給打斷了,我是用了全身功力維持才讓空間傳送完成的,隻可惜,我的功力卻在這一次都失去了,現在也沒能力支撐下去了。”

胡地聲臉色變得一片慘然,哭道:“師父!都是地聲不好,讓您老……。”黃山擺擺手,無力的道:“不是你的錯,怪隻怪我不該生了那麽兒子!”

胡地聲咬牙切齒的道:“師父,您放心,我一定扶持海江撐起四大神門,毀了真家給你報仇!”

黃山搖了搖頭:“你說了這個話我怎麽能放心得了啊。聲兒,海江不是一個可以托以大事的人,如果四大神門落在他的手中,那對四大神門來說,隻能是一個災難,另外真家正是蒸蒸日上之既,你們千萬不要去找他們的麻煩,不然……。”黃山眼見胡地聲雖然低頭聽他說話,臉上卻是半分沒曾去了戾氣,知道她不會把自己的話放在心上,不由得長歎一聲道:“地聲,你要是不聽為師的話,那四大神門真的就完了!”胡地聲臉色一凜,躬身道:“師父,地聲記下了。”

黃山這才放下心來,道:“地聲,你把這個拿去。”說著費力的在懷中摸出一方小印,道:“這是我們四大神門的印信,你拿去吧,從今天開始,你就是四大神門的掌門了!”

胡地聲驚懾的道:“師父,這個當由海江來接任才是啊。”

黃山冷笑一聲,道:“你認為海江那點本事,能接得了嗎?”

胡地聲道:“可是您若……那海江自然就會……。”她想說黃山一死,黃海江就能接取他的獸魂,可是卻又不好明言,黃山自然懂得她的意思,苦笑一聲,道:“我傾全力支撐空間傳送,已經把獸魂給炸碎了。”

胡地聲臉色大變,四大神門在薩滿教各大分支當中一直名例前茅,所倚仗的就是黃山那個有凝真期實力的獸魂,現在獸魂一滅其他的薩滿分支隻怕就會向四大神門出手了,她這個時候才明白黃山為什麽不讓她去報仇了。

黃山把小印硬塞到胡地聲的手裏,然後又道:“地聲,我一死,四大神門執必會衰落下去,狐仙壇’的胡中慧和‘索倫杆會’的覺羅滿山都會趁機來找你們的麻煩的,教中除我之外無人是他們的對手,要想保住四大神門,隻能靠你了。”

胡地聲握緊拳頭道:“師父,你放心吧,就是地聲死了,也不會讓他們動我四大神門一草一木的。”

黃山深吸了一口氣,麵色瞬間變成金色,跟人]著他的胸部慢慢鼓起,一塊圓溜溜彈丸從他的體內緩緩升起,一點點從他的體內鑽了出來。

彈丸離體,金光四射,不停的滴溜溜轉動,片刻工夫彈丸變得能有拳頭大小,金光的顏色也變得越來越紅,最後竟變得如同火焰一般。

黃山目光有些迷離的道:“這件寶物叫做‘楓葉爐’,當年我們四大神門的老祖身為康德皇帝的供奉,從皇宮之中得到了這件寶物,此寶可大可小,能攻能守,爐中藏有一團異火,可以噴湧傷敵,算上去已經是靈寶之器了,我們四大神門正是因為有了這件寶物,才力壓其他幾家薩滿意教分支,成為第一大門的。”

說著話黃山有些力竭,喘了一會,這才又道:“你把這件靈寶收了,日後就有了對抗胡中慧和覺羅滿山的資本了。”

胡地聲猶豫的道:“師父,不如……不如把這個留給海江吧。”

黃山無力的搖了搖頭,道:“你啊,怎麽還想著那個沒用的廢材啊!這個楓葉爐是一件煉器、煉丹的寶物,我們四大神門沒有煉丹、煉器的人材,這已經是委屈了這件寶物了,若是再給了海江那個廢材,那還不如毀了這件寶物呢!”

胡地聲仍在猶豫不決,突然石階之下東樓雨長笑一聲,道:“既然胡大薩滿不肯要,那還是歸我吧!”說話間一道流光向著黃山的頭部射去,胡地聲驚呼一聲,揮鞭向著流光抽去,流光抽散,卻隻是一蓬草葉。

東樓雨引開胡地聲的注意,閃身飛出,一招手扣住楓葉爐,閃身就走,黃山急呼道:“快把楓葉爐追回來!”

胡地聲不得已恨聲罵道:“賊子休走!”閃身向著東樓雨追去,人在半空,一鞭向著東樓雨的後背抽了過去。

東樓雨身上湧起玉色火焰凝成的盔甲,鞭子抽在上麵火花四濺,半空之中好似升起一團白色的煙火一般。

東樓雨的身子向前一撲被鞭子抽得差一點在半空之中摔了下去,他強壓住體內翻的氣血,抓著楓葉爐,咬破手指在上麵不住的畫著,血液畫出一個個神奇的符咒,楓葉爐沾血之後,光華一閃既逝,把那血液畫出的符咒都吞了進去。

胡地聲擔心師父一個人在石台之上,急想奪回楓葉爐,口中念咒,手上法決掐動,尖喝一聲:“叱!”鞭子化成一條百尾巨狐,那狐狸的身子隻有拳頭大小,百條尾巴合起來卻有一座小山般大小,狐狸尖嘯一聲,口中噴出一顆巨大的氣彈向著東樓雨打去。

東樓雨身上的火焰盔甲同時聚到一處,凝成一塊火焰盾牌,氣彈打在盾牌之上,轟的一聲巨響,盾片牌炸散,氣彈變得隻有指頭大小向著東樓雨的身上打去。

東樓雨身形半轉,看著胡地聲怪笑一聲,雙手幻出一個印決,胡地聲尖叫一聲,從空中險些摔了下去,那顆氣彈當既失去了目標,打在一堵山壁之上,炸得碎石飛濺,把山壁炸出一個人頭大小的窟窿來。

胡地聲強掙著挺起身來,看著東樓雨叫道:“是你!”剛才她隻顧追擊,並沒有看清東樓雨的模樣。

東樓雨得意的笑道:“大薩滿,你身上中了我的業火,隻怕這一生都隻能受製於我了。”

胡地聲看著東樓雨眼中倔強的道:“你休想!”說完用力一咬下唇,嘴角流血,大聲道:“殺!”鞭子化成的小狐狸向著東樓雨撲去,小山一般的尾巴狠狠的拍了下來。

東樓雨再次掐動法決,業火在胡地聲體內流動,胡地聲竟然不顧疼痛,渾身顫抖的立在空中,任由火焰在體內奔走,不留一點靈力護身全力催動著狐狸向著東樓雨衝去。

小山一般的尾巴拍在東樓雨的身上,東樓雨慘叫一聲,從空中摔了下去,重重的摔在了森林之中。

胡地聲咬緊牙關抄了鞭子向下衝去,剛進入森林之中,就聽東樓雨怪笑一聲,道:“你來了!”說完東樓雨閃身而起,貼地滑了出去。

在東樓雨的身下是一堵崖壁,壁下生著有一簇火紅,百來顆小花在風中搖動著,卻是一棵大棒錘,已到了五百年的份上,正在藏形化影之間,棒錘邊上的壁上,一個鳥窩,胡地聲還沒等衝下,就聽一聲淒曆的雕鳴,跟著著鳥窩裏衝出一隻巨雕向著胡地迎了過去,一爪屈回,一爪抓出直取胡地聲的胸口。

原來東樓雨在潛伏的時候就發現這顆人參了,凡是參寶,旁邊必有護護寶的妖物,等著寶貝成形之後取食,以便順利進階,這時候的妖物都是凶狠異常,絕不肯放過任何一個對參寶有半點企圖的人。

東樓雨知道自己絕不是胡地聲的對手,早把一切都算計好了,胡地聲一催動鞭子,他沒等狐狸的尾巴打到就自己落了下去,身子懸在半空,離著崖壁遠遠的,盡量不驚動護寶的妖物,而胡地聲全力衝下,自然讓妖物起了疑心。

胡地聲看著那雪白的鋼爪,驚呼道:“撲天雕!”急忙把狐狸抱在懷中,將狐狸小山一般的尾巴向著爪子迎去,兩相碰到,一陣驚天動地的聲音響,周圍的樹木都化成煙塵把他們圍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