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六:夜宴:上
夜色深沉,東樓雨、慕容小小、葉靈靈三人在真之明和謝長俊的引領之下走進了真家大院,這裏完全是按著舊式房屋的樣子修建的,前後十二進的院子,最前麵的一個院子一進去兩側都是門房,向前走一條甬路,兩側綠樹成行,樹下種著各色花草,一個大敞廳在甬路的前麵矗立,穿過敞廳是一麵影壁,把前麵的院子和後麵的院子分割開來。
繞過影壁,映入眼簾的是左、右、中三條甬路,每條甬路各通向一個院子,真之明彬彬有禮的向東樓雨道;“東樓道友,這中間的院子就是我們家的待客之處‘望穿閣’,家父就在那裏等著道友。”
東樓雨看著院子裏的擺設,微微一笑道:“看來貴家主擅於操縱五行木力啊。”
真之明眉頭一挑,道:“道友這話怎麽講?”
東樓雨指著三個院子道:“你看,左首院子以青色為主,應‘正東青龍’之位,那右首相對就應該是‘正西白虎’之位,可是院子裏卻養著幾隻火鶴,配的也是屬性偏火的紅色,卻應了火克金之說,但又不將金額性完全泯滅,留了院門首一對白虎頭像,而中間的院子坐北朝南,引一溜水在院子牆下,應‘正北玄武’之位,右方火克金,使金難克木,卻相而生水,水又生木,若我猜的不錯,貴家主應該是在這左首院子裏歇息吧?”
真之明眼中露出一絲凝重,真洪昌煉的是‘木龍劍決’,的確對五行木力有著極強的掌控感,這才如此布置,許多大派的弟子到了這裏都看不出玄機來,這個東樓雨竟能一語道破,看來他還真有讓人看重的地方。
真之明很好的掩飾過去,道:“這左進的院子是家父小憩之所,家父住的地方還在後麵呢。”謝長俊在一旁聽了,眉毛跳了幾下,卻沒有說話,那左首的院子是天池仙府之中木力最強的地方,真洪昌閉關的‘獨秀閣’就在那裏,真之明岔開話頭,他自然也是不敢說破了。
真之明對東樓雨的態度又恭謹了幾分,側著身子引東樓雨三人進了正中的院子。
望穿閣二層飛樓上,真洪昌站在那裏眯著眼睛看著走進院子的東樓雨等人,輕聲道:“他身邊那兩個女人看上去就和他關係不同尋常,要不要……。”
真世昌在他身後的隔扇門後的一張八仙台前坐著,手裏把玩著一卷丹書,在他的身後還站著一個中年美婦,她就是真之明的妻子曹婷婷,她的靈根不高,隻是一個煉氣八期的修為,但是在治家上她有著極強的手腕,就是真洪昌在這方麵也對她另眼相看。
真世昌聽見真洪昌的話,把丹書放下,輕聲道:“十二弟,你有多少女人?之明有多少女人?男人也罷,女人也罷,隻要有了實力,這雙修的伴侶又怎麽會是一個呢?我勸你最好不要做什麽,那個玉炎子在修真界就是出了名花花大少,四下留情,你若是傷了他的女人,那就是在逼他和我們真家做對了。”
真洪昌有些不甘的道:“可是……鈴鐺……。”
真世昌皺了皺眉頭道:“十二弟,你還把自己纏在那些兒女情事之上,那個凡人女子你還是忘不了嗎?她跟了三個男人了!再說,不管東樓雨有幾個女人,隻要他一日不死,就不會虧待鈴鐺,也不會做對不起我們真家的事,所以不擔你不要再提他有幾個女人的事,就是鈴鐺那麵你也要給她打消這個念頭。”
真世昌說完又向曹婷婷道:“你去接他們一下,記住,做好你大嫂的本份,把兩個女賓招待好。”
曹婷婷偷眼看了看真洪昌,她東樓雨身邊有女人倒是不奇怪,真之明的女人多的兩隻手都查不過來,曹婷婷深深的知道,要想做好真家的大婦,並為她的兒子真寶玉打下日後做家主的地位,那她就隻忍受這一切,但是真鳳鈴不一樣,在整個家族裏她是維一一個沒有靈根卻有著公主地位的女孩兒,真洪昌剛才也表明了對東樓雨身邊還有女人的不滿,在沒有取得真洪昌的同意之前,她可不敢就這樣出去。
真洪昌眉頭緊鎖,臉色陰沉猛然一回頭向著曹婷婷道:“你還愣著幹什麽?耳朵聾了嗎?還不快去!”曹婷婷嚇得一縮脖,委屈的走了出去。
真鳳鈴局促的站在望穿閣的一層大廳裏,真鳳竹陪著她,看著真鳳鈴那既忐忑又期盼的樣子,真鳳竹羨慕不已,暗歎自己怎麽沒有這樣的好運,竟然能在家族已經訂下婚約的情況下,得到自己想要的幸福。
曹婷婷端莊的從下樓梯,真鳳竹急站起來向她一禮,恭敬的道:“嫂嫂。”真鳳鈴也回頭招呼了一聲。
曹婷婷向真鳳竹隻是略一點頭,隨後幾步過去挽住了真鳳鈴的手,親切的道:“小妹,你等的人來了,我們一起出去接接他吧。”
真鳳鈴的臉紅得像一塊大紅布,喃喃的道:“誰等他了,還去接他,美的他!”
曹婷婷笑道:“好了,爸讓我們去接的,你要是不想去惹得他老人家生氣,把人趕出去,你可別後悔。”
真鳳鈴被曹婷婷嚇得有些發慌,隻得半推半就的跟著曹婷婷向門外走去,真鳳竹則臉上帶著諂媚的笑意,跟在她二人的身後。
東樓雨一進院子就看到了真鳳鈴,臉上立時堆起一絲戲謔的笑意,向著她擠了擠眼睛,真鳳鈴羞得臉色通紅,曹婷婷把她護在身後,向著東樓雨一禮道:“真家大婦迎會貴客。”說著向身後的真鳳竹做了個手式,真鳳竹急忙上前拉住慕容小小的手,嬌笑道:“這位妹妹好飄亮啊,都快趕上我們家鈴鐺了。”說著話眼角流露出一絲輕蔑之意。
曹婷婷的意思很明顯,就算是不在意東樓雨還有女人,那也要讓東樓雨身邊的女人知道,她絕不如真鳳鈴,他們在事先已經調查過了,雖然慕容小小對外說是東樓雨的師妹,可是他們卻猜測是東樓雨看中的女人,甚至懷疑慕容小小的築基期實力也是東樓雨幫著提升上去的,所以今天的打擊都放在了慕容小小的身上,對葉靈靈那個侍婢則根本就沒看在眼裏。
慕容小小自然明白這個意,她微微一笑謙和道:“小女子浦柳弱質,怎麽能跟真大小姐相比呢。”
葉靈靈卻不滿的道:“我看那位大小姐還不如小姐你呢。”她故意讓曹婷婷他們聽見,並用挑釁的眼神看著真鳳鈴。
真鳳鈴沒有想到東樓雨竟會帶著兩個女的一起來赴宴,臉色一滯,有些哀怨的看著東樓雨,真之明急忙過來,道:“小妹,你看看誰來了。”
真鳳鈴見東樓雨自然的很,不由得一陣氣苦,沉聲道:“來就是來了吧,還要接他不成。”說完轉身就走。
“鈴鐺,怎麽這麽沒有禮貌啊?”一個溫和的聲音響起,真洪昌一臉笑意的從樓上走了下來,真世昌跟在他的身後,向著東樓雨一拱手道:“東樓道友,我們又見麵了。”
東樓雨隨意的向著真洪昌一禮,道:“是真家主吧?久聞大名,今日一見,果慰平生。”
真洪昌道:“不敢,東樓雨道友、慕容道友,你們能幸臨寒舍,當真是真家的福氣啊。來,我們閣上敘話。”
真洪昌說話的時候眼角斜睨一眼慕容小小,慕容小小雍容的走過向著他一禮,道:“晚輩給真前輩見禮了。”
真洪昌眉頭緊鎖,隻覺慕容小小的氣息似乎在哪裏見過,他上前一步,嘴角含笑的一伸手,道:“不必客氣。”不容慕容小小拒絕便和她握了一下手。
一股渾厚的真氣在慕容小小的體內一過而逝,慕容小小隻覺渾身一寒,身子竟在片刻之中失去了控製,真洪昌收回手,二目之中殺機畢露,沉聲道:“慕容道友的師門很有意思啊。”當年真洪昌追殺過慕容小小的師父白山蛙女,一眼就分辯出了慕容小小的身份。
東樓雨看出不對閃身擋在慕容小小的身前,毫不畏懼的和真洪對視著,冷然的道:“不知道真家主對我慕容師妹的師門有何看法啊?”
真世昌皺著眉頭向真洪昌傳音訊問,真洪陰沉著臉把事說了,真世昌也大沉為難,人妖不同,如果真家和妖修來往那對著那些修真大派也不好說話了。
真世昌向前一步,拉開東樓雨低聲道:“你不知道這個女人是妖修弟子嗎?”
東樓雨不在呼的道:“她又不是妖修,我管那麽多閑事做什麽。”
真之明等人在後麵也看出不對,但都不曉得為的是什麽,疑惑的看著真洪昌,真鳳鈴隻道真洪昌是她出氣,不由得心裏大覺舒爽,得意的白了慕容小小一眼。
慕容小小微笑著向真洪昌道:“真前輩,我這次來可是與我師門無關啊。”說完把一個玉牌交到真洪昌的手裏,笑道:“真前輩看看這個再說。”
真洪昌疑惑的將神識沉入玉牌之中,臉色立時變得又驚又喜向著慕容小小一拱手道:“原來慕容道友還有這一層身份,快、快、快請!”說完手掌一翻一道雲彩浮現,托了慕容小小向樓上飄去。
東樓雨看得怪笑不已,原來那塊玉牌是真洪昌派謝長俊和十二局聯係的時候送給歐陽娜的,東樓雨想到慕容小小在坊市之中可能被人看破妖修的身份,在征求了司徒祿的意見之後,把國安十二局願意與真家合作,委派慕容小小為代表的一個意思,用法陣銘刻在了玉牌之上,如果慕容小小的身份不暴露,那就不拿出來,一但暴露有了這個,一心想找國安合作的真家絕對不會讓慕容小小有半點損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