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迷霧重重

巨大的金翅和三千業火撞到一處,業火顫動,劈劈啪啪的發出響聲,跟著金翅一劃而過,粘火既走,業火跳躍著向金翅追了過去,陸昆雙翅不停的揮舞,羽翎發出刀鋒一般的光華,在火焰之中不停的前身子就像一陣不留痕跡的輕風,業火竟無法抓住目標。

東樓雨不停的吼叫著全力催動火焰之力,把全身給裹住,可是仍然不能讓陸昆的羽翅上粘到一點的火焰,東樓雨目眥欲裂,突然雙臂一張,胸口中露了出來,胸前的火焰都熄滅了,陸昆的拳頭狠狠的搗在了東樓雨的身上,就在拳頭和胸口接觸到的一刻,東樓雨的身上業火暴起,把陸昆的羽翎給裹住了。

轟的一聲,東樓雨向後飛了出去,重重的撞在一道突起的山壁之上,陸昆的左臂羽翎上遍布業火,陸昆用力一抖手,搶在業火入體之前,震斷了羽翎,近千根羽翎飛了出去,標在了東樓雨身子的左右,標出了一個人形,那金燦燦的羽翎上跳躍著玉白色的火焰,東樓雨被它們包圍在其中,就像是一個折翼的天使一般。

東樓雨慢慢的從山壁上滑了下來,翻著眼睛看了一眼陸昆,猛的叫道:“給我沉!”巨大的楓葉爐從天空落下,向著陸昆的頭上砸去,陸昆一拳翻去,搗在了爐上,楓葉爐向上衝起,可是這一回落下的楓葉爐卻是倒著的,張開的爐蓋裏竄出來了那條巨大的沙蟲,眼睛一動,兩道粗長的赤電向著陸昆的身上劈了下來,陸昆的身影被劈散了,但是他的人卻已經退了開來,東樓雨大吼一聲,斷腸詩向著陸昆的後心標去,跟著一把抬手招出了大風歌。

陸昆突到了東樓雨的身前,一把搶下了大風歌,跟著把東樓雨提起來向著斷腸迎去,小濃浮了出來,硬生生把斷腸詩給拉住了。

陸昆手上大風歌突然閃出一道青銅色凝重的光華,陸昆掌中猛的吐力,把大風歌給擲了出去,一股赤水激射在了土山之上,隨後慢慢的穩住了,秀兒飛身而出,提著大風歌立在了水上濃的身邊。

大熊無聲無息的出現在了陸昆的背後,兩隻熊掌化成大斧向著陸昆的頭上劈去,陸昆身子略偏,一腳蹬了出現去,甩起的鞭腿把大熊踢得倒飛出去。

“沒想到你的三件法寶都有了器靈。”陸昆不無羨慕的說道,他看看東樓雨,道:“還打嗎?”東樓雨長歎一聲,道:“罷了,我真的不是你的對手。”

陸昆把東樓雨丟下,說道:“把你的這些東西都收起來,再整理一下你自己,我有話跟你說。”東樓雨站起來,深吸一口氣,道:“你不殺我?我可不會放過殺你的機會。”陸昆深深的看了一眼東樓雨,沉聲道:“也許我的話說完了,你就不會再想殺我了。”

東樓雨眉頭深鎖,道:“你什麽意思?”陸昆不再理他人,自顧走了,東樓雨沉思片刻把所有的法器都給收了起來,然後取了丹藥療傷,陸昆下手真的不太重,他的身上都隻是一些皮外傷,倒沒有什麽曆害的傷勢。

一會的工夫,東樓雨把血都止住,傷口也都上了藥了,然後取了一件長衫穿上,回身道:“我收拾好了,你回來……。”他話沒說完陸昆已經出現在他的麵前,雖說東樓雨已經領教過他的速度了,還是一怔,雖後說道:“我真懷疑你是不是就沒離開,一直在背後偷看我換衣服來著。”

陸昆冷冷的道:“我對男人沒興趣。”東樓雨嘻嘻一笑道:“我也沒有。”說完一屁股坐下,說道:“說吧,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陸昆沉聲道:“你先回答我,你是怎麽找到機會把字條送給我的,為什麽能進入金翅大鵬門。”

東樓雨怪笑一聲,道:“因為我就住在你的院子裏,等著拜你為師呢。”

陸昆眉頭一動道:“你就是那個雨東樓?”東樓雨點了點頭道:“我現在叫東樓雨。”陸昆念叨了兩句:“東樓雨,雨東樓,好名字,反過來掉過去都是好名字。”

東樓雨鄭重的看著陸昆,說道:“把真相告我,我有權利知道。”

陸昆背剪雙手,說道:“你知道軒轅劍是什麽寶物嗎?”

東樓雨點點頭,說道:“自然知道,軒轅劍,又名軒轅夏禹劍,是一把聖道之劍。由眾神采首山之銅為黃帝所鑄,後傳與夏禹,劍身一麵刻日月星辰,一麵刻山川草木,劍柄一麵書農耕畜養之術,一麵書四海一統之策,後為商湯所得,拒傳當年商軍破夏,臨近太廟時黑雲遮天,鬼哭神嚎,龍牙、虎翼、犬神三大邪刀化為三股妖風自太廟之中襲出,頓時商朝大軍死傷無數。湯王棄戈下馬,手持軒轅黃金劍單人闖入太廟主殿,揮劍疾斬,三大邪刀被擊成碎片封印於地下。”

陸昆點點頭說道:“堯、舜、禹、湯帝之聖人,他們雖然沒有法力,可是天地之貴的帝氣,也足以支撐他們使用這等上古異寶了。”

東樓雨道:“商滅之後,周武比之上古已虧帝德,於是軒轅劍自行隱去,據說當年邱洪濟、張道陵、葛仙翁、許旌陽四大天師應修真門派之請,合力請出了隱遁的軒轅劍,劈破了天與地之間的空隙,另造空間,成為了修真界,軒轅劍為此靈氣大損,被邱洪濟天師傳到了劍府的創始人盧南池手中,後來就一直供在了劍府之中。”

陸昆長歎一聲,道:“可你不知道的是的,就在你們寒鬆穀被滅的那一年,軒轅劍被移到了我們金翅大鵬門之中。”

東樓雨愕然的看著陸昆,陸昆接著道:“如今修真界的四大門派,劍府、冰輪閣、獸神王山、金翅大鵬門,乃是四大天師傳下來的,而修真界的老大九真混沌聖教、卻是截教第一高手多寶道人傳下來的,為的就是和四大門派爭衡,這些年來,九真混沌聖教越來勢力越大,四大門派單打獨鬥誰也不是他的對手,於是為了把四大門派整合起來,對搞九真混沌聖教,這軒轅劍就成了四大門派的聖物,那一派和九真混沌聖教發生了爭鬥,就會把軒轅劍給請出來,雖說軒轅劍上的靈氣損失的很曆害了,可是在它之下,九真混沌聖教仍然不能拿它毫無辦法,後來九真混沌聖教和四大門派訂了盟約,再不互相功擊了,但是四大門派卻又起了異心,都怕對方把軒轅劍給吞了,於是訂下了一個規據,每百年輪換供養軒轅劍,那一年正好輪到我們的供養軒轅劍,萬沒有想到的是,軒轅劍就在我們的手裏給丟了。”

東樓雨驚異的叫道:“這怎麽可能啊,你們金翅大鵬門,那麽森嚴,誰能從你們的手裏把劍給偷出去啊!”

陸昆苦笑一聲,道:“誰也不知道是為什麽,我們連一點頭緒都找不出來。”

東樓雨冷哼一聲,道:“所以你們聞風是雨,聽個謊信就把我們寒鬆穀給滅了!”

陸昆搖了搖頭,道:“不是謊信,你們寒鬆穀在出事之後,第一時間就被設定為了第一嫌疑人。”

東樓雨奇怪的道:“這是什麽道理?”

陸昆看著東樓雨道:“你知道嗎,軒轅劍到了我們金翅大鵬門之後,隻有一個外人看到了他,也隻有一個外人知道它藏在哪裏,那個人就是你師父玄一真人。”

東樓雨驚疑看著陸昆,道:“這……這是怎麽回事?我們怎麽都不清楚!”

陸昆道:“我們金翅大鵬門並不需要什麽法寶,但是為了保住金翅大鵬決不外流,所以我們門中的女子是不許修習這門法力的,那年我們金翅大鵬門的大小姐自冰輪閣修行回來,要嫁給劍府的少主盧天生,我們特意請了令師去總舵給大小姐煉製一套十種法寶,並同時用磨寶之法之,消除兩件極具煞氣的古寶中的煞氣,好給大小姐使用,就在這個時候軒轅劍運到了我們的總舵,你師父得知消息之後,就向掌門提出了想要見一見這件寶劍中的魁首之劍,當是我們都沒有覺得有什麽不妥,就讓你師父見了,當時我就在一旁,看到了你師父看見軒轅劍的時候,那幅癡迷的樣子。”

東樓雨道:“這有什麽可奇怪的,我們煉器師看到上古異寶不都是這幅樣子嗎。”

陸昆道:“可是三天之後,你師父匆匆告辭,然後劍就丟了,你能給一個解釋嗎?”

東樓雨想了半天也說不出一個理由,但是他在俗世是學法律的,猛的把法律給想起來了,大聲道:“你們有證據嗎?你不知道人權嗎?你可以懷疑,但是你做事是要以事實為依,法律……,反正主了半天你們就是懷疑,不能因為你懷就把指責加到我們的頭上吧!”

陸昆看著東樓雨說道:“你給我畫一張軒轅劍的圖好嗎?”

東樓雨白了他一眼說道:“我又沒有見過,我上哪裏去畫一張出來。”

陸昆一招手,那張落在紅土之上,被陸昆的法力護著的紙字飛了起來,陸昆揚了揚手,說道:“這是一張仿品,上麵並不合,全的是這張。”說著一抖手,陳誌標仿造的那張字條化成飛灰,跟著另一張字條飛到了東樓雨的手中。

東樓雨伸手抓住,就見上麵寫的也是軒轅劍三個字,但在下方卻畫著一柄金色巨劍,他愕然的看著,說道:“這個就是軒轅劍!”

陸昆點了點頭說道:“是的,就像你說的,當初我們雖然懷疑你師父,可是我們並沒有向你們寒鬆穀下手,但是這張紙來了之後來我們的意向變了,沒有見過軒轅劍的人是不可能畫得出來的,所以我們懷疑,你師父把這口劍給偷走了,然後把有心人看到了,於是給我們傳了信,可是我們在你們的穀中掘地三尺也沒有找到,而最大的嫌疑人你師父玄一真人也被我們打得形神俱滅。”

東樓雨眼珠一轉,道:“你們一直養著陳誌標,就是因為他是那個傳信的人,你們盼著有一天那個偷了劍的人還會去找他,而你們把所有參與那件事的散修都給殺了,並不是你們想要奪他們的法寶,而是怕他們把這件事給漏出去,對嗎?”

陸昆點了點頭,說道:“是的,百年之期轉眼就到,下一次軒轅劍將輪到獸神王山,我們要怎麽交待啊。”

東樓雨沉聲道:“你們有一點頭緒嗎?”陸昆道:“現在想來應該是有人偷走了軒轅劍之後嫁禍你們寒鬆穀,可是我們卻想不出任何可疑的人來。”

東樓雨猶豫片刻把元澄的事給說了,陸昆眉頭緊皺說道:“元澄被趕出寒鬆穀的時候你師父見過軒轅劍沒有?”

東樓雨算了一下時間搖頭說道:“肯定沒見過。”陸昆眉頭深鎖道:“如果是這樣那就奇了,難不成你師父是元澄的孝子賢孫,早就為元澄設計好了怎麽偷劍,然後再讓他把自己的門派給毀了,把自己的命也陪上。”

東樓雨道:“我看這個很好解決。”陸昆猛的一轉頭,道:“怎麽解決?”東樓雨道:“我剛才不是說了嗎,我現在就在世俗界,那裏的那個伊戰組織的頭很有可能就是元澄,你們和我去把他揪出來不就完了。”

陸昆眼中精光閃動,道:“好,若真的能把軒轅劍找出來,我們金翅大鵬門永世承你的情。”

東樓雨搖了搖頭說道:“承情就免了,你給我師父陪命就是了。”

陸昆朗聲道:“一命而已,有何懼哉!你跟我回去,我請示總舵,調人和你走一趟。”東樓雨點點頭,道:“好,我也想把這個查個水落石出,還我們寒鬆穀一個清白。”

陸昆道:“真若還你們一個清白了,我們一定助你重建寒鬆穀。”說完拉了東樓雨轉回了相州分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