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金翅大鵬門:下
一眾仆役領著東樓雨到大堂給墨魚生領了牌子,然後從大堂出來,大都數就都散了,隻有喬七還陪著東樓雨和墨餘生,東樓雨奇怪的道:“你不需要去做工嗎?”
喬七陪笑道:“回於爺爺,小的是撥給舵主的粗使仆役,舵主去閉關了,所以小的沒事幹,隻在這裏四下亂晃。”
東樓雨一擺手道:“你不要叫什麽於爺爺,那太難聽了,你就叫我於兄就行了。”喬七惶恐的道:“小的怎敢啊。”東樓雨笑道:“有什麽不敢的,我看你這個豪爽仗義,是個人物,願意結交你,你難到不願結交我嗎?”
喬七立即拍著胸脯道:“這是什麽話,我自然願意結交於爺……於兄了。”
東樓雨笑了笑道:“我和墨賢弟都是初來乍道,你給我們講講這院子裏的規矩,不要讓我們的犯了。”
喬七聽到規矩兩個字臉上一紅,但隨後口若懸河的講了起來,他在眾仆役當中是個頭頭,又是一個閑人,天天四下亂走,對這個院子裏清楚的很,一切說起來都是了如指掌。
“這院子分成十七進,前三進為議事堂、練功場、外門弟子堂,一般來說外門弟子不經招見是不許進入內進的,這一點還不如我們仆役,這十七進當中每一進都有我們的仆役的影子,所以每一處的事情我們都能知道一些,那些外門弟子包括像於兄你這樣根基不深的內門弟子都找我們的這些仆役打聽各位執事的情況,必竟不拜到一位執事的門下就不能學習金翅大鵬決,雖然背著一個內門弟子的名頭,可是和外門弟子也沒什麽區別。”
墨魚生好奇的說道:“那不能拜師的內門弟子都怎麽安置啊?”
喬七看了一眼東樓雨說道:“於兄,我說話你別生氣啊。”東樓雨一笑道:“喬兄說的是實話,我幹麽要生氣啊。”
喬七道:“沒有拜師的內門弟子日後都隻不過是打手的地位,若是真的能結丹,那還能撈到一個護法的地位,不然也就是戰死拉倒了,不過金翅大鵬門很講道理,你若是三年沒有能拜上師父,那你可以提出轉成外門,就能自己出去立一個小門戶了,也還是不錯的。”
東樓雨笑了笑道:“那後麵幾進呢?”
喬七道:“這第四進是廚房,第五進是內議事廳,自第六進到第十二進就都是內門弟子和執事們的住處了,最後五進是舵主、堂主們的住處,不過堂主們一般也都不在這裏住,他們都在外麵包了院子,養著姐兒,隻有那些老成的堂主和有家眷的才在這裏住呢。”
東樓雨又道:“那舵主在第幾進啊?”喬七道:“在第十六進。”
東樓雨奇怪的道:“怎麽不進第十七進啊?”
喬七說道:“第十七進分成了兩個院子,一個是客房專門給那些總舵或者其他分舵來的貴客住的,另外半邊就是潛修塔了。”東樓雨道:“這潛修塔又是什麽?”喬七耐心的解釋道:“這潛修塔就是給派中弟子修練用的,聽說隻要修練了金翅大鵬決,就要在那潛修塔中練習才行,不然就不會有相應的效果,這潛修塔分成九層,越往上越是尊貴,這九層上隻有一個修練的密室,就是給舵主他老人家準備的。”
東樓雨點了點頭,說道:“咱們陸舵主一般入塔都會閉關多長時間啊?”
喬七搖了搖頭說道:“這個就不好說了,有時候十天八天,有時候三年五年,反正我在這三年了,隻碰上他老人家兩次不在塔中,一次才半個多月。”
東樓雨暗叫不好,他留下的條子說的是出來祭拜師門的,最多也就半個月就回去,他在路上用了兩天,在寒鬆穀待了七天,在陳家待了一天,已經用了十天了,還有五天的光景,再不回去,隻怕真鳳鈴就要著急了,一但派人來找就麻煩了,他眉頭皺在一處說道:“那舵主這次閉關多久了?”
喬七說道:“已經有半個月了,聽說舵主要突破到化神中期了,所以急著閉關。”
東樓雨心下一跳,忖道:“這關不能讓他再閉下去了,若是他真的一直閉下去,突破了化神中期,他就是出來,我也隻能是有多遠跑多遠了。”
東樓雨想了想道:“那舵主閉關,就一點都不和外界聯係了嗎?”
喬七搖搖頭說道:“也不然,舵主愛吃本地特產蘆果,這東西味道雖後,卻有些讓人吃了之後上癮的作用,一天不吃就會沒精神,所以我每隔七天要去給舵主送一遍蘆果。”
墨魚生奇怪的說道:“喬兄不是粗使仆役嗎?這種活不是應該家人或者弟子去做嗎?”
喬七道:“這個兄弟就不知道了,咱們這位舵主一沒有弟子,二沒有家人,脾氣古怪,不許有任練過大鵬金翅決的人在他練功的時候靠近他,這樣一來就隻能由小弟來送了。”
東樓雨拱手道:“恭喜喬兄了,這舵主沒有弟子,你不正好得宜嗎,沒準那天你侍候舵主滿意,把你收為弟子,或者納成侍仆,都是喬兄的造化啊。”墨魚生聽了也羨慕的道:“真要是有那一天,喬兄可不要忘了我們啊。”
喬七連連擺手,說道:“那敢想得那麽多啊。”但臉上也確是帶著一絲得意的笑容,心道:“舵主自然是滿意我的,若是舵主在外麵,我也不會怕你一個普通的內門弟子了。”
東樓雨假做好奇的又道:“那麽下一回送蘆果是什麽時候啊?”喬七說道:“就是後天晚上。”
東樓雨大腦急速運轉,心道:“看來我要在這個蘆果上想點辦法了。”
他們正說話的工夫,一個把內門弟子牌子掛在胸前的弟子走了過來,向著東樓雨一拱手道:“這位是於東樓於兄嗎?小弟鍾睡梅,和於兄在門前見過了。”
東樓雨暗罵:“你見過了還廢什麽話啊。”但表麵還是很有禮貌的說道:“原來是鍾兄。”
鍾睡梅道:“是這樣的,上官堂主讓我來和你說一聲,他本來準備引你去見幾位執事的,看看能不能給你引見一位師父,但是舵主剛剛傳出話來,說他想要收一位築基期的弟子,上官堂主就準備把你留給舵主他老人家看看能不能讓他滿意。”
東樓雨愕然不解,喬七、墨魚生二人則是又驚又羨,喬七更是有些悵然若失,沒想到自己的美夢還沒做醒就被人澆了一頭的涼水。
東樓雨拱手道:“鍾兄,於某有一事不明,舵主一直沒有收弟子,為什麽現在突然想收弟子了?還指明要一個築基期的,另外這院子裏築基期的弟子應該也不少吧,為什麽就看中了我了呢?”
鍾睡梅讚許的點了點頭,說道:“東樓兄能看到這一點很不容易,我來給你解釋一下好了,你如果不想拜師也是可以的。”
東樓雨笑道:“請鍾兄明言。”喬七、墨餘生二人都有些不知所然看著鍾睡梅,搞不清他為什麽會說這話。
鍾睡梅道:“我們金翅大鵬門的金翅大鵬決和大鵬成聖的方法是一樣的,都需要服毒才行,舵主選擇的就是蘆果這種毒藥,隻是毒藥多了,就會出現和金翅大鵬一樣的聚毒煉心的情況,傳說金翅大鵬鳥的心會被毒龍之毒煉成七彩琉璃,我們金翅大鵬門的弟子,也會有這種情況。”
東樓雨眉頭緊皺,喬七和墨魚生都有些惶恐的看著鍾睡梅。
鍾睡梅一笑道:“這個也不是什麽秘密,凡是內門弟子拜師的時候都會知道這個事。一般來說,毒會在進階的時候發作,金丹期以前,還可以用藥物控製,金丹期以後就不能了,這個時候我們就要找一個弟子了,指點他練成金翅大鵬決,然後師分一部份的毒力給他,讓他能夠順利在功法上進階,同是也能分去師父的痛苦,讓師父不被煉心而死,但是師父的毒力是強橫的,如果弟子不能吸收,那就會被毒死,舵主他老人家不是沒有弟子,而是有過幾名弟子都被毒死了。”
東樓雨了然的點了點頭,喬七嚇得臉色發白,心道:“還好沒有選到我。”
鍾睡梅又道:“這次舵主又到了進階的進候了,舵主為了保險,不傷到弟子,這才指明選一個築基期的,搞力比煉氣期的強上一些,院子裏的築基期弟子都有了師父,偏巧於賢弟還沒有,上官堂主就看中你了。”
東樓雨心道:“這那裏是選弟子啊,明明是選替死鬼嗎,這個上官頂好事怎麽不想到我。”
鍾睡梅勸道:“於賢弟,人生百歲終歸一死,當年我被司馬子彥副舵主看中的時候,隻是煉氣三期,但是我毫不猶豫的接了,因為我們修仙本身就是冒險,也不差這一回了,若是能成了,可就是魚躍龍門了。”
東樓雨笑道:“那舵主為什麽不選更高階別的弟子啊?”
鍾睡梅道:“原因很簡單,從練氣到築基,並不一定要固定的功法,一般都是進入築基之後,才正式選練功法,一個修真者到了凝真期,那怕是築基中期,他的功法都已經成型了,再想很快掌握金翅大鵬決是不現實的,這樣一來死的機會就更大,還會出現反噬,所以最高就能選到築基初期了。”
東樓雨假裝沉思一會,一拱手道:“鍾兄,正像你說的,我們本就是就是在逆天冒險,也不差這一回了,我願意試一試。”
鍾睡梅喜笑顏開的道:“那是最好,我帶於兄去舵主的院子,於兄可以現在那熟悉一下,金翅大鵬決的功法。”
東樓雨感激的道:“那就多謝鍾兄了!”他這個謝是真誠的,就像他有意結交喬七一樣,都是為了能接近陸昆。
鍾睡梅笑道:“這個就不用客氣了,日後於兄成功了,小弟還要靠你才是。”兩個人說笑著向著後進而去,喬七和墨魚生小心翼翼的跟在了後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