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又見豔魅

東樓雨緩緩的睜開眼睛,一陣疲憊的感覺襲遍全身,他搖了搖頭,把暈眩的滋味趕走,喃喃的道:“他奶奶個的,老子隻要一好,就出去把這個小島給它沉下海去,讓你武騰正燕去喂王八!”

東樓雨發完了狠之後這才開始打量周圍,就見自己躺在厚厚的榻榻米上,左麵擺著一個紅色的木櫃子,上麵放著一個外麵用純手工編成殼子的暖壺,一旁是一個白木茶盤,放著幾個杯子,蓋著一張白色的手絹,右麵的牆上掛著一幅字,上麵寫著一個巨大的‘忍’字。

東樓雨慢慢的坐起來,仔細的想想自己失去知覺之前的事情,喃喃的道:“我記得我好像是被人救了,就是想不起來救我的是誰來著。”

“咱們又沒見過,你怎麽可能想起我來呢?”一個溫雅的聲音響起,跟著日式拉門拉開,一個白頭發的中年老者走了進來,他的身後還跟著一個老婆婆,手裏端著一個小幾,放到了東樓雨的身前,用日語說道:“請您吃點東西吧。”說完慢慢的退了出去。

小幾子上放著一中碗白米飯,一碟壽司,一盤炒茄子,一碗紅豆年糕湯,東樓雨雖然聽不懂日語可也知道老婆婆說的是什麽意思,當下抓起筷子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一會的工夫把把桌子上的食物吃了個精光,隨後打了個嗝,滿意的一推道:“可算吃飽了。”

老者一直坐在邊上看著東樓雨吃飯,等他吃完之後,親手把桌子搬開,說道:“東樓先生,我們是初次見麵,都不是很熟,但是我想你也應該猜到我是誰了吧?”

東樓雨按了一下肩胛上被草薙劍刺傷的地方,笑道:“能治療草薙劍的刺傷,這說明您在日本應該很有地位才是,我算來算去,和我有關係的人之中,隻有一個人能有這樣的能力,就是秋田宏毅先生,隻是我不清楚的是,秋田先生不是說已經被到了上廁所都要人攙扶的地步了嗎,怎麽又像打了嗎啡一樣蹦起來了?”

秋田宏毅微微一笑,道:“這多虧了東樓掌教啊。”東樓雨一皺眉道:“這跟我有什麽關係?”秋田宏毅取出一顆丹藥來放到了席子上,說道:“我能起來就是這個東西的功勞,而這個不是東樓掌教煉製出來的嗎?”

東樓雨慢慢的伸手把丹藥撚起來,在手裏轉著,那是一顆九華火丹,是他當初煉出給來給楊誌忠、肖劍雨他們這些已經衰老,沒有多大力量的薩滿服用的,為的是改變他們的體質,讓他們重新掌握力量,那些人身上都植入了薩滿之心,隻服了不多的九華火丹就達到了身體的巔峰狀態,剩下的丹藥東樓雨就給了幾個家裏有老人的教眾,讓他們拿回去給老人服用,而豔魅當時拿了不少回去給她在華夏的父母。

東樓雨壓製下心頭的激蕩,把丹藥放下,說道:“這個是別人對您的孝敬,和我沒有關係。”

秋田宏毅微笑著說道:“東樓掌教的意思就是說這個本來就沒有我的份對嗎。”

東樓雨搖搖頭,道:“也不是這麽說,當初她拿走那麽些藥的時候,我就知道她有給你拿回來一份的意思,我那個時候並沒有阻攔,現在看來是結了一份善緣了,不然今天就沒有人救我了。”

秋田宏毅眉鋒一挑,道:“那麽說你不怪那個人了?”

東樓雨沉默不語,秋田宏毅有些急切的道:“你就沒有想過她可能是有別的難處嗎?”他的華夏語有些生硬,這一急之下,就有些不太清楚了。

東樓雨深吸一口氣,道:“我不是怪她,隻是……隻是心冷了,她這是第二次出買我了,我隻是想知道在她的眼裏,我是不是一個可有可無的角色,隨時都可以為她的需要而被她出買。”

秋田宏毅搖了搖頭,道:“你不該這麽想,你要是這麽想,她會傷心的。”

東樓雨苦笑一聲,道:“還是讓她來和我說吧,我想知道她究竟是怎麽想的。”

秋田宏毅有些猶豫的看著東樓雨,不知道該不該把人叫出去,他生怕東樓雨傷害到那個他失而複得的寶貝,但是他也清楚,這個事,他在中間起不了什麽作用。

就在秋田宏毅猶豫不決的時候,拉門打開,豔魅走了進來,低著頭走到了東樓雨的身前跪坐下來,然後輕聲道:“爸爸,你出去吧,我來和他說。”秋田宏毅有些擔心的看了一眼東樓雨,一低頭道:“東樓掌教,還請您……。”

東樓雨不耐煩的一揮手道:“您老人家請請吧,在我們那裏,女兒和女婿吵架娘家人出手沒有不亂的,你們怎麽就那麽有癮啊。”

秋田宏毅明不懂東樓雨說得什麽,還在愕然之間,豔魅卻是心裏樂開了花,起身拉了秋田宏毅不由分說的把他給推了出去,秋田宏毅看到豔魅臉上的笑容這才安心了一些,笑著點了點她的鼻子,離開了。

東樓雨敲著桌子說:“給我個理由,我不想聽廢話。”豔魅跪坐在他的麵前,俏皮的向他一笑,說道:“你……你不怪我了?”

東樓雨咬牙切齒的道:“我在被人圍攻的時候恨不得把你拉出來先奸後虐,然後再奸再虐,就是現在我也是在想著怎麽把你的弄得生不如死,你最好小心一點。”

豔魅忍不住笑了出來,隨後輕聲道:“我以為你一定不會再想見我了,我算起這是第三次害你了,而兩次都拉上了你……姐姐,我知道她在你心的地位,我……。”

東樓雨惱火的說道:“好了,好了,別說那些廢話了,你還是撿重要的說吧。再說一會都要再次恨你了。”

豔魅低著頭說道:“我原先回來的目的就是想殺幾個血櫻花的人,給我父母報仇,可是……我沒有想到義父竟然都到了那樣的一個狀態,所以我就留下了,原先隻想著讓義父過幾天清淨的日子,可是……我越看義父越是心痛,後來就把你煉的丹藥給你偷著服了,義父服了藥之後逐漸複原,血櫻花裏的幾個他的弟子再拜見他的時候,看到了他病勢痊愈,就開始鼓動他重新出山,這血櫻花是當年我義父還有橫田天龍以及武騰正燕的祖父武騰玄一聯手創建的,會中分成三股勢力,分別是武騰家的教宗一脈,橫田天龍的刀神門和天忍門的忍者,這些年來橫田天龍全身都放在了他的修練之上,刀神一脈早就衰落了,門下的弟子已經沒有強者了,他們原本占有的會中地位也都被教宗一脈給拿走了,武騰家的人越發飛揚跋扈,而我們天忍一脈由於我義父失去了實力,我們三姐妹……。”說到這她狠狠的瞪了東樓雨一眼,小聲的道:“我沒說姐和小妹是怎麽……你小心點,別當著義父說漏了。”

東樓雨一笑道:“這就是女生外向吧?”

豔魅不去理會東樓雨,接著說道:“天忍在會中的地位一天不如一天,義父不忍看著本門垂落,這才興起了出山的念頭。”

東樓雨皺著眉頭道:“你說武騰家是教宗一脈,我怎麽不知道你們日本有個八岐大蛇教啊?”

豔魅說道:“他們是邪教,當年武騰家的老祖武騰玄一在鄉間解開了八岐大蛇的封印,和八岐大蛇簽定了以生命換取力量的契約,然後他們武騰家世世代代幫著八岐大蛇設法恢複實力,這些年來,他們四處搜羅處女,每年都要殺死八個處女,用她們的破.瓜之血來飼育八岐大蛇的蛇魂,如今的八岐大蛇力量已經越來越大了,應該在不久就會重新獲得新生了。”

東樓雨冷笑一聲道:“這種東西傷天害理,他們就還想著幫它複活,真是不知死活。”

豔魅接著說道:“那回的血櫻老祖祭拜大會,我義父一意要去參加,當時他的實力還沒有完全恢複,走路還不是很利索,我就扶著他去了,可是沒有想到的是碰上了齊傲,他一眼就認出我來了,跟著武騰正燕就找上了我,逼我出麵誆……你來日本。”說到這豔魅小心翼翼有些膽怯的看了一眼東樓雨。

東樓雨平靜的道:“他們怎麽逼你的?”豔魅看著東樓雨輕聲道:“當時我義父還沒有恢複,他們說如果我不和他們合作就殺了義父,並滅了我們天忍一門。”

東樓雨聲音有些發冷的道:“你就是為了這個出買了我?”

豔魅泫然若泣低頭不語,東樓雨輕聲道:“我想知道,如果再有一次,你還會這麽做嗎?”

豔魅半響不語,東樓雨曆聲道:“講!”豔魅深吸了一口氣,緩緩的點了點頭,隨後嗚咽的道:“在我的心裏,你是強者,你能承受我的出賣,可是我義父不能,他沒有時間了,他和你相比,他是一個弱者,一個將死的老人,我可以不顧忌天忍的存在,我可以不理那些弟子的生命,可是我不能不管義父,那怕……為些得不到你的原諒,我也仍然要這麽做!”豔魅用盡了勇氣把話說完之後,再也忍不住了,低聲抽泣起來。

東樓雨看著豔魅,慢慢的目光柔和了下來,長歎一聲,一伸手把豔魅給拉到懷裏,罵道:“你個臭丫頭,老子下回再找老婆一定找個父母雙亡,六親不認的,省得再這麽麻煩。”說完之後似呼仍不能解氣,輪起巴掌狠狠的在豔魅的屁股打了兩巴掌。

窗外一聲欣慰的輕歎聲響起,跟著一陣細微的腳步聲離開了,東樓雨小聲的爬在豔魅的耳邊說道:“你義父偷看我打你屁股呢。”

豔魅忍不住卟的一聲笑了出來,在東樓雨的胸口捶了一拳。

東樓雨皺眉頭道:“你寫的那個東西是怎麽找到的昆侖弟子把這個給送出來的?”

豔魅搖了搖頭,說道:“我沒送,那封信我直接交給了武騰正燕,送出去的方法都是他們搞得,聽橫田天龍來說,是我五毒教的教主藍旗兒,給他們找得人送出去的。”

東樓雨冷笑一聲,道:“這個藍旗兒就是蒂麗婭,伊戰的特務,看來昆侖派和伊戰的關係還真的不一般啊。”

豔魅抓著東樓雨說道:“主人,我求你了,你帶和我和義父離開這吧,這裏除了勾心鬥角之外就沒有別的了,我一天都不想在這裏待下去了,我們回去,回畫州,去長白山,我們還到天池去,好不好?”

東樓雨苦笑一聲,道:“你說得不錯,可惜啊,正所謂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我們現在根本就沒有離開這裏的能力,如果我猜得不錯,那個哈什克•白彥虎已經來了,我雖然打傷了武騰正燕,但是還有一個橫田天龍,有這兩個人我們想走太難了,我想這裏應該離著東京不遠吧?我們大概就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隻怕我們隻要一動就會被他們發現了吧?那個時候我和你義父聯手也不打過哈什克•白彥虎啊。”

豔魅輕聲道:“武騰正燕雖然被你打傷了,可是他隻要不死,一夜的工夫就能被八岐大蛇重新修補好身體,幾呼不會留下任何的傷痕。”

東樓雨恨恨的道:“當初我就猜到他身上的八岐大蛇一定能修補他的身體,這才想直接就把他給幹掉,可是那個橫田天龍卻壞了我的好事。”

豔魅皺著眉頭說道:“那我們現在怎麽辦啊?現在這裏的一切通訊設施都被血櫻花監控了,就連上網也上不子華夏的網站,都被他們屏遮了,我那點水平根本就不能破解。”

東樓雨想了想道:“你的行動自由嗎?”豔魅搖了搖頭,說道:“這座小島是我義父他們秋田家的財產,加上我義父功力恢複,所以血櫻花的人不敢在這島上過於放肆,所以我在島上的行動沒有什麽人能限製,可是一出島就不行了。”

東樓雨長歎一聲,喃喃的道:“那麽說隻能靠姐了,但願她和樓世平他們能想出辦法把消息傳回國去了,隻要陳世寬得到消息趕來,我們自然就能脫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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