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四:得手

血光轟然炸散,東樓雨身化螳螂立在那裏,左手刀橫翻,擋住了雲天翼的雙爪,刀鋒和爪尖上光影流轉,力量相差不大,僵持在那裏,而他的右手刀狠狠的劈在了鐵牌之上,一溜血痕浮現在鐵牌上,靈月華被他擋在身側,金鍠刺在她的後心上,入肉三分,金鍠的背後一縷蛛絲纏住了鍠柄拚命的向後扯著金鍠,若沒有這縷蛛絲,金鍠就整體刺進去了。

鐵牌上的血越流越多,不停的向下滴著,忽然光華閃爍,鐵牌一下把怪蟒給吐了出來,怪蟒跟著化成了馬玉和,悲憤的叫道:“九師兄!”隻見鐵牌從中分開,跟著閃動一下,化成一個小鐵牌摔落在地,餘人傑身子一晃,浮現出來,一道刀痕從眉心直到小腹,餘人傑傻傻的立在那裏,突然刀痕炸了開來,餘人傑的身上血噴如霧,他一張嘴,噴出一聲夾著內髒的血塊,跟著摔了下去。

東樓雨冷笑一聲,道:“你們竟然跟偷襲靈女俠,當真是該死的緊了。”靈月華自然明白東樓雨這麽說是把峨眉派拉上殺了餘人傑的大船上,這本來是在利用她,可是餘人傑三人確是有殺她的意思,東樓雨也當真救了她一命,靈月華自然不會把這種小事放在心上,曆聲道:“不錯,今天這件事,我們峨眉是不會罷休的!”

東樓雨左手刀一劃,振得雲天翼飛了開來,他收了雙刀向著雲天翼怪笑了一聲。

雲天翼此時戰意全消,向著靈月華一拱手道:“靈女俠,今日一事,純屬意外,可以說是一個誤會,雲某這就告退,回後之後定然向峨眉陪罪!”說完轉身就走,葉秋英曆聲道:“想這麽就走了嗎,那裏有這樣便宜的事!”紫郢劍化成一道紫虹向著雲天翼的後心劈去。

雲天翼也不回頭,招喚了真武隕金鍠,然後接著走,斜刺裏一道黑色的雲彩突然暴起,一條巨大的索倫杆從烏雲之中衝了出來,向著雲天翼刺去,雲天翼曆叱一聲,雙爪合封,頂在了索倫杆的前端,跟著大聲叫道:“什麽人偷襲老夫,給我滾出……。”他話音沒落,覺羅滿山從雲中閃了出來,詭笑道:“你還是看看身後吧!”

雲天翼先是一愕,隨後就覺得背後寒氣激蕩,皮膚上被激得雞皮疙瘩都凸起來了,他顧不得再理覺羅滿山,急忙回頭,就見紫郢劍已經到了身後了,而真武隕金鍠在他剛一招喚的時候動了一下,擔隨後就被無數的蛛絲給裹住了,跟本就動不得了。

雲天翼的身後垂下一條巨尾,狠狠的向著紫郢劍上抽了下去,轟的一聲,紫郢劍將雲天翼的尾巴給斬成兩截,隨後被彈了開來,雲天翼慘呼一聲,轉身就走,半空之中奧布隆斯基公爵閃了出來,一蓬黑霧從他的掌中浮了出來,雲天翼已經離著奧布隆斯基公爵很近了,他低聲哀告道:“老公爵,還請你放我一馬吧!”

奧布隆斯基公爵神態木然,眼睛不睜,手掌一推,向著去天翼罩了過去,雲天翼全身筋骨暴起,花斑幾呼都要從身上竄出來了,一頭沒入了黑霧之中,跟著慘叫聲不斷,眨眼工夫從黑霧之中竄了出來,整個人就好像從絞肉機裏剛爬出來似的,血肉模糊的,向著遠處遁去,臨走的時候向著奧布隆斯基公爵低聲說了一句:“多謝老公爵手下留情了!”

覺羅滿山剛要去追,東樓雨沉聲道:“覺羅老哥,讓他去吧!”他看出奧布隆斯公爵手下留情了,為了招顧老公爵的麵子,他並不想在這個時候趕盡殺絕。

洪碩看著師弟的屍體,悲嘯一聲,向前衝去,冷傲雲一揮手,青索劍飛蕩而去,把洪碩身上的長毛削得七零八落,並大聲道:“洪碩,你非要我殺你嗎!”他的話音沒落,東樓雨飛身衝了出去,雙刀齊出向著洪碩劈了下去。

洪碩的兩隻巨掌向著螳螂刀上拍了下來,就聽錚然一聲,火星飛揚,洪碩的兩隻手被劈得血肉飛揚,片刻工夫隻剩下了兩隻白骨粼粼的骨爪,東樓雨沉聲道:“姓洪的,靈夫人不想殺你,滾吧!”

洪碩看著自己的雙手,悲嘯一聲,向著東樓雨猛的撲了過去,東樓雨冷笑一聲,道:“姓洪的,這時你自己找死,靈夫人不殺你,我東樓雨殺你,你們青城隻管找我來好了!”說著一條巨大的蜂槍化了出來,迎著洪碩刺去,透心而過,洪碩就那樣被掛在了槍上。

馬玉和目眥欲裂,大叫一聲:“八師兄!”東樓雨長槍一甩,把洪碩丟了出去,道:“姓馬的,帶著他們快滾,我要是後悔了,就把你也留在這了!”馬玉和含恨不敢多言,抱起了洪碩和餘人傑飛身而去。

血骨老人連衝七、八次都沒能從陳世寬的雲海之中衝出去,眼看洪碩、餘人傑被殺,雲天翼、馬玉和逃走,不由得心下驚懼惶恐,眼見東樓雨、葉秋英二人向著他圍了過來,隻覺一股寒意直透心緒,隨後大吼一聲,叫道:“化血刀!”那柄完全有血凝成的大刀向著陳世寬的雲海劈了過去。

化血刀切豆腐一般把雲海切了開來,眨眼到了陳世寬的身前,血氣的腥臭漫了開來,陳世寬冷冷的看著化血刀,手中突然翻出一串手珠,向著化血刀擲去,一個個卐字閃著金色的佛光向著化血刀上壓了下去,化血刀上發出哭泣一般的聲音,一個個被化血刀化去的冤魂飛了開來,化血刀無力的從空中落下,陳世寬大袖一揚,把化血刀給收了起來。

血骨老人心痛悲悼的叫道:“把我的寶刀還來!”一隻枯如幹柴一般的手爪裹著汙血向著陳世寬抓了過去。

陳世寬的手中撚出那柄禪杖向著血骨老人的手上拍去,血骨老人的手爪抓到陳世寬的身前爪心突然吐出了那個血骨珠,重重撞在了陳世寬的禪杖之上,陳世寬被震得向後飛退數步,但是血骨老也被震得倒回去,陳世寬怪笑一聲,道:“老狗,我就知道你不會那麽老實!”

血骨老人也豁出去了,大叫一聲:“去!”一張口,血骨珠向著陳世寬劈麵打去,血骨珠吐出的一刻,血骨老人的氣勢一下落了兩階。

血骨珠飛星一般劃去,眼看打到陳世寬的臉上,半空之中一聲如同驚雷一般的巨響轟然響起,所有的音波之力都貫注在了血骨珠上,血骨珠好似被抽去了骨髓一般,一下停住了,這時一麵皮鼓從半空之中向著它緩緩的壓了下來,一條長鞭跟著也到了它的身邊,血骨珠發出一聲恐懼到了極點的叫聲,飛身就走,可就在這個時候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無數的蛛絲在它的周圍形成了一個蛛絲網兜把它給裹上了,血骨珠不管怎麽衝突都衝不出去,急得它發出一聲聲哭泣般的鳴叫,東樓雨一伸手把網兜給提了起來,一道靈力在血骨珠的外麵形成了一個靈力繭子,血骨珠嗚嗚哭泣,東樓雨也不管它,收到了懷中。

血骨老人一下傻了,看著東樓雨,發出野狼一般的幹嚎聲:“把珠子還給我!”東樓雨冷笑一聲,道:“你認為這話現實嗎?”

這時覺羅滿山、奧布隆斯基公爵一齊擠了過來,把葉秋英給擠了出去,四個人邪笑著把血骨老人給圍在了其中,血骨老人眼珠一轉,叫道:“你們給我讓開,不然我就毀了這個正氣畫卷!”說著把畫卷取出來擎在手中。

葉秋英、冷傲雲二人看到了正氣畫卷同時一協,剛想擠進去,靈月華伸手把他們攔住,淡淡的搖了搖頭,輕聲道:“我們不和他們搶。”

東樓雨冷笑一聲,道:“你手裏的不會又是血霧炸彈吧?”血骨老人悲憤的道:“那血爆卷是血骨丹化出來的,你把血骨丹給搶去了,我拿什麽再化!”

東樓雨點點頭道:“好,那你把東西放下,給我滾蛋!”

血骨老人道:“我不信你,你……。”東樓雨眼中凶光暴射,一抬手,斷腸詩飛了出來,懸在他的頭頂,說道:“你不信;那你就賭一賭是你的手快,還是我的法寶快!”

血骨老人清楚的感覺到了斷腸計上麵滿溢的火力,他現在法力下降,從金丹後期,一下掉到了凝真後期,可沒有本事去賭這個,於是一甩手道:“給你!”正氣畫卷向著東樓雨飛了過去。

陳世寬閃身讓開,說道:“滾吧!”峨眉派的人在這,他們不好出爾反爾,反正這個血骨老人也不算什麽了不得的角色放了也就放了。

東樓雨捧著正氣畫卷飛到了靈月華的身前,道:“靈夫人,這個畫卷我是沒有染指的意思,隻是我的小徒一家因為這個畫卷全家都被人殺害了,我想知道,這個畫卷是怎麽一回事?為什麽會讓我的小徒一家被害。”說完手向前一伸,把畫卷送到了靈月華的麵前,但卻並不放手。

靈月華輕聲道:“你說你的小徒全家因為這個而死,那他們應該是死在岷山派手裏的王家了,這個畫卷的作用事關我蜀地四大派峨眉、青城、岷山、巴山的勝衰,你那個小徒他們家收藏了這幅畫,也隻能說他們運道不好了。”

東樓雨聽了這話不由得皺起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