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八:蝦兵

河水之中一聲慘叫響起,夢丫急回頭看去,就見一個藍紫色的水霧圈從河水之中升了起來,跟著方真雙翼一展衝進大河,一頭栽倒在河岸之上,身上遍體血痕,小腹處有一個茶盅大小圓洞,可以清楚的看到腹內蠕動的腸子。

夢丫急忙跑到方真身邊,一把抱住他叫道:“哥!”從儲物袋裏取出青玉肓給方真敷上,又取了紗布給方真包紮。

方真強忍疼痛說道:“河裏有……。”他話沒落,突然抱住夢丫就地一滾,夢丫剛才站的地麵上萬賓鑽了出來,手中的折扇張開,像一柄利刃似的向著斬了下來,方真這一滾後背整個暴露在折扇之上,隻聽喀的一聲,方真的左翼被折扇劈飛一截,鮮血暴射出去。

夢丫的眼睛都紅了,怒叱一聲,巨爪劈出,四根爪指握了起成拳,像一柄大錘似的搗在了萬賓的胸口。

萬賓痛呼一聲,口噴鮮血,像斷了線的風箏似的飛了出去,摔落在河岸邊上,身上的肋骨折了七、八根,這小子也不顧這些,爬起來瘋狂的向豐河水中鳧去,連跑帶爬的上了魚骨橋拚命的向著對岸衝去。

夢丫身子顫抖,渾身血液急速流走,這一回她可真的是被薩滿之力傷了身體了,但她看到萬賓上橋一咬牙叫道:“不能讓他過去!”說完展翼欲追,方真一伸手把她拉住,叫道:“你讓他去,看他可過得河嗎!”

萬賓瘋狂奔跑著,剛跑了一半,河水裏數道影子急速閃動,向著萬賓衝去,一道道身影急速的穿梭,萬賓的身體突然僵住了,站在橋中一動不動的看著河水,沒入河口之中的身體上鮮血暴射而出,他所站的那一塊的河水完全被血染紅,他的身體重重的倒下,隨後浮了上來,兩隻有人一臂長短的大河蝦從他的身體上蠕動著下來,冷漠的遊進了河水之中。

方真沉聲道:“那些河蝦凶悍無比,身上的甲殼又堅硬異常,幾呼可以擋下任何的進攻,我的吳鉤刀劈了七刀才將一隻河蝦的身體劈開,這橋一沉入河水中一米,正好方便那些河蝦的進攻,人站在橋上,幾呼沒有任何辦法能躲開它們的攻擊。

夢丫這會反噬的法力讓她的身體向外不停的從毛細血孔向外滲血,幾呼已經失去了行動的能力,苦笑一聲,道:“就算是沒……沒這些蝦,我們……我們三個現在了過不去了!”

“過不去那就死吧!”隨著一聲陰陽怪氣的聲音,安德烈不知道什麽時候湊了過來,手中的大斧揚起向著夢丫、方真兩個人的頭上劈去,他這斧子的斧麵寬闊,整個把方家兄妹都給包在刃鋒之中。

“啊!”一聲低啞的嘶吼聲在安德烈的身後響起,跟著一個巨大的火團衝了出來,狠狠的打在安德烈的身上,安德烈立時變成了一個火人,慘叫一聲,丟了大斧,不停的在地上滾著,本來滾到河水之中就能把火給滅了,可安德烈生怕被那些大蝦給幹掉,隻得向著河岸上的泥地滾去。

徐歡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他眼看夢丫危急,但卻無力出手,情急之下,竟然把當日吞噬的火焰沒有吸收的那一部分都給噴了出來,本來積存的火焰沒了,封堵他法力的東西也就破了,他可以恢複實力了,但是他噴出來的這道火焰可是沒有任何法力包裹的,火焰從他的身體內衝出來,經過的地方全都被灼傷了,徐歡的嘴裏噴出一股股的熱氣,走了兩步,雙腿一軟跪倒在地,慢慢的躺下去了。

夢丫有心過去,卻沒有那個能力,急得不住的捶地,方真伸手在儲物袋裏撚出一顆‘清心丹’一甩手丟進了徐歡張著的嘴裏,隨後無力的說道:“看他的造化了。”

齊傲看著河岸上的一幕,嘲弄的一笑,道:“沒有給能你報信了!”

覺羅滿山眼中流露出一絲決然,道:“那我就殺了你再過橋好了!”說著索倫杆的杆鬥之中向出漫天鴉羽,把半個天空都給變黑了。

齊傲揮手一畫,叫道“寸金軟骨!”十幾個骷髏從地上衝了出來,各自拆下自己的軟骨向著齊傲的麵前一丟,組成了一個軟骨形成的小山,所有的鴉羽都射在了軟骨之上,箭簇透骨而出,但是後麵的羽毛卻再也無法穿過,軟骨上釘滿了羽箭,就像一道箭山似的立在那裏。

覺羅滿山大喝一聲:“給我吃了他!”杆鬥中飛出百十隻覓鴉,覺羅滿山最多可以化出一千五百隻覓鴉,隻是為了丁武一下損失了一千三百來隻覓鴉,隻剩下這百來隻了,還把羽毛都射了出去,飛在空中像一群禿毛雞似的向著齊傲衝了下去。

齊傲冷喝一聲,道:“肋骨如刺!”他剛才喚出來拆軟骨的那些骷髏一齊拆下肋骨擲了出去,近百個骷髏擲出了上千根肋骨,立時將覓鴉都給射了下來。

齊傲曆嘯一聲:“覺羅滿山!拿命來!”雙鞭同時祭起向著覺羅滿山打去,覺羅滿山急忙將索倫杆立在身前,索倫杆瞬間變大,把覺羅滿山擋住,雙鞭飛在空中,無處下手。

齊傲看著那巨大的索倫杆臉上露出一絲尖笑,一轉身四道紗翼張開,閃身飛近索倫杆,十字劍向前畫去,叫道:“基督之死!”這一招若是歐洲的聖騎士使出來,立時悲樂聲揚,聖女歌響,一派正氣向著對手壓過去,但齊傲用出來卻是漫天鬼嘯,一隻蛇身惡鬼手執錘子、釘子衝了出去,一錘敲在釘子上,釘子飛去,正打在覺羅滿山的黑馬身上,黑馬淒曆的長嘶一聲,化成光影散去,同時散去的還有覺羅滿山那一身的衣甲。

天空中的黑龍雙鞭尖嘯一聲劈了下來,索倫杆光華暴漲,和雙鞭碰上了一處,漫天的光華散出夏百丈左右,跟著雙鞭和索倫杆同時失去了色彩,一齊落到了地上,兩件法寶都受到了損傷,短時間不能用了。

齊傲曆叱一聲,身合劍走,白骨十字劍向著覺羅滿山刺去,覺羅滿山眥欲裂大聲向著白頭海雕吼道:“護著他們過河!”他可不想白白的死了,隻要東樓雨救應及時,他可是有三條命的。

齊傲的劍刺到覺羅滿山的身前,覺羅滿山口中念念有詞,那條巨大的獒犬長吠著衝了出來,擋在他的身前,齊傲的白骨劍身上了一道死氣噴薄,狠狠的刺在了獒犬的身上,獒犬尖叫一聲,身化虛無,覺羅滿山被劍氣送得平著飛了出去,摔進一個土坑之中。

齊傲冷笑一聲道:“覺羅滿山,你小子竟然沒死,算你有點本事!”

白頭海雕眼見自己這麵所有人都倒下了,也顧不得再和文東駝纏鬥,提了丁武就向著河水飛去,文東曆聲道:“那裏走!”一股強勁的吸力向著白頭海雕罩了過去,丁武一咬牙道:“你自己走!”說完用力一掙從白頭海雕的身上掙了下來,剛一落地,身子不由自主的向著文東駝飛去,他曆吼一聲,菜刀狠狠的刺進身邊的地麵,把身子硬給拖住了。

白頭海雕尖曆鳴叫一聲,飛到了河岸邊上,一爪一個抓起夢丫、徐歡向著河橋衝去,到了河水上就連低飛都不行了。

白頭海雕雙翅一裹,把夢丫和徐歡裹了起來,一頭衝進了河水之中上了魚骨橋飛速前進,魚骨橋的兩邊無數的河蝦竄了出來向著白頭海雕刺去,大部分河蝦都刺空了,偶而有幾隻刺到的,也被白頭海雕那堅逾鋼鐵的羽毛給擋了回去。

眼看白頭海雕就要竄到橋的那一麵了,突然七隻比其他河蝦還要大的河蝦衝了出來,並排向著白頭海雕刺來,白頭海雕的雙翼合抱,擋著那七支蝦槍,七隻河蝦的蝦槍刺在了白頭海雕的羽毛上,雖然沒有刺進去,但卻也沒有被彈開,這七隻河蝦頂著白頭海雕身子不停的旋轉,七支蝦槍就像七根鑽頭一般的在白頭海雕的身上急速的旋轉著,強大的衝擊力把白頭海硬給從橋的那一頭頂了回來。

齊傲慢步走到了河橋的邊上,冷笑著看著不停後退的白頭海雕,這時傑都赤那和蔣平兩個人分了開來,二人都是一身傷痕,竟然鬥了一個平手,誰也奈何不了誰,齊傲沉聲道:“文薩滿,幫蔣四爺一把。”文東駝柱著白樺木杖慢慢走了過去,雖說丁武、覺羅滿山都還沒死,但是他們已經沒有任何危險了,所以文東駝並沒有急著去殺他們。

齊傲眼看著白頭海雕眼看就要退到身前了,長笑一聲,飛身而起,白骨十字劍向著白頭海雕的後心刺去。

河水突然翻滾起來,跟著一人從河水之中一躍起而起,大吼道:“齊傲,你還想傷人嗎!”說話間,手中輪動一口巨大的三叉戟向著齊傲的頭上劈去,齊恨恨的咒語一聲,不得不轉身斜向,一劍劈在三叉戟上,那戟上的巨力震得他向著河水之中飛去,河水裏一隻河蝦從水裏竄了上來向著他的後背刺去。

齊傲回手一劍,點在河蝦的身上,借力飛去,縱向河岸,隨後向著魚骨橋望去,就見溫長青手執三叉巨戟,威風凜凜的站在橋上,和他遙遙對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