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八:隆化寺之變

樓外樓的一間包房裏,東樓雨、陳世寬、丁武、覺羅滿山、胡靜、佘風語、溫長青、啟利、關朝龍、張漢虎、方真等人圍著一張大桌子坐下,服務員不停的把菜肴送上來,東樓雨看著興致不高的啟利道:“啟利薩滿,你對自己的新薩滿之心還習慣嗎?”

啟利臉上一陣悲苦道:“多謝掌教救助,這薩滿之心的本源裏有我碎掉的薩滿之心,也有二哥的薩滿之心,運用起來倒並不怎麽困難。”

東樓雨點點頭,道:“那就好,我給春城國安廳的肖劍雨老前輩寫了一封信,你們拿著信到春城去,在那裏重開酒店,有肖老老前輩的幫助,應該沒有人再敢到你樓外樓鬧事了。”

啟利有些愕然的看著東樓雨,丁武長吸一口氣,道:“掌教,我和三弟商量過了,我們不開酒店了,我們準備參加這次探湖,並參加日後薩滿教的事務,隻盼能將薩滿教壯大起來。”

陳世寬奇怪的道:“哎,你們這是怎麽了?當初你們死活都不肯再管薩滿教內的事務了,今天為什麽變了?”

啟利苦笑一聲,道:“薩滿教分家之後,我們實在不願意去和本教的弟兄爭什麽,於是就遁世去開酒店,本來想著這樣一來我們遊離在了薩滿教之外,任教中怎麽有事也不會波及到我們,可是……。”丁武接口道:“可是結果就是沒有人和我們想得一樣,外人照樣把我們當薩滿教的一支,有了事仍然是打上門來,我們這才明白一個真理,那就是隻要薩滿教不興,我們就永遠沒有一份真正的安寧,還不如出山共建薩滿教,讓那些人再也不敢來找我們的麻!”

“好!”覺羅滿山沉聲黃瘦的臉上泛著紅光,這次他受傷之後,東樓雨不擔幫他把傷勢治好,還把他的實力提升到了幻馬的地步,實力到了凝真中期,這讓他的對東樓雨感激涕零,很有些以死相報的意思。

覺羅滿山撚著黃胡子,說道:“隻要我們一心合力,總有一天能超過他們茅山派的。”

東樓雨點點頭,道:“那是自然的,更何況我們手裏有了這張丹方,隻要配出丹藥來,何愁大家的實力不漲,那時自然就能衝破阻礙,一舉升級了。”

眾人眼神都被東樓雨手中的玉片給吸引了過去,目光很有些熾烈,這麽多年了,他們薩滿從來沒聽說過還能在正常的情況下增漲自己的實力,除非像齊傲那樣去殺死其他的薩滿,吞噬他們的薩滿之心,可是那必竟不是正途,加上吞噬的時候危險重重,幾乎是隨時行走在生死之間,這讓他們更不敢去嚐試了,沒想到竟會有一種能升級的丹藥擺在他們的麵前。

東樓雨把玉片放在桌子上,轉動玻璃桌台,首:“你們都看看吧,這個上麵說的方法倒是不錯,而且我問過夢丫了,她說她身上的薩滿之心現在能有這麽大的威力,而且還有前進的能力,就是因為當年方大元配出了一顆丹藥。”

眾人聽了東樓雨的話更加興奮,相互傳看著玉片,但一圈下來,人人都有些茫然,相互對覷都不說話。

東樓雨把玉片拿了回來,說道:“你們也看到了,這上麵的辦法就是用藥物和萬年龜血相配,配出一份薩滿原體的精血,在精血的催化下,讓薩滿之心有了一份可修行的能力,這萬年龜血倒還好配,但是這每一個薩滿原體,那怕就是同樣的一種薩滿原體,隻要在不同的人身上,就要配出不同的血來,這個太難掌握了,聽夢丫說,當年方大元就是不停的用李貞英配藥,才讓李貞英身體急轉而下,到最後連薩滿之心都收藏不住了,我們既沒有這個時間,也沒有這個膽量啊。”

覺羅滿山撚著胡須輕聲道:“這樣說來,那這個藥方也不比齊傲的吞噬的之法安全多少啊。”

東樓雨眉頭一挑,道:“那個齊傲怎麽樣了?”方真接口道:“那個小子沒了薩滿之心一直大病不休,沒辦法給他辦了個保外救醫,可他不知道怎麽的和牛頭會的薩滿白音寶力、瓦裏夫兩個人聯係上了,在這兩個家夥的幫助下越獄逃走了,現在省國安廳正在四下搜捕他呢。”

東樓雨冷笑一聲,道:“他的薩滿之心都沒了,還能有什麽本事,不要管他,我們還是操心這個藥方吧。”

眾人都是大覺為難,覺羅滿山道:“這別的倒還好說,但是這配藥卻是麻煩,那方大元化了數年的工夫才配出一幅合適自己的藥來,我們就算有掌教這難得一見的大煉丹量,把時間縮短一半,也要半年啊。”

東樓雨搖搖頭道:“隻怕半年之內也難以配得出來啊,若是能有一個法門,配一顆丹藥就能適應所有的薩滿就好了。”

方真輕咳一聲,道:“師父,我聽我爸說過,當年他抄下來的丹方並不全,還有一半被壓在了完顏赫爾的手背下,聽他說他隱約看到過,那上麵有第二種丹方。”

所有人都驚愕的看著方真,東樓雨喃喃的道:“這種逆天的方子有一個都了不得了,他那裏竟然有兩個!”

覺羅滿山黃眼珠一陣亂轉,突然道:“諸位,你們說那第二張藥方會不會有怕改進啊?”

丁武肯家的說道:“改進是一定的,不然他弄這第二張藥方幹什麽。”

陳世寬冷哼一聲,道:“就算是那又怎麽樣?咱們去挖老祖宗的墳不成。”他是薩滿教的大護法,這樣欺師滅祖的事他自然不肯做了。

眾人都不說話,一齊看著東樓雨,陳世寬雖然威望並不比以前差,但是大家也都知道這位掌教可不會把他當回事,而且這位掌教也不是薩滿本教的人,幹出挖墳掘墓的事來也很正常。

東樓雨手指敲著桌麵,輕聲道:“我們隻有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了,看來這隆化寺就是去了,也來不及給大家提升實力了,不如把這事放到從湖裏回來之後再說吧,我先設法煉製一點激發人潛力的丹藥,讓大家把薩滿之心中沒能吸收的力量都吸收了,想來也能起到一點作用。”

眾人無奈的點了點頭,他們也清楚,就算現在拿到丹方,他們還要去弄藥材,想在一個月之內湊足藥材那是那麽容易的事,也隻好先作罷了。

東樓雨從屋裏出來,找了個沒人的地方給東鎮市整修隆化寺辦寺撥了個電話,電話響了半天,也沒有人接,氣得東樓雨直罵娘,他可沒有真的放棄,剛才隻不過不想當著眾人的麵說出挖墳的事而已,加上盛紅音早就給他準備好了,前一段時間就安排了東鎮市對隆化寺進行整修,為了方便東樓雨一但介入,連廟裏的和尚都給勸走了。

東樓雨眼看沒人接電話,剛要掛斷突然電話裏一聲響動,跟著一個渾厚的聲音響起:“我是隆化寺整修辦室,你是那裏?警察嗎?”

東樓雨神情一愕,忖道:“這就怪了他們找警察幹什麽?”急忙應道:“我是東鎮市公安局王事成局長的秘書,我打電話是像問一下發生了什麽事情。”

那個聲聲不滿的道:“什麽事情你們警察也應該馬上過來啊,這已經過了二十分鍾了,你們還要等多久?那個地洞裏還有我們的七名工人呢!我告訴你們,真要是這那個洞裏鑽出什麽東西來,你們就等著吃官司吧!”

東樓雨神色微變,曆聲道:“你們等我一會,我馬上就到。”說完東樓雨從樓裏竄了出去,向外就跑,剛到門口一輛奔馳二百停在了他的身前,覺羅滿山詭笑著說道:“請上車吧。”

東樓雨奇怪的看著覺羅滿山,鑽到車裏,說道:“你怎麽會在這等我?”

覺羅滿山滿麵堆笑的道:“掌教的為人我還不知道嗎,那是絕對不會放過任何機會的。”東樓雨微微一笑:“那好,你知道往那開,我就不說了。”覺羅滿山笑道:“掌教放心,我一定把您送到地方。”說完開著車向著隆化寺的方向駛去,在樓外樓的一間包房裏,陳世寬對著望遠鏡向下看著,當看到東樓雨和覺羅滿山離開之後,這才退後幾步,一屁股坐下,說道:“這兩個家夥還真的去了。”

丁武眉頭略皺的道:“真不知道他們能帶來一個什麽樣的消息。”陳世寬閉著眼睛說道:“東樓雨應該不會讓我們失望,但是不管怎麽樣我們也不能隻讓他一個人去,告訴大家一齊出動。”

丁武有些愕然的道:“你不怕外人說你是挖祖墳了。”

陳世寬狡黠的一笑,說道:“我們是去接應掌門,跟挖祖墳有個屁關係。”丁武莞爾搖頭,說:“你做得這屆大護法當真和上幾輩上有大不一樣啊。”陳世寬哼了一聲,道:“就躲在深山溝裏,看著薩滿教玩完,那當不當那個屁護法管個六用,隻要我還能有在外麵和人動手的能力,我就一定把這件事促成!”

東樓雨坐著車到了隆化寺的施工現場,就見這裏圍滿了人,東樓雨和覺羅滿山兩個人費力的擠進去,就見在人群的前麵設下了一條繩子,把通往隆化寺的路給攔住了,兩名幹警正在轟著周邊看熱鬧的群眾,東樓雨擠過來,把一張工作證遞了過去,說道:“我是這個工程的領導,可以讓我過去嗎?”

一名警察接過來看看,又好奇的看了看東樓雨的工作證,他在這工作也不是一天了,這位總指揮還真的是頭一回見。

東樓雨拉著覺羅滿山跨過繩索,繩子裏麵還是亂哄哄的到處都是人,東樓雨和覺羅滿山一直向前走,一會的工已經到了隆化寺的大殿了,就見一個和尚正在那裏激動的和一些工人爭執著,大聲叫道:“我是這裏的僧人,這寺中的情況我最了解,我為什麽不能進去!”

東樓雨有些驚異的看了那個僧人一眼,叫道:“永思!”僧人轉回身來看見東樓雨欣喜的叫道:“東樓施主,你來了就太好了,他們不讓我進去,你幫我說說。”

東樓雨看著隆化寺的大殿說道:“這裏怎麽了?”

永思長歎一聲,走到東樓雨的身邊低聲說道:“我們隆化寺當初選址之後,出了些差錯,主殿的地下有一個古墓,聽我師父說,這裏麵有一個成了形的骨妖,隻是當初不知道是什麽人在他的棺槨上壓了鎮符,所以他才一直沒有能做亂,師父在墓穴的上麵修了一尊觀世音銅像,想以佛法日後把這個骨妖給渡化掉,可是不知道怎麽地政府突然要整修這裏,又不知道是那個工人觸動了下麵的陣眼,這骨妖突然發作,大殿的地麵震塌出一個巨洞,就連觀世音像也被震碎了,還有七名工人不慎掉了下去。”

東樓雨眉頭皺起,聽了永思的話他似呼感覺到那裏不對,可是又說不出來,無奈的搖搖頭,把那股感覺趕走,然後道:“你要下去做什麽?”

永思道:“這裏開工的時候就讓我們都先離開,後來我師父找了上麵,說寺廟整修沒有和尚是不行的,這才把我留下了,我師父他老人家去了五台山,臨走之前給了我一道佛貼,說一但有事,隻要把佛貼沾到棺槨上,那立時就能化解,故而小僧才要下去。”

東樓雨要過佛貼看看,就見那上麵金光閃閃,幾個梵文大字向外透著一股莊嚴肅穆之勢,他微微點點頭道:“不錯,這個還真的就能有克製惡屍的作用。”

永思說了半天也沒有人理他,這會見東樓雨認出來了,急忙道:“東樓施主你給我向那些領導說說,好讓我下去啊。”

東樓雨擺擺手道:“沒事,我們先過去看看那個大坑。”

永思無奈的把他們領到了大殿之中,在大殿之中立了一個小的繩圈,正中就是那道坑,隻是兩邊有人看著,不許任何靠近。

東樓雨拿著那張佛貼走到了大坑,遠遠的看著大坑,他的眼神中光華淩曆,看著大坑,就見裏麵一股森森的陰寒之氣從中竄了出來,他思忖片刻叫道:“還是我先下去看看情況吧!”說完一縱身躍下那個大深坑,立時塊中一片混亂,四周的人都往這邊趕,永思大哭道:“東樓先生,你這替我犯險啊!”說著捶打胸脯,大哭三聲,跟著坐在了大坑的邊上,誦起長生經來了。

覺羅滿山看著暗笑不止,忖道:“他要不是對這下麵感興趣,隻怕你們跪著求他,他也未必出手。”他一邊看著周圍混亂的人群,一邊撥通了陳世寬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