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囂張
司徒祿聲音低沉的道:“哈巴羅夫一到春城就病了,隻好取消了一切活動,留在春城的白求恩醫大治療,現在看來,伊戰是想讓鷗從梟的手裏拿到C6,然後交給哈巴羅夫,或者直接帶出鏡,我們這之前都被哈巴羅夫給吸引住了,沒想到他們並沒有讓哈巴羅夫來畫州的意思。”
葉靈靈有些焦躁的道:“現在怎麽辦?”
司徒祿道:“你和夏成盯緊鷗,隻要鷗拿不到C6我們就還有機會,另外第八局特處處長荊子介已經到了畫州,這小子是特局出來的,是茅山的高手,有著靈動後期的級別,他已經盯上達德孝赫洛夫了,雖然還不能準確無誤的找出他來,不管隻要達德孝赫洛夫想要交易那就一定逃不開荊子介的眼睛。”
葉靈靈聽出司徒祿心中的失落,國安十二局平時大都負責國內的民意調查工作,遠比不上其他幾個局有那麽多的立功機會,本來達德孝赫洛夫是他們十二局挖出來的,上麵也同意有十二局處理了,可現在卻給辦砸了,這讓司徒祿心裏如何也過不去。
葉靈靈輕聲道:“頭兒,你放心,我們一定把你交給的任務處理好。”
電話裏傳出一陣粗粗的喘息聲,司徒祿好像是想了一會才道:“靈靈,秘影傳回報告,華世長並沒有離開畫州,和你們一起談判的是華世長的弟弟華世風,今天下午達德孝赫洛夫出事之前,整個畫州的小偷突然大暴動,警方是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被牽扯住的,而達德孝赫洛夫在出事之前曾經拜過華世長當幹爹。”
葉靈靈用力一握拳頭道:“知道了!”司徒祿接著道:“秘影也在盯在海鷗,你們誰能先得手就能讓我……一切都看你們的了!”
葉靈靈從洗手間出來,補了一下妝,在那位兔女郎的帶領下回到了拳場。
拳場的氣忿相當壓抑,東樓雨旁若無人的玩弄著一個杯子,丁二利咬牙切齒的看著他,林子葉麵色陰冷卻不說話,華世長幹咳了一聲,看了一眼走進來的葉靈靈說道:“東樓,你的秘書回來了!”
葉靈靈有些不知所措的湊到座位前坐下,低聲向夏成問道:“怎麽回事?”
夏成也低聲答道:“你不回來老大不許開席,那個丁二利提出反對,被老大給罵回去了。”
葉靈靈心裏一動,看了看東樓雨,但並沒說話。
東樓雨拍了拍手道:“好了,客人全了,這就對了嗎,既然是請客,那怎麽能不等客人到場就開席呢,現在可以了。”
那些兔女郎打扮的服務小姐一個個扭動著婀娜多姿的身體把菜端了上來,東樓雨的眼神肆無忌憚的看著那些兔女郎露在外麵的修長健美的大腿,長長的吹了一聲口哨,道:“這水上賓館有了這秀色可餐的一道菜,還真是省糧啊,就是不知道這樣的情況對羅四少和關少的爹有沒有什麽影響呢?”
華世長臉色微變,華家能和市級高官搭上橋這無疑給他們的行動打上了一個保護傘,可是如果今天在這裏鬧起來,羅、關兩家為了自己的利益把華家丟出去是完全有可能的,權衡之下,華世長還是把對東樓雨的火氣給壓了下來。
丁二利隻是粗人,不以為然的道:“這算什麽啊?她們都是給拳場上當拉拉隊的,那個拉拉隊的隊員穿得不清涼啊,土包子少見多怪。”
林子葉蔑視的白了一眼丁二利,然後端起酒杯向著東樓雨道:“東樓兄,我敬你一杯。”
東樓雨看也不看林子葉,對著丁二利指了指拳場上的兩個正在拚鬥的拳手,說道:“就這個嗎?這他媽有什麽意思啊?你不覺得吃飯的時候看這個惡心嗎?你要是惡趣味,直接端著飯碗去對著死刑場去吃好不好,那裏腦瓜兒崩開,腦漿四濺,總比你看這兩個人耍把戲好看啊。”
東樓雨的話音剛落,台上穿紅的那個拳手一把推開對手,把頭上的紅色頭盔取了下來,向著東樓雨說道:“我要和你真正打一場,你敢嗎?”
東樓雨看了一眼那個拳手,認出是杜小路,不由冷笑一聲,道:“什麽是真正動手?我想殺你之前我還要征求一下你的同意嗎?傻逼!”
東樓雨說完也不管杜小路氣得幾呼暴走的樣子,回頭向林子葉道:“林兄,你剛才說敬我?我看還是先免了吧,我想三位請我到這來應該不是想要和我喝酒吧?有什麽想法就說出來吧,我們這裏是大陸,不是香港黑社會電影,用不著擺出那種假麽三刀的樣子。”
林子葉笑笑,扶了一下金絲邊眼鏡說道:“還是請老爺子來談吧。”
東樓雨轉頭看向華世長,華世長幹咳一聲,道:“東樓,我們這次是按照道上的規矩邀請的盛總和何總,她們卻讓你來了,那你能做得了她們的主嗎?”
東樓雨一笑道:“華老爺子,這母雞下蛋,公雞打鳴,經營酒店那種事就像下蛋,而像咱們坐在這裏談判自然就是打鳴了,那隻能由我這隻公雞出來了。”
華世長叮了一句道:“這麽說你能做得了盛總和何總的主了?”
東樓雨笑道:“能,絕對能。”
丁二利一拍桌子道:“那好,我問你們,你們金皇既然入了道,那是不是該遵守道上的規矩?”
東樓雨似笑非笑的道:“不知是什麽道?我們什麽時候入得?這些事我怎麽不知道。”
林子葉微微一笑道:“東樓兄,這就不對了,您這不是裝糊塗嗎?林某從國外回來都知道什麽是道上的規矩,並依著規矩參拜了華老爺子,東樓兄怎麽會不清楚呢?”
東樓雨冷笑一聲,道:“你說掏包兒啊?我就不明白了,你一個留日大學生,就是再沒有追求也沒必要去學掏包兒吧?為什麽要拜在華老爺子門下啊?難道你大學主修就是掏包兒?現在跑這來上研究生來了?”
東樓雨的話陰損無比,盧小輝暴怒的叫道:“你說什麽?”
東樓雨雙手一攤道:“你耳朵要是不聾那就應該聽清我說什麽。”
華世長幹咳一聲道:“年輕人,過於囂張對你沒有任何好處。”
東樓雨點頭道:“受教了,不過不囂張我也不相信我有什麽好處。”
丁二利大聲道:“小子,你們金皇主打的是餐飲娛樂業,就算是插手賭行,和我也沒有什麽衝突,可是你們在半年之內從我的手裏搶去了四塊地盤,北市場、平涼商業區兩處的買賣你們自己寧肯不做也不還給我們,這太欺負人了吧!”
林子葉幫著腔說道:“是啊,東樓兄,大家都是一個鍋裏撈飯吃的,要想吃得長久就不能太過蠻不講理,我看你們和丁總的事錯在你們,還是退一步吧。”
東樓雨沉聲道:“丁總是讓我們搶了地盤了,那華老和林總出來又是為什麽呢?”
華世長沉聲道:“老夫已經是風燭殘年了,這次約你們出來就是不想你們金皇太過無理,把畫州剛剛建起來的一點人脈給毀了。”
林子葉道:“我們倒沒有什麽大事,隻是金皇做得的餐飲娛樂業和我們重疊了,這客人怎麽分,想請華老爺子給個話。”
東樓雨冷笑一聲道:“客人是我們拉來的,用得著聽別人的嗎?”
華世長有些生氣的道:“年輕人,不要以為你的拳頭大就可以蠻不講理。”
東樓雨冷笑一聲,道:“難道不是這樣嗎?”他手向後一擺,葉靈靈急忙把下午給他準備好的資料給拿了過來。
東樓雨把一打紙拍在桌子上,說道:“丁二利,你當初和虎頭幫爭奪畫州的地盤,把虎頭幫的老大小老虎給剁去了四肢丟在了畫州效外任他自生自滅,還把他一個懷了孕的情婦給輪了大米,然後沒死就活埋了,我沒說錯吧?他媽的,你能這麽幹,我們為什麽就不能!”
丁二利一張臉陰沉似水,餘慶跳起來要罵人,被他一把按下了,這件事讓他在道上一下就立住了,自認為是一生的得意之作,可是今天在這個場合被東樓雨給翻了出來卻讓他一時之間無話可說。
東樓雨轉身向著林子葉道:“開發區的兩家夜總會本來是財務局局長的兒子王福的,你為了把它們弄到手,設了一個白鴿計,不知道當日出手的是不是你身邊那個日本小娘兒們,你把王福擠走之後,又用你的日本打手把周圍和你爭搶生意的人都給打跑了,你不是怕我們金皇搶你的生意嗎,那你再來這麽一出啊,反正你鬧完之後給了華老爺子一筆壽金,就讓華老爺子在道上把這事給你圓過去了,我們和華老爺子不熟,想送壽金都不知道他老人家冥壽幾何,沒地方出手。”
華世長再也坐不住了,站起來向著桌子上拍了一掌叫道:“小子,你這是什麽態度?你這個樣子我們還談什麽!”
東樓雨一腳把桌子踢得飛了出去,道:“談個屁!矩我所知,你華老爺子當年和師哥起了分歧,最後找了個地方大大出手,把你師哥給幹了,這才有現在的成就,這條道上誰的拳頭大誰就是老大,我們有工夫在這扯淡還不如玩拳頭呢!”
盧小輝恨恨罵道:“你什麽東西,怎麽敢這麽跟我爺爺說話!”
東樓雨身子一動,如同鬼魅一般到了盧小輝身前,一個耳光把他打得翻了出去,隨後他回到座位上,冷冷的道:“我想打你不是一分鍾了,我和你爺爺在這說話,你個沒離了奶瓶的小雜種多什麽嘴!華老爺子,看來你教育後輩很失敗啊,這以後還是多管教一下的好,不然死了都不知道怎麽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