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三:赤焰宗

東樓雨在空中隨意一蕩就是數米遠的距離,他在那幾塊碎鐵上布下了一點靈氣,按照靈氣的指示漸漸靠近了碎鐵所在的位置。

這裏是一座巨大的府地,門前十名煉氣五期左右的弟子在看守著大門,門上立著一塊金字大匾‘赤焰宗’,東樓雨冷笑一聲,輕聲道:“原來是兩大宗派之一,難怪這麽囂張。”他一揮手,一道無影蛛絲射院牆之中,隨後輕輕一蕩人就飛了進去,他在來修真界之前把齊傲的薩滿之心植入了自己的體內,本來他並沒有把這個放在眼裏,那知道他體內的薩滿血脈竟直接讓薩滿達到了金丹後期的級別,加上齊傲的薩滿之心變化詭異,倒是給他添了一些特別的手段,不過這手漫空飄蕩的方子就是齊傲也不會,這是他在美國電影《蜘蛛俠》裏學來的。

東樓雨按照靈氣的指示貼近了一個小樓,到了小樓的窗下之後,他四下看看,見左右無人,一抖手,把蛛絲給射了出去,片刻工夫織成了一張大網,跟著縱身飛到網上向下一伏,彈性良好的網子,向下略垂,讓他就貼在小樓的二層窗前,外人既使看見,黑夜之中也隻是會認為是一個蜘蛛魔獸罷了。

小樓當中一間精舍當中,一個紅衣中年人正在仔細的查看著那幾片碎鐵,那個少年就站在他的身邊,中年人看了好一會,搖了搖頭,把碎鐵放下,說道:“這個我真不出來有什麽價值,不過據我觀查,它應該是從一件斧形法器上落下的碎片,可惜這碎片並不完整,但是從它的質材來看,這絕對是一件高級的法寶。”

少年得意的笑道:“父親,這幾塊碎鐵靈氣斐然,尤其是這塊最大的,明顯裏麵有一個器靈的存在,隻是這器靈受了重傷,若沒有高手幫助,卻是難以恢複。”

中年人驚異的看著少年,說道:“有器靈!真敢肯定!”少年微微一笑道:“父親幾時孩兒感應有誤過,若不是這裏有一個器靈,孩兒怎麽可能出三顆煉氣散和一萬二中品靈石去買那幾塊廢鐵啊。”

中年人深吸了一口氣道:“既然你說是有器靈,可請呂梁呂大師過來看看。”少年點頭道:“孩兒已經派人去請了。”

東樓雨在窗外聽了冷笑一聲,心道:“沒想到呂梁也被稱之大師了。”這個呂梁是寒鬆穀記名弟子,隻是他給魔道的人偷偷製煉‘九轉離魂旗’被寒鬆穀逐出了門牆,倒也逃脫了覆穀之難。

門簾一挑,一個白眉老者走了進來,向著中年人和少年各一拱手道:“宗主、少宗主。”這個中年人就是赤焰宗的宗主炎文灼,那個少年是他的兒子炎靈,自小天生異稟,能感知暗藏的靈氣,這幾年在城中四處尋寶,給赤焰宗也弄來了幾樣寶物。

炎靈笑道:“呂大師不必多禮,請您過來看看,這幾塊鐵可有異樣之處。”呂梁知道炎靈的異稟,也不多話,走過來拿起碎鐵仔細的看了起來,越看臉色越是凝重。

炎家父子看在眼裏,會意的對覷一眼,隨後炎文灼道:“呂大師,本宗隻能看出這是大地赤鐵卻看不出這裏麵有什麽異樣之處,還請大師指點指點。”

呂梁深吸一口氣,說道:“宗主,你可知道這東西有多大的來頭嗎?”炎文灼見呂梁神色鄭重,也有些緊張,說道:“請大師明言。”

呂梁沉聲道:“此物是大齊國第一鑄器門派寒鬆穀第一鑄器師玉炎子的法寶銅雀賦上落下來的。”

炎家父子同時臉上變色,寒鬆一夜之間突遭大難,這件事傳遍了修真界,他們父子這個身份還沒有資格參與其間,聽到這樣的秘辛如何不驚啊。

呂梁把一塊碎鐵拿在手中接著道:“這個也不是大地赤鐵,乃是赤岩鐵精,隻有千年火山之下的鐵脈之中才能產出,而且一條鐵脈被化盡了也不過就能產出幾兩而已,那玉炎子當年搜遍齊國火山才得了這麽七兩鐵精,寒鬆穀大難,他的銅雀賦被炸成碎屑,但這赤岩鐵精卻是不能輕毀之物,這才流落出來,沒想到竟然被少宗主給得到了。”

呂梁頓了頓又道:“這鐵精隻要加入兵器之中,那便能讓靈尋常的兵器立時化為上品法寶,想當年玉炎子是往一件普通古寶裏加了這麽七兩鐵精,那件古寶立時成了上品古寶,當年在大齊國曾威震一方,無人敢惹。”

炎靈聽到這裏眼中散發出一股熾熱的光芒,呂梁看在眼中,說道:“若是少宗主喜歡,老朽幫少宗主煉製一件神兵好了,雖說不能達到上品古寶的地位,但是上品法寶還是能做到的。”

炎文灼大喜道:“那多謝大師了。”炎靈卻神思一動,道:“大師,我今天在買這幾塊碎鐵的時候和人起了一點爭執,還有一個人也想買這幾塊碎鐵,而且那個人手一放到這幾塊碎鐵之上,這幾塊碎鐵立時就像有了感應似的,那裏的器靈也有了一點反應,我就是那時才查覺到這裏麵有器靈的。”

呂梁臉色大變,差一點跳起來,叫道:“少宗主說的是真的?”

炎靈也知道事情非同一般,急忙點頭道:“是真的。”

呂梁喃喃的道:“和器靈能達成感應,那……那不就是說他是器靈之主了嗎!難道……難道是那個玉炎子躲在這裏不成嗎!”

炎文灼和炎靈同時色變,他們不過是地方的一個小勢力,那玉炎子聽說是元嬰期的老怪,而炎文灼做為赤焰宗第一高手,隻不過是剛剛結成金丹而已,這要是動起手來,他們整個赤焰宗都不夠人家殺啊。

炎靈一身冷汗把衣服都給弄濕了,聲音惶惶的道:“父親,隻怕孩兒是闖了大禍了!”

呂梁這時平靜一翻擺擺手道:“也不能算是闖禍,說不定還是個機緣呢。”炎文灼愕然的道:“此話怎麽講?”

呂梁壓低了聲音道:“在下和南離真人很有此交情,前段時間這位南離真人曾經到過荊州,找小可給他幫忙,修補他在寒鬆穀得到的法寶白玉飛刀盒的盒蓋,現在他到襄平一帶遊玩去了,給在下留了一個玉簡,隻要白玉飛刀盒一經修補完必,就可通過玉簡通知他,在下這就回去通知他回來,那南離真人和玉炎子曾有奪妾之恨,也是這次滅殺寒鬆穀的高手之一,小人通知他之後,隻要他回來,我們不就可以立上一個大功了嗎,要知道滅殺寒鬆穀的背後黑手可是‘玄冥派’那個大佬,我們若是能通過南離真人得到玄冥派的賞識那這荊州城裏還有誰能與我們相抗,隻怕靈月閣也要向我們拜伏了。”

炎氏父子同時一陣激動,相互對覷一眼,炎靈輕聲道:“就算不能和玄冥派拉上關係,得到南離真人的這樣的高人賞識我們也會大大的增高自己的地位啊。”

炎文灼點點頭,道:“好,我們就冒一次險,請大師馬上通知南離真人,隻是在真人回來之前,我們該做些什麽呢?”

呂梁沉思片刻道:“南離真人至少也要七天左右才能回來,我們在這之前定要確定那個人是不是玉炎子,不然鬧得昏地,最後卻證明不是他,可就有點不好說了。”

炎文灼也道:“的確如此,那行人還有一位金丹期老怪,若是平白無故的惹下了,以後麻煩不小啊。”

炎靈思忖片刻,道:“父親、呂大師,我有一個辦法,你們聽聽行不行。”炎文灼道:“你講。”炎靈指了指桌子上的碎鐵,道:“父親明親自己出麵,就以責備孩兒無端多事為由,帶我到那一行人那裏去陪罪,把這此碎鐵還給他們,然後刻意結交,把他們留住,隻等南離真人一到,則大事可定。”

炎文灼撚著胡須沉吟不語,炎靈接著道:“如果那個人是玉炎子,南離真人必然會動手殺人,他一死,這碎鐵我們就能收回來,必竟南離真人殺了大對頭,心情愉悅之下,不可能和我們爭這點小玩藝,如果他不是玉炎子,我們就挑撥南離真人出手,搶奪碎鐵,這赤岩鐵精乃是上等寶物,南離真人不會不動心,而我們則可以把他們賣掉的丹藥錢以及他們買得靈寶什麽的收了,也算一笑小小的收入。”

炎文灼用力一點頭道:“靈兒這一招確是兩全其美,我們就這麽辦。”

東樓雨在外麵強壓下出手殺人的怒火,看著屋裏炎靈的背影,冷笑著忖道:“好小子,今天下午表現出來一幅紈絝的樣子,沒想到竟然有這等心機。”

東樓雨手指一動,蛛網收起,隨後閃身上了大樹,盤算一翻;心道:“他們說南離那個老狗要七天才能回來,我們參加交易會隻用四天左右,隻要我們參加完就走,南離那個老狗就是回來也沒有什麽用,這裏必竟是修真界,我實力不夠盡量能不去殺人還是不殺人的好,這小子既然想把那些碎鐵給我送回來,我還是等著吧。”想到這東樓雨又按原路返了回去。

到了驛館,東樓雨剛一屋就見真鳳鈴麵色凝重的坐在屋裏,一看見他回來,真鳳鈴急忙起身道:“我們去見爹爹,馬上離開這裏。”

東樓雨差異的道:“那築基丹的錢還沒給咱們呢,你急什麽啊。”

真鳳鈴恨恨的道:“你這個混蛋,你說我急什麽,這裏是修真界,我們沒有什麽後台,你在這裏殺人奪寶,一但走漏了風聲,我們還能回得去嗎!”

東樓雨一笑道:“原來你懷疑我出去殺人了,你也不想想,我那點實力,在這修真界根本不夠看,要是出去殺人了還能這麽輕鬆的回來嗎。”

真鳳鈴有些不相信的看著東樓雨說道:“你真沒殺人?”

東樓雨暗叫慚愧,心道:“要不是炎靈那個小王八蛋臨時出了個好主意,自己隻怕真就要殺人了。”他看著真鳳鈴那張繡美的臉龐,心中突然一陣愧疚,忖道:“我該為她想想才是,我要真在這裏殺了人,她要是有了危險我該如何自處啊。”想到這大腦之中猛想湧起一幅畫麵,就是當日寒鬆穀被攻破,他最寵愛的侍妾雨煙被人拖下去,隨後傳出來的哀號,東樓雨的心猛然一顫一把抱住真鳳鈴,喃喃的道:“你放心,我絕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