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群戰

東樓雨向著大排檔走去,一邊走一邊叫道:“老板,給來三盤小龍蝦,另外再來一箱啤酒。”

“三盤小龍蝦,一箱啤酒馬上就來!”一個稚嫩的聲音應答著,東樓雨眉頭一皺向著那麵看去,就見一個穿著黃裙子的小姑娘係著一條大圍裙正在個個桌子邊上忙碌的記著,一雙靈動的大眼睛充滿了活力。

小姑娘也看到了東樓雨,驚喜的叫道:“叔叔是你!”快步跑了過來,牽著東樓雨跑到一張桌子前麵坐下,說道:“叔叔,你能來我太高興了,今天這頓丫丫請了。”這個小姑娘正是當初東樓雨在公交車上從流氓的刀下救下的那個小姑娘。

東樓雨現在的心情和當日自然不可同日而語,戲謔的在小姑娘的臉上掐了一把說道:“又見麵了,小丫頭,叔叔還不知道你叫什麽名字呢。”

小姑娘快樂的道:“我叫丫丫,大名叫孟丫。”東樓雨一把扯過徐歡說道:“來,歡歡,叫姐姐。”徐歡不滿的說道:“憑什麽啊?我一看就比她大。”

東樓雨不在意的說道:“那你就叫妹妹。”丫丫聽了不服氣的說道:“叔叔,這是你的孩子?你怎麽知道我比他小啊?我都是這裏的小老板了,要是小孩能管這麽大的攤位嗎?能自己炒菜什麽的嗎?他一看就是一個什麽都不懂的小屁孩,就該叫我姐姐。”

“憑什麽啊,憑什麽啊。”徐歡在丫丫麵前嘴笨得像綿褲腰,隻會反複的說著一句話,丫丫嘴像爆豆一樣的說著,徐歡急得臉都紅了。

東樓雨一臉壞笑的說道:“你們兩個想比誰大,就去把啤酒箱子給我拉過來,誰拉得動誰就大。”徐歡氣鼓鼓的說道:“看我的!”一擼袖子跑過去了,丫丫則慢吞吞的跟在後麵。

一會徐歡哼哧哼哧的拖著一箱啤酒過來,林媚心疼侄子急忙過去把啤酒拿過來,徐歡喘著粗氣叉著腰向丫丫叫道:“怎麽……怎麽樣!我拿來的,我大!”丫丫把兩碟小菜放下,向著他做了個鬼臉,說道:“笨蛋,我可沒說你拿動就比我大!”說完像一隻小燕子一樣的跑了。

徐歡委屈的東樓雨叫道:“姑父,她耍賴!”東樓雨笑得直哆嗦,把徐歡拉過來說道:“行了,小子,女孩子天生就有耍賴的權利。”說完從啤酒箱子裏取了兩瓶啤酒,瓶蓋一搭起了開來,仰頭喝了一瓶,另外一瓶遞給了林媚,同時向徐歡一揮手道:“自己挑可樂去。”

林媚看著徐歡飛一般的跑開,連聲道:“跑慢點,小心摔著!”東樓雨給她倒了一杯啤酒說道:“不用管,這個年紀正是瘋的時候。”

林媚甜甜的向東樓雨一笑,說道:“主人,今天是我最開心的一天。”

東樓雨笑笑道:“你在我姐那不是叫我雨哥嗎?還那麽叫吧。”

林媚笑得更甜了,把酒杯端起來說:“雨……哥,我敬你。”東樓雨又起了一瓶,和林媚碰了一下,說道:“對了,歡歡姓徐,你媽姓安,你怎麽姓林啊?”

林媚神色略黯說道:“我媽為了隱藏身份,在和我爸認識的時候改了姓林,他們有個約定,男孩兒和爸姓,女孩兒就和我媽姓。”

這時丫丫端著一盤小龍蝦過來,放到桌子上,笑眯眯的說道:“叔叔、阿姨,你們嚐嚐,這條街上就數我們家的麻小最好吃了。”說完一回頭嚴厲的向身後叫道:“你快過來啊!”

東樓雨和林媚同時好奇的看去,就見徐歡一臉忿怒的端著兩盤小龍蝦走了過來,東樓雨向著丫丫一挑大指說道:“夠曆害,才見麵你就把我侄子收成小弟了。”

丫丫得意的一笑,說道:“叔叔,我媽和你打招呼呢。”東樓雨向著鍋灶處看去,就見那個少婦正微笑著向他點著頭,於是也點頭回了個招呼。

徐歡走了過來,把小龍蝦放下,悶頭就吃,也不理東樓雨和林媚,原來東樓雨說他被丫丫收成小弟的話被他給聽去了,東樓雨看著徐歡生氣的樣子又是一陣大笑伸手揉了揉他的腦袋。

遠處一陣馬達聲,跟著一輛金杯麵包急駛而來,上麵還打著城管的標識,立時靠外的攤位如鳥獸群散,跑了一堆,東樓雨奇怪的看著丫丫說道:“你們不跑嗎?”

丫丫一撇嘴說道:“我家申請了夜市的營運執照了,不用怕他們了。”

這個時候金杯停下,五個城管從車裏出來,一個黑胖子看著眼前淩亂的場景煩惱的說道:“你看看,我就說不開車出來吧,沒飯吃了吧。”

一個瘦猴似的地城管向裏一指說:“萬隊,那家海鮮大排檔還在呢。”說著話引著眾人向丫丫他們家的大排檔走了過來。

丫丫的媽媽有些驚謊的迎了出來,滿臉笑意的說道:“萬隊,您今天怎麽這麽有空啊?快,快坐。丫丫拿啤酒。”

黑胖子擺了擺手說道:“不用了,我們剛喝完出來,你給我們一人來一碗海鮮炒飯吧。”

丫丫媽連聲答應著,回到灶台上加料炒了五碗飯親自給端了過來。

五名城管都噴著酒氣,臉紅脖子粗的,他們顯然是有點餓了,大口大口的吃著,一會的工夫就吃完了,抹抹嘴站起來就走。

丫丫急忙跑了過去,說道:“叔叔,五碗炒飯二十五塊錢,我這有零錢找給你們。”

丫丫媽心慌的跑了過來,說道:“丫丫你胡鬧什麽!萬隊,小孩子不懂事,你別當真。”

這幾名城管雖然都有些不高興,但那萬隊還是說道:“猴子;給人家錢。”那個猴子在口袋裏掏了半天,為難的說道:“萬隊,我沒帶。”

萬隊皺皺眉頭說道:“你們幾個。”一個把帽子弄得像個納粹軍官的城管說道:“萬隊,我們也沒帶,咱們平時出來都很少帶錢啊。”

丫丫媽急忙連連揮手說道:“不要了,不要了,萬隊您好走,好走。”萬隊身上真沒錢於是點點頭要走,丫丫站在一邊喃喃的嘀咕著:“以前是大票找不開,後來是小票不夠付,現在是不帶錢,就知道吃白食。”

萬隊的臉色不好看了,這時徐歡突然大聲說:“你們五個人呢,回去一個取錢不就完了。”他不知道什麽時候湊了過來。

猴子當場就急了:“幹什麽?吃你們幾碗破炒飯你們至於的嗎?”

萬隊抬手把猴子隔開,說道:“你們占道經營有許可證嗎?”

丫丫媽暗暗叫苦,丫丫卻無所畏懼的跑去把執照拿了過來,向著萬隊一亮,氣勢的一偏頭說道:“你看見了吧?我們不怕你!”丫丫媽急得都快哭了,抓著女兒叫道:“丫丫!你不要胡鬧了!”而一邊的其他攤販也意識到了麻煩,都悄無聲息的收拾了攤子溜了。

萬隊在眾人麵前大為沒臉,加上酒氣上撞,當下一把搶過執照,說道:“這執照不合格!你們趕緊收攤!”

丫丫尖叫一聲:“你還給我!”衝到萬隊的懷裏一把將執照搶了回來,把萬隊的衣服也給撕破一塊,徐歡在後麵也跟著尖叫一聲,一揚手把一塊蝦殼子丟了過去,正丟在萬隊的耳朵上。

萬隊惱羞成怒,一個巴掌抽在丫丫的臉上,丫丫疼得哭叫一聲,被打得向後退去,萬隊跟著去搶執照,丫丫就是不肯鬆手,丫丫媽此時顧不得害怕衝過去叫道:“別打我孩子!”用力一推,萬隊胖胖的身子被推退在地,身子撞在海產品箱子上,箱子翻了過來,汙水潑了他一身,幾隻梭子蟹爬在他的身上吐著泡泡。

“把攤給我砸了!”萬隊怒吼一聲,他的四名手下提起桌子凳子一齊向攤子衝了過去,丫丫媽哭叫著衝上去,叫道:“萬隊,我求你了!”她的身子在四名城管的衝擊下被撞得東倒西歪,正好到了萬隊的身邊,丫丫媽像溺水人抓到一根稻草似的扯住萬隊的衣服叫道:“萬隊,我求求你了,你就看在我一個人帶個孩子的堅難上放過我們吧。”

萬隊惡狠狠的推開丫丫媽,一腳踹在她的心口上,丫丫媽慘叫一聲,口中噴出一股血來,。

丫丫尖叫著撲到媽媽的身上,徐歡嚇得大叫道:“姑父!”這時那個納粹軍官正好向他衝過來,東樓雨一直在冷眼旁觀,實在沒有想到這些城管會無法無天到這種地步,此時再不猶豫,一個箭步到了徐歡的身前,在旁邊的桌子上抄起一個酒瓶子拍在納粹軍官的頭上。

“給我整死他!”萬隊指著東樓雨大叫一聲,兩個城管提著凳子向東樓雨衝了過來,東樓雨一手抄起一個水產品箱子,狠狠的砸在他們的頭上。

萬隊大吼著向東樓雨衝了過來,手在腰間一摸抽出一柄彈簧刀來,明晃晃的刀刃在東樓雨的眼前閃著白光。

東樓雨惡狠狠的罵道:“我操.你媽.逼的,什麽玩藝!”抄起一張折疊桌狠狠的拍在萬隊的身上,萬隊哼也沒哼一聲,被拍得飛了出去,一直撞到那輛金杯麵包上。

猴子嚇得轉身就跑,東樓雨也不去管他,跑到丫丫媽的身邊伸手去摸她的脈搏,手剛觸上心頭就是一涼,林媚跟著過來,叫道:“快送醫院!”

丫丫泣血一般的向著東樓雨叫道:“叔叔!”東樓雨不忍心違拗她,抱起丫丫媽向著翼豹跑去。

幾個人以最快的速度到了離著最近的‘畫州市第二人民醫院’,大夫急匆匆的把丫丫媽推進了急診室。

丫丫無助的抱著雙肩站在那裏,看上去讓人無端的心裏一痛,東樓雨雖然知道沒有用了,還是拍著丫丫說道:“媽媽沒事,馬上就會出來的。”

急診室的燈滅了,大夫走了出來,林媚、丫丫、徐歡一起迎了上去,東樓雨卻悲憫的站在後麵,丫丫哭喊著:“大夫,我媽呢,我媽呢?”

大夫無力的搖了搖頭說道:“病人體內有一個心血瘤,被外力撞破,我們……盡了全力了。”

“媽!”丫丫悲叫一聲,隨之昏了過去,就在這個時候一陣劈哩啪嚓的聲音響起,窗戶上的玻璃四處分散,磚頭瓦塊飛了進來,護士和病人驚恐的尖叫著,一個年輕的大夫謊張的跑了上來,叫道:“不好了!醫院被城管給圍上了。”

東樓雨眉頭一皺,走到窗口向下看去,就見上百名城管提著鎬把、鐵鍁闖進了醫院的大院,見到什麽就砸什麽,他的斯巴魯翼豹已經給砸得麵目全非了,那個猴子提著一根膠棍站在門口大聲的叫囂著:“把人給我們交出來!”

東樓雨眼睛都紅了,沉聲道:“媽.逼的,想跟老子打群架是吧!”抄起電話撥通了夏漢傑的電話,大聲吼道:“老夏,我是東樓雨,我現在在第二醫院,你把果毅門能叫起來的人都給我叫來,和城管打群架!”

十五分鍾之後,果毅拳的四百弟子都已經到了,聞信趕到的夏成看著這一切,已經無法阻止了,隻得給自己的頭兒楊誌忠撥了電話。

楊誌忠此時也正坐在局裏憤怒的罵著,第二醫院已經出現數起病患因驚嚇而進入急救的病例了,醫院的報警電話已經打爆了機了,楊誌忠憤怒的拍著桌子吼著:“這幫王八蛋,他們真當自己是執法機關了嗎!”

這個時候夏成的電話打了過來,楊誌忠拿著電話半天沒有說話,夏成焦急的叫道:“楊局,快想辦法啊!”

楊誌忠沉聲說道:“我給你一個小時!”說完用力的關上了電話。

東樓雨大步走了下來,站在第二醫院的大門前,目光如電的向著那些城管的掃去,叫囂著的城管們被那一股無形的殺氣給懾住了,一個個都啞巴了,看著東樓雨不由自主的升起了一股恐懼。

東樓雨看著黑壓壓的人群,不屑的眼神之中流露出一絲殘酷寒意,冷冷的道:“你們不是要打群架嗎,好!給我打!”

隱藏在四下裏的果毅拳弟子一窩蜂的衝了出來,把城管圍在其中狠狠的打了起來,驚呼、尖叫和鐵器的碰撞聲在第二人民醫院的大院裏響起,畫州市的夜空上方月亮都被雲彩遮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