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重新上路
陳幹走到蔣廷美身邊說道:“老師,一夜的工夫,我們就死了四個人,毀了四輛車,物資下落不明,庫珀、皮特、麥蓋提下落不明,駱駝也都不見了,這個情況已經超過我的預想,我覺得我們應該馬上停止這次探險,立即原路返回。”
“不!”蔣廷美堅絕的道:“我不同意,我們現在已經到了這裏,離迷底僅僅一步之遙了,我們不能中途退卻。”
江鬆柏更是激動的身體哆嗦著說道:“我們不能後退,絕對不能後退,這些生物的出現都是我們以前沒有發現或沒有見證過的,如果我們不把這些搞清楚,那小威不就白白犧牲了嗎!”
林肯比蔣廷美、江鬆柏兩個大腦要清楚一些,喃喃的道:“要不我們先派一個人回去,到那個保護站求援,讓他們開車到哈密幫我們補充物資之後再走?”陳幹聽得直翻白眼,樓蘭古城經過開發之後,的確已經不再是沙漠之中的險地了,但這並不是說這裏就一點危險沒有,他們來得時候那十八公裏,走了兩個半小時,庫珀開得卡車幾呼翻車,就那還是在張朔帶路的情況下,現在不管派誰回去,都沒有十足的把握能到達保護站,即使到了保護站,對方什麽時間能物資補充上來也沒有一個準數,說不定他們都餓死了救援也沒有到呢。
但這個提意卻得到了蔣廷美和江鬆柏的同意,兩個老頭一齊拍手說好,並提意他們先向前走,一邊走一邊等候接應隊伍。
陳幹苦笑一聲,道:“老師,你應該知道我們沒有物資的話,就無法前進,沒有向導我們就……。”
“嗨!”一聲長長的歡呼,跟著一陣駱駝蹄聲響起,麥蓋提催趕著駱駝飛馳向著三間房跑了過來,看到他們之後,先不停的招手,雖然大聲的說道:“胡大賜福你們,看著你們還都活著真好。”
蔣廷美興奮的拍了一下陳幹說道:“你看;這不就是向導嗎?還有他的駱駝,我們有進軍大漠的資本。”說完招呼了眾人向外走去。
陳幹無奈的看著,東樓雨走過來說道:“這兩個老固執還是不肯離開?”陳幹長歎一聲,道;“白費力。”東樓雨看著陳幹那擔擾的樣子心裏不忍,想了想拍了他一下說道:“去就去吧,你不就是擔以他們兩個嗎,放心,有我在,他們沒事。”
陳幹看了一眼東樓雨,剛要說話,東樓笑一笑,道:“不然也不會讓我不用考核就進隊伍了,你說是不是啊?”陳幹臉色一變,東樓雨向他擠了一眼眼睛說道:“沒事,紫雲峰上。”說完高深莫測一笑,轉身走開了。
陳幹臉色大變,紫雲峰上是他在十二局的代號,他看著東樓雨的背影心道:“原來這個小子就是十二局新成立的特處中人,看來有了他的幫助,我也許真能能完成這個任務,兩位老師也大概能把必秘底給挖出來了。”他和蔣廷美、江鬆柏待的時間長了,自然有了一份親近之意,自然希望兩位老教授能把他們的心願完成,再想來隻怕就沒有這麽好的機會了。
蔣廷美走出來向著麥蓋提招招手,說道:“麥蓋提老爹,你這一晚上都躲到那裏去了?讓我們好找啊。”
麥蓋提一臉懼怕的說道:“願胡大原諒我,昨天晚上,我為了這些我們進入沙漠必備的腳力把你們留在這裏獨自麵對危險,這簡直就是在我向天國邁進的路上故意設下了一障礙,還請您原諒我吧。”
蔣廷美一笑道:“沒事,你也是為我們嗎,要是駱駝有了損失那我們就會被困在這裏了。”
江鬆柏搓著雙手說道:“有了駱駝我們就可以前進了。”林肯則皺著眉頭說道:“可是我們沒有儀器啊,那些東西都在卡車上呢。”
蔣廷美皺著眉頭向麥蓋提說道:“老爹,你看到我們的卡車了沒有啊?”
麥蓋提用手一指說道:“卡車就在前麵,昨天我看到卡車從城裏開出去了,我們隻要乘著駱駝向前走,很快就能找到卡車了。”
蔣廷美興奮的說道:“看看,我們還沒有到絕鏡嗎!”江鬆柏也道:“我們馬上追上卡車,然後由麥蓋提老爹引路前進。小陳,你看怎麽樣?”他做完了決定才想起來問一問陳幹。
東樓雨看著蔣廷美、江鬆柏兩個人,不由得暗自搖頭,忖道:“這兩個家夥和修真界那些為了某一件天材地寶而發狂的人也沒有什麽兩樣,隻不過人家是有本事的,他們卻是不要命的。
陳幹考慮了一下,覺得不管怎麽說,也要找到物資才能說別的,這些人一夜不眠不體,精神又處在極度緊張之中,若是再不補充能量,那就隻怕就要出毛病了,於是點頭道:“好吧,我們先去和庫珀他們會合,然後再定行止。
麥蓋提殷勤的把眾人扶上駱駝,葉子清卻不肯走,站在三間房的外麵看著躺在裏麵的朱威,他們兩個已經訂婚了,隻等這次探險結速就會舉行婚禮,萬想不到的是竟會落得一個人鬼殊途。
江鬆柏沉痛的站在朱威身邊,他這個學生在畢業之後,放棄了許多機會,跟著他在古生物這一行裏默默無聞的奮鬥著,兩個人既是師友,又似父子,對朱威的離去,江鬆柏的心中充滿了痛苦,他布滿皺紋的臉上,憔悴了許多,一雙昏花的眼睛裏,充滿了哀悼,喃喃的對東樓雨道:“小威最重視他的儀表,可是他的臉……。”
東樓雨是自告奮勇留下處理屍體的,他們隊裏是四個人,再加上古力他們四個,八具屍體,不能就這樣丟在三間房啊。
陳幹走過來拍拍葉子清的肩膀,說道:“好了,小清,我們要出發了,我知道你和……可是你現在最該做的就是替小威完成他的遺願,而不是這樣無謂的傷痛。”
葉子清抹了一把眼淚,緩緩的走過去,把許明義留下的攝影機拿了起來,說道:“陳哥,我會的,我一定要替小威攝下沙蟲的樣子,讓他雖然沒有親眼看到,但也能在九泉之下有所感知。”葉子清想了想,又向東樓雨道:“你……你能帶一點小威的骨灰給我嗎?我想讓他……和我們一起前進。”
東樓雨點頭道:“沒事!”陳幹不再耽擱,拖了江鬆柏和葉子清就走,葉子清的眼睛望著朱威,當她上了駱駝的時候,那忍了好久的眼淚還是落了下來,她知道這一走就再也看到朱威的樣子了。
所有人都上了駱駝,隻有於春然沒有走,麥蓋提大聲招呼著:“姑娘,你還不走嗎?”於春然看了一眼他們,仍然站在那裏,東樓雨知道她對這一切都還無法接受,於是一擺手道:“你們先走,我帶她去追你們。”
麥蓋提不再招呼,留了一匹駱駝,然後帶著大家向著古城南邊而去。
東樓雨把八具屍體抬出三間房,然後向於春然道:“你想看看我是怎麽燒人嗎?”
於春然茫然的看著東樓雨說道:“我真得不理解,他們這麽做能有什麽意義。”
東樓雨手掌扶在一具屍體之上,說道:“你說得對,這麽做沒有任何意義,就算他們證明了樓蘭是被沙蟲消滅的,就算是被屎克螂消滅的又怎麽樣?但是他們那種執著,真的很令人敬仰,對於我們來說,我們沒有權利評價他們,至少我們沒有任何可以拿出來和他們相提並論的事跡。”
於春然看了一眼東樓雨說道:“你不覺得他們這麽做很愚蠢嗎?”
東樓雨看了於春然一眼,道:“你以為人做事都像你在報紙上寫點評論那麽容易嗎?你做的事情不愚蠢嗎?你是一守法公民,這輩子都不可被警察拿槍指著你的頭,那你替那些罪犯說話有什麽意義?你是想吵作自己嗎?你也許想說你有多麽多麽的高尚,那你為什麽不堅持?你深入警察第一線,你去和罪犯談判,你把他們泯滅的人性重新喚醒,讓政府的死刑成為無用之物,你沒有這份激情,你隻是寫兩頁報紙,發發牢騷,找一個不一樣的觀點,證明你比別人要強,可是實際上,你什麽都承擔不下,你看看葉子清,她拿起來的東西,本來是應該由你拿起來的。”
於春然臉色蒼白,想要反勃卻又不知從何說起,東樓雨和這麽嚴曆的和她說話,就是想岔子開她的注意力,眼見她一幅魂不附體的樣子,東樓雨按屍體上的手噴出一股玉炎,片刻工夫,八具屍體都被化成了骨灰。
東樓雨取了一些木料,把它們拚揍成八個小盒子,把骨灰都裝了起來,每個盒子上麵都寫了相應的名字,然後拿一個包裹皮把八個小盒子收好,選了一個地方挖坑埋了,做上記號,以便在來收取,然後把他精心挑出來的朱威的一點骨灰收好,轉身到了駱駝身前,大聲道:“於大記者,我們走吧,我知道你不想再向前去了,可是你要不走,就被黃沙給吞了,還是先和我們一起前進吧。”於春然沉默不語的走到駱駝前,任東樓雨把她扯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