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粹煉肉體:下
東樓雨在一號爐裏還沒等坐好,呼的一聲火焰就噴了出來,裹著一股油氣的火狂卷著到了東樓雨的身前,東樓雨怪叫一聲罵道:“看這樣這個老鬼還真的對我怨念很大啊。”
爐裏的火氣和天地之火大有不同,首先它帶著一股穢氣,火焰青亮卻極為的渾濁,這種火本來不適合修練,可是它的裏麵包含著大量死人留下的氣息,無盡的靈魂之力包裹著火焰,對改造肉體卻有著無法替代的作用。
東樓雨身上的藥泥在火焰的威力之下,一刻鍾之內立時化成粘粘的藥液滲進了東樓雨身體之中。
東樓雨在爐內無法安坐,隻能躺著,他雙眼閉上,感受著藥力對身體的滲入,當藥力完全滲入到骨髓的時候,東樓雨猛的一咬牙,放開了對身體的保護。
呼的一下,狂卷的火焰把東樓雨整個人都給包了起來,他身上的皮肉在沒有感受到疼痛情況下就變成了焦灰,幾滴脂肪在火中炸開,發出中人欲嘔的氣味。
東樓雨長吸一口氣,元嬰裏的靈力向著身體四處流動開來,筋骨在他的靈力滋潤之下,總算沒有變成飛灰,東樓雨的大腦急速運轉,一篇功法浮現在腦海之中。
寒鬆穀的玉炎決雖然在煉器上運轉自如,可是在攻擊上就差了許多,當日東樓雨逃出寒鬆穀的時候把門中的絕學‘三千業火’帶了出來,這手功法是寒鬆穀創派老祖創製的,它結合佛家十八種神通來招喚人心中的業火,世上人的沒有心中無業火之輩,就是如來佛祖還有羅睺羅呢,何況其他人,這路功法一但煉成威力無窮,隻是寒鬆穀一向重視煉丹,對與人爭鬥的事不太上心,這才忽略了這門奇功。
三千業火修練的第一要素就是把自己本身的業火集聚起來,形成一個業火團,這是非常危險的,一但不慎本身的業火就容易把自己給化了,東樓雨手上連結神通手印,片刻工夫行完三千業火的第一段功法,他的體內跟著升起一股股碧青色的火焰,最初它們散在東樓雨的每一處經脈當中,但馬上就全都聚到了一處,一顆雞蛋大小的火團正式形成了,晃悠悠的停在了東樓雨的識海之中。
轟的一聲,看似人畜無害的火團發力了,那強大的威力讓爐裏高溫一下就被比了下去,識海之中的靈魂全部都被它燒著了,東樓雨的三魂七魄痛苦的哀號著,東樓雨強咬牙關,身體上的力量改避為吸,高爐之中的火被大量的吸進他的體內,火焰馬上就被業火給吞噬掉了,但火中包含的靈魂之力卻不住的向東樓雨的靈魂識海之中輸送著血液,東樓雨借助著它們的幫助,很快就撲滅了大火,把青色的火團給困住了,此時外麵的火焰也因為沒有靈魂的力量從青亮濁穢變得有些無力了。
東樓雨的身上已經沒有肉了,被烤幹的筋膜包裹在骨頭上,就好像一具木乃依似的,東樓雨沒時間去管肉體,他不停的結著各種手印,片刻工夫結了上千有餘,隨著他結出的手印,那些靈魂之力漸漸的形成了一個中空的魂珠,東樓雨元嬰之中的靈力毫不吝嗇向著魂珠衝去,把它裹了一層一層,當魂珠大到如同嬰孩腦袋左右的時候,東樓雨小心翼翼的操控著業火鑽了進去,這是修煉三千業火最難的一點,現在東樓雨借助著受傷的元嬰和爐內的靈魂之力總算是做到了。
東樓雨長出了一口氣,跟著他的靈力外泄,三千業火跟著遊走,業火既是最強大的武器也是最好的身體改造器,它不能允許自己住的地方是那麽的纖弱,在業火的煆造之下,東樓雨的肉體開始在筋膜包裹的骨頭架子上重生了。
當整個身體都重生完必的時候,爐內的火突然熄滅,跟著又爆起向著東樓雨的體內衝去,東樓雨大驚失色急忙想要把它們趕出去,可是三千業火之中分出來一點火焰,把它們都給迎接到魂丹之中去了。
東樓雨還來不及做出反應,他們身體就顫抖起來了,跟著他的肉體連著骨頭都炸了開來,飛散在整個爐中,隻留下一個完整的腦袋懸浮在那裏,這個時候三千業火的威力顯現出來了,它附著在每一處經脈當中的火焰像是細絲一般把東樓雨身體碎片又給拉了回來,重新組合起來。
東樓雨隻覺得身體裏輕盈無比,身子好像長了翅膀像要飛一般暢快,跟著他停滯不前的靈力漲潮一般的衝了上去,要知道東樓雨的靈力在元嬰的幫助下早就到了可以衝擊靈動期的地步,隻是他的肉體不允許他這麽做,這才沒辦法的停了下來,現在肉體在三千業火的粹煉之下,變得如剛生了釉質的細瓷一般,再也不怕靈力暴漲了,於是他坐在那裏平心靜氣的任由靈力衝擊著一道又一道關隘,他的級別也跟著一層又一層的上升,從煉氣三期眨眼的工夫就到了煉氣十期。
第二丹田內的真元已經到了滿溢的地步,開始準備衝擊靈動期了,但東樓雨體內的元嬰就在這個時候發出了痛苦的呻吟,東樓雨的腦袋跟著傳來一陣巨疼,他急忙停止了進階的衝擊。
要知道東樓雨一直以來都沒有修練出來一絲一毫的真氣,完全是靠著受傷的元嬰在支持著第二丹田的修練,今天他第二丹田一再進級,加上煉體,行功,受傷的元嬰分出去的靈力太多了,終於受不了了。
東樓雨急忙調了一部分靈力護住元嬰,但那個小小的東樓雨已經憔悴到了極點,無奈之下東樓雨隻好讓元嬰先進入了沉睡,他現在進入了煉氣期的頂階,隻要衝過煉氣期就能動用玉火決了,那時煉幾枚好的丹藥,自然就能把元嬰的傷勢給治好,加上修練之後真氣將會慢慢的轉為靈力,東樓雨對元嬰的傷勢倒並不十分擔心。
東樓雨看了看自己的身體,雖然他的身體看上去還是那麽瘦弱和白皙,看不到什麽肌肉,但是藏在皮膚下那比豹子還要有衝擊的力量讓東樓雨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跟著東樓雨進入了內視的狀態,就見自己的下丹田處元嬰正在沉睡著,而業火分出了一點力量在粹煉著元嬰,使得元嬰在昏睡之中仍能運轉功力,失去的靈力在元嬰的運轉下正以蝸牛爬似的速度恢複著,而自己的中丹田也就是第二丹田之中真元有如滾滾洪流一般的流淌著。
東樓雨滿意的點點頭,又像自己的上丹田看去,就見魂珠孤零零的懸在那裏,三千業火像是一個頑皮的孩子一樣不時的從魂珠裏麵探出頭來看看。
東樓雨突然發現業火裏麵夾雜著一股幽藍色的火焰,奇怪的引出一股觀察著,這時高爐外麵傳來了一聲輕微的響動,被引出來的那縷幽藍色的火焰立時跳了出來,浮在東樓雨的手指之上,幻化成一個猙獰的骷髏頭,東樓雨先是一驚,雖後驚喜的跳了起來,頭撞在高爐上邊,又隻得無奈的躺下了。
東樓雨看著那縷幽藍色的火焰,喃喃的道:“我竟然在無意之中煉出了‘鬼火’,哈、哈、哈……隻要鬼火成形,我就有了火奴,那時我看你們誰還能是我的對手!”
東樓雨的笑聲驚動了高爐外的徐師傅,他渾身一陣亂抖,小心翼翼的到門口看了看,並沒有發現什麽,這才放心的回來。
東樓雨感覺再沒有留在這裏的必要了,手指操控著鬼火在爐壁上寫了‘東樓雨在此進階’幾個字,然後身子化成一縷火形,從高爐裏擠了出去,臨走還不忘感歎他寫得那樣的好字卻隻能給死人欣賞了。
徐師傅心神不寧的看著高爐,此時已經是第二天早上六點半了,馬上就要上班了,如果東樓雨再不出來,那他就麻煩了,突然一道火焰在他的身前停住,跟著東樓雨出現在他的麵前。
東樓雨感激的向徐師傅一拱手道:“老師傅,多謝了。”徐師傅二話不說把他的衣服丟給他,冷漠的道:“你現在可以走了吧?”
東樓雨無趣的皺了一下鼻子,然後穿好衣服,把一張名片給了老頭,說道:“你拿這個到畫州城裏去找我拿車吧,至於你身體裏的火毒我早已給你消了。”老頭哼了一聲,看也不看名片,揉了揉塞進口袋。
東樓雨從火葬場出來,神清氣爽的走在路上,他的近視鏡現在已經用不到了,東樓雨絕定回去之後就開始煉器,先煉一幅眼鏡出來用。
東樓雨走上公路,手插在口袋裏向著畫州走去,突然身後一聲引擎轟鳴,跟著一輛奧迪A4停在了他的身邊,車窗搖下,一個俄羅斯美女從車裏探出頭來,向著東樓雨道:“嗨,帥哥,你能告訴我畫州市金皇大酒店怎麽走嗎?”
東樓雨吹了個口哨,道:“嗨,美女,恰好我也是去金皇,要不你順個路,把我捎上得到。”
俄羅斯美女二話不說把車門打開,東樓雨也不客氣的上了車,兩個人在車內狹小的空間裏,同時感覺到了一種壓迫感,他們的身體竟然不由他們自主的向對方發出強烈的敵意。
東樓雨疑惑的看了一眼那個俄羅斯大美女,就見對方也在奇怪的看著他,身體上的感覺不好說出來,兩個人都一臉虛偽的向著對方笑了笑,但卻不經意的拉開了一些矩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