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再次升級
做為旅遊區的寺廟,隆化寺少了幾分神秘,多了一點喧囂,掌門雲德大師接待了一天的遊客,到了暗晚上才有空閑,慢步在寺後的小路上行走著,雲德大師出身於終南山律宗祖壇,本來他的老師慧合大師乃是律宗近十年難得一見的宗師,可惜的是雲德大師卻沒有修習的天賦,十幾年下來,隻落得一個比丘關六級的水平,算起來也就和修真者的築基後期差不多。
佛家分為沙彌、比丘、成舍利、證菩提、金剛、羅漢六級,沙彌十級,等於煉氣十期,比丘六級,相當於從靈動初期到築基後期,成舍利六級,相當於凝真初期到金丹後期,證菩提十二級,相當於幻形初期到返虛後期,金剛六級相當於渡劫初期到大乘圓滿後期,不過佛家沒有渡劫這一說,可以平穩進入金剛期,這是修真者不能比的。
到了比丘關六級,也算是一代高僧了,可是雲德大師知道,打死自己這輩子也成不了舍利了,於是他辭了師父慧合大師,下山雲遊。
當初修建隆化寺的時候,這裏是薩滿教南海會的總舵,衛護薩滿方大元為了這塊地皮和施工方起了衝突,在這裏興風做浪,雲德大師一時氣盛出手打傷了方大元,沒想到方大元負氣不過竟然一下病不起,就此西去,南海會為了給方大元報仇幾次來隆化寺鬧事,都被雲德大師給壓下去了,在這種情況下,最終隆化寺籌委會經過商議就請雲德大師做了隆化寺的主持。
雲德大師背負雙手獨自在小路上走著,一邊走一邊湧著佛經,有的時候他會偶而想起在山上平靜的日子,但是比較一下,他還是更喜歡現在這樣被人推崇的日子,想到今天兩個求姻緣的男女被他說了一番之後快樂的離開,他念著佛經竟然笑了出來。
這條小路在寺後用紅磚鋪成,一直向前延伸,直接到一裏之外的高速公路橋上,雲德大師每天總要從這裏走到高速公路的邊上,然後再往回走,他自從主持了隆化寺之後,這幾呼已經是他維一的鍛煉方式了。
眼看著就要走到高速公路了,雲德大師就聽身旁的野地之中一陣索索之聲響起,他慢慢的走了過去,卻是一隻兔子,這幾年人們注重環保,以前看不到的野生動物又開始出現了。
雲德大師笑眯眯的看著兔子,一揮大袖,兔子驚恐的看著他,卻並不逃走,雲德大師歎了一口氣,走過去袖子一兜把兔子給兜住,這個時候已經不可能有野兔出現了,雲德大師抱著試一試的心態揮了一下衣袖,一見這兔子的樣子就知道是被那些來遊廟的人丟下的,心中不忍它凍死在外麵,長聲頌了一段佛偈,想把兔子帶回去,養一段時間,隻是他萬想不到,那一段佛偈把他的性命給救下了,若非聽到佛偈之聲齊傲一但下來,雲德大師非死不可。
雲德大師轉身想要回去,突然他看見月色下一道黑褐色的痕跡,在冰霜生成的地麵上向前延伸開來,雲德大師心下奇怪,急忙隨著血痕找了下去。
東樓雨滾下來之後,並沒昏去,他咬著牙關爬著向前麵有燈光的地去而去,他知道一但齊傲追下來,那他離死就不遠了,現在最要緊的就是找一個地方藏起來,隻是他爬了好一會,前方那一點燈光就像在遙不可及一般,怎麽也爬不到。
東樓雨感覺身上的力氣在一點點的消失,他抓起一把凍土揉在自己的臉上,讓自己清醒幾分,喃喃的道:“他奶奶的,這回虧大了,看來要向元嬰借取力量了。”就在這時一陣佛偈聲在他身後響起。
東樓雨顧不得再向前爬,努力轉過半個身子,虛弱的叫道:“佛爺,救命啊!”
雲德大師尋聲而至,一眼看到東樓雨那幅慘樣,不由得驚叫一聲,他一伸手把東樓雨抱了起來,手掌略一搭脈頓時臉色凝重的道:“施主,你是修真者?”
東樓雨苦笑一聲,道:“大師好眼力,看來大師也是證了果的了。”
雲德大師毫不費力的托著東樓雨在原地轉了一圈,道:“看施主這個樣子,應該是受了重傷了,可是和人動手了嗎?”
東樓雨點點頭道:“和一隻大蟲子,他媽的,對不起啊大師,那隻大蟲子的實力超我一倍,我們他給傷了。”
雲德大師長歎一聲,道:“阿彌陀佛,聽施主的口氣,應該是和薩滿教的人起了爭執,這薩滿最近也太猖獗了。”說著他將一道靈力向著東樓雨的體內輸去,一邊向著隆化寺奔去,一邊道:“施主傷在哪裏了?貧僧對治傷還是有些心得的。”
東樓雨搖搖頭,無力的道:“別的地方倒不要緊,就是左肋下麻得曆害,好像是中毒了。”
雲德大師手上顛了一下,東樓雨在他的懷裏平穩的換了一個位置,雲德大師撕開他的衣服,看了看,驚呼一聲,道:“是天狼蛛毒!”
東樓雨皺著眉頭道:“怎麽?這個毒很曆害嗎?”
雲德大師臉上極為難看,道:“這個天狼蛛已經十年沒有出現在江湖了,當初我在終南山家師那裏看家師給治過一次,這毒極為霸道,一時三刻之內奪人性命,無藥可治,隻能用功力把毒逼出去,隻是貧僧功力不夠,實在不能幫著施主把毒逼出去啊!”
東樓雨自己也清楚天狼蛛的毒性,這種毒蛛在世俗界已經絕跡了,可是在修真界還很是常見,當年東樓雨的一位師弟在尋找一件煉器材料的時候就曾被這種毒蛛咬過,不過寒鬆穀的玉炎決乃是蛛毒的天敵,隻要他現在能恢複實力,這點蛛毒根本不算什麽。
東樓雨緩緩的調動起靈力,可是他的經脈之中靈力都枯竭了,他怎麽也調不出一絲靈力,東樓雨不由得一陣焦躁,體內熱血翻動,蛛毒竟然又大了許多。
雲德大師看出不對,急忙道:“施主不可妄自行動,不然毒性發作更快。”
東樓雨恨恨的道:“大師又所不知,我所練的功法正好能克製這種毒氣,隻是我現在功力枯竭,這才讓毒氣越來越盛的。”
雲德大師奇異的看了東樓雨一眼,把他放下,他為了救人急急趕路,此時已經到了隆化寺的大門外邊了,他一揚手把袖中的兔子順著給他留的小門丟了進去,然後給東樓雨仔細撫了撫脈,道:“果然,施主體內的蛛毒被一股陽剛之氣壓製著,隻是陽剛之氣越來越是稀薄,這才讓蛛毒泛濫起來的。”
雲德大師思忖了一下,道:“貧僧所學也是陽剛之法,不如貧僧助施主一臂之力好了。”說完先給東樓雨盤膝坐好,自己坐在他的身後,雙掌向前一推,一股平和渾厚的靈力向著東樓雨的體內湧去,並輕聲道:“施主可不必急著喚起本身靈力,先將貧僧的靈力轉為你的功法抗毒要緊。”
東樓雨苦笑一聲,心道:“這個大和尚到是好心,可是他的火勁豈是平常功力就能轉換的,他的經脈得了雲德大師陽剛正氣的溫潤,一下子舒服了許多。
東樓雨感覺著體內的毒氣越來越重,一咬牙心道:“我就行險一回好了!”他操控著雲德大師的靈力,手上結起印來,先結淨三業印,清淨三業。次結佛部三昧耶印、蓮華部三昧耶印、金剛部三昧耶印,以得佛、蓮華、金剛三部之加被,清淨身、口、意三業。再結被甲護身印,被中來之甲胄以莊嚴行者之身,完成業火第一法;‘護身法’。
此法又名‘行者莊嚴法’為除穢淨身之法,印結一完,業火轟然而起,衝出他的上丹田,向著毒氣壓了下去。
雲德大師萬想不到東樓雨竟會結佛家法印,雖說佛家法印一般都是密宗所有,但是雲德大師多少也有些了解,愕然的看著東樓雨,忖道:“他結這十八道契印做什麽?難道他是東密的門下嗎?”
雲德大師正思忖著,突然體內一陣躁動,業火猛的焰燒起來,雲德大師嚇得幾呼魂不附體,他是佛家子弟,自然知道這業火的威力,還道自己走火入魔了呢,可是業火並沒有給他造成什麽傷害,一來是他一心修佛,業力不深,二來業火好似得到了什麽招喚一般,裹著他的靈力向著東樓雨的體內湧去,雲德大師發現的時候靈力已經沒了一半了,他急想收手,就見東樓雨的身上汗出如漿,身子搖晃,知道他逼毒已經到了關鍵時候,不由得略一猶豫,就在這一猶豫的工夫,再想收手,就是收不回來了。
雲德大師的靈力想決堤之水一般湧進了東樓雨的體內,他的經脈得到了這股氣息的溫潤,猛然生出一股生機靈力奔騰而起,以急快的速度進從虛無達到了凝實,東樓雨體內結成實質的靈力滾動不休,竟然在片刻工夫聚到了一處,從固體變成了一團黏黏的氣團。
東樓雨驚喜的看著,他知道自己跳過了築基後期,直接就向凝真初期此時若是稍有疏忽不但進級不成,還會陪上一條性命,他立時收神,全心衝關,業火跟著內收,把毒氣竟然也給裹了回去,和業火一起回到東樓雨上丹田的魂珠裏,隻是鬼火大部給了豔魅,隻留了一點種子,這裏已經沒有守護了,業火住得久了還好,毒氣一進入魂珠,魂珠立時爆開,鬼火種子完全吞噬了毒氣,變得黑漆漆的,和業火一同守在上丹田之中。
東樓雨全力收縮靈力,壓迫著那個黏黏的氣團,終於它像一個凝聚在一起的膠水團似的平穩了下來,東樓雨身上火焰自頭頂衝起,向天指去,他凝真成功了。
此時天已放亮,隆化寺裏一陣悠揚的鍾聲響起,東樓雨停止靈力的壓縮,一夜之間他傷勢全俞,毒氣消失,並連失兩級,到了凝真初期,東樓雨因禍得福興奮的跳了起來,他身後的雲德大師渾身僵硬的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