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活佛格桑隆多

慕容小小星丸落垂一般的衝了出去,陳世寬在後麵緊追不放,兩個人片刻工夫飛出去二、三百地,陳世寬眼前慕容小小的速度越來越快,心裏越發沮喪,忖道:“老子有追這個死丫頭的時間那裏打劫不來一把寶劍啊。”隻是慕容小小劈碎了他的座駕雲,若不把她抓住,陳世寬總覺得丟了幾份麵子。

又追了一會,陳世寬實在煩了,一甩大袖剛要停下,就見慕容小小身下的玉霞光華一閃,散了開來,重新化成兩柄劍摔落在地,慕容小小也跟著向著地麵上摔了下去。

陳世寬大喜,叫道:“臭娘們,我看你這回還往那裏走!”一縱身追了過來,飛身向下撲去,雙手化成兩隻巨爪向著慕容小小抓去。

慕容小小重重的落在地上,背部貼地,雙眼無神的看著陳世寬,她再沒有出擊的能力了,青霞、曼玉雙雙旋轉平落在她的兩邊,望著陳世寬的雙爪越來越大,她緩緩的合上雙眼。

慕容小小落下的地方是一個小形的廣場,左邊是遊戲的棚子,什麽電動車、射擊台之類,右邊是各種賣工藝品的棚子,擺攤的人都傻傻的看著從天上落下來的慕容小小和陳世寬。

陳世寬的爪子眼就要抓到慕容小小的身上,右邊離他最近的一個工藝品棚子裏擺著的一柄日本戰突然脫鞘飛出,向著陳世寬的頭上劈了下來。

陳世寬冷笑一聲,道:“那個不想活了多事,真以為這等凡兵能傷到我嗎!”他話沒說完就覺得寒氣透過毛發直入骨髓,陳世寬顧不得再斜邊慕容小小,在空中一轉身雙爪劈上日本戰的刀刃。

當的一聲,日本戰上黃金一般的光華四下飛散,但本體上一層水膜一般的黃色光影卻怎麽也不曾散去,陳世寬的雙爪被日本戰震得輕微有些顫抖,他飛身落在地麵,雙手背剪長嘯一聲道:“什麽人!”

陳世寬的本命獸是老虎,那東西最擅長的就是吼了,這一聲長嘯震得左右那些小攤販都口鼻竄血,捂著腦袋倒在地上亂滾。

“阿彌陀佛!”一聲平和的佛號宣起,跟著一個青年法師走了過來,他身高中等,臉色清瘦,戴著一幅金絲邊眼鏡,一身寬大的藏式僧袍在身飄拂著,單手一禮道:“施主,是貧僧擋了您那一下。”這個年青的喇嘛聲音平緩,也並不太高,但他一說話所有人耳邊滾雷一般的聲音立時消散,腦袋也不再疼了,但是他們並不敢站起來,都躲在自己的貨攤底下,偷眼看著陳世寬和那個年青的喇嘛。

陳世寬瞄了那個青年喇嘛一眼,道:“小喇嘛,你知道我是誰啊,你就多這個事。”

青年喇嘛微笑著道:“佛家眼中眾生一般,施主出手過於狠辣,所以貧僧才擋了您一下,還望勿怪才是。”

陳世寬冷笑一聲,道:“我憑什麽勿怪,我怪得很,你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喇嘛!”說話間陳世寬大袖一甩,一道罡風向著青年喇嘛身上掃去。

青年喇嘛站在那裏雙手合垂眉低首,罡風撕扯著他的衣服、手珠都向後揚,眼鏡更是被吹得直接貼到了他的臉上,但青年喇嘛就如海之中的一塊礁石,一任狂風暴雨,巋然不動,就是他身上的衣服、佛珠、眼鏡也全無半點損壞。

陳世寬臉上露出一絲嘲弄的笑意,道:“好本事啊,怪不得跑這來多管閑事。”

青年喇嘛搖頭道:“不敢,貧僧不過是見施主戾氣太重,才來勸施主一句。”

陳世寬冷哼一聲,道:“老子一向跋扈,你管得著嗎!”他看出這個青年喇嘛實力非俗,腦海之中急速計算起他們之間的差距來,考慮著是否要真的為了那兩口劍和青年喇嘛拚個你死我活。

青年喇嘛見陳世寬不說話,以為他仍有不甘,於是道:“施主;不如這樣,這前麵就是聖湖了,你我一同向湖對岸而去,轉瞬之間再回來,誰先到這裏誰就贏了,若是施主贏了,貧僧願代這位女施主一死,若是貧僧僥幸,還請施主放過這位女施主吧。”

陳世寬聽了正和心意,一拍手道:“小喇嘛,我就給你這個麵子,若是我贏了,我也不要你死,你把那兩口劍給我就是了。”說著他低頭向著青霞、曼玉看去,突然睛光一收,仔細的看了看那柄日本戰,抬頭笑笑,道:“小喇嘛本事不錯了,你剛才救人之舉也是偶然所為吧?竟能在片刻之中給這口刀開光,你的法力不低啊,我還真是小瞧了你了,看來這場比試你勢在必得啊。”

青年喇嘛合手為禮道:“不敢。”陳世寬冷笑一聲,道:“你敢又怎麽樣?老子還真就不信這個邪!”說完一轉身向著聖湖飛去,道:“老子先走一步!”

青年喇嘛搖了搖頭,道:“施主過於執念,已落了下乘,先就輸了三分了。”說完一跆腳向前踏了一步,立時地麵的土凝成一朵蓮花托著他向湖中而去,這是五台山‘羅喉寺’特有的妙法‘一步蓮花’與道家的‘縮地成寸’有異曲同工之妙。

兩道身影閃電一般向著聖湖而去,陳世寬占了先行一步之利,領先一步進入聖湖的範圍,但青年喇嘛足下的土蓮花不緊不慢的跟著一點一點的拉近著兩個人的矩離,陳世寬眼見湖對岸就見眼前,長笑一聲,道:“我先贏一陣了!”身子加快呼的一聲衝到對岸,沒等他從落下,土蓮花已先一步到了岸上,青年喇嘛轉過身子向著他一禮道:“貧僧失禮了。”

陳世寬臉上的肌肉一陣悸動,冷笑一聲,道:“好、好、好!”好字說完他也不落下,轉身就走,他身子還在湖水之中,這一轉身又占了一段路程。

但這回青年喇嘛的速度直接就超過了陳世寬,土蓮花如同破浪的魚雷一般衝了出去,遠遠的把陳世寬甩在了後麵。

陳世寬臉上曆色一閃,大袖一甩,口中默湧咒語,聖湖的水向天翻起,跟著一條褐色巨蟒衝出水來,蟒尾向著青年喇嘛拍了下去。

青年喇嘛站在蓮花之上,閉目湧道:“納漠吧嘎喔帝,嘞德訥格杜喇雜雅,德塔格德雅,阿爾哈帝薩木攸桑布達雅,達傣雅塔,嗡勒德聶勒德聶,摩哈嘞德聶,嘞德訥,畢阿耶莎哈。”此為‘寶幢佛心咒,其意為頂禮世尊、如來、應供、正遍覺、寶幢佛,青年喇嘛湧頌一出,佛光立時在他的腦後衝起,一個光焰形成的圓圈迎著蟒尾而去,轟的一聲半截蟒尾被斬了下來,巨蟒痛苦的在湖水中翻滾著,光焰圈一頭套了下去,箍在它的脖子上。

青年喇嘛搖了搖頭,道:“念你修行不易,去吧!”一招手光圈收回,巨蟒溫馴的連點幾下頭,然後潛回湖中去了。

陳世寬這工夫已經超過青年喇嘛三十米左右,離著他們的起點已是觸手可及,他心下高興大笑道:“小喇嘛,你還真有意思,你叫什麽,咱們結交個朋友吧。”

青年喇嘛雙手合十道:“貧僧法號格桑隆多。”

陳世寬的身子猛的一凝,轉身身子叫道:“你說明什麽!你是聖水湖寺的當世活佛!”說到這他看一眼腳下,頓足道:“我真是呆了,你都說了這是聖湖,我竟然還沒想到是你!”

這聖水湖寺當年毀與兵火,2002年重修聖水湖寺的時候,京城雍和宮大喇嘛拉西仁欽親自卜算,尋出當年聖水湖寺的最後一任活佛已轉世於五台山,經多方尋找,才在羅喉寺尋到了時任翁斯達的格桑隆多,鑒明他就是第聖水湖寺的第七任活佛,請他回到聖水湖寺主持。

格桑隆多幼年出家,由為十一世班禪灌頂的甘肅拉卜楞寺高僧嘉木樣嘉牟措格西大喇嘛灌頂,佛法精湛,學識廣博,被稱為既千山空幻大師之後關東第二大聖僧。

陳世寬萬想不到自己竟會惹上這麽一位,不由得一滯,就在他一分神的工夫,格桑隆多已經超過他了,先一步到了岸上,回身向著陳世寬一禮道:“施主承讓了。”

陳世寬先是一呆,隨後放聲大笑,飛身到了岸上一把抓起那柄被格桑隆多開了光的日本戰,轉身就走,並大聲道:“活佛,請恕陳某人有眼無珠了,日後陳某定來聖寺來向活佛陪罪,不過今天得了活佛開光的這柄寶刀,陳某也是不虛此行了,哈、哈、哈……。”他笑著飛身而去,才走了一半,又返身回來,道:“活佛既然宅心仁厚,想救這個小丫頭,那陳某就買你一個人情好了。”說完丟了一粒骨珠給格桑隆多,道:“這個丫頭被我的光箭射穿了,必須要有我的‘光魂丹’才能救她,你拿去吧!”說完轉身離去。

格桑隆多向著陳世寬的背影一禮,大聲道:“多謝施主了,施主這一念之仁種了善業,日後必有善果可取。”他合掌看著陳世寬離去,這在回身抱了慕容小小,取錢陪了那個丟了一柄日本戰的攤主,這才向著聖水湖寺走去。

聖水湖寺就在這附近,格桑拿隆多剛走到寺門處,一個老喇嘛迎了上來,合掌一禮道:“活佛,今日若不是你,慕容施主危矣。”卻是文欽格勒大喇嘛。

格桑隆多擺擺手,道:“她還在生死之間,我們快設法救她才是。”說完抱著慕容小小快步進了寺中,文欽格勒大喇嘛也憂心忡忡的跟了進去。

本文中的活佛就是我們鬆原妙因寺的主持,他真的很有本事,佛法極為精妙,大家有空可以來寺裏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