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薩滿大會

東樓雨抱著佘風語飛出十幾裏地,遠離了盛永鎮的地界,隨便在路邊找了一家旅店開了個房間,開店的老板娘用曖昧的眼光看著他們,關門的時候特意低聲說了一句:“放心,姐在這和警察都熟,你們隨意。”氣得佘風語差點跳起來把她給劈了。

東樓雨把佘風語丟在桌上,說道:“我不會治你們薩滿的傷,你自己治治看吧,最好別死了,省得我再去用搜魂法之類的功夫。”

佘風語倔強的一挺脖子,道:“你殺了我吧,愛用什麽法就使什麽法好了,我早就活膩了。”

東樓雨一咬牙使手扳起佘風語的下頜,曆聲道:“你少拿這個來嚇唬我,你以為我會在呼你這麽一條賤命嗎?”說完用力一甩手,佘風語被丟了出去,她那柔若無骨的腰肢在床上倒折回去,淡青色的長發向後卷去,鞭子一般打在床上。

東樓雨手掌一揮,一股勁力狠狠的打在了佘風語的兩腿之.間,佘風語的身子一下繃了起來,痛苦的呻吟著,一股臊氣撲鼻而出,竟是被東樓雨給打尿了。

東樓雨取下眼鏡擦了擦,說道:“你最好給我說實話,不然我不介意把你打個半死,然後喂你一顆骨蛇丹,以便接著打。”

佘風語半響才緩過這口氣來,下腹部疼痛如同刀割,可她卻冷然的道:“你來,姑奶奶當初被教中人打得時候你還沒出道呢,這點小痛苦算個屁!”

東樓雨饒有興致的道:“怎麽?你在四大神門也挨揍?說說他們都是怎麽揍你的,我好幫你回憶回憶。”佘風語冷哼一聲,不去理他,東樓雨一把抓住她的頭發,在手上繞了幾圈,道:“說,四大神門的總壇在哪,說了,我就饒了你。”

佘風語痛苦的仰著頭,嘴巴一動,一口痰向著東樓雨的臉上唾去,東樓雨用力一吹,痰轉向落到了佘風語的鼻子上,東樓雨看著佘風語的臉蛋怪笑一聲,說道:“其實你已經被四大神門給踢出來了,你又何苦幫著他們守著秘密呢。”

佘風語驚異的道:“你怎麽知道我被踢出來了?”

東樓雨冷笑一聲,道:“你和那對狗皮倒灶的父子打得天昏地暗什麽沒說,我要是再不清楚就成了傻子了。”

佘風語冷哼一聲,道:“那又怎麽樣?我就是被踢出來了,也還是四大神門的人,我是不會幫你的。”

東樓雨一甩手把佘風語丟在那裏,然後道:“隨你的便,你就是不說,我日後也能找得著。”

佘風語眼中蘊淚,輕聲道:“你也不用去找了,四大神門馬上就要覆滅了,胡姐姐已經快死了,我也要去陪她了。”

東樓雨的腦海之中浮現出那個倔強而又美麗的女子,那份動人的妖嬈讓他的心裏不由自主的一滯,東樓雨麵色柔和了許多,道:“胡地聲怎麽了?”

佘風語哀哀的道:“姐姐被黃海江那個王八蛋給囚起來了。”

東樓雨怒叱道:“靠!那個混蛋,胡地聲對他天高地厚,他的媽怎麽幹得出來啊!”

佘風語一下找到了同感,咬牙切齒的道:“那個王八蛋,他去畫州刺殺不成,反而丟了雙手,為了保住他的教主之位像狗一樣的哀求姐姐,在姐姐的幫助下才保住了位子,姐姐為了他和狐仙門的胡中慧決戰,身負重傷,他卻在背後聯合了一幫人奪取了教中大權,把姐姐給關了起來。”說到這佘風語不由得嗚咽起來。

東樓雨皺著眉頭道:“怎麽回事?黃海江既然沒了雙手,怎麽還會有人聽他的?更何況你連一個沒了雙手的人都打不過嗎?”

佘風語沮喪的道:“那個王八蛋本來沒了能力,也沒了喝令人的權利,可是就在胡姐姐和胡中慧交手的時候,他不知道在哪找來了一個叫哈裏的外國人,接受了一任變身手術,隨後不但有了雙手,就連實力都上升了好幾倍,到了凝真初期的地步,那些混蛋一看到黃海江的實力遠超了胡姐姐,就立即去捧那個王八蛋的臭腳了!胡姐姐被抓了,所有胡姐姐的親信都被殺了,我是費盡千辛萬苦才逃出來的。”

東樓雨眼中曆色一閃,道:“黃海江可曾傷了胡地聲?”

佘風語搖了搖頭,嘲諷的道:“黃海江那些手下都是一些飯桶,雖然那個哈裏送了他一批靈器,但是那些個飯桶連靈器十分之一的威力都發揮不了,眼看薩滿教大會將至,他雖然實力暴增,可是仍然沒膽獨自前往,胡姐姐為了四大神門的名頭,什麽委屈都會咽下的,他自然要等利用完我胡姐姐之後再出手了。”

東樓雨不解的道:“什麽薩滿教大會?”

佘風語這個時候說得有些收不住了,也不去管眼前的是誰了,大聲道:“薩滿教雖然現在有上百個分支,可實際上隻有十二家分支是薩滿教的主體,其中滿民三支‘山神會、南海會、索倫杆會’是薩滿教最老的教派,漢民三支‘四大神門、狐仙門、灶王門’是門徒最多的教派,赫哲、達斡爾、鄂倫春、鄂溫克、錫伯等族三支‘江神、河神、獨角龍’三支,則是最奇怪的教派,其中江神為了魚人薩滿,河神卻是鹿人薩滿,和名字一點都沒關係。”

佘風語停頓一下接著道:“還有;蒙人一支的‘獵神台’則是最原始的教派又稱‘祖台’,民間的‘鬼域’,則是最雜的一支教派,他們信奉‘蟲、鼠、鬼三毒’,最後的一支是……。”

佘風語突然停語,掩口看著東樓雨,東樓雨一笑道:“最後的一支叫‘邪神軒’是當初俄羅斯人和日本人在東北時留下的,建國初才正式成立,給國家找了不少的麻煩,後來被當時國安的前身中調部給打得潰不成軍,全軒解散,其中大部份人加入了一家新分出來的薩滿教派‘牛頭會’,實力漸漸恢複,不過一直是夾著尾巴做人,但是背地裏卻和血櫻花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你以為這是秘密嗎?”

佘風語低頭嘀咕道:“你是國安的,當然不以為是秘密了。”

東樓雨沉聲道:“我對你說的那個什麽薩滿教大會很是感興趣,能給我說說嗎?”

佘風語又恢複那幅倔強的樣子,道:“我憑什麽對你說?”

東樓雨道:“憑我是胡地聲的朋友,你隻要和我說清楚,我就幫你救胡地聲,我想你今天在江麵上的舉動也是為了救胡地聲吧?”

佘風語一下跳了起來,激動的看著東樓雨道:“你說的是真的?”

東樓雨冷哼一聲道:“我用得著騙你嗎?”

佘風語一咬牙道:“好,我就信你一次,薩滿教有一件靈寶,名曰‘薩滿神鼓’,是用夔牛的皮製成的,一但敲響有驚天動地之功,每……。”

“停!”東樓雨沉聲道:“不會是擺擂台奪鼓吧?”

佘風語搖搖頭,道:“擂台雖然有,卻不是奪鼓,當年薩滿教沒有分裂的時候,最後一任大薩滿阿拉愛山和聖水湖寺第一任活佛在爭奪信徒的時候薩滿神鼓落到了聖水湖中,由於神鼓不在,後來的幾位薩滿,誰也不能與神鼓滴血相認,幾次下湖也不能取出神鼓,直到我們四大神門的第一任薩滿黃淵窮盡一生,研製出了拿著阿拉愛山的骨頭製成的骨棒才能接近神鼓,阿拉愛山的骨棒就成了各支爭奪的寶物,每隔七十年,聖水湖水中的佛家法力下降,各支就開始開大會,爭奪阿拉愛山的骨棒,以便拿著它到湖中去尋那百分之一接近神鼓的機會。”

東樓雨冷笑一聲,道:“有那還不如去找人多煉幾件寶器來用合適一些呢。”

佘風語接著道:“大家也知道那個希望太過渺茫,後來薩滿大會就成了各支耀武的地方,贏得第一的分支,拿到了下湖的權利,不過一般都是派出本支裏的倒黴蛋去下湖,一般來說不但不能接近神鼓還會死在湖裏,黃海江肯定會派胡姐姐下湖的,我聯係了幾家小薩滿,分別是‘蜂神薩滿’關遊醫、‘鬼薩滿’文神婆、‘花神婆’路四姑,幾個人都受過我姐姐的大恩,我們想打著四大神門的名號出去和黃海江做對,讓其他幾家薩滿分支都知道我們四大神門內哄了,讓他們在薩滿大會之前就鏟除四大神門,我們好趁機救出胡姐姐。”

東樓雨冷笑一聲,道:“那你為什麽不把四大神門的總舵告訴我呢?我把它破了你不是就能救出胡地聲了嗎?”

佘風語哼了一聲,道:“我怎麽知道你是想幫我救人還是想把我們都給殺了。”

東樓雨想了想道:“我們合作,我把黃海江給殺了,你和胡地聲重組四大神門,然後把四大神門例在我們國安的門下,怎麽樣?”

佘風語毫不猶豫的道:“好,我答應你,隻要能救出胡姐姐,讓我做什麽都行。”

東樓雨一笑道:“你不問問你的盟友嗎?不怕他們反對嗎?”

佘風語苦笑一聲,道:“那幾個家夥來了之後我就沒找著他們,除了關遊醫每到一個地方就去醫院砸招牌還能在盛永鎮的鎮醫院打聽到他的消息之外,那兩個讓我上哪去找啊。”

佘風語自顧說話,卻沒看見東樓雨的臉一下變得難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