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四二章 塵埃落定
雖然李守易不情願，但他還是被帶上了王卓的直升飛機，一起飛到了蘭州。
在機場，他就被早就等待在那裏的相關人員接走了，因為關係到了國家戰略的方麵，茲事體大，所以接他的那輛麵包車連個牌照都沒有，所有人員都是服飾普通的“夾克男”。
同一時間，縣太爺程縣長也被技術人員通過他的手機進行了衛星定位，繼而實施了抓捕，當然對於一名領導來說，這一過程也許不應該叫抓捕，而叫“請去喝茶”。
白露被安置在了一家軍區醫院中，在這個全世界談蚊色變的時期，國內卻因為有天使藥品的幫助，已經逐漸恢複了正常的生產生活，對於獲得了治療的白露來說，現在的情況隻不過比一場感冒嚴重一些，隻需再打幾天吊針，就能痊愈了。
人類的進步本身就是一種奇跡，曆史上很多曾經奪走過百萬千萬條生命的嚴重疾病，現在不過是一支注射劑或一盒口服藥就能解決的小疾病而已。
而這一次奇跡的締造者，正是咱們的主角王卓！
……到蘭州後的第三天，白露已經能在醫院的走廊上自如的走動了，她本身就體質不錯，再加上王卓的悉心治療，能恢複這麽快也是預料之中的。
不過她每次麵對王卓時，都顯得有些緊張，還做不到坦然相對，這讓王卓感到非常有趣，這個女孩長得人高馬大，在感情方麵卻表現的像一個情竇初開的小女生。
一陣東風吹來，二月的蘭州氣溫終於有了轉暖的趨勢，王卓剛剛接完肖萬軍的電話，表情古怪的回到了白露的病房。
見他神情怪異，正在給白露削蘋果的思源好奇問道：“怎麽了？”
“至合縣的事已經徹底調查清楚了。”王卓苦笑道：“想不到白露居然碰上個這麽嚴重的事件，要不是我專程來了這一趟，沒準這件事就這麽蒙混過去了呢！”
思源和白露頓時麵露好奇之色，思源問道：“嚴重的事件？能對我們講講嗎？”
“有保密要求呢。”王卓笑了笑，在病床旁的椅子上坐了下來：“不過對你們就沒保密的必要了，再說我也不是公務員，就算不遵守保密要求，別人也不能拿我怎麽樣。”
“就是嘛，你快說說。”思源立刻興高采烈的說道：“我和小白嘴很嚴的，保證聽過之後不對別人說
！”
王卓嘿嘿一笑，忍不住就開了個隱晦的小玩笑，點頭道：“我知道你嘴嚴。”
思源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白露微愣了一下，旋即也懂得了“嘴嚴”是指什麽，頓時霞飛雙頰，像一隻紅透了的蘋果。
王卓清清嗓子，像個沒事人一樣，講道：“至合縣的縣長叫程遠帆，十幾天前天使藥品剛下發到市的時候，他就虛報了患者人數，把當時的三十名患者說成了一百人，然後領到了三百份天使。他隻給醫院留下了五十份，將另外二百五十份交給了他的情婦，一個曰本間.諜。”
“間諜？！”思源吃了一驚。
“沒錯，就是間諜，但她是土生土長的中國人，隻是在為曰本人服務而已。”王卓聳肩道：“那批二百五十份的天使被間諜在第一時間送出了國，交給了曰本人，也就是說因為這個叫程遠帆的家夥，曰本人拿到天使並進行研究的時間相當早，比中國第一次對曰本提供援助的時間早了十多天！”
思源立刻氣憤的罵道：“國恥，國賊！”
白露出流露出憤懣之色，氣得鼓鼓的。
不過王卓卻沒有太在意，這個世界本就充滿了爾虞我詐、利益糾葛，曰本人能安排間諜到中國來，中國又怎麽可能不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呢？國家之間本就是一種勾心鬥角的博弈，就連盟國之間都經常互相拆台，何況是中曰兩國？
說白了就是靠本事說話，靠能力說話，靠實力爭天下！曰本人搞走了他的天使，他知道自己生氣也沒有用，而他讓思源竊取曰本人科研成果來使用的時候，也是拿來主義，用得理所當然！
倒是思源沒有他這種思想境界，一邊偷曰本人的東西給王卓用，還沾沾自喜，一邊還在曰本人偷走王卓的東西之後義憤填膺，太不成熟了。
“但是曰本人的研究效率並不樂觀。”王卓淡淡一笑，繼續說道：“我還得到一條消息，曰本付出了相當大的代價，剛剛從咱們這裏訂購了一批五十萬份的天使，這裏麵不僅包括購買天使的錢，還包括了他們在其它事情方麵的政治妥協。這說明他們在破譯天使的時候並沒有獲得理想的成果。”
曰本也是北方國家，雖然人口稠密，但由於經濟發達、衛生條件好，所以瘋蚊病並沒有嚴重傳播，這個國家對於災難與瘟疫是有著世界頂尖的防範水平的，這五十萬份天使如果投放到泰國或越南等小國，也許隻能治標而不治本，但要是投放到曰本，基本就能把全國範圍的疫情控製一小段時間了。
迄今為止，全曰本的發病人數才不到二十萬而已，還不如非洲一些小國家的死亡人數多呢。
曰本人的算盤很精確，隻需在這五十萬份天使用完之前，破譯出天使的製作方法，或者研製出替代品，就可以自給自足，不再和中國打交道了。
“我就說嘛。”思源立刻得意起來：“王指導研製出來的東西，哪有那麽容易被破譯掉的？王朝無量就很難，新生雖然不是非常難，但也不是很好對付的，這回的天使還不是一樣？”
白露也一副崇拜的表情，傾全曰本的醫學專家都沒有攻克的難題，卻被王卓以一己之力做到了，偶像！
“別拍我馬屁好不好？”王卓嘿嘿幹笑道：“其實說白了也沒什麽的，隻是對抑製酶的效能控製需要有一個精確的數值罷了，所有正在破譯天使的專家都明白這個要點
。”
“但他們就是做不到那麽精確，對嗎？”白露輕聲問道。
王卓笑著點頭，這倒是真的，那個參數現在是國家頂級機密，就連和王卓一起參與研究的那些專家都不知道，要複製那個參與，需要無數專家經過海量的實驗才能辦得到，數值稍有差錯，病毒就會識破“懶洋洋”的偽裝，對其進行無差別的攻擊，抑製酶就完全沒有任何效果了。
估計這會兒不知有多少破解者正在罵娘呢，全世界有那麽多能人，能想到用抑製酶對抗瘋蚊病毒的絕對不會隻有王卓這一個天才，但他們卻無一例外，做不到像王卓那樣，將抑製酶的效能控製在那個微妙的數值上，無論多一點還是少一點，偽裝都會失敗，這個數值連王卓這個超級透視眼都要連續分析很久才能獲得，讓那些破譯者用顯微鏡、用光譜儀器、用器械去試驗去破解，不把他們累死才怪！
這就像大海撈針一樣，王卓用透視眼一掃，全息成像就呈現了出來，再小的繡花針都無所遁形，而別人卻要望洋興歎，茫茫大海，裏麵隻有一根小小的針，他奶奶的怎麽找啊？
“你估計，別人還要多久才能仿製出天使？”思源興致勃勃的問道。
王卓笑了笑，如實答道：“我本來沒什麽信心的，但今天聽說連曰本人都用了這麽久還沒有破譯成功，甚至向咱們訂購了五十萬支天使，現在分析來看，起碼三個月內，沒人能夠仿製天使。”
三個月的說法，其實是國內的專業人士分析出來的，秦學轉述給肖萬軍，再經肖萬軍之口傳達給了他。
思源俏皮的一吐舌頭：“三個月？那是不是有些國家已經死的沒人了？”
“當然不會。”王卓哭笑不得：“最緊缺的原料已經解決了供應問題，現在產能已經釋放了，國內的生產完全可以提供全世界使用。而且美國也已經研製出了一種治療藥，隻不過成本較高，效果也比天使差一些而已。”
其實天使的成本優勢並不明顯，雖然和美國治療藥相差一百倍之多，但三毛錢和三十塊錢之間的成本差距，對於售價千元左右的東西來說，真的並不大。
也許有人會說，當產量達到幾十萬上百萬的時候，優勢就明顯了，但那隻是後期打價格戰的時候才能看到的優勢，如果瘋蚊病治療藥淪落到打價格戰的那一天，就已經代表它失去了戰略意義，那樣還有什麽意思呢，隻是賺些出口藥品的小錢罷了，別說是大國博弈，連王卓都看不上那點錢。
“那個叫程遠帆的家夥，會怎麽處理？”思源氣哼哼的問道：“他害小白差點送命，王指導你可不能輕易放過他。”
“他要是能判個死緩，就已經是祖墳裏冒青煙了。”王卓哂笑道：“這人基本是死定了，不過罪名應該是貪汙之類的，不會提到間諜罪。咱們什麽都不用做，自然就會有人替白露出氣的。”
思源頓覺解氣，白露沒想到害她險些送命的那個縣長居然會有這麽嚴重的下場，一時有些心情複雜，不知該說什麽好了。
“我看白露的身體也差不多快好了，反正這裏條件不錯，那就徹底養好身體再回去吧。”王卓笑道：“不過我可要先回江洲了，那邊有一大堆事務在等著我回去處理呢。”
思源和白露頓時就是齊齊一愣，都沒想到他在這個時候提出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