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南區分局局長劉長友今天很不爽,昨天公安部的季度工作會議上自己成了典型,這一季度自己管轄範圍內是接連出現重大案件,被一頓狠批不說,還差點丟了烏紗帽,在那麽多同僚麵前可是丟盡了顏麵。
本來晚上小舅子請客喝酒,說為了給他衝衝晦氣,夫妻生活不是很理想的劉長友酒後起了色心,看上了小舅子帶去的一個派出所新來的漂亮女警。
小舅子也算是體貼姐夫,自己姐姐多年癱瘓在床,不用問,夫妻間的那點事肯定不怎麽如魚得水。於是他做了個順水人情,兩個各懷心思的男人把女警給灌醉了。
劉長友帶著醉酒的女警開了房,可是一切準備工作就緒,雙眼血紅,重要部位充血快要爆裂的劉長友鬱悶了,他居然撞紅了,女警她大姨媽來勢洶湧,一張厚厚的衛生墊都染滿了紅豔豔的鮮血。
看著女警白皙迷人的身體,顫巍巍的雙-峰,劉長友卻猶如一瓢涼水澆到了頭上,心裏那個憋屈煩躁,想跳樓的心思都有了。
最後他不得不小心翼翼的幫女警穿好了衣服,裝作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蓋好了被子,一個人趕回了家中,他需要瀉火啊,雖然老婆癱瘓在床,除了兩隻眼睛全身沒有能動的地方,但好歹是個有溫度的女人,有的男姓摟著個充氣娃娃還能衝鋒陷陣,這總比一個充氣娃娃感覺好一些吧。
看著桌子上擺著的幾宗案卷,到如今卻毫無頭緒,劉長友是一腦門的煩躁,剛才把全局的幹警訓了一頓,勒令他們盡快破案,可是他也知道,找不到線索的案件如何能破得了。
就在此時,桌子上的手機響了,一看是小舅子打來的,劉長友氣不打一處來,接通後就沉聲道:“大毛,瞧你幹的好事,那個叫小梅的女警來那個了,你也不調查清楚,就讓我帶到了賓館,晦氣。”
“啊!姐夫,你沒得手啊,這——嗬嗬,姐夫,以後有的是機會,反正她是我的手下,還怕她跑了不成。”吳大毛雖然恭維著姐夫,但卻直翻白眼,人家女警來那個,老子怎麽知道,總不能問人家方不方便吧?
“說,有什麽事?你那派出所成天沒事一堆芝麻綠豆破事,沒什麽大事不要煩我。”劉長友沒好氣的在話筒裏嗬斥道。
“哎,姐夫,這次還真是大事,昨天我在街上,剛好遇到了一宗搶劫案,一個女小偷那身手太強悍了,一連搶了三個大老板的包,幾十號保鏢都追不上她,遇上這種事,我身為派出所所長總不能不管吧,於是我也加入了追趕的行列。”吳大毛開始講述道。
“那後來呢?女小偷逮到了嗎?”劉長友也頗為好奇的問道。
“逮是逮住了,可不是我們逮住的,也該著那女小偷倒黴,慌亂中跑進了地下車庫,剛好遇上國安局的馬副局長在哪裏,他身邊幾個保鏢可都是國安局的高手,五名國安局高手出手,那女小偷那還跑得了。”吳大毛笑著道。
“馬副局長顯然有任務在身,看到我也在現場,就讓我帶著女小偷回了派出所。姐夫,你還別說,那女小偷不但偷竊水平一流,長的更是青春貌美,本來這種偷竊的案子,可大可小,我就覺著讓這麽水靈的美女坐牢有點浪費,還打算好好教育一番,慢慢放了她。可是,今天卻麻煩來了,一個華夏大學的學生來贖她,而且公安部的人也打來了電話,讓我務必嚴肅辦理這件案子。”
“大毛,這種事情你還需要和我匯報嗎?上頭都發話了,就按正常程序辦理就行了。”劉長友哼了一聲,嚴厲的開口道。
“姐夫,您不知道情況有多複雜,這個華夏大學的學生似乎背景也不簡單,國安局的馬副局長再次打來電話,說事情是一場誤會,讓我立刻放了這個小偷,您說我該怎麽辦?”吳大毛急切的說道。
“哦,那你一定要謹慎處理這件事,公安部和國安局可是兩方勢力,得罪了任何一方,你我的烏紗帽不保是小事,腦袋丟了都有可能。”劉長友無法保持冷靜了,皺著眉頭沉聲道。
掛了電話,劉長友是坐立不寧,內心中一直惴惴不安,能混到如今的成就,他也有自己一套為官的手段,小舅子這番電話讓他嗅到了危險的氣息,一個處理不好,沒什麽大背景的自己可就麻煩了。
在辦公室來回走了片刻,劉長友撥通了一向和自己關係融洽的公安部秘書長王茂文的電話。
“王秘書,我是小劉,最近事情太多,都沒時間和您一起吃個飯,要不今天中午請客,咱們老地方見。”劉長友笑容可掬的在電話裏問道。
“小劉啊,今天不行,改天吧,你那裏最近棘手的案子不少,多用點心思破案為重,我在上麵也會給你說好話的。”電話裏傳來一個淡淡的聲音。
“那好,劉秘書,我想請問一下,最近上麵是不是有什麽動向?我管轄的派出所昨晚抓了一個女小偷,也不知道是上麵那位領導知道了這件事,讓我們務必嚴肅處理。”劉長友小心翼翼的詢問道。
“這件事啊,應該是張部長親自下的命令,你隻管按照程序辦理即可。”
恭維了幾句,劉長友掛了電話,想給小舅子打個電話吩咐一下,最後想了想還是決定親自去一趟派出所,他有些不放心。
而此時的海南區派出所門前,十幾輛軍用悍馬將派出所大門堵得嚴嚴實實。上百名軍人荷槍實彈包圍了整個派出所。
劉長友腦門上頃刻間流下了冷汗,這麽一會功夫居然又出現了軍隊,這架勢也太嚇人了。
派人通報了一番,劉長友才被一名軍人領進了派出所。抬頭一看,心中暗自叫苦,什麽人都可以,但是卻偏偏遇到了他最不想麵對的一位。
此時的派出所所長辦公室,吳大毛像龜孫子一般站在地上,而在本來屬於他的位子上坐著一位臉上有道刀疤的中年軍人。
“嗬嗬——,真是貴客啊,韓團長今天怎麽會有雅興來這裏呢,大毛,你是怎麽辦事的,怎麽也不給韓團長上茶。”劉長友陪著笑臉,狠狠的瞪了眼小舅子,看著坐在那裏的中年軍人笑著道。
“哼,你們這裏的茶我可享受不起,劉局長,最近可是春風得意啊,是越來越不把我們軍區放在眼裏了。”中年軍人冷哼一聲,仰著頭說道。
劉長友偷眼看了下辦公室內,除了一名戴著眼鏡的斯文中年人,還有一位穿著普通的清秀少年,心中暗自猜測道,看來這個少年應該就是前來贖人的學生,隻是國安局已經插手這件事了,怎麽軍區的人又來了,還是這位不太好說話的大爺,這下麻煩了。
“韓團長說笑了,給我幾個膽子也不敢看不起軍區,是不是我這個不成器的妻弟做了什麽蠢事,得罪了韓團長?”劉長友苦笑著道。
一直坐在那裏吊兒郎當的中年軍人蹭一下站了起來,嚇得劉長友不由自主後退了兩步,才一臉尷尬的擠出一絲笑容道:“韓團長有話請說,隻要是我能做得到了,我一定照辦。“
“吳所長,昨晚你這裏抓來的那個女孩子,是我們軍區的人,隻是出來執行任務,被國安局的馬副局長誤當做小偷抓住了,這件事馬副局長已經和你解釋過了吧,你為何不放人?”中年軍人沒有看劉長友,而是盯著吳大毛冷聲問道。
“這個——我——”吳大毛嚇得腿肚子打顫,張口結舌不知該說什麽,求助的看向了劉長友。
“韓團長,是這樣的,我們也是按照程序來辦,這件事還在調查中,如果事情確實是一場誤會,我們一定會放人的。”劉長友硬著頭皮開口道。
“放屁,你這話糊弄三歲小孩呢,別以為老子不知道是怎麽回事,立刻放人,要不然我就派人連你公安局也包圍了,我倒要看看你能撐多久。”中年軍人毫不客氣的喝罵道。
楊亦楓聽的是一腦門黑線,這韓家的人果然都是軍人世家,說話可夠橫的,韓伊雪這丫頭看來還算溫柔得了。
劉長友臉色變得青紅不定,好歹他也是一個局長,被人這樣喝罵也有些臉麵掛不住了,卻又深知自己麵對的是個什麽樣的渾人,這家夥就是個兵痞,在軍區除了韓司令能管得住,別人誰都不尿,更別說自己一個小小的分局長了。
而就在此時,一名軍人跑了進來,湊近中年軍人低語了幾句,中年軍人摸了摸腦袋,看了眼楊亦楓,苦笑道:“楊兄弟,這次麻煩了,老爺子知道此事了,讓咱們立刻撤離這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