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事物都有起源,黑社會也不例外。了解黑社會形成的曆史,就會知道,有一些黑社會組織的前身,是早年間一些同行業者自發組織起來,保護自己利益的團體。法律對他們無效,他們有自己嚴格的規章製度,團體中的每個人都必須遵循。

後來,這一類黑社會組織在嚴厲的打擊下,與其他類型的一起消聲滅跡了,如今又有死灰複燃的趨勢,隻是很多都是從事一些非法行業的——比如偷竊——雖然非法,但畢竟也算是一個行業。不過嚴格來講,今日內地沒有真正意義上的黑社會組織,有的隻是黑社會性質組織——這兩者並不一樣——或者其他的有組織犯罪活動。

就曆史傳承而言,構成黑社會各幫派另一大主流的,則是延續自明末開始,轟轟烈烈的地下反清複明組織。不過這些組織衍生出來的黑社會徒子徒孫,如今也隻在海外存在。眼下我們涉及不到,等到林絕峰闖蕩海外的時候,再作交待。

再說疤哥這邊,他手下的這幫弟兄,事實上已經具有了黑社會老祖宗的雛形,普通黑社會能不怕他們嗎?正因為如此,林絕峰很看好他們,才把他們派去攪場子。

張翔見到此情此景,一皺眉頭,帶著幾個弟兄過去了。

“我是這裏的老板!”張翔自我介紹說。

“老板?”民工頭子乜斜著眼睛上下打量了一下他,不屑的說:“怎麽的?有事啊?”

“幾位,正常消費我們歡迎,但是希望不要鬧事!”

“我操,鬧事?這是我們的地方,我們會鬧事嗎?”

一聽這話,張翔眼睛一瞪:“你們說什麽?”

“這裏不是絕峰幫的地盤嗎?我們都是絕幫的弟兄,來這裏你不歡迎,還說什麽屁話?”

張翔的一個手下怒了,指著對方破口大罵:“我操!誰他媽認識你們絕峰幫是誰啊?”

張翔急忙想攔阻,但卻晚了,話已出口。

“我操你媽,你說什麽?敢罵我們老大!”對方一聽,抄起一個酒瓶子就砸在了這個手下的腦袋上。酒瓶子粉碎,這個倒黴蛋的頭蓋骨也接近粉碎了,腦袋立即變成了血葫蘆,鮮血奔湧出來,濺了周圍人一身。

“打人了!”

一見這情景,酒吧的客人瘋狂奪路而逃,沒有一個買單的。張翔一看,今晚生意沒法做了,事情既然發展到這一地步,也沒有其他辦法。他吩咐酒吧侍者:“把門關了,今晚停業!”然後告訴手下人:“給我修理他們!”

雙方很快打到一起,張翔的人畢竟占有數量上的優勢,而且其他地方的人也馬上趕過來支援,這些農民工不支,立即奪路而逃。

“張翔,你他媽給老子的等著!”農民工臨走前放下狠話。

“等著就等著!”張翔顯得滿不在乎,心想:“林絕峰,你就這麽點伎倆嗎?”

林絕峰當然不會就這點手段,這僅僅是個開始。

過了一會,東邊一家酒吧被人從外麵用磚頭一頓猛砸,很多客人受傷,等到張翔的手下出去找鬧事者的時候,這些人早就不知道躲哪去了。

張翔立即帶人趕過去,平息現場事態,這家酒吧不是他的,而是他負責看場子的。

很快,又出事了,西邊一家酒吧有人喝霸王酒不肯買單,還毆打侍者。等張翔帶人趕過去,對方卻在他到來之前,扔下幾張鈔票走人了。

整個晚上,張翔就這樣疲於奔命,不是這邊有人非禮女客人,就是那邊有人站在吧台上撒尿。

到了晚上十點鍾,一個電話打了進來。這個號碼,張翔並不陌生,它的主人擁有這條街上最大的一間酒吧。常在這條街上玩的人,都知道那家酒吧裏的女孩子各個一等一的漂亮,身材也好,幾乎是都是當模特的坯子。此人背景非同小可,這間酒吧根本不是用來賺錢的,而是招待其各路客人,也是供其自己玩樂的。他每個月都給張翔一大筆錢,要求隻有一個,必須保證這裏的安全。

張翔心驚膽戰的接起電話,裏麵傳來一個不太高興的聲音:“姓張的,我聽說今晚街上出了很多事情。我的那家店,居然有一幫大男人在裏麵裸奔?!”

一聽這話,張翔哭笑不得,急忙解釋說:“我知道是什麽人搞的鬼......”

對方不耐煩的打斷了他:“我不管是什麽人搞的鬼,那是你的事情,我花錢雇你是幹什麽的?你要是這點事情都做不好,以後別在這條街混了!”

張翔心裏頓時涼了半截,他知道,這位爺自己惹不起,他真的可以讓自己在這條街上混不下去。而且他不會過問自己的個人恩怨,隻要店裏出事了,他就會拿自己試問。張翔根本也不指望他能出麵擺平林絕峰,隻能一再賠不是,再三保證不會再出事。

剛放下電話,一個手下跑來告訴張翔:“快回去看看吧,咱們的店被人包圍了!”

張翔回到自己的那家酒吧,發現已經裏外三層的被人圍了起來,足有三四百人,自己那點人恐怕都不夠給人家練手的。他心中暗罵:“我操,怎麽工地集體放假啊,跑出來這麽多農民工!”

“就是他打我們!”說話的正是剛才在吧裏鬧事那幫人的頭子,他正把張翔指給一個臉上有醒目刀疤的人看,這個人就是疤哥。

疤哥走到張翔麵前,上下打量了一下,不屑地說:“你就是張翔吧?”

張翔強作鎮定,問對方:“你是誰?” “我是絕峰幫的,你難道不知道林絕峰老板已經接管了金安平全部的產業和地頭?弟兄們在自己的地方喝酒,你不好好招待,還動手打人!”

張翔哭笑不得,他知道,此時自己無論說什麽都沒有用。他把雙手一攤:“當著真人不說假話,我們都知道你們這麽多人在這裏的目的,你想怎麽樣,就直說吧!”

“哼!我想怎麽樣都行?好,弟兄們,把這店給我砸了!”

話音剛落地,這些人就要動手。張翔把心一橫,正想讓自己人和對方都個你死我活,突然一個嚴厲的聲音響起:“都住手!”

張翔順著聲音來的方向一看,說話者正是林絕峰。雖然此時林絕峰擺出一幅大義凜然的樣子,但是在張翔的眼裏,他是一尊不折不扣的瘟神。

對林絕峰的出現,張翔並不驚訝,他知道林絕峰肯定要來收拾這個爛攤子。讓他沒想到的是,跟在林絕峰旁邊的,竟然是李飛和王鵬。看到這一幕,張翔明白,自己已經被徹底孤立了。

“出了什麽事情?”林絕峰問。

疤哥手下的人就像苦大仇深的貧農一樣,把事情的經過添油加醋的敘述了一遍。

林絕峰聽罷,一拍額頭:“對不起,是我錯了!”

張翔苦笑看著林絕峰,想知道他又要玩什麽花樣。

林絕峰說:“我忘了告訴弟兄們,雖然絕峰幫接管了金上幫的全部地盤,但是酒吧街除外。是我的錯,既然誤會澄清了,這件事情就這樣算了,無論哪一方,受傷者的醫藥費,全部由我個人承擔。”說到這裏,林絕峰突然提高了聲音:“所有絕峰幫的人聽著,今後不許來酒吧街!”

在張翔聽來,這話哪裏是在警示,根本就是告訴自己人:“這不是咱們地盤,大家隨便折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