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往宅內衝的住吉會突然停住了,整個場麵頓時也隨之安靜下來。

隻見從宅內緩緩的走出一個人,這個人往前走一步,住吉會就往後退一步,隻是圍住他卻不靠近。

這個人就是山田新太郎,比起林絕峰上次見到他,雖然隻過去了幾天的時間,但是山田新太郎顯得蒼老了不少。可見上次使用地府神印對他元氣造成的損耗實在不小。

住吉會當中站出一個頭頭模樣的人,和山田新太郎對起話來。住吉會的這個代表,顯然已經對山口組很是不屑,不停的在那說些什麽,林絕峰估計可能是在提出一些要求。山田新太郎隻是靜靜地聽著,並沒有表態。等到住吉會的代表發言完畢,山田新太郎冷笑了兩聲,緩緩的搖了搖頭。

住吉會代表見狀,一聲怒號,住吉會的人就要對山田新太郎出手。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山田新太郎從懷中拿出地府神印,把林絕峰曾看到過的那個程序又表演了一遍。

見到山田新太郎的舉動,正要動手的住吉會再次停住腳步,警惕的看著山田新太郎,顯然他們還是對山口組頗有顧忌的。等到山田新太郎的表演完成,本來已經包圍山口組的住吉會發現,自己反倒被一群恐怖的怪物包圍了。

接下來的事情可想而知,住吉會以凡人之軀,無論怎樣英勇善戰,都不可能是地府神兵的對手,這場械鬥轉眼就變成了屠殺。

龐勁風對林絕峰說:“老大,咱們可以坐收漁人之利了!”

“不!”林絕峰緩緩搖了搖頭,下令說:“所有人員即刻出擊,拖住地府神兵,同時,幫助住吉會脫險。”

林絕峰的用意是很明白的,那就是要賣個大人情給住吉會。眾人得令之後,縱身出擊,按既定的戰鬥安排和地府神兵廝殺到了一起。

因為在各幫派內部,不可能彼此互相全都認識,因此幫派械鬥前,通常都會對己方人員做出標記。住吉會采用的辦法,是在右手腕上纏裹白色的毛巾,這使得林絕峰的人很容易的把他們區分出來。

對於住吉會來說,林絕峰的人突然出現,先是讓他們一驚,驚的是這些人戰鬥能力超強,竟然可以和眼前這些怪物一拚。接下來又是一喜,喜的是他們發現這些人隻針對怪物,甚至有意掩護自己脫險,可見是自己這一邊的人。

剛開始的時候,林絕峰並沒有加入戰團,而是圍著戰場兜圈子,注意觀察山田新太郎的表現。

山田新太郎因為料想住吉會頂不了地府神兵太長時間,所以才冒險使用神印。本來他打算擊退住吉會之後,就立即收起神印,卻萬萬沒想到半路殺出這麽一幫程咬金,且戰力強大,竟然和地府神兵僵持住了。

看到眼前這一切,山田新太郎立時臉色蒼白,無力的癱坐到了地上。

漸漸的,山田新太郎臉色越發蒼白,已經毫無人色,渾身不住的顫抖著,汗水濕透了衣服。

“機會來了!”林絕峰打定主意,加入戰團,天叢雲劍左揮右掃,殺出一條血路,衝向山田新太郎。

山田新太郎見又出來林絕峰這麽一個殺神,立即用意念調動全部地府神兵護住自己,同時絕望的閉上了雙眼。

在忍者和血族的配合下,林絕峰越戰越勇,每一劍都能掃倒好幾個地府神兵,就如同割麥子一般,最後當林絕峰衝到山田新太郎麵前的時候,山田新太郎知道一切都結束了,索性收起了地府神印,目光痛恨的看著林絕峰。

地府神兵消失後,戰鬥也就停止了。住吉會沒有鬧明白到底是怎麽回事,隻是圍在旁邊,靜觀事態的進一步發展。

林絕峰走到山田新太郎的麵前,冷冷的對他說:“我來找你,是想要兩樣東西!”

“什麽?”

“一樣是柳生流的殘兵敗將。”

山田新太郎沉思片刻,叫過旁邊一個山口組成員,低聲吩咐了幾句。

這名成員轉身回到屋內,過了一會,帶出了十幾個人。這些人低著頭,一個個戰戰兢兢的來到了山田新太郎身旁。

林絕峰吩咐手下:“把他們給我押起來!”

山田新太郎問:“還有一樣呢?”

“你手頭的地府神印!”

山田新太郎淒慘的笑了,過了一會,他緩緩地說:“我就任山口組組長之初,偶然得到了這個東西,迷戀於其中蘊含的巨大力量,就一心想要掌握使用的方法,以幫助山口組獲得更大的輝煌。但是,正因為我天天迷戀於研究這個神印,卻疏忽管理山口組的失誤,導致山口組四分五裂、人心渙散。”

林絕峰點點頭,說:“難得你有這樣的自知之明,正是因為你過於專注這個神印,不理會其他,才導致山口組江河日下!”

“當我意識到這一切的時候,已經晚了!”

“我希望你也意識到,這個神印不是你一介凡人可以操控的!”

“你說得對。當我最終悟出了神印的使用方法後,才發現此物並非我一介凡人可以擁有。每一次使用,都讓我身心受到很大的傷害。”

“我覺得你應該把它交給我!”

“拿去吧!”山田新太郎說罷,痛快的把神印交到了林絕峰的手裏,出乎林絕峰意料之外。

林絕峰接過神印,仔細打量起來。

神印四四方方,大約十五公分見方,通體暗紅色,半透明狀,可以見到裏麵有白色的柳絮壯物體,看不出來具體是什麽材質。印紐是一個戰將,這種造型在古印章當中是極為罕見的。引沒有落款,印文是篆書,林絕峰憑借自己的知識,勉強辨認出來上麵刻的是:“神兵神將、縱橫陰陽”。

“這東西怎麽用?”林絕峰問山田新太郎。

“你自己悟吧,像我一樣!”山田新太郎說罷,縱聲狂笑起來。片刻之後,山田新太郎坐直身體,抽出佩刀刺進了自己的腹部。

沒有人給山田新太郎介錯,他忍受的痛苦是可想而知的,但是山田新太郎用堅強的意誌控製著自己的身體,始終保持著端正的坐姿,一動不動,就像一尊雕塑一般。隻是麵部肌肉不斷的抽搐,才能讓眾人知道他此時的感覺。

不知道過了多久,山田新太郎說了一句:“再沒有山口組了,我是山口組的罪人……”話音落地,山田新太郎氣絕身亡。

“畢竟還是條漢子!”林絕峰說罷,對著山田新太郎的遺體深深鞠了一躬,手下眾人也跟著施禮。住吉會一幹人等本來就不知所措,此時索性也跟著鞠躬。

禮畢之後,林絕峰吩咐手下:“好好安葬!”然後,林絕峰又命令:“把柳生流押來!”

柳生流帶到之後,林絕峰告訴他們:“我知道你們帶到這裏來的一把斷劍,那是我的東西,希望你們能還給我!”

柳生流眾人互相望了望,全都低下頭去。柳生流被滅,最後的靠山山口組也垮了,他們此時才是真正的絕望。但也正因為如此,他們再無反抗的理由。其中一個人從懷裏拿出一個布包,恭恭敬敬的遞給林絕峰。

當林絕峰結果那個布包的時候,心中立即用處了一種親切感。林絕峰急忙打開來看,裏麵果然是自己闊別多時的鳴龍劍。

林絕峰歎了一口氣,收好鳴龍,對柳生流眾人說:“我們柳生流的戰爭已經結束了,我不想追求你們過去做過的事情,因此我給你們兩個選擇,一個選擇是為我效勞,另一個選擇是就此離開,我不會追殺你們,但前提是你們一聲都不能在從事與政治和黑道有關的任何事情。”

柳生流眾人沉默片刻後,有幾人看了看別人,轉身離開了,而其他人則站到了林絕峰的身旁。

至此,這些事情都告一段落了,一直隻能在旁邊當看客的住吉聯合會,此時終於有機會可以說句話了。剛剛與山田新太郎交涉的那個頭目,來到林絕峰麵前,鞠了一躬,然後自我介紹說:“我是住吉聯合會的代表,山本浩一!”

“久仰久仰!”林絕峰說著,熱情的向對方伸出了手。其實林絕峰根本就是在和對方客套,不要說山本浩一這個名字,就連住吉會,林絕峰也隻是最近才剛剛聽說。

“您就是絕峰幫……老大林絕峰吧!”山本浩一不知道應該怎麽稱呼林絕峰,隻覺得叫幫長似乎是不對的,於是就根據自己看到過的港台黑社會電影,稱呼林絕峰為老大,倒也算是歪打正著。

“正是。”林絕峰點點頭。

“感謝您幫助了我們!”

“一點小事。我倒是很高興有這樣的機會,可以為住吉聯合會做點事情,以為我們雙方今後的合作,奠定良好的基礎。”

“我們的合作?”

林絕峰看看周圍,然後告訴山本浩一:“這裏不是長談之所,如不嫌棄,請到雪櫻齋一敘如何?”

“好!”山本浩一爽快的答應了。

於是,林絕峰留下一些人打掃戰場,自己則帶著山本浩一回到了雪櫻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