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彌陀佛,羅施主,請喝茶,這們寺小,所以這也隻是一些粗茶,希望羅施主能夠喜歡。”

燃燈笑著對羅定說。

燃燈雖然是這樣說,但是羅定卻是一點也不敢“輕視”燃燈的這個茶,原因無他,這寺雖然是小,但是燃燈本人就是法器大師,他手上的東西肯定不會差,而羅定還發現了一個細節,那就是燃燈稱呼空了的時候,是直接叫空了的名字的,而空了叫燃燈的時候,那可是加了“大師”兩個字的,這說明了空了相對於燃燈來說,輩分上恐怕有相當的差距了。

要知道空了在佛教界尋可已經是相當高的“高人”了,可是在燃燈的麵前,還是“小輩”,那可見燃燈其實應該是怎麽樣的一個人了。

輕輕地端起茶杯,羅定先是仔細地打量了一下茶杯之中,他發現茶杯確實隻是一般的粗瓷茶杯,但是卻因為壁厚重而給人一種古樸的感覺,而且一看也就知道是用了多年的老東西了,所以一拿在手裏,馬上就給人一種禪意盈然的感覺。

茶杯的壁是深褐色的,所以茶水在杯子之中以深褐色為背景,也許是因為是綠茶的原因,所以竟然呈現出一種特殊的感覺來,羅定甚至看到在滾燙的熱水之中,那茶葉正在一點一點地展開,就像是活過來一樣。

羅定喝茶也已經有了很長時間了,自己的手上也是有很多的好茶,但是也許是從來也沒有這樣近距離地觀察過茶葉在水中的樣子,所以一時之間被自己看到的這一切“嚇”了一下——他從來也沒有想到過茶葉在水中的也可以如此地“美麗”。

欣賞完了這一點之後,羅定把茶杯湊到了自己的嘴邊,然後手一側,茶杯中的茶水進入了口腔之中,這茶水聞的時候相當的香,但是真正喝起來的時候卻是沒有多少的味道,很淡,淡到了似乎就像是與開水一樣,但是不知道為什麽,如果你仔細地去品的話,又似乎是有味道的,可是當你再想去找出來這種味道到底是什麽味道的時候,卻怎麽樣也想不出合適的詞來形容。

有、無,這本來就是禪意之中的一種,而燃燈的這個茶,與正是符合這一個道理,所以說,這樣的茶也許一般人覺得是沒有什麽好喝的,但是對於像羅定、燃燈還有空了這樣的懂得欣賞它的人,卻是為之而驚豔。

“嗬,燃燈大師,這茶是好茶啊。”

羅定歎了一口氣,說。

“阿彌陀佛,不知道羅施主你認為這茶好在哪裏?”燃燈看著羅定,其實他對於這個如此年輕卻是能夠在風水界和法器界闖出如此名氣的年輕人是相當的好奇的,所以他對於羅定隻是簡單地說一下自己的這個茶是好茶有一點不太滿意,因此才追問了一句,這其實也是一種無關大雅的另類的“考驗”了。

“誰解其中味,此時已茫然啊。”

羅定並沒有被燃燈考倒,而是說出了這樣的一句話來。

誰解其中味,說的是這茶葉的味道並不是誰都能夠了解的,這其實也就是在說這茶的味道,可能是每一個人都有不一樣的看法、有不一樣的感覺,與文學欣賞之中的一千個人有一千個哈姆雷特的道理是一樣的。

至於此時已經茫然,說的卻是想你想仔細地分辨這茶的味道是什麽、想找出合適的形容詞來形容的時候,卻又發現這茶的味道已經“消失”了,沒有了,根本找不出詞來形容,而這正是燃燈的這個茶的特點。

“阿彌陀佛,羅施主,高見。”

燃燈小小地想了一會之後,輕輕地點了點頭,在這品茶之上,燃燈已經是認可了羅定的能力了。

羅定是一個風水師,所以他是三句話不離本行,所以他想了一下之後說:“燃燈大師,我有一個問題想請教。”

其實,剛才在寺外的時候,羅定發現佛寺確實是把這個百足蜈蚣地的風水格局給鎮壓住了,但是他同時也發現了一些問題,而這些問題如果真的是屬實的話,“發作”起來那後果是相當的嚴重,所以羅定是一定要問清楚的。

“阿彌陀佛,羅施主,你說。”

猶豫了一下,羅定原來是有一點擔心自己這樣問會不會對燃燈不敬,但是想到了如果萬一是真的,那會後患無窮,所以也就顧不上了,直接說:“燃燈大師,這個百足蜈蚣地,是不是存在什麽問題?”

燃燈並沒有馬上回答羅定的這個問話,而是就像是著了相一樣,怔住在那裏,好一會才說:“羅施主,你說得對,沒錯,現在這個百足蜈蚣地的風水格局可能會出現問題。”

聞名不如見麵,現在燃燈就是有這樣的一種感覺,這裏的這個百足蜈蚣地的風水格局,羅定能夠看得出來那一點也不奇怪,而他也知道羅定一定也能夠看得出來自己的這個佛寺就是用來鎮壓這個風水格局的,但是他還是沒有想到羅定才來這裏一會,就已經發現這個風水格局是出了問題了。所以,他馬上就對於羅定的風水的本事有了一個相當直觀的了解。

空了之前聽到羅定這樣問,愣了一下,而在聽到燃燈這樣回答之後,更加是愣了一下,因為這說明現在這個佛寺已經有一點鎮壓不住這個風水格局了。與羅定不一樣,因為與燃燈的關係,所以空了隔一段時間就來這裏一趟,但是他從來也沒有發現這裏的風水格局出了問題——就算是今天也一樣沒有發現!

“阿彌陀佛,看來我的風水本領與羅施主相差得已經是比較遠了啊。”

空了心裏想。

“是不是……這個蜈蚣地有複活的跡象?”

羅定問。一個地方的風水格局,如果是煞氣很大而又被風水師發現了,一般來說為了消除煞氣,就會建起佛寺或者是各式各樣的塔等等的建築來進行鎮壓——因為這類的風水格局往往都是涉及比較大的範圍的土地,是不可能用“移山填海”的方式去把整個的這樣的風水格局鏟為平地的。

但是在用佛寺或者是塔之類的建築去鎮壓,那也就會出現一個問題,就是剛開始的時候能夠鎮壓得住,到了後來的時候,也可能就會鎮壓不住了。這是因為這些被鎮壓住的風水格局隨著時間的過去,可能會發生一些的變化,而讓它的力量變得比之前更大,那這樣一來,原來的用來鎮壓這樣的風水格局的佛寺或者是塔就鎮壓不住了,所以說,就會出現煞氣重新出現的現象,這就是所謂的“複活”了。

理論上來說,如果燃燈的這個佛寺能夠得到香火的供奉,那佛寺的氣場也就會越來越強大,那說不定也就可能把那同樣在“成長”的煞氣給鎮壓住,但是可惜的是,燃燈的這個佛寺由於一些別的原因的影響,一起香火不盛,所以寺中那一座充當著最重要的鎮壓之物的佛像盡管是很強大的法器,但是在這些年之中,氣場的力量根本就沒有得到增長,所以才出現了現在這樣的局麵。

“阿彌陀佛,是的,羅施主,你說得沒有錯,我看再過些年,我的這個佛寺就再也不可能鎮壓得住這一個百足蜈蚣地的風水格局了。”

說到這個問題,燃燈的臉上盡是擔憂的神色,這幾年來,他一起在擔心這件事情,而更加讓他憂心的是,這個問題現在看起來自己並沒有找到能夠解決的問題。可以說,這幾年來,燃燈一直在想辦法,但是就是找汪以,甚至燃燈也利用時間去與別的風水師進行討論,但是最後還是沒有一個結果。

要知道這個百足蜈蚣地可是對著整個的深寧市的,如果這個問題得不到解決,而當它“複活”之後,那就會衝著深寧市揮舞起巨大的毒勾,到時整個深寧市都會受到這一股強大的煞氣的影響,那可是關係到了近千萬人的大事,這怎麽可能會不讓燃燈大為憂心?

“情況很嚴重?”

羅定的也嚴肅了起來,燃燈的話讓他相當的擔心,他是風水大師,當然明白一旦是真的是整個的百足蜈蚣地“複活”了,那帶來的後果和影響絕對是不可預料的,也是整個深寧市所不能承受的。

羅定今天來這裏,原來的目的為了繞江之城的佛寺的浮屠塔的佛像的,但是卻是沒有想到會碰上這樣的一件事情,而現在看來這件事情更加地緊迫,所以佛像的事情也隻好暫時放下了。

“很嚴重,這樣吧,羅施主,你和空了隨我來,我們去看一樣東西。”

說著,燃燈站了起來,帶著羅定往佛寺之後走去,這是一條在佛寺之後的小路,很偏僻,理論上很少人來,但是在草叢之中卻有一條很清晰的小路,顯示這裏經常有人走過。

很快,羅定就發現燃燈帶自己和空了走過的地方的不遠處,就是整個百足蜈蚣地的那隆起的山包。羅定隱隱地猜到了燃燈這是要帶自己去看什麽東西,隻是如果他的猜測沒有錯的話,事情可就大條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