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了安靜地坐在那裏,那在他的對麵的則是一個年紀在四十上下的中年人,中年人戴著一幅金色的眼鏡,看起來相當的斯文秀氣,但是知道他的身份的人沒有一個是敢小看他的。
夏保成看了一下空了,然後才說:“空了大師,這天氣……不太妥吧?一會領導出去,這樣的天氣開光不太合適啊。”
夏保成的話沒有說完,但是意思已經相當的明白,那就是這樣的天氣,出去開光,並不是一個好的選擇,要知道外麵可是陰雨的天氣,雖然表麵上也沒有人多說什麽,但是事實上很可能會出現一些流言,這是他這個做秘書的人不得不考慮的事情。
“阿彌陀佛。”
空了自然明白夏保成的意思,他說:“不要擔心,現在這天氣,一會開光之後,馬上就會雨過天晴的了。”
“你的意思是說,一會開光完成之後,這種天氣就會發生改變?”夏保成的眉毛一挑,如果真的是這樣,那就又是另外一回事了,這一次的事情就完全是正麵的事情了。
“阿彌陀佛,是的。”
空了知道在夏保成的麵前,沒有什麽好隱瞞的,所以直接了當地就回答了。但是,這個事情也是羅定和他說的,他自己也沒有太大的把握,但是事到如今,也隻能是硬著頭皮上了,空了此時就隻能是把所有的希望都擺在了羅定的身上。
“好的,那我現在和領導說一下,然後做好準備,準時出發吧。”
夏保成稍稍地考慮了一下,然後終於是點了點頭,然後站起來,往裏麵走去。
看到這樣子,空了是鬆了一口氣,領導雖然來到了繞江之城,但是並不是說一定會出席今天的這個開光儀式,之前的溝通雖然說領導一定會出席,但是這樣的事情沒有到最後的一刻,還是當然不了準的。比如說之前夏保成所說的天氣的問題,就是一個巨大的影響的因素,也就是說,如果這種天氣的話,領導就很可能不出席了,也正是聽出了這個意思,所以他才搬出了說一會開完光之後,天氣馬上就會大變的說法來。
這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但是不管怎麽樣說,空了現在總算是這件事情給決定下來了,至於最後會怎麽樣,那就到時再說吧,現在空了也顧不上很多了,當然,如果一會開光之後,沒有出現他所說的這個情況,那後果也會相當的嚴重,所以,他此時的心裏也隻能是默念經文,希望羅定所說的一切會成為事實了。
羅定此時卻沒有空了如此的緊張,因為現在他人在廣場,而且有美女相伴,周圍都是熱鬧的人,所以說他可是放鬆得很。
現在這樣的情況,自然是不可能再抱著劉煥然的腰了,不過他可沒有放棄“占便宜”的機會,他正拉著劉煥然的手呢。對於羅定這樣的無懶的表現,劉煥然也隻能是報以白眼,但是其實她的心裏也覺得這樣不錯。以前她就聽說過有人說有一種拍拖的方式是短時間的,叫“散拖”,現在她的感覺就正是這樣——她也不會覺得自己真的就是愛上了羅定了,但是又覺得與羅定相處起來相當的不錯,所以讓他占占小便宜,也沒有什麽大不了的。
其實,劉煥然自己也沒有意識到,這也隻是因為羅定給她的感覺相當的不錯,如果是別的男人,恐怕她就不會有這樣的想法了。
“我們現在到哪裏去?”
劉煥然感覺到羅定雖然是拖著自己在人群之中走來走去,看似沒有任何的目標,但是細心的她發現並不是這樣的。
“嘿,隨便走走。”
羅定這是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樣子,讓劉煥然不由得翻了一下白眼,但是現在羅定不肯說的話,她也是沒有任何的辦法。
羅定的眼神突然一定,他在人群之中發現了一個熟人,許念!
“怎麽了?”劉煥然發現羅定停了下來,馬上就問道。
羅定看著人群之中的許念,笑了一下,說:“碰到了一個熟人,走,我們過去打個招呼。”
說完,羅定拉著劉煥然向許念走去。
許念也發現了羅定了,他也沒有想到自己會在這裏碰到對方,要知道這裏可是有成千上萬的人,可是自己就是碰上了羅定,這真的人還是冤家不聚頭了。本來他在看到羅定之後就想閃到一邊的,他可不想和羅定碰麵,但是卻沒有想到羅定一看到自己就向著自己走了過來,這一下他反而不好躲開了。
“嗬,許先生,好久不見啊。”
羅定擠到了許念的麵前,笑著說,如果僅僅是從羅定的語氣,一定是聽不出來他與許念之間曾經發生過什麽事情,反而像是一對有過幾麵之緣的朋友。
但是,女人天生就是敏感的,而在這方麵,劉煥然就更加是這樣,她一聽就知道羅定和麵前這個看起來氣度也相當不凡的男人可沒有那樣的友好。也許是女人天生的八卦的心出來了,劉煥然雖然沒有說話,但是卻是豎起了自己的耳朵,聽聽羅定和許念之間是怎麽樣“交鋒”的。
“嗬,前幾天才見過的呢。”許念也是見過大場麵的人,所以盡管是不願意與羅定打交道,但是既然已經到了這個份上了,他也沒有必要躲開了。
“我有一個想法。”
羅定突然說。
許念愣了一下,他下意識地覺得有一點不太對勁,但是也隻好硬著頭皮說:“不知道羅師傅有什麽想法?”
“我想這件事情一定與許先生你有關吧。”
羅定的話說得不汪清不楚,劉煥然也沒有聽明白,但是許念卻是聽明白了,他感覺到自己的心就像是被一柄鐵錘敲了一下一樣,心神劇震,整個人的身體也是抖了一下。
“嗬,不知道羅師傅你說的是什麽事情?我有一點不太明白。”許念勉強地笑著說。
羅定笑了,他真的是笑了,他指了指天,然後又指了指那一座大佛所在的山,慢慢地說:“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麽的,這一切都與你有關,當然,你是沒有這樣的本事的,你隻是一個執行的人罷了,但是不管怎麽樣說,你與這件事情都是脫不了關係的。”
“所以,我給你一個建議,那就是你有多遠就跑多遠,要不被遞逮到了,那可就由不得你了。”
羅定的話還是依然相當的平靜,但是許念卻是感覺到自己的身上出現了一股冷意,這股冷意讓他想起了蔡加。羅定是一個外地人,這許念是知道的,如果是在繞江之城,他是不太擔心羅定能把自己怎麽樣,但是蔡加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而且他也知道自己那天是把蔡加給惹惱了,但是這幾天也不見蔡加有什麽動作,他還以為這件事情過去了,但是現在聽到羅定這樣說,他才覺得這事情遠沒有過去。
相反,許念現在覺得蔡加沒有動作這才是最大的問題,這與暴風雨前的寧靜是很相似的事情啊。所以,許念真的是相當的擔心。
劉煥然看著站在自己對麵的許念,她雖然也不明白羅定和對方說的是什麽事情,但是她也看得出來許念是肯定明白羅定所說的是什麽事情,也一定是想到了什麽,所以才會有這樣的反應——通常有這樣的反應的,都是感覺到了威脅。
想到這個問題之後,劉煥然不由得好奇起來,她知道如果僅僅是憑一個風水師的身份,在繞江之城又是一個外來人,那是絕對不可能敢這樣“恐嚇”像許念這樣的人的,也就是說,羅定的實力遠比走出了自己的人想象。
劉煥然發現自己對於羅定的好奇心越來越大了。
“你這是在威脅我?”
許念雖然是心中暗驚,但是在這樣的情況之下,他的心裏也是暗暗惱怒,自己再怎麽樣說在繞江之城也是一個人物,雖然比不上蔡加,但是也不是什麽樣的人都能威脅自己的。
羅定點了點頭,說:“在我看來,這是一個善意的提醒,當然,你如果認為這是一個威脅,那我也覺得沒有錯,或者你可以把這當成是一個善意的威脅?”
囂張,這種話是相當的囂張!
在許念原來的想法之中,自己說出之前的那一句話的時候,羅定起碼也應該是軟化一下態度,但是卻是沒有想到,羅定的態度卻是更加的強硬,所以他氣得臉都綠了。
但是,他也知道羅定也有這樣說的底氣,就算是羅定在繞江之城確實沒有辦法把自己怎麽樣,但是蔡加可以啊,而蔡加與空了很熟,羅定又與空了很熟悉,再加上自己之前已經把蔡加給惹惱,這幾點加起來,那後果真的就是相當的嚴重了。
所以,羅定這樣說,許念一下也確實是無話可說。
“你今天來這裏也不僅僅是看熱鬧的吧?我告訴你,你和你背後的人,千萬不要動什麽主意,要不,後果很嚴重,當然,你可能作不了主,但是做人嘛,明哲保身是相當重要的。”
羅定的這一番話更是威脅的味道盡出,所以說,許念的臉色更加地綠了。但是,他現在更加說不出話來了。
許念覺得羅定的話裏充滿了威脅,但是聽到劉煥然的耳裏,就完全不是這樣的,她現在隻是感覺到羅定說這話的時候霸氣十足,男人有了底氣,說起話來就完全不一樣,像許念這樣的人,也許在一般人的眼裏也已經是一個成功的人士了,是社會的精英了,但是對於羅定來說,也就隻是一個威脅的對象,這隻能說明羅定的本事比對方大,所以對方就算是聽到羅定這樣說,也沒有辦法怎麽樣。
“姓格,這就是姓格啊!”
劉煥然的心裏暗暗地想道。
“好,好,那我們走著瞧。”許念說完之後,轉身離開了。隻是他這樣的話再怎麽樣聽起來也覺得像是場麵話一點威脅姓也沒有。
看著許念消失在人群之中的背影,羅定的臉色也慢慢地嚴肅起來了,他倒是不太擔心今天許念和他身後的人會搞出什麽花樣來,安全這樣的事情,自然有專門的人去艸心,用不著自己去費心的。他現在最想知道的就是在許念的身後,到底是什麽樣的人,而要做到這一點,可不是容易的事情,最簡單的辦法當然就是希望許念能“投降”過來,這樣有他主動配合,事情就容易辦得多了。
正是出於這樣的目的,所以羅定剛才才說那樣的話,目的就在於說要給對方巨大的壓力,在巨大的精神的壓力之下,說不定許念就會出現自己所希望他出現的行為來。
當然,也很可能什麽也不會出現,但是這總是一個機會不是?所以試一下也沒有損失。
“羅定,看來你本事挺大的啊,我看這個許念應該也是一個人物了,可是就是讓你治得沒有辦法啊。”劉煥然笑著說。
“嘿,如果我出生在古代,一定是一個惡霸。”羅定笑著說,然後又拉起了劉煥然的小手,剛才因為要和許念說話,羅定已經放開了劉煥然的小手,現在卻又拿了起來,對於羅定來說,他可不太願意放開劉煥然那柔軟溫熱的小手。
對於羅定這樣的“無賴”的行為,劉煥然也隻能是報以白眼,隻是羅定有臉皮比城牆還厚,直接就是無視了劉煥然的白眼就是了。
突然,遠處傳來了一串汽車的聲音,羅定往前看去,發現一個車隊更慢慢地向著山上而去。
羅定看了一下手機,發現時間已經差不多了,現在是時候辦正事了,他接著劉煥然說:“走,我們到別的地方。”
“啊!?去哪?”
“跟著我來了就行了。”
羅定沒有說去哪裏,而是拿著劉煥然的手,在人群之中擠了過去,向著一個方向而去。
一邊跟著羅定往前走著,劉煥然的心突然加速跳動起來,她知道,自己一會一定會看到一些別人看不到的東西,而這才是今天整個開光大典的重點所在。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