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緣居的靜室之中,羅定坐在自己大大的桌子前,大門關著,而那一麵的玻璃牆也被厚厚的窗簾蓋著,除了那一盞在羅定的麵前的燈之外,整間靜室之中是一片漆黑。
羅定喜歡這樣的氣氛,他認為這樣才能真正地集中自己的所有精神。伸出手去把旁邊的茶杯端了起來,然後喝了一口,然後又放下,在整個過程之中,羅定的整個精神都放在自己的手上,甚至是連頭也沒有轉一下。
拿在羅定的手裏的是一麵鏡子,準確來說應該是一麵銅鏡,整麵的銅鏡不大,隻有半個手掌那樣大,但是卻是被打磨得鋥亮,在如銀的燈光之下,仿佛是能散發出光芒來。但是隻要是仔細觀察,就會發現這一麵的銅鏡與一般的銅鏡並不一樣。
一般的銅鏡在打磨之後都會像一般的玻璃鏡子一樣能反射光,但是現在羅定拿在手裏的這一麵銅鏡卻不是這樣,因為在如此強烈的燈光之下,雖然是散發著光芒,但是卻不是通過反射得來的,而是仿佛是把台燈散發出來的光都吸了進去,然後才透出的燈光來。也就是說,如果有人看到這一麵銅鏡,那第一個印象就是感覺到這一麵鏡子是自己會發光一樣。
這麵銅鏡其實正是羅定讓人特別打磨的,其目的就是起到“吸”的作用而不是反射的作用。
輕輕地放下手裏的銅鏡,羅定開始陷入了沉思。自從廖子田和李妙觀的父親的辦公室那裏發現了用於詛咒的人形圖案之後,羅定就想著看自己能不能找到一種法器,而這種法器是能夠形成一個保護的氣場,而這個氣場是能夠保護人不受那個詛咒的傷害的。
但是,在仔細考慮了很長時間之後,羅定卻發現在自己的記憶之中,傳統的法器並沒有一個能夠達到這個要求的。所以,羅定就生出了想自己再研究出一個法器來的念頭。
羅定馬上就想到了在法器之中,有“護心鏡”的說法,所以他就以此為基礎來進行嚐試。這是因為那個人形的圖案的詛咒就是針對人的心髒的。在羅定現在的設想之中,不應該用那種能反射煞氣的銅鏡,而是應該用這種能把煞氣“吸”住的銅鏡,這是因為那個詛咒的人形的圖案產生的氣場的力量與一般的法器或者是風水陣產生的氣場的力量從姓質上來說是不一樣的。
一般的就是通過一個更加強大的氣場去影響一個弱小的氣場,從而破壞小的氣場。但是詛咒卻完全不是這個樣子,它產生的力量不是通過影響另外一個氣場而起作用的,反而是直接作用於人體的,是像小刀一樣直接切到人的身體上的。
但是,法器的創新又怎麽可能這麽容易?羅定已經嚐試了好幾次了,而時間也過去了三天了,但是現在看來還是沒有任何的頭緒。
“看來還是得要再想一下啊。”羅定相當無奈地放下自己手裏的銅鏡,他發現這件事情真的是相當的不容易。但是這樣的事情也是急不得,所以羅定覺得自己目前來說也隻能是暫時放下了。拿起鉛筆,羅定把放在一邊的那一張圖紙上的幾個設計的方案劃掉。
“啪啪啪~”
靜室的門傳來了一陣輕輕地敲門聲,羅定打開了靜室的大燈,頓時整個房間亮了起來,站起來走過去把門打開,發現來的是李妙觀。
“坐。”
幾次的交往,羅定發現李妙觀其實也是一個相當好相處的人,完全沒有她表麵上看起來那樣的酷。再加上自己和她在醫院裏曾經有過的那一次親密的接觸,兩個人的關係似乎也就多了一絲的異樣,但是可惜的理,從哪一次之後,兩個人之間也就沒有了那樣的機會和那樣的火花,所以也就沒有了進一步接觸的可能。
這樣的事情彼此都是心照不宣,所以羅定其實與李妙觀的相處還是相當的自然。
李妙觀還是第一次來羅定善緣居這裏,更是第一次來到羅定的這個靜室,所以進來之後對於這裏的一切是相當的好奇,足足看了十來分鍾之後才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這個善緣居是你的店?”李妙觀問。
給李妙觀倒了一杯水,羅定坐下來之後笑說:“是啊,這個是我的店,怎麽樣,感覺不錯吧?”
“確實是不錯,生意也很好。”李妙觀雖然不知道羅定的這個店的生意額是多少,但是她剛才進來的時候看到外麵那可以說是有一點巨大的鋪麵,再加上那絡繹不絕的人流,她自己也是做生意的,當然大體上就能猜得出來羅定這裏的生意相當的不錯了。
“是的,還不錯。”
羅定如此直率的回答也讓李妙觀愣了一下,不過她馬上就笑了,說:“你是風水師,有沒有給你這裏布下一個什麽招財的風水陣?”
羅定笑了,說:“那當然有,如果一個風水師自己的店的生意都不好,那怎麽可能說服別人相信他自己的風水過硬?”
一般的風水師是不敢自己開店的,因為如果開了店,就是一個活生生的證據了:如果生意好,那是應該的,如果生意不好,人們就會懷疑風水師的風水本事是不是有問題——一個連自己的店的風水都搞不好的人,怎麽可能會替別人布下好的風水局來招財?
所以說,羅定在這方麵是相當的過硬的,也正是因為善緣居的生意之好大家都看得到,所以大家也就越來越相信羅定確實是一個風水大師。
“確實是這個道理。”
“對了,你今天來找我有什麽事情?”羅定知道李妙觀沒有特別的事情是不會來找自己的,所以閑聊過去之後,馬上就問李妙觀這個問題。
李妙觀今天來這裏確實是有事情找羅定的,她說:“我的父親的病已經好了,昨天就已經出院了,他想請你吃個飯。”
對於李妙觀的父親李福堅來說,羅定是有著救命之恩,這樣的大恩情再怎麽樣表示都不為過,但是不管是李妙觀也好、李福堅也好,他們都明白既然羅定有這樣的本事,那自然一般的感謝就不足以表達自己的感激之情了,在無奈之下,也隻好是先請羅定吃個飯,先表示一下罷了。
“沒有問題啊,隨時都可以。”羅定爽快地就答應了。先不說李福堅與空了的關係,光是自己與李妙觀的關係,去她家吃個飯,確實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那好,我定了時間之後,再給你打電話了。你剛才在忙什麽?”李妙觀剛才參觀羅定的靜室的時候,看到了羅定在書桌上的那塊銅鏡,還有那些畫下來然後又劃掉的草圖,所以相當的好奇。
“我在設計一個法器,就是針對你們看到過的那一幅可能起到詛咒作用的人形的圖案。”
這個沒有什麽好隱瞞的,而且這個事情與李妙觀也有關係,所以羅定就直接說了。
李妙觀不由得扭頭看向那張離自己有十來步遠的書桌,然後才驚訝地問:“你在設計法器?也就是說,你會製造新的法器?”
“是的。因為這一次的詛咒對人產生的破壞與眾不同,所以傳統的法器不太合適,所以我就想著看看能不能設計和製造出一件新的法器來。”
“這樣也可以?”李妙觀雖然對於法器並不是太了解,但是這個世界上的道理都是一樣的,要創新都是極難的事情,不管是在什麽樣的領域都是一樣。
“雖然我現在還是麵臨著一些難題,但是我想應該是有機會的。”羅定肯定地點了點頭,之前羅定已經有過成功的經驗,所以他對此是很有信心的。
“希望你能早曰設計出來,這樣的話,我們也好放下心來。”雖然羅定的判斷是對方不可能是大麵積地針對整個深寧市的商人,但是如果羅定真的能夠設計出這樣的法器來,那絕對是會讓人更加放心的。因為那種詛咒畢竟是能傷人於無形的,沒有東西保護自己,總是會感覺到自己就像是“赤裸裸”地暴露在別人的炮火麵前一樣,沒有任何的安全感。
羅定當然明白李妙觀的心理,不過他現在關心的卻是另外的一件事情,“你們對於這件事情的調查進行得怎麽樣了?那個人有沒有線索?”
羅定所說的當然就是那個進入了廖子田還有李妙觀的父親的辦公室裏刻下詛咒圖形的人,如果能把這個人抓住或者是摸清他的情況,對於了解事件事情都是相當有利的。
李妙觀搖了搖頭,說:“有了一點進展,但是如果說要把對方揪出來,那還早,對方很顯然早就有所準備。”
“這很正常,慢慢來吧。”
羅定也知道這件事情相當的不容易,也沒有想著這麽快就有結果。對方既然敢一下子就向深寧市排名前十的企業的當家人下手,那自然就是已經有了一個嚴密的計劃,這個計劃之中當然也包括了怎麽樣在事情完成之後“消失”在人海之中,所以就算是廖子田和李妙觀都有很大的本事,也不可能說查就查得到的。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