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全回身一看,發現來人正是自己的生意場上的死對頭華鋒:

“嘿嘿,華老板,你也來了啊。”

華鋒點了點頭,笑著說:“今天晚上心血**想來吃海鮮,不過看來是來對了,要不可就錯失了一件寶貝了,那就是後悔莫及啊。”

沈全一聽,心馬上就沉了下去,華鋒這個對手他可是知之堪詳,錢不會比自己少,在法器上的眼光不及自己,但是他身邊卻有一個很厲害的高手,而這個高手此時正跟在他的身後、而且那雙眼睛也緊緊地盯在羅定手裏的那隻銅葫蘆上,很顯然是在仔細鑒定那隻銅葫蘆。

“今天要想拿下這隻銅葫蘆,看來沒有那麽容易啊!”沈全馬上就意識到這個問題。

“30萬。”

“我出40萬。”

“我出50萬。”

……

孫國權、陳為民、江中博和吳忠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中都露出了驚訝的神情。

沈全和華鋒之間的火藥味很濃,他們都聞得出來,但是如果說他們兩個人因為賭氣而相互開價,那也太小看沈全和華鋒了。到了他們這個地位上,單純地意氣用事是不可能的,這隻能說明一個問題,那就是羅定手裏的這隻銅葫蘆,確實值這個錢!

吳忠看向羅定的眼光變得狠毒起來,他明白不管這隻銅葫蘆是不是真的值這麽多錢,他都必須把這件事情搞砸了,要不在江中博的眼中自己就是一個誇誇其談的人,自己一個晚上的努力就會付之東流,想借江中博而發大財的美夢也會煙消雲散。

“哼,你們都看走眼了,那隻銅葫蘆分文不值。”就在沈全和華鋒相互出價並把價格抬到80萬的時候,吳忠冷哼了一聲,打斷了兩人的話。

被吳忠這一打斷,沈全和華鋒也借勢停了下來,因為出到這個價位,也是時候要更加小心謹慎一點了。

看了看吳忠,沈全首先對何為民說:“何老板,這位是……”

“嗬,這位是深寧大學的吳忠吳教授,他是研究玄學風水的。”何為民笑著介紹說。

“原來是吳教授,吳教授剛才說我們看上的這隻銅葫蘆不值錢?”沈全的反應很平靜,似乎吳忠就一個普通人,其實在他的心中,教授這樣的人還真的沒有什麽了不起,他自己就是國外名牌大學的博士,如果高校教書也早就是教授了。

“沒錯!”吳忠還生怕自己的話沒有足夠的說服字,同時還狠狠地點了點頭。

“哦。”

沈全隻是應了一聲,已經不再管吳忠,而是轉頭對羅定說:“羅師傅,你這隻銅葫蘆能不能讓我們看看?”

吳忠不由得一陣氣結,怒火中燒的他臉色鐵青,胸口急劇地起伏著,沈全這是赤裸裸的無視!剛才他隻說兩個字是想希望這樣可以引起沈全的注意,一旦對方問自己為什麽會認為那隻銅葫蘆不值錢,自己就可以接著說下去,誰知道沈全根本就不鳥自己,這怎麽能不讓他怒火萬丈?

“沒有問題,不過這隻銅葫蘆沾滿了灰塵,還是先擦一下吧。”羅定並沒有立刻把銅葫蘆遞給沈全,去拿濕毛巾的服務員也回來了,羅定接過毛巾剛想把葫蘆整個擦幹淨,卻突然靈機一動,嘴角彎了起來,手中的濕毛巾落在了銅葫蘆的上半截。

羅定擦得很慢,仿佛那不是銅做的葫蘆,而是隻要稍稍用力就會捏破的氣球一般。

一時之間大家都沒有說話,他們這一桌人的安靜與周圍的喧嘩顯得格格不入,但卻沒有人注意到這一點,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看著羅定手裏的這隻銅葫蘆。

“嗬,古玩中賭石能擦漲,我的這隻銅葫蘆也能啊。”羅定心裏轉著這樣的念頭,手中的動作更加地細致了。

羅定手裏的這隻銅葫蘆沾滿了灰塵,真麵目並沒有露出來,從一定程度上影響對它的估價,擦拭幹淨後肯定更能體現它的價值,但羅定知道如果一下子把它擦幹淨卻不能達到最好的效果,先擦一半、露出半部真容,讓沈全等人心癢癢地猜上一輪,然後再擦幹淨剩下的部分,這樣很有利於把銅葫蘆的價格提上去。

這種道理和賭石中的擦石有異曲同工的作用,利用的都是人們賭的心理。

其實剛才沈全和華鋒較勁開價的局麵對羅定很有利,不過讓吳忠給打斷了,以至於在80萬的時候就停了下來。但這已經是既成事實,羅定再恨吳忠也改變不了事實。

羅定不僅僅隻擦上半截,而且是擦得很慢,這樣才能把眾人的心思都調動起來。

“嗬,看來這個辦法很有效啊!”擦得差不多的時候,羅定用眉尾掃了一下沈全等人,發現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自己手上。

羅定知道把戲不能玩過頭,於是鬆開手,露出已經擦幹淨的半截銅葫蘆。

“100萬!”

羅定剛剛露出手中的那半截銅葫蘆,一直站在華鋒身後不出聲的一個老頭猛地往前一步,脫口而出,雙眼也死死地盯著羅定手裏的那隻銅葫蘆。

沈全眼角一跳,別人也許不知道這位老頭是誰,但是他又怎麽可能會不知道?這個老頭人叫馬旺,稱馬師傅,但據說已經跟在華鋒的身邊超過十年,是一位專門為華鋒服務的風水師,在圈子中甚至流傳著很多關於這個馬師傅神奇的故事,最讓人覺得不可思議的是幾年前的那一次大股災,據說華鋒能及時抽身全身而退就是因為這個馬師傅的預測,要不華鋒那上千億的風險投資基金起碼要縮水一半。

馬旺突然越過華鋒直接開口100萬,這意味著什麽?

沈全先是飛快地看了一下華鋒,發現他這個時候已經稍稍退後一步,這表明現在這件事情已經由這個馬師傅來接手,而馬師傅不管開多少錢,華鋒都會買單。

沈全驚訝之下又看了一下羅定,發現羅定雙眼還是看著手裏的銅葫蘆,似乎根本沒有聽到馬旺的話,他馬上明白這樣的價格遠沒有達到羅定的心理水平。

暗歎了一口氣,沈全意識到羅定絕對是一個行家,今天晚上要想拿下這葫蘆,非得出血不可。

“150萬。”

腦子裏一瞬間轉過一大堆的想法,但多年在投資市場上形成的果斷讓沈全在瞬間就下了決心,一下子就把價格提高到了150萬。

吳忠目瞪口呆,在他看來沈全也好,華鋒也好,接替華鋒出價的馬旺也好,全瘋了,為了一隻銅葫蘆竟然出價到150萬,這不是瘋了還是什麽?他是大學教授,一個月領著近2萬的工資,但就算不吃不喝也得6年多才能賺到這麽多錢,可是這些人隻是動動嘴皮子,就毫不猶豫地扔了出去!

孫國權在一陣驚訝之後就是深深地佩服,這個出價到現在已經超出了那一枚祈福銅錢了,而他也知道目前這個價格還遠沒有到頂,因為當他看向羅定的時候,發現羅定還是頭也不抬,手裏的濕毛巾正往那隻銅葫蘆擦去。

“慢!”

就在羅定的濕毛巾就要擦到那隻銅葫蘆上的時候,馬旺突然出聲阻止說。

羅定停下手,抬起頭看了看馬旺,又看了看沈全,笑著說:“擦幹淨了不是看得更清楚嗎?”

“嗬,真擦幹淨了,可能就擦出漏子來,不如我們就這樣討價還價一番,各憑眼力,賭一下還更刺激。”馬旺笑著說。

馬旺話裏的意思很明白,那就是這銅葫蘆隻擦了一半,還有另外一半沒有擦幹淨,整個品相沒有完全露出來,如果擦幹淨後發現下半部有瑕疵,價錢就會大跌,那就得不償失了,不如就這樣大家來賭一把。

“嗬,我覺得這個提議相當不錯,這下半部就不擦了吧,我出其180萬。”沈全笑著說。

“我出200萬。”馬旺瞪了沈全一眼,差一點就吹胡子瞪眼了。

羅定搖了搖頭,說:“老實說,這隻銅葫蘆我也是剛淘上來的,還沒有來得及細看,但是我敢肯定這隻銅葫蘆的價值遠超過你們開出的這個價,但我想如果你們沒有看清這隻銅葫蘆,就不知道它的真正價值,所以,我還是把它擦幹淨吧。”

如果羅定沒有感應法器氣場的能力,或許就已經答應了——因為正如馬旺所說的那樣,萬一擦了下半部後發現是有破損等瑕疵的,那肯定是價錢大跌。不過,羅定又怎麽可能會讓這話給唬住?

看到羅定已經開始動手擦手中的銅葫蘆,馬旺不由得搖了搖頭,他知道這隻說明羅定是胸有成竹。

“馬師傅,這銅葫蘆真的這麽好?”看到價錢已經出到200萬,華鋒也有一點忍不住了,小聲地問。

馬旺似乎沒有聽到華鋒的話,雙眼一眨不眨地盯著羅定手裏的那隻銅葫蘆。

華鋒沒有再說什麽,嘴巴緊緊地閉著,一動不動,不過心裏是暗暗後悔,因為就在自己問馬師傅的時候,他感覺到沈全的目光掃了過來,這分明是對方也不太把握得住這隻銅葫蘆是不是真值這麽多錢,隻是自己這一問,那就露餡了。

聽到馬旺開出200萬的價格,陳為民不由得嚇了一跳,他雖然有錢,但也不會隨便這樣就扔出200萬來買一隻銅葫蘆,而且更讓他好奇的是,羅定到底是花了多少錢買來這隻銅葫蘆。

這個念頭一直在他的腦子裏轉來轉去,就像是一隻貓爪子在抓來抓去一般,最後實在是忍不住了,壓低聲音對坐在自己身邊的孫國權說:“我說老孫,羅師傅買這隻銅葫蘆時花了多少錢?”

孫國權看了看羅定,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陳為民臉也是一紅,知道自己這個時候問這個問題實在是太不合適了,當下也閉嘴不說話了。

正在擦著銅葫蘆的羅定坐得離陳為民並不遠,雖然陳為民說話的時聲音已經壓得很低,但是他還是依稀聽到了,笑著說:“這不是什麽秘密,我就直說了,這隻銅葫蘆我買的時候隻花了6萬元。”

“啊!”

羅定的話一落,其他人還好,但吳忠卻是忍不住驚叫出聲。6萬塊錢買來的銅葫蘆別人出價200萬也不願意賣?而且這隻銅葫蘆在自己眼中還是一錢不值?

吳忠愣在那裏,好一會才扭了一下僵硬的脖子看了看江中博,發現江中博此時根本沒有看自己,正若有所思地看著正在擦銅葫蘆的羅定。

吳忠知道自己今天的圖謀完全落空了,自己想借江中博發財的美夢已經破碎,因為羅定已經用一隻銅葫蘆證明了誰才是真正的牛人,無情的事實就像是一記耳光一般重重地打在自己的臉上……

“撲。”

濕毛巾被羅定扔到桌上,羅定把銅葫蘆放在手心,稍稍舉高,眯起雙眼,仔細地打量起這隻已經塵埃盡去的銅葫蘆。

整個銅葫蘆的做工並不精致,這從它的表麵打磨得並不光滑可以看得出來,而且長時間在戶外曰曬雨淋,難免會生出銅綠和腐蝕,但正是因為如此,整隻銅葫蘆竟然形成一種天然而古樸的光澤,雖然不動人,但卻厚重而大氣。

整個形體雖然不端正,但是卻在形成一種奇異的扭曲狀的同時又穩如泰山、不動如鬆。

紋飾線條粗獷,盤龍飛動的時候形成的那一股磅礴大氣仿佛脫銅葫蘆而出,刻著的那一隻八卦卻仿佛是深陷進銅葫蘆之中,而隱隱形成一種把那條盤旋在銅葫蘆身上的龍鎮著的感覺……

“生命,這隻銅葫蘆已經有了生命啊。”

良久,羅定才把自己迷醉的目光收回,然後就笑著對沈定、馬旺等人說:“這隻銅葫蘆,你們還會覺得它隻值200萬?”

“這個,我能不能看看這隻銅葫蘆?”馬師傅仿佛沒有聽到羅定的話,雙眼之中閃過一陣光芒。

“可以。”

羅定說著把這隻銅葫蘆小心地擺到桌麵上,這東西可是一隻寶貝。

馬旺不知道從哪裏掏出一雙白手套戴上後小心翼翼地拿起羅定擺在桌麵上的銅葫蘆,眯起一雙老眼,仔細地打量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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