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言所住的地方,在深寧市市郊的一座小山的半山的位置,看著那散落在小山各處的別墅,羅定不由得搖了搖頭。
如果是在山頂的位置,夏天的時候就會太熱,而冬天的時候又會太冷,隻有這半山的地方是最合適的,所以,這一處小山的別墅都集中在半山腰處,不過,整個小山也見不到幾幢別墅,相隔很開,這樣有利於保持個人的隱私,但是相對來說,也造成了巨大的浪費,但是有錢人追求就是一個住得舒服。
“有錢就是好啊。”李逸風不由得說。
李逸風雖然說得很小聲,但是夏言卻聽到了,他冷哼一聲,說:“你老大賺錢的速度相當的快,你學一下他就行了。”
對於被羅定敲起1000萬,夏言怎麽可能是無動於衷?所以一路上他都是耿耿於懷,此時聽到李逸風的話,馬上就接了一句。
羅定笑了一下,沒有接話,既然都已經拿了夏言1000萬,別人心裏不痛快,說兩句氣話,那也是很正常的事情。自己在這種情況之下,就沒有必要得了便宜又賣乖了。
不過,羅定沒有接話,李逸風可就接上來話了,他笑了一下說:“我老大都說了,你如果不願意,那不給得了。”
夏言聽到這一句話,就更加鬱悶了,自己能不給麽?所以說,他幹脆就什麽也不說了。
“嗬,夏總,這一處的別墅群所在的地方,山形圓潤,植被豐茂,相當的不錯,在這裏住,對於你的財運是很有幫助的。”
昨天晚上教訓過夏言一次,而今天又讓對方大出了一回血,羅定覺得給對方的教訓已經夠大了,他也不想和對方鬧得就像是仇人一樣。打一個巴掌也要給一個甜棗,這樣才能讓對方心服口服。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我現在又怎麽可能會碰上麻煩?”夏言冷笑著說。
“風水大勢是好的,那不代表你個人的風水就是好的,這是兩個概念。不過,我想說的是,至少在你夏總搬到這裏來住的頭幾年,你的財運不錯吧?”
羅定的話讓夏言沉默下去,因為羅定說得很對,自己在這裏已經住了近十年了,最初的時候確實是財運不錯,自己真正在深寧市站穩腳跟也是在搬來這裏住的頭幾年。這也是為什麽雖然近幾年自己不順,而且是疾病纏身他也不願意搬走的最大原因。
夏言下意識地覺得,不是自己的別墅出了問題,而是別的東西出了問題。但是又找不到原因,這讓他苦惱不已。他最後願意出1000萬,也有一點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態在裏麵。
看到夏言這樣子的神情,羅定知道自己說對了,稍稍地打開窗,一股清新的空氣一下子就湧了進來,讓羅定的精神也不由得為之一振。
一個地方的風水好不好,其實最簡單的辦法就是看一個地方的空氣、水木等等是不是好,比如說,一個地方的空氣如果聞起來清閑怡人,那風水再差也差不到哪裏去。所以,一聞到這樣的空氣,羅定就知道自己的判斷沒有錯。
車慢慢地開進了別墅區,然後在一幢靠後而且靠山的別墅前停了下來。下了車,發現太陽正好升到了頭頂,在這個時候視線是最好的,正看風水的最好時機。
“逸風,你看下一吧,看看這裏的風水怎麽樣。”羅定直接對李逸風說。
夏言一聽,不由得又是翻了一下白眼,他當然知道李逸風是羅定的小弟,現在這樣子,豈不是師傅讓徒弟練手的樣子?但是,這又有什麽辦法?他隻能是“默默”地看著,他知道現在自己是絕對不能多說話的,要不惹惱了羅定之後,說不定羅定就會給自己暗地裏下絆子,要知道風水可不是別的東西,它太神秘了,是真正的“真理”掌握在少數人的手裏的東西。
看到夏言這個樣子,羅定笑了一下,說:“你放心吧,最後把關的是我,不會誤你的事情的,就算是不為你著想,我也得為我的名聲著想吧。”
夏言想了一下,確實也是這個道理。如果羅定在這裏裁了跟鬥,那對於他的名氣的影響是相當的大的。風水師的圈子不大,如果有什麽不好的事情,恐怕一下子就傳遍了。
“嗬嗬,那就麻煩羅師傅了。”夏言有一點幹笑地說。
羅定搖了搖頭,不再管夏言,而是看向李逸風,發現他現在的眉頭深鎖,似乎碰上了什麽問題一般。
“怎麽樣?”
李逸風猶豫了一下,說:“從這一幢別墅的外在來看,似乎沒有什麽問題。”
“是似乎沒有問題還是真沒有問題?”羅定馬上就質問說。對於一個風水師來說,最重要的就是要有信心,不管怎麽都必須得相信自己,如果自己都不相信自己,那還怎麽說服別人?
讓羅定這樣一問,李逸風打了一個突,不過馬上就明白了羅定的意思,於是用肯定的語氣說:“沒有問題。”
“既然沒有問題,那我們就往裏走吧。”
羅定對此不置可否,示意夏言在前麵帶路,在羅定來之前,夏言已經打電話讓自己家裏人都出去了,所以整個別墅裏安安靜靜的,這倒是方便了羅定和李逸風的堪查。
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把整幢別墅都看了一遍之後,羅定、李逸風和夏言回到了別墅的大廳的沙發上坐了下來。
“說說你的看法吧。”
李逸風的臉色有一點難看,夏言這一幢別墅很顯然是經過高人指點的,裏裏外外都依足了風水的要求,剛才自己看了半天,愣是沒有找出有什麽不對的地方。現在看到老大問起,他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
“逸風,風水與布局、形勢相關,但是,並不是說影響一個陽宅的氣運或者是說影響住在陽宅裏的人的並不僅僅是這些東西,你忘記我們店裏賣的是什麽了?”
羅定其實早就看出問題來了,不過他確實是想通過今天的事情來教會李逸風一些東西,所以才這樣對他說。李逸風其實在風水和法器上的造詣相當的不錯,但是畢竟是實踐的經驗很少,很多東西都還停留在理論上,既然李逸風跟了自己,那就得教會他東西。
聽到羅定的話之後,李逸風的眼前一亮,他知道自己剛才忽略了什麽東西了,自己之前一直有看這一幢的別墅,但是卻忽略了在這幢別墅裏擺放著的那些法器。
“老大說得沒有錯,法器也是影響氣場的重要因素,自己怎麽能忽略這個問題呢?”
想到這裏,李逸風重新站了起來,開始在大廳裏看了起來。夏言絕對是一個喜歡風水的人,除了整個別墅都是用風水的原則去布置之外,還擺放了不少的各式各樣的法器,而且以李逸風的眼光看來,這些法器都相當的不俗,很顯然都是好東西。
光是這些東西加起來,估計都已經幾千萬,如果不是風水發燒友,是絕對不可能做得出來這樣的事情的。
半個小時之後,李逸風依然失望了,把每一件的法器都看過了,他並沒有發現哪一件法器對夏言的這一間別墅的氣場造成負麵的影響。
看著羅定,李逸風輕輕地搖了搖頭,意思是說自己根本沒有看出來到底問題在哪裏。
到了這一步,羅定知道自己要親自出馬了,他笑了一下,指著那一座供著的關公銅像說:“夏總,你的這一座關公,供了不少年了吧?”
聽到羅定的話,李逸風的心不由得抽了一下,這一座供象人,他之前不沒有看到,但是卻下意識地把它給忽略了,如果真的是這一座供象出了問題,那自己真的是無言以對了。
“看來曰後得更加小心才行啊。”李逸風看到羅定提起這一座供像,知道十有八九就是它出了問題了,要不羅定是不會在滿屋子的法器之中單單提起這個的。所以,李逸風馬上就向著那一座關公看去。
關公被稱之為武財神,和文財神不一樣,作為武財神的關公在擺放的時候,要麵對著大門之外,這樣才能招財入屋。平時的時候,是要上供的,簡單的水果就行。
夏言的這一座關公,自然是好東西,擺在神龕之中,而那神龕都是用上好的楠木製作,雖然是遠望,但是整座關公給人威武迫人的神態。
“似乎這一座關公沒有什麽問題啊?相反還是一座很好的法器。”李逸風心裏想著,卻又不敢肯定,於是不由自主地往前走去,近距離地打量起一座關公來。
紫銅打造的關公供像,須發分明,一把青龍刀斜斜往下伸出,刀鋒在燈光的映照之下,似乎在散發著陣陣冷意,而那一身的盔甲更是紋路流暢,站在那裏卻有如山嶽一般。
“沒什麽問題啊!這一座關公,至少能值上百萬!”
心裏直嘀咕的李逸風還擔心自己看錯了,又再看了一次,不過最後也隻能相信自己的判斷——這一座關公絕對是好東西!
“老大,這一隻關公沒有問題吧?”李逸風轉過身,對羅定說。
慢悠悠地拿起茶杯,喝了一口之後,羅定才開口說:“我又沒有說這一座關公有問題。”
聽到羅定這樣說,李逸風不由得有一種自己被捉弄了的感覺,“老大,你剛才不是問這座關公供了多久了麽?”
“是啊,沒錯,可是我也沒有說這關公有問題啊。”
李逸風仔細地想了一下,發現羅定確實沒有說過這一座關公有問題的話。李逸風發現自己真的不是自己老大的對手,幹脆搖了搖頭,不再說這件事情了,而是問:“老大,那你說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了?”
“是啊,羅師傅,你就直接說哪裏出了問題吧。”夏言也讓羅定這番教徒弟折磨得不輕。
“關公旁邊的那丙盞燈,用了多久了?”羅定平靜的聲音卻有如驚雷一般,把夏言和李逸風都震得不行。
李逸風雙眼馬上就是一瞪,本來已經走回到羅定的身邊他馬上就又快步向著關公走了過去。
看著麵前的這兩盞燈,李逸風的麵色變得鐵青,好一會才慢慢地、低聲地說:“關公奪命燈?”
在法器之中,有一個與關公這類的供像有關的“傳說”,在這個傳說之中,這類的燈會讓本來能鎮宅生財的法器發生變化,簡單來說,就是讓好的變成是壞的!
“夏總,你看一下吧,看看你點在關公像兩側的這兩盞燈是不是有什麽不一樣的地方?”
羅定的話剛一落,夏言馬上就看那那兩盞燈,這兩盞燈是長明的油燈,燈火如豆,看起來一點異樣也沒有。
“似乎沒有什麽不一樣啊。”夏言根本看不出來有什麽不一樣的地方。
羅定慢慢地站了起來,走到了關公像前,指著那兩盞燈說,“夏總,你仔細看一下這兩點火光,就會大約看到這看似如豆一般的燈光的最中央處,其實有一條細細的影子,顏色是暗紅的,而形狀則是有如小蛇一般,而且如果你仔細看的話,這一條小蛇一般的東西就是有九節的。”
夏言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因為在的提醒之下,他終於看出了這兩盞燈的異樣來,隻是這種異樣太小了,小到就算是夏言天天給關公上香也發現不了:“這小蛇是九節的,所以就應在我的脊椎的第九節上?”
點了點頭,羅定說:“是的,沒錯,正是如此。夏總,你拜的是關二爺,這一尊關二爺其實就像是你一般,而這兩盞邪燈既然改變了這一座關二爺的氣場,那自然就會傷害到你。如果你不相信的話,那可以把這一座關二爺請下來,檢查一下它的身後的脊椎處,你就會發現在同樣的位置,那裏已經出現了破損了。”
夏言臉色更加嚴峻,淨手上香之後,把已經有十幾年沒有動過的關公像請了下來,放到地上,然後往後一看,臉色不由得馬上大變,因為羅定說得沒有錯,在關公的脊椎那一條線上,正有一個破洞!
按照比例來說,正與自己身上那一條疼痛處於同一位置!
“聽說過用針紮草人吧?和這個是一樣的道理,嗬,這兩盞燈就是奪命燈啊!”
羅定的話讓夏言的心裏升起了陣強烈的寒意,他那胖胖的圓臉也一下子扭曲起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