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定、廖子田、楊千芸和孫國權坐在善緣居的靜室的四個沙發上,隻是此時四個人都沒有說話,靜室裏的氣氛有一點沉重。

羅定麵前的那一杯茶已經倒出來一會了,所以也隻剩下一點的餘熱,但是陷於沉思之中的羅定,並沒有注意到這一點。

又過了好一會,羅定的身體才動了一下,說:“你們說,這個吉姆和夏克,到底在搞什麽鬼?”

羅定已經確定,吉姆和夏克來深寧市是想破壞深寧市的風水的,為了應對他們可能的破壞行為,這段時間以來,羅定讓廖子田、楊千芸和孫國權等人留意深寧市的大型建築的審批和建設。以深寧市這樣的一個迅速發展的城市來看,每隔幾天就會有一個大型的建築開始建設,但是,一個月過去了,羅定還沒有發現這裏麵有什麽異樣。

雖然說五龍聚之後什麽時候都能破壞,但是越遲破壞效果就越差,而深寧市得益就越大,所以,羅定是不相信吉姆和夏克會無限期地拖下去的。

想到這裏,羅定的心裏不由得生起一絲不太妙的感覺,他覺得吉姆和夏克已經開始動作了,隻是他們所用的方式自己一時之間還察覺不了。正是出於這種擔心,他今天才把廖子田等人都叫來,就是想看看能不能找出什麽漏洞來。

“我們已經盯得很緊了,那些最近正在上馬的,或者是即將要上馬的,甚至是已經建成不久的那些項目,我們都拿出來查看了一遍,並沒有發現什麽問題。”

孫國權的眉頭皺得緊緊的。為了應對可能出現的吉姆和夏克破壞深寧市的風水龍脈,羅定考察了整個深寧市的地形地勢之後,劃分出幾個高危的地區,而他們就根據這個來“審查”那些建築或者是工程,看看有沒有什麽問題。

但是,這卻是一無所獲,這也讓孫國權百思不得其解,也如羅定一樣的迷惑。

“是的,我那裏也沒有發現異常。”廖子田也搖了搖頭說。

“這確實有一點古怪,吉姆和夏克不太可能這樣的老實。”由於記者的職業的原因,楊千芸對於一切的懷疑心更重或者是說已經形成了一個定勢的思維,她也覺得吉姆和夏克一定用了一種眾人不知道的方式來進行著他們的破壞活動。

現在眾人要做的就是把他們的這種行為找出來,要不可能是後患無窮。

“最近M國使館那邊有沒有什麽活動?”羅定問。

廖子田等人一愣,對看一眼,然後搖了搖頭說:“我們沒有注意這方麵的信息,要打聽一下。”

“馬上打聽一下看看。”

羅定突然感覺到一種危機馬上迫近而來,吉姆和夏克的身份是外交官,說不定他們會利用使館的一些活動來掩飾自己的計劃。

廖子田馬上拿出了手機,撥了一個電話說了幾句之後就掛掉了,然後說:“等一下,正在查。”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靜室之中安靜得連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聽得到,沒有人說話之下,一股凝重的氣場馬上就在靜室裏形成,讓人相當的壓抑。

在場的人都不是傻子,他們現在覺得羅定的擔心很有道理,說不定吉姆和夏克真的是已經在進行自己的計劃了。

半個小時,卻似乎像是一天那樣長,終於,廖子田的手機響了起來,這突如其來的鈴聲響起的時候甚至把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接完電話,廖子田看著羅定,然後輕聲說:“三天之後,M國使館在蓮華山有一個植樹的活動。”

“吉姆和夏克肯定把主意打到那裏了,從風水龍脈來說,蓮花山是深寧市的祖山,他們在那個地方一定有什麽詭計!”

羅定一聽馬上就幹脆說。

廖子田想了一下說:“那我們現在要怎麽辦?”

既然知道吉姆和夏克很有可能借這一次的活動動手腳,那麽接下來要做的就是怎麽樣有針對姓地破壞他們的計劃了。

“首先我們要找到的就是那個植樹的地點,然後我們先去查看一下,才知道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在這方麵,隻有羅定才是專家,所以大家都隻能聽他的話。

“這個沒有問題,我讓人查一下就行了,這個不難。”

廖子田馬上就說。像這類的有著外交姓質的活動,地點都是提早定下來的,所以說這並不難查。

“好,先把地點查到了,我們去看一下再說吧,現在看不到地點,我也估計不了吉姆和夏克會用什麽樣的方式來搞破壞。”

風水與山形地勢有密切的關係,吉姆和夏克要想搞破壞,那就隻能是從山形地勢入手,所以羅定也要現場勘察才行。

……以廖子田在深寧市的人脈關係,很快就把M國植樹的地點給查了出來,甚至是那一天要值多少樹都已經打聽得一清二楚。

入夜的蓮花山,風兒吹拂,送來陣陣花草的香氣,讓人聞之不由得整個人都舒展開來,但是,在這樣的夜色之下有一行十來個的人的臉色都不凝重得不得了。

他們正是羅定等人,現場的除了羅定之外,依然還有廖子田、楊千芸和孫國權,而除此之外就都是散在四處的保鏢了。

在眾人之中,羅定的臉色是最陰沉的,自從半個小時來到這裏之後,他的臉色就是越來越難看。

這一處地方正是處於蓮花山的一個小湖邊上,從地勢來說,一條不大的山脈從遠處而來之後,在這裏稍稍揚起後又收伏下來,然後形成一個圓潤的隆起。

在這一個圓潤的隆起的前麵,就出現了一處平坦的空地,不大,但是也有五六十平方米,然後就是一眼清泉從幾塊石頭之間湧出,然後就匯聚成一個一百多平方米的小湖。

站在湖邊往裏看去,羅定發現就像是在夜晚,也隻是借助著一點的月光,但是整個小湖的水卻依然清澈見底,裏麵還有幾尾小魚在慢慢地遊著,再加上蟲鳴聲,這裏給人一種平靜的感覺。

“這個地方不錯。”楊千芸小聲地說。

“哼!當然不錯!這個地方是蓮華山的水脈出口,如果這裏被破壞了,那就意味著這作為深寧市祖山的山氣被破壞,祖山如果被破壞了,那五龍繞珠的風水局也會被破壞,吉姆和夏克打的是好主意啊。”羅定冷笑著一聲說。

風水風水,水是風水之中很重要的一環,破壞風水當然就可以從破壞水入手。吉姆和夏克都是高人,他們肯定是這樣打算的。雖然這一處的水脈不是蓮華山、甚至不是整個深寧市的水脈的主支,但是這種天然的泉眼,每一口都是難能可貴的,都是地氣的象征。

像吉姆和夏克這樣的想著破壞深寧市的風水的人,剛開始的時候當然不可能用很大的動作,而通過在這裏值樹這種很合理的、很美好的方式來掩蓋自己要破壞風水的行為,再合適不過了。

奪水,吉姆和夏克這樣做,在風水上來說就是奪水,用心之險惡,從此可見一斑了。

抬起頭來看了一下蓮華山,羅定的心裏不由得一動,深寧市的風水格局是由這一座作為祖山的蓮華山分出五條更次一層的山脈,然後盤旋飛躍,最後結穴而成五龍繞珠的風水格局,既然這裏出現了一處水脈,那別的地方也一定還有水脈。

“看來得找一個時間來這裏查一下整個蓮華山的水脈才行。”羅定的心裏冒出了這樣的一個念頭,不過現在這件事情還不錯,就先放下了。

“他們會怎麽樣做?怎麽樣才能破壞這裏的水脈?”孫國權好奇地問。

“最簡單的辦法就是把這裏的水脈挖斷,但是這是不可能的,這樣的事情根本不用我們來說,就已經是不會被批準的了。”

羅定笑了一下說。

蓮華山是深寧市的祖山,關係到深寧市的風水氣運,而且據他所知,這些年來雖然深寧市的發展很快,但是蓮華山卻是保護得很好,這說明有很多人就算是不是從風水的角度,或者是從風水的角度但是卻用保護自然環境的方式來保護著蓮華山。

所以,如果M國的那些人想借著植樹的名義來這裏大搞破壞,把水脈挖掉,那是絕對不可能的,沒有人會同意這樣的事情。所以,說,剛一說完,羅定都覺得這樣的方式是絕對不可能會發生的。

“那還有什麽方式可以達到這個目的?”

羅定陷入了沉思之中,M國是一個相當霸道的國家,最常用的辦法就是打著看起來光明正大的幌子來幹壞事,比如說老是拿人權說事之類,看起來像是為全人類爭取權利,實質上卻是為了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

羅定相信,吉姆和夏克這一次一定也會用這種表麵看起來冠冕堂皇的辦法。

突然,羅定一拍腦袋,對廖子田說:“查一下,這一次的植樹活動的樹種是什麽,而且還要查一下,會植多少棵!”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