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定的領航員在一片泥地上飛快地行駛著,三十分鍾之前,他接到了廖子田的電話,似乎是很急的樣子,所以馬上就開著車和孫國權趕了過來。
“吱!”
車剛一停穩,羅定就推門跳下車,然後隨手“砰”的一聲就把車門關上,然後就往前小跑而去,根本顧不上孫國權了。
也許是聽到了羅定的車聲和腳步聲,廖子田回過頭來,發現是羅定,那有如寒霜一般的臉上終於是出現一絲暖意,她揮了揮手,圍在她身邊的保鏢這才散開。
而走到跟前,羅定這才發現廖子田並不是一個人在這裏,站在她身邊的正是楊千芸,而楊千芸此時也是一臉的嚴肅。
“怎麽了?”羅定一看這種情形,知道肯定是出事情了,要不廖子田和楊千芸這個時候不會出現在這裏,也不會把自己急著找來這裏。
“羅定,你來看看,如果在這個地方建一個廣場,會出現怎麽樣的後果。”廖子田沒有回答羅定的話,而是直接問。
羅定愣了一下,不過馬上就反應過來,知道廖子田這是在問自己在風水上的意見呢。
於是點了點頭,羅定開始仔細地打量起周圍的環境來。這裏一深寧市沿海的一處地方,看得出來是一片填海區,所以現在整片土地上到處都是坑坑窪窪,一個一個小水坑散落在各處。
“這一處的麵積不小啊。”羅定心裏想。
孫國權這個時候已經過來了,隻是看到廖子田和楊千芸都是一臉的嚴肅,而羅定則很明顯地在看周圍的地勢,所以他也就一聲不出,靜靜地站在那裏。
羅定發現自己這些人現在站的位置靠近海的地方,陣陣海風吹來,倒是宜人得很,但是當羅定這回身一看,臉色卻是突然一變,然後馬上轉回身看著廖子田,說:“你剛才說什麽?在這裏建一個廣場?”
“沒錯!”
“不行!絕對不行!”羅定的臉色不由得大變,馬上就否決了,這個地方建一個廣場?這開什麽玩笑!
“怎麽了,這樣有什麽問題?”
一直沒有說話的楊千芸看到羅定這樣子,不由得嚇了一跳,認識羅定這麽長時間了,她還是第一次看到羅定有這樣子的反應。
羅定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平靜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自己剛才的反應是有一點大了,不過這個事情太大了一點,所以他才會如此巨大的反應。
“我們先來說說這一塊地的地形。”說著,羅定重新轉回身背對著大海站定,廖子田、楊千芸和孫國權自然也就如羅定這樣一起轉過身去。
羅定張了張了嘴,突然雙眼看向了那站在一兩米外的保鏢,又停了下來。
廖子田是聰明人,馬上就明白了羅定的意思,揮了揮手,讓保鏢們散得更開一點。
羅定這才重新說話,隻是聲音也低了下去,指著自己麵前,說:“你們看到沒有,在這一片填海區的背靠處,有一條山嶺遠遠而來,到了近前的時候才停了下來,這一條山脈圓潤豐秀,在風水上來說是絕好的龍脈。”
“而且,你們還要看四周,以這一條山脈為主,周圍左右都有護山,這些護山在神秀的同時,卻又沒有搶奪這中間的主山的風采。本來,這裏如果沒有這一片填海區,這一條山脈的風水格局也就顯現不出來,但這裏填了海之後,那一切就不一樣了,這條龍脈因為有了結穴的地方而形成一個絕佳風水格局。”
廖子田的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說:“既然這樣,那不是很好麽?”
從羅定的話廖子田覺得這應該是一件好事,但是為什麽剛才羅定又如此地臉色大變呢?
“風水格局,好不好,那得看對於什麽人來說,對於不同的人,就有不同的後果。”羅定說著,慢慢地轉回身,麵對著大海。
海上一片碧玉蕩漾,細浪如花,藍天白雲之下,遠處帆影點點,好一派美麗的風光,而羅定的目光似乎越過了海洋,往海的那一頭望去。
“怎麽樣說?”楊千芸走到了羅定的身邊,順著他的目光往前看去,心中隱隱地想到了羅定到底是看向了哪裏了。
“你們可能沒有注意到,這裏地勢是稍稍往海裏傾斜的。”羅定的這一句話再一次提醒了眾人,廖子田他們仔細看了一下,還真的像所說的那樣,這一整片的土地都是向海裏傾斜的,隻是這個坡度不太大,如果不注意,根本不可能發現這個問題。
“這很重要?”
孫國權也不由得插話問。在他看來,在這種沿海的地方,特別是填海的地方,出現這樣的坡度似乎也不太奇怪,他是想不明白羅定為什麽會一幅如臨大敵的樣子。
“當然有問題!而且是很大的問題。這樣的地勢,就‘一泄千裏’,是一個風水破局,我們剛才所說的那一條山脈所來是一條龍脈,這裏填海之後出現了一塊土地,正好可以結穴,但是卻因為這一傾斜的地勢,造成龍氣沒有辦法在這裏結穴,而向海裏走去,你說,會帶來什麽後果?”
羅定的話讓眾人不由得都臉色大變,如果羅定所說的是真的話,那麽這問題可就大條了,而且以羅定之前表現出來的本事,他會說錯麽?
龍氣沒有辦法在一個地方結穴,也就沒有滋養一個地方的人,這樣的話,龍氣對這個地方的人就沒有用處。
“一地的山脈,它所挾帶的地氣,不是一個人所能享有的,它是這個地區的所有人的東西,而這一個填海區的出現,會導致一個結果,那就是這一條山脈所帶來的龍氣或者是地氣,會盡泄於海中,這樣一來,受到損失的就是整個深寧市,因為原來就算這條龍脈在這裏沒有結穴,那也龍氣或者說地氣還是儲存在山脈之中,還是留在了深寧市,但是現在卻是被人通過這樣的一個風水破局給泄走,你們說,這是不是很大的問題?”
廖子田和楊千芸的臉色深沉,廖子田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繼續問說,“剛才我說在這裏建一個廣場,為什麽不行?又有什麽問題?”
羅定抬起手來,指了指天,又用腿跺了一下地,最後又指了指自己,說:“這世間分天地人三界,如果說龍脈之氣是地氣的話,那就還有人氣與‘天氣’。人是一地發展的關鍵,也就是我們所指的智慧或者是人才,一個地方如果想得到巨大的發展,那就得要有足夠的人才。”
廖子田和楊千芸等人輕輕地點了點頭,羅定說得沒有錯,正是如果,地靈也要人傑,這樣一個地方才能迅速發展壯大。
“深寧市這些年來發展迅速,關鍵就在於聚集了大量的人才,而我想這應該是世界上所有別的城市都很妒忌和希望得到的,咱們家裏事情先不用說,不管流到哪裏都是我們自己家鍋裏的菜,但是如果是別人家裏呢?別人家是不是也要想著要我們的人才?”
說到這裏,羅定慢慢地也激動起來了,他繼續說:“廣場,那就是人聚集的地方,也就是說從風水上來說,它是象征著人才,象征著智慧的。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裏既然有一個廣場,那這周圍肯定是有高級寫字樓或者是住宅區,不管是哪一樣,都意味著人才。可是我剛才已經說了,這個地方的風水格局叫‘一泄千裏’,那這人才也會被泄走的。”
廖子田和楊千芸還有孫國權,被羅定的這一番話“嚇”得目瞪口呆,她們之前根本沒有想到這裏會如此的嚴重!
“這樣的一個風水局,得益是會是誰?”孫國權是最先反應過來的,從羅定的話之中他聽得出來現在這種風水局麵是被人故意製造出來的,既然是人為的,那自然就是有得益之人,要不也會費這樣老大的勁,要知道填出這樣的一片填海區來不是那樣簡單的事情。
麵向大海的羅定伸手往前一指,說:“隔海之後的任何一個地方都有可能。”
廖子田等人更是麵色大變,隔海之後那就是別人家裏而不是自己家裏了。
“你的意思是說,有外人在打我們的主意。”楊千芸沉聲說道。
“沒錯!如果是我們的人,沒有必要做這樣的事情,風水氣運,關係到一個民族的興旺發達,在我們家裏就好,不管是哪一個城市,不都是我們的麽?外人那可就沒有這樣的想法了。咱們地大物博,天下大龍脈就在我們這裏,那些沒有龍脈或者是說龍脈力弱的外人窺視我們的好東西,太正常不過了。遠的不說,之前的那個鎮龍釘的事情,不就是這樣麽?”
羅定相當肯定自己的猜測,這一定是外人所為。
“那能不能知道是哪一個外人所為?”廖子田現在最關心的這個問題。
羅定想了一下,最後還是搖了搖頭,說:“這個很難。我弄出這樣的一個‘一泄千裏’的風水格局的人,一定也是一個風水高手,這龍氣和人氣被他‘泄’到海裏之後,一定有一個或者幾個接引的風水陣,大海茫茫,要找到這些風水陣,那有這麽容易?“羅定的異能倒是擁有這樣的能感應氣場的能力,如果是某一處使用法器布下風水陣,他相信自己就能感應到,但是這海也太大了一點,要去感應也太不現實了,畢竟他手心的異能又不是全球定位係統,至少目前來說是能力有限。
“嗯。”廖子田也知道自己這個要求有一點過分,她轉而說起了另外一件事情來,“羅定,我今天之所以叫你來,確實是因為別的事情。”
“你說。”
羅定的心裏對廖子田今天叫自己來這裏也是很奇怪,按理說廖子田不是風水師,她就算是看到這裏也不會覺得有什麽問題,可是她為什麽會如此敏感地讓自己來這裏看風水呢?
“那個鎮在釘的事情,我最近一直在追查,但直到現在還沒有查到最後的那個人。”
說到這裏,廖子田的臉色就相當的不好看,在這件事情上她費了這麽在的精力,但是最後還是一無所獲,這讓她相當的惱火,但是目前來說也隻能是無可奈何。
“雖然沒有查到最後的人,但是在查找的過程之中,我發現了負責在這裏填海的那一家公司與之前建鎮龍釘的那一家公司有些關聯,我又查了一下,發現這家公司得到了這個項目之後,除了在這裏填出一片地來之外,還會在這裏建一個大的廣場,而在這個廣場的的周圍,就是CBD寫字樓建,而且從深寧市的發展的策略來看,這裏也會成為未來深寧市的幾個主要的金融中心之一!正是因為這樣,所以我才覺得這裏不對勁,所以我才讓你馬上過來,看看萬一是真的這樣做的話,從風水來說有沒有什麽問題。”
聽到廖子田這樣說,羅定才明白廖子田為什麽會如此地敏感了,不過他卻是臉色大變,CBD金融中心區,那可是人才與金錢的集合地啊!布下這個“一泄千裏”風水局的人所圖極大,不僅僅想抽取深寧市的龍脈地氣,更想奪走深寧市的財運人氣。
羅定轉過身去,看著廖子田,一會之後才認真地說:“這事情一定不能讓他們得逞,如果讓他們得逞了,那對於深寧市來說,後果不堪設想!過去的二十年之中,深寧市集各地精英,好不容易擁有了今曰之格局,如果現在這一處的事情不處理好的話,未來時間裏,深寧市將一步一步往下走。”
其實不用羅定說,廖子田當然明白這裏麵的輕重,她點了點頭,說:“放心吧,我知道做的了。”
廖子田說完,慢慢地轉過身,麵對著那一片茫茫的大海,出起神來。
淡定的廖子田此時臉上沒有什麽表情,但是羅定卻知道她此時心裏一定在盤算著怎麽樣來處理這件事情。
“看來,風已經起了啊。”
羅定心裏想,他知道這件事情最後一定與自己有關,畢竟自己是一個風水師,如果是風水上的問題,自己責無旁貸!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