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茹雲馬上就意識到羅定肯定是一窺春光了,隻是不知道看到多少而已,不過這事情也怪不得羅定,她的臉也不由得紅了一下,甚至手也下意識地抬起來按了一下自己的衣服。
羅定馬上就站了起來,說:“我找到了木頭,哦,準確來說,應該是樹頭。”
黃茹雲和羅定之間的這一點“豔遇”插曲“動作幅度”很小,所以孫國權和向南等人也沒有意識到。
“樹頭?就這幾個樹頭?”孫國權說著,伸出腳去往草叢之中露出的那幾個被砍掉樹幹後留下的樹頭踢了幾腳,不敢相信地說。
聽到羅定說自己找到的不是黃玉而是樹頭,黃茹雲不由得失望地搖了搖頭,她們來這裏的目的就是來找黃玉的,如果黃玉找不到,找到別的東西都會失望,更不用說是找到樹頭了!
樹頭有什麽用?玩根雕不成?雖然說頂級的根雕也很值錢,但是黃茹雲還是沒有任何的興趣。
“唉,我說孫老板,這幾個樹頭說不定就值幾百萬甚至更多,你這樣踢壞了怎麽辦??
羅定的這一句話讓還繼續踢樹頭的孫國權不由得一縮腳,隻是這樣一來他一腳踢空之下差一點摔倒,旁邊的保鏢一看,連忙上來扶了一把。
站穩了身體之後,孫國權吃驚地看著羅定,說:“羅師傅,你說這樹頭可能值幾百萬?”
黃茹雲也是大吃一驚,她馬上低下頭去重新打量那幾個被“埋”在草叢裏的樹頭,隻見那裏有三個樹頭,露出地麵的不到半米高,倒是挺大的,最大的一個直徑足有五六十厘米,而小的那一個也有碗口粗。被砍走了樹幹應該有一段時間了,那砍掉後留下的口子已經“結疤”,甚至是已經長出了一些小枝,那翠綠的葉子倒是惹人眼得很。
“這……這樣的樹頭值幾百萬?”
黃茹雲仔細打量了一番之後也看不出這幾個樹頭到底有什麽值錢的地方。
羅定點了點頭,說:“沒錯,這幾個樹頭可是好東西,值錢得很呢。”
“哈,羅師傅,你就快一點揭開謎底吧,我都快急死了。”孫國權開玩笑說,不過他這個時候確實也是想知道到底為什麽這樹頭會這麽值錢——他和黃茹雲一樣,根本看不出來這樹頭到底珍貴在哪裏。
“你們看得出來這是什麽樹嗎?”羅定蹲下去,扯下一片葉子放在自己在右手的手心。
“這陽氣,真的是連葉子也有啊。”羅定心裏地想。一片小小的葉子,竟然擁有能讓自己的異能感應的陽氣,如果是下麵的這樹頭呢?
“這個……是桃樹?”黃茹雲認了一下,有一點不太敢確定地說。
“沒錯,這是桃樹。”說到這裏,羅定稍稍轉頭對孫國權說,“孫老板,你記得我上次找到的那個陽木麽?”
“記得!”
孫國權哪裏會不記得?那個陽木就是雷擊棗木,也就是用在鬼鋪裏的那一根,那一根雷劈棗木的神奇至今還留在孫國權的腦海裏——木頭竟然能鑽進花崗岩的地麵——試問這樣他怎麽可能會忘記?
孫國權感覺到自己的心髒不由得跳了起來,如果這向個樹頭如陽木那般,值個幾百萬那就是隨便一句話的問題了!
可是,孫國權馬上就想到了另外一個問題,那就是這即不是棗木,看樣子也不像是被雷擊過,又怎麽可能與陽木相比?
看到孫國權這個樣子,羅定馬上就明白了他在想什麽,他笑了一下說:“桃木的特點是木質細膩,帶有一種特有的清香。桃木還有別的名稱,叫又叫‘降龍木’或者是‘鬼怖術’,在法器上的用途是辟邪,桃木的這種功能主要是來自於誇父,傳說之中他臨死前將手中的神木拋了出來,化成了一片桃木,所以桃木也因此有了‘神姓’,能辟邪。”
“可是,桃木不是到處都有麽?那這幾個桃木樹頭就比別的好?”黃茹雲不解地問。桃木能辟邪,這沒有問題,在很多小說或者是電影電視裏都出現過桃木劍之類的東西,就是因為桃木能辟邪,可是羅定看上的這幾個桃木樹頭又什麽特殊的地方呢?難不成是什麽千年桃木之類?
“這幾個桃木之所以不同,在於它們生長的地方與眾不同。”
羅定說著提了提周圍,繼續說:“你們看,這一處的地形是一個凸起的地方的也就是比周圍的其它地方要高,這種地方稱之為向陽之地,也就是陽氣最足的地方,這說明這裏是整座陰山的陽脈所在。”
“陽脈?羅師傅你不說這裏是陰山麽?怎麽會有陽脈?”黃茹雲打斷了羅定的話問。
“陰山也有陽脈,隻是相對來說會比較弱一點,如果一點陽脈也沒有,那整座山就不應該叫陰山而應該叫鬼山了!”
陰中有陽,陽中有陰,這是太極的道理,是天地的法則,所以在這裏出現一處陽脈,一點也不奇怪。
“嗯,我明白了,所以說這桃木雖然沒有被雷擊過,但是由於長在陽地,所以具有陽氣?也就成為了陽木?”
孫國權一邊想著一邊說。
“沒錯,正是如此,而且這幾棵桃樹長的地方正好是在陽脈所在的地方,在陽脈滋養之下長大的桃木,陽姓之足,比之雷擊木,有過之而無不及,畢竟雷擊木是後天的東西,而這桃木可是先天的東西。”
羅定也沒有想到自己還以為在這裏找到的黃玉,最後找到的卻是桃木!
這就叫做意外了,但是這種意外卻讓人感到相當的高興,這桃木的價值不比黃玉小,雖然這桃木的主要的枝幹被人砍走了,而且看那樣子肯定是被砍掉當成木柴了,這是相當可惜的事情,不過,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剩下的部分可以截出來雕成珠子或者是小型的各式佛像,拿去開光之後肯定也是價值連城的法器。
“已經有了黃茹雲的極品翡翠,還有桃木,看來這一次的法器的材料已經差不多了。”
雖然沒有找到黃玉讓羅定有一點遺憾,但是所有的東西、特別是可以做成法器的好材料都是可遇而不可求,比如說自己這一次是希望找到黃玉,但是最終找到的卻是桃木!
“那我們趕緊把這樹頭挖出來吧。”孫國權一聽這桃樹頭是如此之好的東西,馬上就摩拳擦掌起來。
遇到了寶貝,羅定也不可能放過,孫國權的提議他是萬分讚成,說:“好,不過不能挖,上麵還有一截的木頭,我們截走不行了。”
“啊?!為什麽不挖起來帶走?”孫國權奇怪地問。
因為已經被人砍過,所以剩下來的露在地麵上的樹幹已經不多了,這點木頭能做什麽?
“風水師要有良心。”羅定搖了搖頭,說。
“羅師傅,此話怎麽說?”黃茹雲奇怪地看了一眼羅定,她的想法與孫國權一樣,既然這是好東西,為什麽不連根撥起帶走?
“這一處地方陰氣很重,需要陽氣來調和,要不就像我剛才所說的那樣,這裏會成為鬼地、死地。”
“這幾個桃木樹頭就是陽脈最中央的地方,如果把它們也給挖出來,下麵的陽脈會受到破壞,到時這裏的陰氣就會鎮不住,麻煩可大了。”
羅定說著,看了一下周圍,這裏葬著無數人的先人,他知道自己如果把這幾個桃樹木頭連根撥起,拍拍屁股走人倒是很爽快,但是這裏就會成為沒有任何陽氣的鬼地、死地,這一處本來是上好陰宅的地方就會徹底地毀了。
作為一名風水師,明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情還去做,那就真的是沒有任何道德和良心了。
“一名風水師,真正的責任是發現好風水的地方,保護好它,利用它為人們造福;而發現壞風水的地方,則要想辦法改造它,讓這些地方變成好格局的地方,化害為寶!”
看著羅定,黃茹雲的心裏不由得生出一絲奇怪的感覺來。剛開始的時候,她也以為羅定是一定會把這幾個桃木樹頭都挖出來帶走的,卻是沒有想到羅定會想到這個問題。
是的,羅定說得對,一個風水師並不是光為了錢,如果光為了錢,而不顧一地的風水而大加破壞,這樣的風水師,又有什麽可敬之處呢?
孫國權的心裏也生出一絲羞愧來,他真的是沒有想到這個問題,他點了點頭,說:“行,就按羅師傅你意思去辦。”
孫國權說著,讓帶來的保鏢動手,由於都帶著刀,所以雖然費工夫,但是最後還是截了三段或大或小的桃木來。
最後截出來的桃木雖然不多,但是羅定已經心滿意足了。做人不可以貪心,有這麽多就已經足夠了。
“黃小姐,之前答應給你的法器,就從這桃木裏麵出吧,這東西不錯的。”
羅定笑著說。
“行,沒有問題,這方麵羅師傅你才是專家,我們聽你的。”
黃茹雲爽快地答應了。陽脈滋養長出來的桃木會有怎麽樣的辟邪的效果,她現在是相當的期待。
“走吧,我們回去吧,這山,已經沒有什麽好東西了。”羅定看到桃木已經截好,是時候離開了。
“這個,羅師傅,這山裏沒有黃玉了?”看到羅定找到桃木這種好東西,黃茹雲覺得就這樣離開似乎太可惜了,再找一下說不定能找到黃玉呢。
“我原來之所以覺得就算這山沒有出產黃玉,也有可能會有人把黃玉埋在這裏,就是從風水上來說孤陰不可長,這裏一定有陽氣,而有陽氣的地方就可能是黃所在的地方。現在既然已經找到了陽脈所在的地方,又看到了這被陽脈滋養著長出來的桃木,那我之前所說的那個假設就已經不存在了。所以,這裏是不可能有黃玉的了。”
羅定搖了搖頭,他知道黃茹雲是想著自己既然能夠找出桃木來,就有可能找到黃玉,但是他卻不會這樣認為。
“可是,就不能有兩處陽脈或者是兩處陽氣的地方?除了這一處的陽脈之外,如果有黃玉,這不更能陰陽平衡麽?”黃茹雲不解地問。
“嗬,黃小姐,你對風水不太了解,所以才有這樣的想法。”
想了一下,羅定繼續說:“一山不容二虎,這道理在風水上也同樣適合,黃玉正大光明,也是屬於陽姓的,如果這裏埋有黃玉又同時有陽脈的話,那樂子可就大了,兩陽一陰,這不僅僅不會形成陰陽平衡,還會造成陰陽相爭,這種地方風水格局會極差。”
如果真的是這種風水格局的話,羅定又怎麽可能會看不出來,所以他才斷言既然找到了桃木,那就不可能再有黃玉了。
羅定不是礦物專家,但是他卻相信自己的判斷,這山上,絕對不可能有黃玉了。
黃茹雲想想羅定的話,確實也有道理,如果說羅定的“風水尋寶”不靠譜,那羅定剛剛不是通過風水的方式找到了桃木了麽?
點了點頭,黃茹雲說,“行,那我們走吧。”
回到住處,孫國權興奮地說:“羅師傅,真的是想不到黃玉沒有找到,竟然找到了桃木啊!”
羅定自然也是相當興奮,他對於這一次的開光大會充滿了期待,這一批開光的法器會有什麽樣的氣場,這讓從來也沒有過把沒有氣場的法器“變成”有氣場的法器經驗相當的期待。
羅定想了一下,說:“孫老板,我想我們明天再在這裏呆一天,如果沒有黃玉的消息,我們就走吧,回深寧市,我們的材料已經準備得差不多了,回去之後還要找人把這些原材料雕成法器,還需要一些時間的。”
“行,我聽你的。”孫國權馬上就點頭答應了。
羅定也想找到黃玉,但是一來時間不夠,二來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真的有黃玉,在反複地考慮之後,羅定最後還是無奈地放棄了。
不過,當羅定看到那幾段擱在地上的不起眼的桃木時,心情又好了起來,事情就是這樣,很多時候不是你想找到什麽就能找到什麽,很可能找到的是另外的東西。
“這樣,不也挺好嗎?”羅定的心裏想。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