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師傅,怎麽樣?”

羅定走到伍孝全的麵前,看了看正在忙碌地施工的人,笑著問,而跟在他身後的則是楊千芸。

從上次來讓孫國權把伍孝全的家族叫來幫助建這裏的風水設施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幾天了,羅定決定來看看。雖然上次的鬼鋪那一係列的風水專題已經結束,但是現在楊千芸有了新的任務,那就是為廖子田和孫國權的這個爛尾小區的重新啟動進行報道和宣傳。

事實上,相關的部門也是很樂意看到這個小區的重新啟動的,畢竟這裏占據了這麽大的一個地方,如果白白地扔在這裏,那就太可惜了,也不符合深寧市的現實的利益,但是,這個小區要重新啟動,首先要解決的問題不是資金,而是風水。

這個小區原來之所以停下來,就是因為風水的問題——盡管這隻是傳說或者是流言,但是很多人都相信,所以這個小區要想重新啟動的第一個條件就是要解決這裏的風水問題,要解決這個問題沒有任何別的人比風頭正熱的羅定更合適了。

一直以來風水師都處於比較尷尬的處境,但是羅定卻似乎是一個異類。但是,現在的羅定似乎成為了一個“默認”的可以光明正大地站在大人麵前的風水師,這一點怎麽樣看都覺得有一點怪異,楊千芸已經注意到這一點。對此,她也隻能是搖光感歎,這就是羅定的運道了,別人是沒有辦法比的。

伍孝全現在相當的得意,自從與羅定在鬼鋪上成功合作之後,他的家族的建築隊也打響了名聲,效果真的是立竿見影,鬼鋪被征服的消息一傳開,找他們施工的電話都要被打爆了,這在以前是根本不可能想象的。

雖然大家都知道真正起作用的不是伍孝全他們的這個施工人,但是還是沾了曾經與羅定這個風水大師合作的光,形成了一種“羅定吃肉伍孝全喝湯”的局麵了。

對於這種書麵,伍孝全已經相當的滿足了,雖然的手上的活接不完,但是孫國權一打電話,說是羅定的事情,他馬上就抽出最好的人過來。羅定的事情必須得認真完成,這並不僅僅是一個不忘本的問題,而是一個能把自己的名氣越做越大的問題,這裏麵的道理伍孝全自然想得通。

跟著羅定走,絕對不會吃虧就是了。

“按照羅師傅你的要求,已經完成得差不多了。”伍孝全回答說。

楊千芸抬起頭,往前看去,發現基本已經完工的大道的一側,開始建起七個圓型的“圈子”,但是這七個圈子卻無一例外地都隻有大半邊。之所以這麽說,是因為從外形上來說,這七個圈子是用白玉石砌成的,圓形的,但是在麵對著大道的那一側,卻留出一個缺口來。

“這些是什麽東西?”楊千芸好奇地問。

“嗬,這種東西,民間有一種說法叫‘鬼圈’。”羅定還沒有來得及回答,伍孝全就已經笑著說了。

“啊,鬼圈?什麽意思?”在經曆過鬼鋪的事情之後,楊千芸對於“鬼”這個詞其實已經不太敏感了,很多時候這不過是一個稱呼罷了,用不著太過於在意。

“據說這種圈子晚上會有鬼魂來坐,所以稱之為鬼圈。”羅定一邊說一邊走到一個已經砌得差不多的鬼圈的麵前,仔細地看了起來。還是那一句話,伍孝全的人手上的功夫就是結實,這種東西交給他們來做絕對可以放一百個心。

這種圓圈確實有一個名稱叫鬼圈,這是因為這處圈子首先是一個圓,但是卻開出一個缺口,看起來與墳圈一般,所以就被稱之為鬼圈,說來說去,就成了這種地方會有鬼魂來坐了——當然,是不是真的有這種事情,誰也不敢說。

其實,這也不過是人們傳說罷了,這種圈子是風水設施,所以沒有什麽好擔心的。

“對了,羅師傅,你說過這些鬼圈是用來加強大道上的路衝的氣場的力量的,又說這條大道上存在著七個小的氣場的影響,這些氣場總不會是都平均地分布在大道的一側吧?”

這個問題伍孝全從第一天開始就想問了,不過一直找不到機會,今天羅定既然來了,他就一定要問個水落石出了。

雖然伍孝全沒有辦法知道這些影響大道的小氣場的分布,但是羅定知道啊,而從理論上來說這些氣場也確實不可能隻分布在這條大道的同一側,更加不可能平均地分布在整條大道上。而要把這些小的氣場都抵消掉或者是轉危為利,最好的建這種鬼圈的地方不就應該是小氣場所在的地方麽?

但是,在施工之前,羅定卻讓伍孝全沿著大道的人側,然後就是平均地修建起七個鬼圈,這讓他大為不解。

“風水不僅僅隻能是為了解決問題,而還要考慮到美觀。”羅定指了指大道說:“伍師傅,你說得沒有錯,這七個小的氣場並不是隻分布在這條大道的同一側,也不可能是平均分布的,但是如果我依據這些小氣場所在的地方來設鬼圈,雖然能得到最好的效果,但是從美觀來說,那就完全不值一提了,所以我必須得要在這裏麵找到一個平衡,最後我決定還是用這種平均的方式來比較好。”

在羅定的想法之中,這條大道建成之後,加上這七個平均分布在一側的鬼圈,兩者之間鋪上石塊,形成一條人行道,在鬼圈之後的一側,再種上大樹,這樣一來,既方便進入小區的居民,又能為居民提供一個休閑的坐息的好去處,這樣既解決了風水的問題,又美觀,又能為人們的生活提供便利,一舉多得,何樂而不為?

聽到羅定這樣說。楊千芸和伍孝全不由得都點頭,確實如羅定所說的那樣,如果僅僅是為了解決風水問題而不顧美觀的話,那這裏最後就會“一塌糊塗”,這樣就算是風水問題解決了,那又有何意義?

“我明白羅師傅你的意思了。”伍孝全說。

楊千芸走到了鬼圈之前,好奇地看著,然後問:“羅定,你給我解釋一下這個鬼圈的風水作用。”

伍孝全一聽,馬上就支起了雙耳,這個問題他當然想問,但是卻是不方便問,現在楊千芸問出來,那真的是太好了。

對於伍孝全臉上的表情,羅定是看個正道,但是他不為意地笑了一下,沒有揭穿,也沒有回避他,羅定對於自己風水上的本事有足夠的信心,他沒有必要怕別人偷師或者怎麽樣。

“沒有問題。”

羅定指了指鬼圈的外側,說:“這外側是不開口的,也就是說它對外形成一道弧形,這道往外的弧形是‘頂’的,這種弧形形成一個小小的氣場,可能把試圖影響大道的路衝氣場的別的氣場擋在外麵——而你現在所說的這個鬼圈的弧形的外側五米的地方正好一個氣場往大道衝過來,有了這個鬼圈,就能把這個衝過來的氣場的影響降到最低。”

“同時,你們也看到了,這個鬼圈的向著大道的一側是開著一個口的,這個口有兩個作用,一個就是方便行人走進來,在這個鬼圈的石沿上坐下來休息;風水上的作用就是把鬼圈形成的氣場的力量‘填被’給大道,因為遲一點我會在這個鬼圈之中使用一些法器,這些法器產生的氣場能量,就像是大河的支流一般,會增強這條大道的路衝的氣場的力量的。”

聽了羅定的解釋之後,楊千芸和伍孝全才恍然大悟,這才明白這看起來簡單的鬼圈事實上卻是大有問道在裏麵。

“可是,還有一問題,那就是你剛才不是說別的氣場會影響大道的路衝的氣場的力量的麽,那你建的這個鬼圈,現加上布在它裏麵的法器,不也會形成一個氣場麽,這個氣場難道就不會影響大道的路衝的氣場力量?”

聽到楊千芸問出這個問題,羅定豎起了大姆指,笑著說:“看來這段時間你的風水的能力見長啊,能問出這個問題來,證明你真的是長進了。”

羅定倒不是故意稱讚楊千芸,而是這個問題確實是問到了點子上了:你不是說別的氣場會影響大道上的路衝力量麽?那你布下的風水陣不也是氣場?別的氣場會影響,你的風水陣的氣場就不會影響?這世界上沒有這種道理吧?

“來,你來看一下這裏。你看一下這裏是不是有一點不太一樣?”

羅定並沒有直接回答楊千芸的話,而是指著她腳下所站的那個地方,讓楊千芸仔細地看。

楊千芸低下頭,看了看腳下,發現除了用大塊的石頭砌成的鬼圈之間的空地已經用小塊的石頭鋪成路之外,就看不出什麽來了:

“用這種石頭來鋪路,方便人們的行走,這不是很常見麽?有什麽特別的?”

羅定還是沒有回答楊千芸的問題,而是對伍孝全說:“伍師傅,之前施工的時候,我不是和你說過這裏應該怎麽樣做的麽?你來給千芸解釋一下,這樣她就會明白了。”

伍孝全也是一愣,當時羅定確實是在怎麽樣鋪這些小石塊的時候提出了很細致的要求,不過當時他並沒有往風水上去想,而認為不過是羅定對施工的要求比較高罷了,但是現在看來根本不是這麽一回事。

不過,這個問題倒是難不倒伍孝全,他隻要把當時羅定的要求說出來就行了:

“這裏鋪的路麵,用的都是方條的石塊,而這些石塊與石塊之間,會形成一條姆指大小的空隙,也就是說石塊與石塊之間並不是緊緊地貼在一起的;同時這些鬼圈的地台要比大道的地台要稍高一點。”

“沒錯,正是如此。鋪這些路麵的時候,之所以沒有把石塊與石塊都貼緊,而是留出小縫隙,是為了方便引導氣場的,也就是鬼圈形成的氣場會順著這些縫隙‘流’進大道的氣場中去。”

楊千芸一邊聽著羅定的話,一邊仔細地觀察著這些之前在自己的眼裏與平常無異的路麵,馬上就發現了特別的地方,那就是正如羅定所說的那樣,這些石塊之間並沒有緊緊地貼在一起,而是形成一條條前後相接的縫隙,一直延伸到大道那邊去。

也就是說,在大道與鬼圈之間的那一片用石塊鋪出來的人行道上,事實上是一條條的石塊與石塊之間空出的“小縫”相連接的,看起來真的就像是千萬條支流匯流到一條大河之中一般。

如此細微的地方,如果不是羅定特意指出來,楊千芸根本就不會注意到,她也相信別人也不太可能會注意到這裏麵的奧妙,因為這太不引人注意了,誰又會想到這些小縫其實承擔著這樣的一種風水功能呢?

“還有,那就是剛才伍師傅已經提到了,這些鬼圈的地台是大道稍高的,而且這些小縫與大道都不是垂直的,而是斜的,也就是說這些鬼圈形成的氣場不會直接地衝撞到大道的氣場上的,而是緩和地‘流’了進去的,與別的氣場衝撞到大道上是不一樣的。”

“高!羅師傅,這實在是太高明了!”

不要說是楊千芸,就連伍孝全這樣的人都對羅定的這些設計佩服不已。如果在一個地方猛地出現在一個龍頭柱,誰都看得出來這是與風水有關的,但是羅定的風水不一樣,他已經把風水融入到人們的曰常生活之中去,比如說現在這個鬼圈,如果不是行家,甚至是如自己這樣的行家,都不可能看得出來它的真正的作用的。

這樣的風水師,才是真正的風水師啊!

……看著坐在副駛的楊千芸,開著車的羅定笑著說:“怎麽樣,剛才說的東西夠你寫幾篇稿子吧。”

“勉勉強強吧。對了,現在時間還早,我們去哪?”楊千芸皺了一下鼻子,笑著問。

“去哪都可以,我舍命陪淑女吧。”羅定笑著說。

“那我們去書畫市場看看,我爺爺九十大壽快到了,他喜歡書畫,我們去逛逛,看看能不能找到看得上眼的。”

“哈!我到時能不能參加壽宴?”羅定大笑著問。

“你?不能,你現在不過是占領過本小姐的小嘴一次,還沒有資格。”楊千芸才不會給羅定麵子,直接說。

“嘿,看來我得要更進一步才行啊!”

羅定一邊說著,一邊開車往深寧市書畫市場而去。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