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李虎就跟保鏢激烈地廝殺在一起。
別看李虎有兩百七八十斤,但是,他的動作極其靈活。手握一把大號的開山刀,如同肥龍下山,威風凜凜,霸氣外露。
而對麵的那名保鏢,也不簡單。他是熊剛的首席大保鏢,大大小小的戰鬥也打了幾十場,江湖上還特別給他取了個外號——閃電。
顧名思義,他的速度非常快,身形靈活,手中握著的一把瑞士軍刀,更是無比刁鑽和靈活。
說話間,兩人的武器,就重重碰撞在一起,金屬交響聲不斷炸開,讓整個交戰的空間生出一種焦灼難聞的氣味。
兩個人經過短暫的接觸以後,很快就分開了。
閃電:“死胖子,不錯啊,力道還不小。”
李虎:“恩,你媽媽在**也是這麽說的。”
閃電被氣得不輕:“我曹尼瑪的,嘴巴這麽臭?”
李虎:“沒你媽的臭。少他媽的跟你爹攀交情,老子可不認你這個龜兒子,看招。”
開山刀帶起破空銳響,狠狠殺向閃電。
閃電也不甘示弱,直接抬起鋼刀格擋。
咣當!
兩把刀再次重重碰撞在一起。
李虎變招也很快,借勢旋身橫掃,刀鋒貼著保鏢耳際削落三縷發絲,刀刃嗡鳴中帶著山嶽壓頂的氣勢。
不過,這“閃電”也不是白給的。
在刀風擦過臉頰的刹那,順著李虎臂彎空隙鑽了進來,軍刀如靈蛇吐信,直取肋下要害。
兩人錯身而過的瞬間,李虎後背衣裳被劃開道三寸長的口子,露出腰間橫生的腱子肉;而“閃電”肩頭也吃了記刀柄重擊,鎖骨處頓時泛起青黑。
李虎再次變招,刀柄砸向對方麵門,卻見那保鏢閃電猛地矮身,軍刀自下而上挑向他的咽喉——這招“舉火燎天”使出來時,腕間青筋暴起如虯結的老藤,刀刃反光在李虎瞳孔裏碎成寒星。
“有點意思。”
李虎暴喝一聲,竟用左手硬抓住對方刀背!鋸齒狀的刀刃瞬間割破掌心,鮮血濺在“閃電”手背上時,他借著這股狠勁將人朝石柱上撞去。
閃電在撞擊的前一刻蜷身側滾,軍刀擦著李虎腰腹劃過,在皮革腰帶間擦出一溜火星。
此時空氣中的鐵鏽味愈發濃烈,兩人的喘息聲裏,混著刀刃震顫的餘韻。
李虎低頭看著掌心不斷滲出的血珠,突然咧嘴露出染血的犬齒,笑聲中帶著股子瘋勁:“乖兒子,對你爹還真不客氣啊!”
話音未落,開山刀已帶著風雷之勢劈向對方頂門。
“滿嘴噴糞的雜種,看老子怎麽剁了你。”
這千鈞一發之際,閃電腳尖點地向後空翻,軍刀在半空劃出半圓寒光。
落地時他已退到五步之外,胸口劇烈起伏,眼神卻愈發狠戾。
方才那記險招,讓他看清了這胖子看似笨重,實則暗藏玄機的步法。
每一步落下都像在丈量殺招的距離,如同移動的鋼鐵堡壘,隨時能將人碾成齏粉。
“閃電”忽然將軍刀換到左手,右掌在腰間一抹,竟多了一把寒光閃閃的三棱軍刺——原來他慣用左右手互換的戰術,方才一直藏著後手。
軍刺與軍刀交叉成十字,借著李虎下劈的力道側身滑步,刀刃擦著開山刀護手刺向對方肘窩。
“虎子,小心。”一旁的肖雲朗見狀,忍不住為李虎捏了一把汗。
李虎雖然反應很快,但胳肢窩還是被軍刺割開一道口子,鮮血一下子就流了下來。
“啊!”李虎疼得叫了一聲,然後,踉蹌往後退了三步,才勉強刹住身形。
肖雲朗見到李虎受了傷,一臉緊張地問道:“虎子,你沒事吧,要不要幫忙?”
李虎咧咧嘴,說道:“不用,我能搞定。”
隨即,他也管旁邊的兄弟,要了一根鋼管,左右鋼管,右手砍刀,再一次向對方發動了進攻。
鋼管與開山刀在李虎手中舞成兩道寒光,前刺後劈的組合招式帶起獵獵風聲。
“閃電”剛想用軍刺格開鋼管,卻見那鋼管突然變招橫掃,重重砸在他持刀的手腕上。
“哢嚓”一聲脆響,軍刀應聲落地,而李虎的開山刀已借著這股力道斜斬而來,刀刃幾乎貼著他咽喉劃過。
“雜種!”“閃電”怒罵著向後翻滾,左手軍刺揮出半弧寒芒,堪堪擋住李虎順勢砸下的鋼管。
可這一次他沒能避開衝擊力,後背重重撞在旁邊的一顆大樹上,滿樹的樹葉撒了他滿頭滿臉。
李虎趁機欺身上前,鋼管如毒蛇吐信般點向對方麵門,同時開山刀橫掃其下盤。
雙方激烈搏殺,持續了三四分鍾,各有受傷,且都精疲力盡。
尤其是李虎,他本就肥胖,這麽一圈激烈的運動下來,早就累得氣喘籲籲,滿頭大汗,上氣不接下氣,全身的肌肉沒一處不酸的,全身的骨頭沒一處不疼的,眼前出現了金星,上下起伏的胸膛跟拉動的風箱一樣。
看得出李虎有些不行了,這“閃電”在灰塵當中詭異地扭身,軍刺擦著鋼管縫隙刺向李虎肋部。
這招“霧裏看花”竟是他在緬北叢林戰中練出的殺招,借著視覺障礙製造死角。
然而李虎早有防備,收腹藏頭的瞬間,鋼管已重重敲在“閃電”手肘上。
骨骼撞擊聲中,軍刺再度脫手,而開山刀的刀刃已架在了對方脖頸上。
“現在喊爸爸,老子留你全屍。”李虎喘著粗氣,刀鋒下壓,在對方皮膚上壓出一道血痕。
“閃電”卻忽然露出森然笑意,他的右手不知何時已摸到了腰間的一顆手雷拉環:“肥豬,有種就砍下來——大不了老子拉著你一起下地獄!”
他的這個細小動作,李虎倒是沒有注意到,但是,旁邊的蕭雲朗直接注意到了。
他毫不客氣,直接對著他的腦袋,甩手就是一槍。
槍響的瞬間,“閃電”握著拉環的手指猛地抽搐了一下。
子彈從他右耳上方穿過,從他的左耳穿出。
溫熱的血珠濺在李虎手背上時,開山刀已順著慣性壓進他脖頸半寸。
那枚手雷“當啷”墜地,在青磚上滾出幾轉,保險栓卻尚未完全拉開。
“操,手雷,你他媽的玩陰的!”李虎罵罵咧咧地踹開手雷,然後,又一把將死掉的閃電踢倒在地上。
“虎子,沒事吧?”肖雲朗踢開“閃電”脫手的軍刺,目光落在李虎胳肢窩的傷口上,那裏的血已經浸透了半邊衣襟。
李虎抹了把臉上混著血和汗的汙漬,有些驚魂未定道:“我沒事。好險,差一點去找閻王爺喝茶去了。”
肖雲朗拍了拍他的肩膀,笑著說道:“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隨即,他轉過頭來,目光死死地盯著不遠處的熊剛。
熊剛當即激靈靈打了個寒戰,好像不是被人盯著,而是被一頭野獸盯著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