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事情已經發生了,那就得做好充足的準備。
蕭雲朗使了一個眼色,一旁的柳三娘,然後直接把熊耀打暈。
接著,蕭雲朗簡單地把自己在蕭家所經曆的事情簡單說了一遍。
聽完之後,車內的兄弟們皆是義憤填膺。
尤其是李虎,當場爆了粗口:“我操他媽類隔壁,真是欺人太甚,真把我們神鷹閣當軟柿子捏了?”
蕭雲朗:“我原先的計劃,是要等我們勢力更大一些以後,再來跟這熊家較量。看來,事情的發展超出了我們的預料,我們不得不早點把這件事提上議程了。”
“對,跟他媽的幹,反正咱們手上有熊耀這個肉票。”範堅強一臉自信地說道。
柳三娘:“恩,雖然熊家的勢力很強大,但是,我們神鷹閣也不是蓋的。朗哥,你說吧,該怎麽辦?”
蕭雲朗很是高興和感動:“有了兄弟們的理解和支持,那我就什麽也不怕了。話說回來,這次去熊家,倒也不是一點收獲也沒有。”
說著,從口袋裏拿出一遝名片來。
他翻找了一圈後,把一張名片拿到手裏,說道:“我們去找這個人談談。”
柳三娘定眼一看,這名片的主人,名叫羅鬆。
在喪宴上,蕭雲朗與他聊得很是投機,甚至可以說,他非常欣賞蕭雲朗。還跟他說有機會要一起合作,一起開創一番事業等等。
在蕭雲朗小的時候,他就聽過羅鬆的名字。
此人,是滬上市久負盛名的老江湖,二十年前創建的社團——青鬆會,曾是滬上市的數一數二的黑惡勢力,巔峰時期,他下麵的小弟加起來有上萬之眾。
不過,後來因為二把手背叛,青鬆會的幾個大頭目反目成仇,社團也四分五裂。現在,他手底下的小弟加起來,也就不到一千來人。至於他本人,也因為斷了一條腿成了殘疾,心灰意冷,逐漸淡出了江湖人的視線。
這次會參加熊霸的喪宴,也是因為他曾經的二把手主動邀請。
表麵上,他是看透了人情冷暖,世態炎涼,不想再跟江湖有什麽瓜葛。
但是,蕭雲朗卻從他的眼神和說話方式當中,敏銳地察覺出,此人並非一個遲暮的老人那麽簡單。
他那殘廢的身體中,依舊隱藏著巨大的能量和野心。
想到這裏,他拿出手機,撥通了名片上的電話。
電話一接通,蕭雲朗先是自報家門,說明了自己的身份。
“肖閣主,你的膽子真的很大,居然把滬上市五大家族之一的熊,給鬧了個天翻地覆。果真是,後生可畏,後生可畏啊。”
蕭雲朗嗬嗬一笑:“羅老言重了,晚輩現在大難臨頭,還談什麽後生可畏。”
羅鬆混著低沉的普洱茶香般的嗓音:“恩,你們的處境確實不太妙。相信要不了多久,熊家就會對你和你麾下的神鷹閣,展開清剿。日後,這滬上市恐怕難有你們的立錐之地啊?”
蕭雲朗靠著越野車真皮座椅,指尖摩挲著名片邊緣:“感謝羅老的關心。不過,我倒是也不擔心。除非,熊本華想看到他兒子被大卸八塊,不然,他是不敢輕舉妄動的。”
羅鬆聞言,先是一愣,隨即哈哈大笑:“年輕人,果然有氣魄和膽識,我喜歡。說吧,你想要我做什麽?”
蕭雲朗:“跟羅老說話,就是痛快。晚輩,想要向您請教一些事情,希望您不吝指教。”
羅鬆:“哦?什麽事情?”
蕭雲朗:“電話上說不太方便,我想要親自登門拜訪。”
羅鬆聽完心中一動,反問道:“難道,你就不怕我向熊本華高密?”
蕭雲朗:“羅老不會的。畢竟,當年就是這熊本華背叛了您,才導致您斷了一條腿,麾下的幫派也跟著四分五裂。雖然您表麵上,已經不追究當年之事了,但每當午夜夢回的時候,依舊會氣得牙根癢癢吧?”
電話那頭傳來紫砂壺蓋輕扣的脆響,羅鬆的笑聲突然低啞下來,像是生鏽的齒輪在轉動:“肖閣主言重了,當年的恩怨我早就放下了。你如果是想要我幫忙,除掉熊本華,或者滅掉熊家,那你是打錯算盤了。”
蕭雲朗故作失望,淡淡道:“哦,那是我想錯了。行,那我就不打擾了,再見。”
說著,假裝就要掛斷電話。
沒想到,對方一聽這個,反倒是急了,趕緊說道:“我雖然幫不了你什麽忙,但這裏還是有不少好茶。茶能明目,更能清心。肖閣主,想不想,敢不敢來我這裏喝喝茶啊?”
電話那頭羅鬆的語氣看似鬆泛,卻在“敢不敢”三個字上刻意壓重,帶著老江湖特有的激將法。
柳三娘聽完,悄悄將軟鞭纏在手腕上,掌心的汗漬滲進牛皮鞭柄。
蕭雲朗唇角微揚,淡淡道:“羅老相邀,晚輩哪有不敢的道理?不過夜路走多了容易撞鬼,我這渾身血腥味的人,怕是汙了您的茶香。”
羅鬆聞言大笑,背景裏傳來輪椅軲轆轉動的聲響:“我的茶行連鬼門關都通著,還怕你這點血氣?”
“行,那我去哪裏找您?”蕭雲朗問道。
沒想到,對方卻打起了謎語:“肖閣主這麽聰明的人,自然是知道在哪裏能找到我。”
說著,直接“啪”得一下掛斷了電話。
車內的李虎,搖晃著大腦袋,一臉懵逼道:“這老不死的,跟咱們打什麽啞謎啊?我們又不是神仙,怎麽找到他?”
柳三娘:“看來,要讓徐鳳年兄弟的情報部,去調查調查了。”
哪知,這蕭雲朗卻笑了笑,將名片翻過來,指著背後的“鬆記茶行”說道:“囉,不就是在這裏。”
淩晨兩點,“鬆記茶行”的竹簾被秋雨打得劈啪作響。
蕭雲朗和李虎,出現在茶行門口。
範堅強、薑峰、柳三娘等兄弟,分散在茶行附近,槍管藏在風衣下。
蕭雲朗先是敲了敲門,時間不長,一個五十歲左右的老者,將木門打開。
推開木門的瞬間,濃重的艾草味撲麵而來,掩蓋了若有若無的火藥味。
“是肖先生吧?我們鬆哥已經等候多時了。”老者笑眯眯地說道。
蕭雲朗:“麻煩您,前麵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