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大家閨秀,官家千金,私會男人被人撞破,不思悔改反而理直氣壯!

簡直不要臉!

鄭秋娥指責裴洛妍,裴洛妍卻不買賬,她倒把自己氣了個滿臉通紅。

“裴洛妍,你我同為官家千金,本該以女則為圭臬,循規蹈矩,溫良嫻淑,做天子女子之楷模。”

“你卻公然與野男人私會,丟的是我們所有官家千金的臉,怎麽就不關我的事了?”

裴洛妍直接被她氣笑了。

同為官家千金都能成為指責她的理由了?

鄭秋娥的腦子是不是有問題。

哦,懂了,她是太想踩自己,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裴洛妍麵露不屑,自顧自品了一口茶。

轉頭向韓影說道。

“這茶是西邊汨羅國進貢的,味道還湊合,就是這顏色不太好。”

竟是當鄭月娥姐妹二人當成無物,視而不見。

鄭月娥臉上掛不住,聲音都不自覺地尖厲起來。

“裴洛妍,我在和你說話呢,你不理會是什麽意思?”

裴洛妍掏了掏耳朵,不耐煩地反問。

“給我一個理會你的理由。”

理……理什麽由!

她和裴洛妍的父親同為六部尚書之一,地位是一樣的。

裴洛妍卻半點不給自己留情麵,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

簡直太過分了!

“裴洛妍,你不就是仗令妃娘娘寵著你,允許你時常進宮陪伴,便不把我們看在眼裏。”

“你就不怕我把你私會男人的事告訴令妃娘娘,娘娘定會厭棄你,我看你還有什麽可倚仗的。”

裴洛妍臉色沉了下來。

鄭月娥這個蠢貨,連令妃娘娘都敢隨意議論,自己作死別來連累她。

“你想告訴誰隻管去,不要在我麵前聒噪,破壞我踏青的心情。”

“還有,我尚待字閨中,未曾婚配,與男人同遊是我的自由。誰也管不著。”

“你想用這個理由抹黑我,是在作夢。”

鄭月娥還想說什麽,裴洛妍卻沒耐心聽下去了,示意紅杏直接動手把人推開。

鄭月娥也是人人爭相巴結的對象之一。

何曾受過這種羞辱。

氣得跳腳,罵了裴洛妍一通,又罵她堂妹鄭月容。

“我受了委屈,你也不幫我說句話,在旁邊當縮頭烏龜,想你在家裏有什麽用,明日我便讓母親隨便給你找個男人嫁出去。”

鄭月容從小父母雙亡,名義上是由鄭夫人養大的。

鄭夫人連自己生的兩個女兒都不肯親自教養,何況一個侄女?

所以,事實上鄭月容是下人養大的,在鄭月娥麵前也是小跟班一般的存在。

有一點不合鄭月娥心意的,便會被劈頭蓋臉罵一通。

隻是占了一個小姐的名義,待遇和丫環沒什麽區別。

鄭月容不想寄人籬下,更不想隨便嫁個男人,一輩子吃苦受累。

否則這麽多年她忍辱負重的功夫不是都白費了。

被鄭月娥斥罵,低著頭不敢還嘴。

等她罵累了,才低聲說道。

“堂姐請息怒,裴洛妍是裴尚書的掌上明珠,甚得寵愛,我們奈何不了她。”

“便是將她私會男人的事傳揚出去,裴尚書也一定會護著她。”

聽到這裏,鄭月娥更是對裴洛妍嫉妒的發狂。

同樣都是尚書千金,裴洛妍是裴尚書的眼珠子。而她,連見鄭尚書一麵都難。

更別說什麽寵愛不寵愛的了。

在鄭尚書的眼裏,女兒都是給別人家養的,還要搭一大筆嫁妝出去。都是賠錢貨。

如果換成自己傳出私會男人的流言,別管流言是真是假,鄭尚書都得先剝她一層皮。

憑什麽,人與人之間的差距這麽大。

“你到底要說什麽,趕緊說,別吞吞吐吐吊人胃口。”

鄭月容不敢說廢話,直接說出重點。

“我的意思是,裴洛妍隻是與男人踏個青,喝個茶,傳揚出去對她也不痛不癢,不如我們送她一份大禮。”

說著,從荷包裏取出一個小小紙包。

“這裏麵是合歡散,服用後女子便會……到時我們再出現抓奸。”

“看裴洛妍還敢不敢嘴硬。”

這個時代對女子的貞潔看得極為重要,便是未婚男女也不能在大婚前就睡在一起。

否則便會被人指責女子行為不端,還有一些更為惡毒不堪的話,就不必細說了。

總之,隻要裴洛妍服下合歡散,毀掉清白,她就徹底完蛋了。

裴尚書再疼女兒也護不住她。

反而很有可能被人指責教女無方,說不定連官位都保不住。

鄭月娥想到裴洛妍名聲盡毀,裴尚書丟官卸職,淪落街頭……

便興奮得兩眼放光。

“這個辦法好,我趕緊把這合歡散給裴洛妍服下。”

鄭月容差點當場吐血。

說得輕巧,她連接近裴洛妍的機會都沒有,怎麽讓她服下合歡散?

又不能拒絕鄭月娥,急得掌心冒汗。

裴洛妍踏青所用的茶壺是特別訂製的,為了方便攜帶,做得格外小巧,一壺茶隻有兩杯。

紅杏將煮好的茶分給裴洛妍和韓影,便又到河邊取水。

樹上突然掉下一隻羽毛未豐的乳鳥來,正好落在她腳邊。

“哎喲,哪來的小家夥,可憐見兒的。”

紅杏抬頭張望一番,並沒有發現哪裏有鳥巢,不禁頗感為難。

想著附近沒人,便將茶壺暫時放在小河邊,雙手小心翼翼托著乳鳥,拿給裴洛妍看。

“不知從哪裏落下來的。”

“也不知養不養得活。”

裴洛妍從小心地良善,出門經常撿受傷的野貓野狗回來。

幫它們治好傷,若是找不到原來的主人,便養在府裏。

裴尚書為此,還特意修了個院子,免得它們在府裏亂跑傷人。

裴洛妍見那乳鳥那麽小,不禁心生憐憫。

“養養看吧,總比丟下它自生自滅的好。”

紅杏便裝乳鳥暫時放下,去河邊取回茶壺,發現茶壺裏已經裝好水了,不禁愣了愣。

不遠處的草叢背後,鄭月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茶壺裏的水是她打滿的,為的是將合歡散下進去。

機會隻有一次,如果失敗,她隻能承受鄭月娥的怒火了。

隻是打罵幾句還是好的,萬一真的被嫁給貧苦人家,她這輩子就徹底沒指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