奪子
“的答案不是一直很清楚麽?”顏尋洲望了一眼嚴珂,“另外早點回香港吧。”
嚴珂嘴角泛起了苦澀的笑容,像是強掩心裏的失落,過了會,她說:“那祝和林姐幸福。”
“幸福……”顏尋洲嚼了一遍這兩個字,“現祝福還太早了。”說完,他越過嚴珂回到了包廂,從兩個公主那裏拿回來西裝外套,正穿上要離去的時候章子湊上臉:“老大,別那麽早走啊,等會還有重點活動呢。”
“們玩吧。”顏尋洲穿過長廊的時候撞上一位女經理,黑色漆皮高跟,小西裝配搭A字裙,撞上他的時候,女經理連忙道歉:“顏總,對不起……”
“沒事,下次注意點。”
顏尋洲抬眸看了眼女經理,突然想起林焱C城是不是也是這樣的冒失模樣,卑躬屈膝地,沒有了最初的傲氣。
有時候,顏尋洲不得不承認,他最懷念林焱的地方是當初被他親手砍掉的傲氣。
顏尋洲走出外頭來到泊車位,打開車門的時候,神色微收,看了眼坐裏麵的女,眉頭一皺:“出來。”
“顏尋洲,這就是對待妻子的態度嗎?”
“是前妻。”顏尋洲強調說。
“哦,差點忘了,們已經離婚了。”張暮暮坐副駕駛上,她穿著一件低胸的吊帶裙,顏尋洲稍稍低頭就可以看到她胸前的“洶湧”。
顏尋洲扯笑一聲:“那是因為腦子不好用啊。”
張暮暮有點惱羞成怒:“顏尋洲,別以為會怕,手頭的那點證據是不會怕的,既然現敢回來,就可以放心的告訴,想要替林焱整,還先看看自己有沒有那個能力。”
顏尋洲但笑不語,然後朝張暮暮揚了揚手上的手機,對上張暮暮蹙著的眉頭開口:“如果覺得之前的證據不夠,那剛剛的錄音呢?”
“!”張暮暮握緊拳頭。
“不是不怕嗎?”顏尋洲輕嘲一聲,“所以別以為自己有幾個靠山就為所欲為,不過還可以去求的幹爹幹媽啊,們張家是不怕,不過張家後麵的江家,還是有點害怕的。”
張暮暮冷哼,過了會:“顏意駿現哪兒?”
“以前還是駿駿,現變成顏意駿了?”顏尋洲微微彎了下嘴角,“知道他不是親生兒子立馬態度就變了?嘖嘖……”
張暮暮抬頭望著外頭的男:“太可怕了,連自己親生兒子都下得了手,顏尋洲,不怕有報應嗎?”
“親生兒子?什麽時候跟有過孩子了?”顏尋洲低頭掃了張暮暮一眼,“以為當時懷上的孩子是的?真是好笑,張暮暮,女光心狠是不夠的,還要有點腦子。”說完,顏尋洲一把將車裏張暮暮拉出來,女的力氣再大也抵不過一個男,何況顏尋洲這種練過的。
顏尋洲上了車關車門的時候,張暮暮雙手扣上他的車門:“顏尋洲,會有報應的,即使不是報身上,也會報所愛之身上,會害怕嗎?還有愛的是誰?林焱,還是那個……嚴珂?”
顏尋洲不留情麵地扳開張暮暮的手,合上車窗便將熟練的倒車出庫,待車駛入主道的時候了,耳邊再次繞起張暮暮的話:“即使不是報身上,也會報所愛之身上,害怕嗎……”
顏尋洲,害怕嗎?
顏尋洲靜默地看著車,擱車椅上的手機響個不停,他看了眼來電顯示的名字,按斷了吵個不停手機。
正這時,後麵有一輛車要超車,顏尋洲往右打方向盤,結果後麵的車還是撞了上來,速度太快,顏尋洲的車被推出了好幾米。
——
第二天,林焱提出來要跟江岩去一趟醫院:“想再確認一下。”
虞警長:“婉婉,就是的女兒。”
“這事太大,覺得還是謹慎一點好。”林焱說,坐一旁的顏舒冬讚同地點點頭,其實林焱的話他也是聽得半懂不懂,不過發言的時候就像一個小專家,“覺得們就是太隨便了,找媽媽的時候想得可比嚴肅多了,們找女兒也太隨便了。”
江岩碰碰顏舒冬的頭:“真是有小鬼大啊。”
“才小!”顏舒冬不悅地掃了江岩一眼。
江岩突然發現自己根本不敢得罪這個小鬼,笑嘻嘻對林焱開口,“既然姐不相信,就再驗驗吧。”
“這都是小事。”江雨突然插話,和妻子對視了一眼說,“清婉,和媽媽昨天商量了下,下個月舉辦一個酒宴,回到了江家,總要見見江家的一些親戚朋友的。”
林焱低下頭,默了會抬頭:“再說吧,目前還有其他的事情要做。”
早飯後,顏舒冬被江岩帶上樓打遊戲,林焱開口:“想要回兒子的監護權。”
虞警長沉默了下:“這事昨天也跟爸爸商量了,冬冬的撫養權們會幫要。”
林焱突然覺得很好笑,抑製住自己翻騰的情緒:“謝謝。”
上午林焱就見了江家的律師,律師是一個帶眼睛的斯文男子,對林焱直言不諱:“現打贏官司最困難的地方就是有過坐牢經曆,另外這些年兒子一直跟著父親生活這點也很麻煩,因為法律上有規定,子女隨哪方生活時間較長,法律會優先考慮,改變生活環境對子女健康成長明顯不利的。”
“不聽這些,告訴打贏官司的機會是幾成?”
“六成吧。”律師推了推眼鏡,“雖然有不利因素,顏尋洲那邊不利因素也不少於,首先他婚後又有另外的子女,加上他的身份地位敏感都是不利的,最重要的是,孩子自己也願意跟著,如果法庭上讓孩子說一句討厭自己爸爸,爸爸對他並不好之類的話,對打贏官司的幫助很大。”
讓冬冬說一句討厭顏尋洲嗎?
林焱開不了口讓顏舒冬法庭上說這樣的話。
林焱下午帶著冬冬辦公室,顏舒冬認真地趴小桌子上寫起了林焱布置給他的作業,寫好之後開口詢問林焱:“那個……什麽時候可以去學校啊?”
林焱愧疚地碰了碰自己的額頭:“冬冬想去學校了嗎?”
顏舒冬瞅了瞅林焱一眼,老實回答:“其實教得很不錯,比老師講得都好,不過就是有點想的朋友們……”
林焱突然覺得自己有點自私:“明天好嗎?明天媽媽送去學校。”
顏舒冬點了點頭。
晚上林焱沒有帶著顏舒冬回江家吃飯,而是去吃他念叨了好幾次的魚火鍋,冬冬吃魚的時候,林焱一邊給他調配蘸料。
“配的蘸料比爸爸好吃。”顏舒冬忽然冒了句,然後說起了顏尋洲的囧事,“上次吃魚的時候爸爸被魚刺卡住了,然後故意說是去外麵接電話,其實知道他是去取魚刺了。”
林焱笑笑,心裏又想起了律師的話,真的要讓冬冬法庭說顏尋洲的不好嗎?
冬冬平時是常說起顏尋洲的壞話,但是她比任何都清楚,他孩子性子隨了顏尋洲,有些話隻是說說而已。
——
顏尋洲額頭掛了彩,輕傷,貼一張創口貼了事,白天章子跟連明打趣:“有沒有覺得老大對創口貼格外情有獨鍾。”
“正經點。”
然後章子正經地罵罵咧咧起來:“還琢磨老大的車都有敢超,結果那兔崽子是個酒駕!”
顏尋洲嫌煩,把兩趕走,他現還住之前和林焱住一起的房子,這裏的冰箱裏還有一些林焱留下的食物,顏尋洲搗鼓冰箱的時候,看到上次他打包過來的魚火鍋,他嫌棄地看了一眼,丟進了垃圾桶。
——
林焱陪兒子吃魚的時候,江岩打了好幾個電話過來,等她吃好出來,江岩已經笑眯眯從外麵進來了,大咧咧地顏舒冬身邊坐下:“姐,不要嫌煩,是真感謝老天把送回來的。”
“沒有的事。”林焱解釋了句,“吃過了沒?”
“吃了,家裏吃飯了過來的,剛剛爸媽都等吃飯呢。”江岩看著林焱,“覺得很多事情都需要慢慢習慣的。”
林焱抿抿唇:“也許吧,都這歲數了才發現自己還有一個家,是有點不習慣。”
“會幫習慣的。”江岩說得很有保證。
顏舒冬不經意哼了下:“閑多操心!”
江岩咳嗽了兩聲:“是舅舅啊。”
顏舒冬扭了下脖子,無視江岩的話。
林焱回到江家的時候,裏麵多了一個客,是李唐,她進來的時候,李唐站起來看向她:“林焱。”
林焱點了下頭:“李隊好。”
“覺得要早點把婉婉名字改回來,林木怕火,何況是三火焱。”江雨開口道,然後對江岩示意了下,然後江岩就笑哈哈地把顏舒冬帶上樓了。
“們再去玩一盤吧。”江岩對顏舒冬說。
“不知道跟玩很沒有意思嗎?”
“臭小子,有本事贏了啊……”
……
顏舒冬上樓後,江雨開口:“婉婉,爸爸媽媽想給一個新身份,覺得怎麽樣?”
林焱低下頭:“的事讓江家丟臉了?”
“不是,不是……婉婉,別這樣想。”虞警長著急地解釋起來,“沒有讓們丟臉,丟臉的是爸爸媽媽,們隻想給一個新的生,還很年輕,完全可以開始新的生……”
“們可以輕易給換上檔案,抹掉不光彩的過去,不過想要的不是這樣虛假的東西,如果們真的為了好,要翻案,當年的洗錢案與沒有任何關係,需要的不是們安排給的新生,而是們的信任,相信是清白的,沒有做任何違法的事情,進去是當年有陷害。”
林焱說話的時候,江家都沉默了,倒是李唐開口了:“剛剛和爸媽也商量這件事,當年的案子翻案是有困難的,因為事情過去很多年了,證據收集非常困難,當年跟共事的另的一個嫌疑也已經出了國,目前要找到她也非常困難。”
林焱對李唐的話沉默以對,而李唐此時就像一個中間,她和江家的中間,頓了下說:“如果想翻案,那們現就先開始走法律程序。”
林焱噙著淡笑,可能這些年經曆了太多,對這份突而其來的親情她並沒有太多的感觸,甚至本身也沒有抱太大的期望和信任,所以目前她也沒有問當年的事是不是真的很張暮暮有關,她的親生母親是不是真的知道當年的事。
這個世界上連最真摯的誓言都有假,像這種沒有朝夕相處過的親情,又怎麽會有平白無故的信任,她暫時也沒有必要傻乎乎地掏心掏肺地抱怨這些年自己有多委屈多苦。
“謝謝,那就拜托們了。”
“小焱,不需要這樣……”李唐說到一半停下來,然後對虞警長:“老師,等會還有事,先走了。”
“好,先去忙自己的事吧。”虞警長站起來送李唐,邊走邊說,“們婉婉的事之後還要多麻煩。”
“老師,客氣了。”李唐走到大門的時候回頭看了眼林焱,對虞警長說,“過幾天母親回國,想請們一家吃個飯。”
“母親回來了啊。”虞警長親切地開口,“大家好久沒見麵了,是要一起吃吃飯聊聊天,不過既然是接風宴,按理們家請客。”
“行,下回再請……和婉婉。”
——
第二天,林焱開始送顏舒冬去上學,去學校的路上,顏舒冬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拉著她的手:“不會跟爸爸走的。”
林焱蹲□子:“冬冬,媽媽隻有了。”
“沒有啊,還有他們。”顏舒冬最近也挺怕自己媽媽會被搶走,鼓著小臉說,“昨天都沒有跟怎麽說話。”
“那是因為……這小子!”林焱捧著舒冬的臉親了親,校園路兩邊來往,顏舒冬略微窘迫地推了推林焱,“別這樣,太多了……”
林焱哈哈大笑,捏捏兒子的臉:“放學媽媽就來接。”
顏舒冬輕輕點了下頭,然後催促林焱可以走了:“傍晚見。”
林焱今天事情很多,首先要跟江岩去醫院檢DNA,下午約了徐家倫結算上個月的加工費,晚上還要以嘉賓身份參加大學城的選秀總賽。
林焱是做著江岩的車去醫院,一路上江岩掛上了不少電話,林焱問:“怎麽不見?”
江岩忘了林焱一眼:“被劈腿了……”
林焱輕咳一聲:“就是上次那個……何沁沁?”
“嗯哪。”江岩點了下頭,臉上的神色很符合被劈腿後該有的樣子,生氣多於傷心。
“她要為音樂獻身,就祝福她前程萬裏。”江岩說得咬牙切齒,頓了頓,“姐,是真感覺沒麵子,跟她求了不下十次婚,她每次都找各種理由拒絕,之前一直覺得她是一個自尊自愛的女孩……結果呢?”
林焱沒有什麽意見發表,一路聽著江岩說他的愛情史,快要到醫院的時候,江岩突然問了她一個問題:“姐,愛過那個男嗎?”
林焱坐車裏就可以感覺到外麵的陽光有點強烈,有一瞬間她害怕下車,她看了看醫院大門進出的流,回答江岩的問題:“如果沒有愛過,就沒有冬冬了。”
江岩有感地點了下頭:“姐,也別說渣,其實對沁沁也早沒有感情了,跟她求婚那麽多次,隻是舍不得當初一起那麽多年,現一刀兩斷分手,心裏還鬆了一口氣,隻是可惜了一些美好的回憶了。”
林焱扯笑:“不要那麽相信回憶,因為裏麵的那個,不一定像想的那麽愛。”
醫院有虞警長安排的出來接待,林焱從檢驗室出來的時候,來到住院部的後麵的花園,現正是姹紫嫣紅的花開時節,林焱石子鋪成坐了下,抬頭就看到從住院部出來的顏尋洲。
視線兩兩相對,四周靜寂,目光平靜地接觸了兩秒,然後各自移開。
顏尋洲來醫院是做一個具體的身體檢查,章子和連明陪她一塊過來,他從醫院出來時候突然想起一件事,問身後的:“最近有開和嚴珂的玩笑?”
“有這事嗎?老大”
“沒有就算了。”顏尋洲說,走出醫院的時候終歸有點不放心那個女為什麽會出現醫院,對連明說,“回去看看她去醫院做什麽?”
“行。”
顏尋洲坐進車裏的時候,眼前一下就浮現起林焱剛剛的模樣,明淨、平靜……跟昨晚夢裏的樣子一模一樣,他這麽多年,他一直不敢承認一件事,他一直是想著她的。
——
徐家倫下午見林焱的時候連續講了好幾個笑話,逗得林焱連連大笑,然後徐家倫笑眯眯看著林焱:“聽說找到親了,恭喜。”
林焱收了收笑容:“聽誰說的。”
“是最忠實的追求者,總有辦法第一消息聽說所有的事。”徐家倫語氣輕鬆,然後頓了下,“聽說要打官司?”
林焱:“趙堯,的這些消息到底是哪兒來的?”
徐家倫整個向前傾,對上林焱的眼睛:“江岩覺得當他姐夫挺好的。”
原來是江岩這個大嘴巴,林焱揉揉額頭。
——
林焱晚上參加大學城選秀比賽的時候帶上了顏舒冬,作為未來帥哥,顏舒冬的目光又毒又辣,對女的審美觀已經自己的標準。
“這個肯定不行,都看不到她眼睛長哪裏……”
“媽媽,為什麽她那麽黑都可以參加比賽,難道這次是評選誰更黑?”
“這個的臉比的足球還圓……”
“哇,這個太嚇唬小朋友了,媽媽,被嚇壞了怎麽辦!”
“顏舒冬!”林焱忍不住轉頭看向兩腿懸掛空中,坐椅子上夠不著地麵的顏舒冬,“有禮貌點。”
“又沒有說髒話。”顏舒冬撇了撇嘴,然後從椅子上跳下來,“要去尿尿……”
“去吧……”
五分之後,顏舒冬沒有回來。
十分鍾,依舊沒有回來。
林焱從座位上站起來,不好的預感像黑雲一樣壓她的胸口,慌張地跑到廁所,她廁所門口叫冬冬的名字,但是沒有回應他的聲音,突然什麽都不顧的闖進了男廁所。
她進門的時候男廁所正擠滿了,校花評選,學校的活動中心擠滿了男學生,男廁所也是滿為患。
林焱的突然闖入,拉褲子的拉褲子,轉身的轉身,還有兩個當場收回了尿,表情都十分無措,不知道是逃避一下,還是勇敢麵對。
林焱依次地拍著男廁所的每扇小門,不停叫著“冬冬”的名字,過了會,一個紅著臉的清秀大男孩走到林焱麵前:“那個……是找嗎?”
“……”
“叫杜錫東……”
林焱當場哭出了聲。
大男孩急了:“找什麽事啊,別哭啊……”
林焱沒有理會大男孩的話,掏出手機給顏尋洲撥了號,顏尋洲很快接聽了電話。
“顏尋洲,偷走了冬冬是不是……”
“林焱,連兒子都管不住的是沒有資格爭取他的。”顏尋洲電話裏這樣說,過了會,他開口,“哪裏。”
男廁所靜寂無聲,顏尋洲的聲音隱隱從林焱手機裏傳來,站林焱身邊的大男孩好心地替林焱回答:“她醫科大學二院的學校活動中心。”
“是誰?”
“是東東啊……”大男孩回答顏尋洲的話。
林焱匆匆走出男廁所,她聯係了學校的管理,請求他暫時封鎖學校出口,學校管理不批準,然後她給江家打了電話,然後學校才給江家的麵子。
之後林焱查看活動中心監控,顏舒冬被一個平頭青年帶走了,接著她又讓調出所有校門監控,正心急如焚等到的時候,顏尋洲過來了。
顏尋洲穿著一件黑色的襯衫,整個氣勢洶洶並且滿身戾氣,從走進監控室就給一種黑雲壓城城欲摧的感覺,他上前一把拉起麵色蒼白的林焱:“跟來吧。”
作者有話要說:實在對不起,這個星期太忙了,這個周末要各種培訓,加上《挑肥揀瘦》的定稿修改,加上工作檢查,加上家裏的一些事情,越忙越做不好,然後心越亂~~
所以奪子隔日更一個星期~等不及的童鞋可以先養肥~一個星期後恢複日更~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