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再回熊穀
“那又如何，海裏莫斯是什麽人？他是天災的生物，就算成了強盜，他也是一個滿身混亂力量的渣滓，和他聯合，我悉拉貝爾就算是死也不會同意的！”
“那就等待著，讓凱南帶領一群強力手下，將近衛的人成片殺死嗎？”雷灑也是怒吼道，悉拉貝爾實在太頑固了，和尤因簡直有得一比。
“無論你說什麽，和天災的人聯合，我是絕對不會同意的。你是不會明白的，天災的渣滓是怎樣將我的族人一個個殺死，那種憎恨，早已深深刻在我心裏……”
“我明白的，誰說我不明白？”雷灑握緊了拳頭，赤紅著雙眼。
悉拉貝爾一驚，這種仇恨的眼神，怎麽會出現在雷灑身上。到底發生什麽事了？第一次見到雷灑，悉拉貝爾就感覺，這雷灑好像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一樣，根本不懂憎恨為何物，如今，他的仇恨，居然都和自己相當了。
雷灑指著海島南部，咬牙切齒道，“就在那裏，你從來不敢去的地方，那是我莫克納薩一族的遺址，所有族人全部死在一個神明手裏。而那個神明，就是有著和凱南一樣眼睛的混蛋。就在幾個小時前，我親眼目睹了八年前的一幕再次展現。你說，我會不明白嗎？”
“八年前！”悉拉貝爾身體猛地一顫，似乎再次感受到當年，那可怕的一天。
“居然是神明在對你們莫克納薩滅族，你竟敢這麽辱罵神明……”悉拉貝爾看著雷灑，眼裏帶著難以置信的神采。
雷灑指了指南方的天空，“那是什麽狗屁神明，他算什麽，我罵他又怎麽樣，若是有機會，我一定會屠神的！”
恍然間，雷灑的形象，和末日之下，肆意鄙視神明的少年漸漸重疊，那種驚豔的勇氣重新出現在他身上。
悉拉貝爾震驚地說不出話來，他怎麽也沒有想到，當初被他教導了一陣子的小子，如今囂張到這種程度。
“悉拉貝爾前輩，我這次來，隻是想問問，你知不知道，米紗和那個凱南，有什麽關係？”
悉拉貝爾回過味來，搖頭道，“米紗從小就一直和我在一起，她怎麽可能和那種邪惡的人在一起？她唯一離開我的時間，便是跟著你的這幾年。”
雷灑皺了皺眉頭，看來悉拉貝爾對此一無所知，那米紗究竟和何時，跟凱南扯上關係的？他們的關係，看起來還很不一般，從凱南被米紗攻擊的震驚中，就可以看出。
“怎麽了，米紗真的和那人有聯係？”悉拉貝爾有些緊張問道。
雷灑搖搖頭，“我也不敢確定。”他這麽說，也算是變相隱瞞安慰悉拉貝爾，米紗和凱南有關係，那是確定無疑的事。
“悉拉貝爾前輩，米紗之前真的一直和你在一起嗎？你確定？”
悉拉貝爾點點頭，篤定道，“我確定，以前的她，雖然不和我們住在一起，但是我時刻都觀察著她，畢竟……”
看到悉拉貝爾欲言又止，雷灑疑惑道，“悉拉貝爾前輩，我很想知道，米紗到底是不是你的女兒？”
“唔……怎麽說呢，其實我也不知道……”
悉拉貝爾支吾的回答，讓雷灑有些瞪大了眼睛，什麽叫他也不知道？
悉拉貝爾低著頭，有些不好意思，“我問過瑪麗，她說不是我女兒，可是我總覺得是……”
“嗬嗬……”雷灑不由笑了起來，一掃剛才談到滅族時的憤怒。這問題，不管米紗是不是悉拉貝爾的孩子，他都不討好。說不是吧，悉拉貝爾和瑪麗這麽多年，孩子是不是他的都不知道。說是吧，那一人一獸，也太那個了……
“你個混蛋小子……”悉拉貝爾苦笑一聲，兩人因為立場而僵化的關係，似乎得到了一絲緩和。
“悉拉貝爾前輩，我最後要和你說一件事。薩爾首領已經回到湛藍夢境，他會告訴大德魯伊法裏奧有關你的情況。如果不出意外，最多一年，你就會成為傳奇。”
“這，這是真的嗎？”悉拉貝爾猛地瞪大了眼睛，死死看著雷灑，呼吸變得急促起來。
“你應該聽說了，近衛如今管事的，是你曾經的隊友斧狂，也就是我的師父。”
“原來你一直都記得那個承諾，沒想到，薩爾首領可以回到湛藍夢境中！”
若不是薩爾說出他要回湛藍夢境，誰都沒法知道，他可以主動回到傳奇世界，畢竟薩爾已經在這裏上千年了。
“雷灑，不管怎麽樣，我還是要感謝你，成為傳奇，是我畢生的夢想。”
雷灑搖搖頭，有些歎息，“悉拉貝爾前輩，若不是你的立場問題，其實很多年前，就會有人幫助你成為傳奇。”
見到悉拉貝爾有些發愣，雷灑繼續道：“這次一係列事情，是一位先知，真正的先知，被擁有邪惡眼睛力量的凱南抓走。他的自然魔法造詣，不下於法裏奧大德魯伊。正是他的指引，我才走上了中立的立場。”
悉拉貝爾搖搖頭，“我的立場，和我的夢想一樣重要。我不會為了夢想，而放棄我的立場。”
“悉拉貝爾前輩，我有我自己的選擇，而且我也有不得不走上這條路的理由。因為你和師父的關係，我不會做出傷害近衛和事情，我會用我自己的方法來幫助近衛。”
和雷灑說了這麽多，悉拉貝爾也沒有在永歌森林那會，一看到雷灑便一副陌生人的樣子，想來也是漸漸接受了事實。
“莫克納薩，從來就是中立的種族，我們不會像大陸的人那樣，被仇恨所迷惑心智，隻會做自己覺得正確的事。”
悉拉貝爾點點頭，不再說什麽，轉身朝自己的洞穴走去。
“前輩，米紗現在怎麽樣了？”
“她還好，我要教她一些東西，再過些日子，我就會回到大陸去，近衛需要我。”
悉拉貝爾說著，走進了自己的洞穴，米紗和瑪麗，應該都在那裏。
雷灑其實一點也不怪悉拉貝爾強行解除了和米紗的契約，這也是後來才想明白的。悉拉貝爾為什麽要教他這麽沒有約束力的契約，甚至連和米紗交流都做不到？隻有一個原因，契約會對米紗產生極大的限製，影響她的成長。事實上，米紗的天賦比他好太多了，每次雷灑獲得了提升，米紗也會在同一時間提升，這明顯是米紗一直在等著他。
解除了契約也好，米紗以後的成就獎不可限量，跟著雷灑未必就是好事。和米紗之間的種種，豈是解除契約就斷掉的？
米紗和凱南有所牽連，這是個問題，但是米紗的行為，一看就是站在他這邊的。以後和凱南，必定是敵人，甚至可能是仇人，那時的米紗，又會如何自處？雷灑可以確信的一點是，米紗永遠不會傷害他的。
回一趟熊穀，和悉拉貝爾的這一次談話，情況看起來還算不錯，至少他和悉拉貝爾的關係有所緩和，以後大陸上的紛爭中，也會少了不少麻煩。悉拉貝爾被稱為最強的英雄，可不是開玩笑的。可以說是傳奇以下無敵，他和瑪麗配合，就是一加一大於二，他們兩個，幾乎可以和一個英雄隊伍打個不相上下。要雷灑和悉拉貝爾戰鬥，那是必敗無疑的。
海島的環境，除了冬天，氣溫都還是不錯的，隻是秋天到來，樹葉依舊變得枯黃，隨著海風一片片凋落，或許有些東西，就如這落葉一般，終是會飄走。
雷灑並沒有沿原路返回，而是再一次穿過了熊穀，筆直朝著南方而去。在那裏，有一樣東西等著他，羅恩在被囚禁的最後一刻，已經給了他提示，現在，是時候去拿回屬於他自己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