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凡受傷
猴子聽見阿福的喊聲,轉過頭隻看到程落賣力奔跑的背影。拔腿就要衝過去:“落落,小心啊!”
阿福眼疾手快,一把抓住猴子。正如當初雷子楓被鬼子抓住以後的那一幕,阿福一個側身將猴子按在一棵樹上:“猴子,最要緊先消滅了小鬼子!”
鬼子的火力被程落引開了些,給了大家反擊的機會。一會兒時間,鄭凡和溫國宏已經崩了三、四個鬼子。
猴子掙紮著,齜牙咧嘴地瞪著阿福:“她是我親妹妹,她是落落!”
阿福斜眼看了看那個一邊奔跑、一邊閃躲的身影,心裏痛成一片,想是一顆顆子彈高速擦過,一陣陣緊縮抽搐著。阿福又轉過頭看著猴子:“她有絲毫損傷,你十倍加注在我身上!”阿福放開猴子,也不再去勸解,迅速抬起他的m1903,瞄準、射擊。再閃身換個位置,拉動槍膛,扣動扳機。
阿福七次扣動扳機,竟然隻放倒了六個鬼子。猴子站在原地呆呆地看著站在身側射擊的那些人。突然覺得自己對阿福很不公平:雷爺被抓的時候,自己拿槍抵著阿福的腦袋;現在阿福怕是比自己還緊張落落呢,但是阿福咋就能這麽冷靜呢?他是不是啥特殊材料製成的啊?
猴子看著阿福失手,心裏很不是滋味兒。
程落沒命的跑,隻一會兒體力就消耗至極限,實在難以挪步,便躲藏在樹後喘息。這僅是呼吸之間,鬼子立刻調轉槍頭,再次將全部火力移向阿福他們。
“這些鬼子倒是訓練有素啊,換目標都不帶喘氣兒的!”鄭凡喘息著,恨恨地罵了一句。他和阿福、猴子離得蠻遠的,而且又在輕重機槍不停的掃射聲中,並沒有聽到阿福喊的那一聲,和那些對話。但是心裏卻嘀咕:剛剛是誰引開了鬼子的視線?是落落嗎?
程落老半天都喘不上氣,使勁兒一呼吸,整個肺部疼得,讓她幾乎流出眼淚來。“呃……”程落看著阿福和猴子他們再次被圍攻,努力扶著樹想站起來,卻根本站立不住了,重重跌坐在地上。
程落緊緊抓著胸口的衣服,努力地呼吸。再轉頭便對上了阿福的目光。程落強顏歡笑,卻換得阿福眉頭緊皺。四目相望,越過上百棵樹木,卻訴說著堅決:同生共死。
在阿福的目光中,程落咬著嘴唇站起來,麵對著阿福。程落抬起右手,握拳,敲了敲自己的左肩。然後轉身,繼續她奔跑的任務。
然而這次,鬼子的火力,並沒有再被引過來。本來握著黑把武士道的指揮官,將自己的武士道插回到刀槽裏,扯過一把三八大蓋兒,拉膛校準,嘴角邪惡地笑著,
這一槍就擦著程落的後腦勺飛過,打進程落身側的樹裏,程落下意識地抬起雙手攔住腦袋。卻一不小心失去平衡,摔倒在地。
摔得五體投地,程落卻不敢歇著,趕快往林子裏滾了幾圈,又一顆子彈,就定在她之前摔倒的位置。
猴子實在按捺不住,想去救程落。然而這會兒又不似剛才那麽不管不顧,為難得很。
槍聲稀疏了一點,鄭凡一側身,準備開槍。阿福和溫國宏都還來不及拉住他。
“噗。”鄭凡隻覺得腹部一痛,手上頓時失了氣力,狙擊槍脫離的雙手,開始往下掉。鄭凡整個人往後倒去,像片樹葉。然而目光卻轉向程落所在的方向,看到程落滿臉詫異地看著自己,鄭凡露出一絲淒涼地笑意。
鄭凡沒有倒在地上,稀薄的意識讓他還能辨認,是有人給自己當了肉墊子。
就在鄭凡倒下的時候,阿福側身一躍,橫飛過去墊在了鄭凡身下。地上的一個尖土包,磕在腰間,疼得阿福滿頭冷汗。然就在側身躍出的過程裏,阿福抬槍,精準地在抬著三八大蓋兒的鬼子指揮官的眉心,烙上了一個血骷髏。
聽見阿福的槍聲,所有人精神為之一振,紛紛拿出舍身成仁的勇氣開始還擊。猴子幫著阿福把受傷的鄭凡扶到一邊,撿起鄭凡掉落在地上的狙擊槍,雖然猴子沒學過,但近朱者赤,和阿福兄弟那麽多年,怎麽都會一點兒。槍法還不賴。
許是因為鬼子少了指揮官,所以氣勢不濟;許是大家看見鄭凡受傷,阿福斃了指揮官而士氣衝天。這一陣槍聲下來,他們也沒受什麽傷,反而剛才一直壓製著他們的鬼子被打得落荒而逃。
看著剩下不多的幾個鬼子逃了,程落本想去看看鄭凡的傷。卻猶豫著不知怎麽麵對阿福和猴子,咬咬牙,將一支鏢紮進樹幹裏,拔出匕首在樹幹上刻下“安好”二字。落魄地逃回那個獵洞裏。
譚樂怡看著程落倒頭就打算睡覺,本想問問上麵的情況,卻也知道程落不會給自己解釋,便隻得作罷。
等到程落再醒來,已是滿天星鬥,便有了上麵所說的那一幕。
讓溫國宏他們趕快將鄭凡送回團部,阿福和猴子兩人順著林子邊上尋來,卻隻看到刻在樹幹上的兩個字,和紮在樹上的,程落慣用的飛鏢。
阿福取下那支飛鏢,趁著猴子瞪著那兩個字看的時候,將其收入懷裏。
猴子看著樹幹上的倆字兒,硬是要去找程落。又被阿福攔住:“猴子,回去!”
猴子瞅著阿福:“叫、叫啥?憑、憑啥聽你的?”
阿福不想解釋,扯著猴子就離開。也不管猴子亂喊著反抗,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
一路都沒看見血跡,你應該沒有受傷。隻是,你不出現,是工作上的不便,還是不想麵對我們?落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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