艱險抗敵
由於鬼子沒有了指揮,又擔心回去無法交代,便胡亂的開槍。大概是希望一不小心把人給放倒了,那也是好事兒。
經久不息的槍聲,阿福和猴子招呼好大家,步步為營地挪進林子裏。但是天色極暗,又無皓月當空,所以大家都不敢靠近。即便夜視能力如阿福,也隻能聽憑槍聲來確定鬼子的位置。這是誰都能做到的事情,所以他不開槍,不會輕易暴露自己的位置。
溫國宏握著手裏的東西,給鄭凡看了一眼。雖然四周很黑,但這個距離還是在他們可視範圍之內。鄭凡同溫國宏交換了一個眼神。兩天悄聲移到阿福身邊。
阿福看了看溫國宏手裏的小電筒,低聲說道:“電筒給猴子,你們倆在這兒警戒,一切小心。”
溫國宏點頭:“是,阿福哥。”
“阿福哥……”鄭凡皺著眉,本想反對。
“猴子!”阿福用胳膊杵了杵身邊兒的人。也沒有跟鄭凡做任何的解釋。
阿福和猴子,順著槍聲靠近鬼子。找了一塊較為容易隱蔽的地界兒,一切準備就緒。
猴子後背緊貼著大樹,右手緊握電筒,左手蓋在電筒上,先打開開關。再趁著槍聲最密集的時候,給不遠處的阿福吹了個小哨,打了個招呼。
阿福瞥了猴子一眼:什麽時候都是隻猴子!
看到阿福的反應,猴子歪著嘴笑笑。警惕地直了腰杆兒,聽著槍聲的方向,迅速轉身用電筒照向槍聲密集的地方,又立即恢複手按住電筒的動作,掩到另一棵大樹後麵。
就在光亮消失的瞬間,一連四聲槍響。鬼子們都驚恐地看著身邊倒下的四個人。還沒來得及反應,又出現了一道光亮。
猴子剛剛掩住電筒,阿福側身出去,狙擊的姿勢猶如一尊渾然天成的雕塑,似乎他已經站在那裏好久。
就在阿福隱蔽到樹後的一刻,鬼子開始了排山倒海的反擊。子彈擦著阿福的殘影掠過,還有一顆子彈劃傷了阿福的右頰,傷口微深,流血不多。隻是不停的冒著血珠子,卻沒有流下來。猴子被槍林彈雨壓製著,根本沒法兒再移出去。他在想,身後這棵樹估計都可以給馬蜂做窩兒了。
等了兩分鍾,槍聲還沒有停歇。猴子不由地怒罵一句:“混蛋,這鬼子是有多、多少子彈啊?”一怒之下,猴子想甩手榴彈一樣,把那隻電筒給甩了出去。接著便被阿福瞪了一眼。猴子憨憨地笑了笑,一臉討好的神情。然後從身後拔出他的彎月雙刀:“阿福,你在、在這兒,我繞、繞到後麵去!”
“猴子!”阿福想拉住猴子,然而橫飛的子彈在倆兄弟之間形成一道屏障,阿福根本過不去,看著猴子鑽進夜幕之中。
阿福想了想,從另一邊兒跑開。電筒掉在鬼子堆裏,正好讓阿福有了射擊的方向。打一槍換一個地方,一靜一動之間,便消滅一兩個鬼子,打得鬼子聞風喪膽。
猴子握著雙刀,從後麵突襲進去,一個轉身就割斷了兩個鬼子的咽喉。隻是手起刀落的瞬間,似乎不費吹灰之力。然而在如此的寒夜裏,猴子的額上卻不停地溢出汗珠,在電筒暗淡的光線之下,反射著光華,給這個一向嬉皮笑臉的英雄,渡了一層英勇的氣魄。
阿福再次扣動扳機,為猴子解決了想要在後麵放冷槍的鬼子。猴子抬手抹去了額上的汗珠子,和濺在臉上的血水,衝著槍響的方向笑笑。
阿福站在另一個位置,準備開另一槍。然看到猴子抹汗而笑的樣子,也不自覺的彎了彎嘴角。這平時總是抬杠的倆兄弟,以這種習慣的方式,表達著他們的兄弟情誼。
鬼子實在受不住這番攻擊,拉亮了求救信號。兩三顆信號彈飛上天空,映得亮堂,美卻藏著無盡的危險。
信號彈的光芒驚醒了因摔倒兒昏迷的人,程落睜開眼睛,天邊已看得到破曉的模樣。她動了動身子,肩上背上都疼得很。
“你終於肯醒了!”譚樂怡發現程落動了動,轉過頭去看,程落眼睛滴溜溜地看著自己,無奈地抱怨一句。
程落觀察四周:“怎麽……我們掉到捕獸洞裏了。”
經程落這麽一說,譚樂怡才仔細看了看四周。看著不遠處張牙舞爪的捕獸器,後怕又慶幸,還好自己沒有亂動。
“這槍聲……不是三八大蓋啊……”程落聽著外麵的槍聲,不由顰眉——這是阿福的槍的聲音,她一定沒有聽錯。
“不是嗎?”譚樂怡沒有聽得太仔細,隻覺得滿腦子都是三八大蓋的聲音,聽得頭都快炸開了。
程落看著身邊的譚樂怡,想起譚樂怡來找自己的原因,下了結論:“是來幫我們的,是團裏的人!”
“你怎麽知道?”譚樂怡並不是很相信程落的話,問道。
“……槍聲,阿福的槍聲。”程落猶豫了片刻,解釋道。卻被譚樂怡瞅了一眼。程落無所謂的動了動肩頭,“你在這兒呆著,我去看看。”
譚樂怡一把拉住程落:“你不要命了?現在上麵那麽亂,你又不知道上麵的情況!”
“但是……”
“就知道阿福,你不要命了?”譚樂怡嚴肅至極。
程落的擔心溢於言表:“我……”
“鬼子的人不多,等槍聲停了你再上去。”譚樂怡知道程落擔心,但又不能不阻止,隻能支個招,希望程落冷靜冷靜。
程落甩開譚樂怡的手,抬手抱著頭捂住耳朵,不想再聽到那讓她心驚膽戰的槍聲。
天空又亮了一點,譚樂怡看著程落的樣子,正想著應該要說點兒什麽,卻看到程落臉對著的地方,幾滴水珠子滴到了地上,然後迅速滲進沙土裏,消失無蹤。
“程落……”
程落依然埋著頭:“你不要管我,讓我靜一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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