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立三團狙擊戰

石敢當不屑地瞅了程落一眼,趾高氣昂地看著天。

“跟六子道歉!”程落沒理會石敢當的趾高氣昂,逼視著石敢當,語氣不容不容置疑。

旁邊兒有人小聲的議論:“快把團長他們找來。”有人退出了圍觀的隊伍,跑去找人。

“我……憑什麽,我幹嘛跟個漢奸道歉啊!”石敢當再瞅程落一眼,“真是一家人,程悅川是漢奸,你也好不到哪兒去……”

話音未落,石敢當鼻梁上狠狠挨了一拳,被打得仰頭退了幾步。石敢當臉皺成一團,手捂著鼻子,鼻血順著指縫流出來。換得靠坐在一邊兒的六子一陣冷笑,林翔更是邊跳邊拍手:“好啊好啊,壞蛋被打了!”

程落被林翔的興致勃勃弄得有些無語,暗自甩了甩手:這真是塊石頭,鼻梁骨這麽硬,手都麻了。

雖然林翔看好戲般的掌聲有些活躍氣氛,但是一觸即發的怒火還燒得旺盛得很。程落不敢大意,腦子裏迅速分析石敢當的套路,力氣上她吃了大虧,速度上能略勝石敢當一籌,最能占便宜的,應該就是耐力了。所以,麵對石敢當來勢洶洶的拳腳,程落一致躲避,不予直接麵對。石敢當眨眼之間就揮拳三四次,讓周圍的人看得心驚膽戰又熱血澎湃。

不過程落在躲避之於,還不忘偷襲幾次。

這不,程落剛剛避開石敢當一記重拳,便使盡全力一記肘擊,打在石敢當背上。她記得看程悅川說過,打在這個地方,最容易讓人岔氣。果不其然,石敢當確實一口氣喘不上來,憋紅了一張臉,速度也慢了下來。然後一記錐拳,凸出的食指第二指節擊中石敢當耳後,石敢當突然就失了氣力,揮拳都軟綿綿的。程落再一閃身,一腳踢向石敢當腹部,整個人踉蹌了幾步向後倒去。

程落目光狠絕,氣場肅殺,抬腿從靴子裏抽出匕首,雙手合握,向石敢當紮過去。

雖然傷沒好完全,但在醫院實在無聊,雷子楓就準備著要出院。

上官於飛團裏有事兒,不能去接雷子楓,所以這個重擔就落到阿福和猴子身上。隻是雷子楓一路不樂意的樣子,逗得猴子一個勁兒尋雷子楓開心,但雷子楓也不搭理他。

突然一個戰士匆匆忙忙衝過來,報告雷子楓,石敢當把六子給打了,現在又和程落起了矛盾,雷子楓和阿福交換一個眼神,阿福和前來通知的戰士便先一步趕回團部。

“還嫌不夠亂啊?”猴子吵著嚷著要修理石敢當,雷子楓幾個眼神,把猴子瞅得服服帖帖,又一肚子憋屈。

一路上聽著事發的經過,阿福無奈地搖搖頭,他真是徹底對石敢當無奈了。

剛回到團部,就看到這麽一幕。程落抬腳踢翻石敢當。阿福都驚訝,她怎麽能打得過石頭?

卻還沒來得及細想,便看到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往石敢當身上招呼了。阿福習慣性的動作,不需要他本身有所反應,隻是下意識支配,背上的槍便換到了手裏,微微偏頭,瞄準握著匕首的那雙手。甚至上了膛。

然而在扣動扳機的那一刻,阿福猶豫了:他在幹什麽?他用槍對著的人,是落落啊!

僅是片刻的猶豫,阿福便聽到痛呼慘叫聲。定眼一看才發現,程落手裏的匕首已經紮進石敢當的胳膊裏。阿福皺眉,快步趕過去。在程落拔出匕首,要刺下一刀的時候,阿福迅速用杆槍擋住程落的小臂,阻止她發力。

“你在幹什麽?”阿福顰眉,壓抑地低吼聲,沙啞而無奈。

“我討厭他!”程落頭一偏,不理會阿福急切的目光。

阿福走近:“他就是個孩子,你計較什麽?”

“嗬!”程落嘲弄的笑起,退開幾步,遠離阿福,“人高馬大的還小孩呢?我十五歲就深入敵軍打探消息,別給他找借口!多大個小孩了不起,他要把林翔甩飛出去?他對人連最起碼的尊重都沒有,別跟我談‘小孩子’!可笑!”

看著程落退開的樣子,阿福突然覺得心裏好空,無力勸阻卻不得不擋在他們兩個人中間。

“哈哈……”程落笑起來,諷刺的意味十足,隻是連她也不知,自己是在嘲笑阿福,還是嘲笑自己。然而眼淚就那麽毫無預兆的流下來,因為背對人群,隻有阿福看到。阿福心裏一痛,想要上前,然而自己往前走一步,程落就退一步。

阿福頓足站住,不敢再上前。這樣的場景,讓阿福好恨自己,仿佛在把程落逼至懸崖,甚至覺得她再退一步,就會被摔得粉身碎骨。

“如果你要攔我……”程落忍著哭腔,緩慢說話,幾乎到了一字一頓的地步,如此艱難,“我們以後……就是敵人!”

“落落……”阿福的眸子吃痛般的緊縮,聲音裏的不可置信,讓人覺得可怕。敵人?阿福拒絕一般的微微搖了搖頭,幾乎想拉個人過來問問,站在他麵前的人,到底是不是程落,他不相信,他的落落會對他說這種話。

聽到阿福叫自己,程落實在忍不住,當著那麽多人,低頭痛哭起來。卻抬起手背倔強地抹去眼淚蒙住嘴巴不讓自己哭出聲來。其實她知道,她不該這樣做;她也知道,阿福是對的。但是她就是……沒有辦法承受……

“你知不知道我恨不得把他碎屍萬段,為什麽……為什麽你要站在……站在他那邊……”程落歇斯底裏地對著阿福吼。

那麽委屈,那麽痛苦,那麽絕望。

然後報複似的甩出匕首,準準兒的紮在因為被擊中了幾個酸麻位置,而無力爬起來的石敢當的手心上,石敢當吼了一聲,以及說因為疼痛,倒不如說是憤怒。他瞪著程落的眼神,幾乎要把程落給撕扒了。

“落落!”來不及阻止,阿福有些惱。

程落邪笑一下,離開原地,與阿福擦肩而過的時候,說了那麽一句話:“我要做的事情,你阻止不了!”

阿福突然乏力,後撤了小半步。在外人看來,無傷他的堅毅。看著程落離開的背影,阿福甚至看見他們兩人中間,裂開一道鴻溝,無法跨越。

看著程落走遠,林翔跑到阿福跟前,拉拉阿福的風衣,淚眼汪汪地看著阿福,乞求一般地說:“阿福哥哥,你為什麽要站在壞蛋這邊,你不要站在壞蛋這邊……”

麵對林翔的控訴,程落痛哭的樣子又出現在眼前,阿福幾乎要瘋掉。卻平靜地叫了兩個人,指了指身後的石敢當:“扶他去醫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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