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查敵情

接下來的幾天,程落總算是安安靜靜地呆在醫院裏。不再鬧騰,傷口也愈合得很順利。隻是,猴子老拿程落偷跑出去的事情來數落阿福。阿福無奈,程落無奈,雷子楓、程悅博和何芷蘭也無奈。

“猴子,去看程落?”猴子提著飯籃子,正要走出團部大門。司徒睿斕跑了過來,靈動的大眼睛看著猴子,端莊大方,“我跟你一起去好不好?”

猴子笑著:“沒問題,走!”

司徒睿斕和猴子一起走出團部。偷偷看看猴子甩著手一臉樂嗬的模樣。微笑,有一點小小的奸詐:就去看看這個程落,到底是什麽樣的人?肯定沒有語靜長得好看!

“笑、笑啥?”猴子察覺到注視的目光,轉過頭來看著司徒睿斕,司徒睿斕皎潔的笑容,讓猴子覺得莫名其妙的。

“你也在笑啊。”司徒睿斕看著猴子,沒有刻意掩飾臉上的笑容,卻更加深了些。眼睛微彎,甜美得很。

猴子呆了一下,腦袋歪朝一邊兒:“好好好,不跟你這丫、丫頭片子計較!”

嬌慎地瞥了猴子一眼,司徒睿斕卻沒有計較。

到了醫院,猴子覺得程落今天高興得有點兒誇張。看看程落,又看看司徒睿斕:“今兒什麽日子啊?都那麽開心?”

“哥,你沒有覺得今天天氣很好嗎?”程落奸笑。

“咋了?”猴子往窗外往往,又看看程落。

“你沒有覺得今天鳥語花香嗎?”程落閉著眼睛,一臉陶醉地吸了吸鼻子。

“啊?”猴子似乎受到了驚嚇,一張苦瓜臉,“落落,你沒事兒吧?你別嚇、嚇哥。你是不是腦、腦子壞了?這還冬、冬天呢,哪兒來的花、花香啊?”

司徒睿斕在一旁看著,驚訝得很。

程落看著猴子那一臉驚嚇的樣子,臉上的笑容依然燦爛。食指指著自己的心口:“這裏的花香啊!早上大夫大赦天下,同意我出!院!了!”程落把最後三個字說得清晰響亮。直接導致猴子一臉氣憤,一屁股坐在旁邊兒的椅子上,不理程落。

程落嘴角抽抽,臉上的笑有點兒僵。她是高興過頭了,忘了這幾天她家哥哥是怎麽數落阿福的;忘了這幾天自己動一動,她家哥哥就大驚小怪的……怎麽辦?怎麽辦?麻煩大了,這要是哥哥堅持,還怎麽出院啊?

程落抿著嘴唇,可憐巴巴地看著猴子。眼睛使勁兒眨了眨,真希望擠出幾滴眼淚來,表明自己想要出院的決心。

司徒睿斕被逗樂了,隨即又發現自己立場好不堅定啊:這明明是為了語靜,想來看看程落是怎麽樣的人,這還沒開始仔細觀察呀。怎麽就覺得她可愛了呢?

“你們兩兄妹別鬧了。”司徒睿斕看著程落那可憐巴巴的慘樣,實在不忍心。站出來調停,“程落,你先把飯吃了。出院的事兒待會兒再說。”

程落三、兩口解決一個饅頭,差點兒沒被噎死。就想趕快吃完了,好讓嘴巴閑出來,和猴子說出院的事情。

“咳咳……”再一次被噎到,司徒睿斕無奈,倒了杯水遞過來。程落也沒注意,這是才從水壺裏倒出來的,直接湊到嘴邊兒就喝,結果被燙到。還沒來得及反應,滿嘴的水就噴了出來,猴子恰巧走過來,想給程落拍拍背,結果被程落噴了一身水,燙得猴子直跳跳。

程落看著倒黴的猴子,捂著自己的嘴巴。嘴裏吐出的熱氣,從指間冒出來。

“有沒有被燙的啊?”司徒睿斕被這兩兄妹搞得手忙腳亂的,一邊兒問著程落,一邊兒拉著猴子,觀察猴子什麽地方被燙到了。

“哥,偶不是無意的……無……故……故意的。”程落被燙了舌頭,說話有些不利索,發音不準,差點兒沒把猴子氣得憋過氣去。

“好!不就是想出院嘛,你悠、悠著點兒吃、吃,沒人跟你搶!”猴子揉著被燙到的手背和脖子,更是委屈,“吃完了就帶、帶你回去!”

程落樂嗬了,想歡呼一下,卻不經意咬到被燙了的舌頭,疼得齜牙咧嘴。

“德行!活該!”猴子瞅了程落一眼,卻心疼得很。

司徒睿斕無奈,真不知道自己幹嘛跟著來遭罪。這程落,住院都住得阿麽不消停。

細看起來,司徒睿斕覺得,程落也長得蠻靈動。頭發很長,幹練地紮著馬尾辮。臉色雖然蒼白,卻笑得很燦爛,暖得讓人著迷。

司徒睿斕癟癟嘴,挑了挑眼眉:看來,語靜有個很強大的對手了。真是的,這丫頭怎麽偏偏那麽眼拙,先是雷團長,人家有媳婦兒了。現在又是阿福,一副冷冰冰的樣子,這也就算了。又突然冒出了一個程落……

司徒睿斕頭疼,本來自己跑出來是為了擺脫家裏,不想生活在鬼子的壓迫下。前些年司徒睿斕跟著父親去過許多大城市,思想自然也就有所不同,她想參加八路軍,想要為抗戰貢獻一點力量。然而妹妹司徒語靜也跟著跑了出來。司徒睿斕有些無奈妹妹的瞎攙和,現在獨立團還沒同意收下她們呢,語靜就鬧著要自己幫忙給拉紅線。

不過,一向疼妹妹的司徒睿斕也不怨。這不今天就來打探“敵情”了,隻是……

司徒睿斕又看了看程落:覺得自己特不堅定,這會兒自己的立場是什麽,自己都不清楚了。獨立三團狙擊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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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查敵情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