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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後悔
剛走了沒幾步,忽然一個人影衝了上來,緊接著邵湘宇隻覺的衣領被一把抓住,他立刻本能反擊,兩下拽住對方的手臂,另一手順勢揮出一拳,一聲悶哼後,那人不落下風地踹出一腳,邵湘宇膝蓋一疼,立刻退了兩步:“什麽人!”
他抬起頭來,雙眼通紅,發絲淩亂:“邵湘宇……你對崇秋做了什麽!”
“陸祥生?”邵湘宇驚詫地看著眼前的男人,陸祥生整個人潦倒得毫無形象,哪裏還有素日的優雅氣質。
“你……”邵湘宇才張口,對方又撲上來想打他。
不過這人隻憑著一股怒氣,邵湘宇有了防備,他便不是對手,幾下製住他後,邵湘宇嘲諷道:“我對他做了什麽?人都讓給你了,你還有什麽不滿意的。”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陸祥生咆哮著,忽然發力,邵湘宇猝不及防挨了一下重拳,疼得倒吸一口冷氣。
還沒來得及回手,眼前忽然出現了一隻手機,邵湘宇定睛一看,那亮著的屏幕上有一條短信——
發信人:崇秋
發送時間:1月26日04點53分
祥生,我想他,我想他,我想他……
“……你看清楚了?”陸祥生氣得聲調都在顫抖:“‘人都讓給你了’……什麽叫‘人都讓給你了’!”他再次抓住邵湘宇的衣領,吼道:“你也跟他這麽說了?你這畜生!!”
邵湘宇顧不得疼痛,抓著陸祥生的手機,臉色泛白:“……崇秋呢?!他在哪裏?”
“你好意思問我!?他等了你兩天兩夜,你他媽的在哪裏鬼混?人找不到,電話沒人接,現在他也不見了……”
邵湘宇眼神一變,急問:“他不見了?什麽意思?”
陸祥生搖著頭痛苦地說:“我不知道,我找不到他……”
邵湘宇的腦子被炸成了糊,無比堅韌的精神曆經百般摧殘,此刻繼續問題:“你最後一次見他是什麽時候?”
陸祥生渾身一震,像是一瞬間被抽盡了力氣,抓著邵湘宇衣領的手也鬆了下來。
25日上午崇秋給他發短信,說和邵湘宇分手了。他當日去找崇秋,見那人蹲在家門口,一邊哭一邊念:“我要聽他解釋……是我不好,我不要跟他分開……他今天就會回來的,我跟他道歉……”
陸祥生看得發顫,真想替他去挨那痛苦,可除了哄他,自己別無能力:“我陪你等,一起解釋給他聽,別怕,他會回來的……”
等了一整天,邵湘宇竟然沒回來,打電話也一直關機,到了晚上,崇秋催陸祥生回去:“你不要在這裏,你在這裏湘宇見了又要生氣,他一生氣就什麽都聽不進去……”
陸祥生走了,崇秋又生生等了一整夜,26日淩晨發了那條說想邵湘宇的短信,陸祥生毫不猶豫地趕去安慰他,那時,感覺崇秋已經哭得快沒氣了,眼睛腫的像核桃,嗓子完全變了聲音——
“他不要我了……祥生,他不要我了……他不回來,這兒也不再是我的歸宿……我要怎麽辦好……”
陸祥生再也忍不住,把他摟進懷裏,歎息道:“崇秋,崇秋……跟我在一起吧……我會對你很好很好,比邵湘宇對你好一百倍,我絕不會讓你流一滴眼淚……”
可崇秋聽了,卻像受了驚的小動物,發瘋似的把陸祥生推開,一邊搖頭不斷地說:“我不愛你,我愛的是湘宇……”他眼中驚恐慌亂,仿佛那時候邵湘宇就在身邊,他拚命解釋,極力澄清……
這樣直白的話,毫不拐彎抹角,叫人輕而易舉的心碎。
陸祥生在那日徹底死心,卻沒想到,那也是最後一次見到崇秋。
再後來,崇秋的手機一直打不通,原以為對方是躲著自己,可還是擔心那兩人的發展又回去看了看。可一直敲門按門鈴都沒有人應,反複數日,陸祥生才發現出了問題。
邵湘宇停在外麵的車子絲毫未動,說明並未回來,如果邵湘宇沒有回來,那崇秋去哪兒了?!
一瞬間不好的聯想猜測席卷了陸祥生!
他自認這件事情與自己脫不了幹係,所以不會袖手旁觀……
他又按著名片上的地址去邵湘宇公司,可那公司的保安跟他有仇一樣,看見他就把他轟了出來……
萬般無奈之下,他今晚又來了老槐苑,竟然遇到了邵湘宇本人!
那一秒,心中的恐慌與怒氣再也忍不住……
現在看邵湘宇的表情,果然,他也不知道崇秋失蹤了。
“你看到的,是我收到的最後一條他的短信,1月26日是我最後一次見他……”陸祥生頓了頓,見邵湘宇盯著自己,咬牙繼續道:“那天,我跟他告白……他說,他愛的人是你……所以,你別再遷怒他了,他什麽都不知道……”
邵湘宇說不出話,一顆心髒仿佛要從胸口跳出來,不知是高興還是難受,複雜的情緒無法用言語形容……
崇秋愛的是自己,崇秋愛的是自己!
可崇秋既然愛自己,為什麽要說分手?……
1月26日,今天已經2月8日,十多天了,如果他沒與陸祥生在一起,還能去哪兒?!
邵湘宇推開陸祥生,跌跌撞撞地去開門……
陸祥生這一刻沒再顧忌地跟了進去。
邵湘宇開了燈,先四處尋了每一間屋子。
廚房裏的瀝碗台上,倒置著一副碗筷,是崇秋常用的。其餘的東西,砧板菜刀,調料瓶子,都是隨便擺著,並不刻意,卻也整齊,是典型的崇秋風格。冰箱裏有生的菜,有小半個六寸的香草蛋糕,還有喝了一半的紙盒裝牛奶……
邵湘宇又到臥室,一個個檢查櫃子,崇秋的衣服,抽屜裏的貼身物品也沒大動,包括床頭櫃上他最喜歡的那個俄羅斯方塊遊戲機,全部都在……
浴室。牙刷牙膏,情侶杯子,洗手液,葫蘆瓶的沐浴露……全部都在原處。浴巾浴袍疊得整整齊齊,大尺碼的放在上格,中型尺碼的放在下格……
屋裏屋外,都沒有什麽可疑的跡象,似乎崇秋隻是出門去上班。
隻是,在這潮濕的南方城市,兩人的毛巾並排掛著,卻很幹燥,顯然,已經好幾天都沒有人用了……
邵湘宇返回客廳,見陸祥生愣愣地跪在茶幾邊上,上麵放著崇秋的手機和鑰匙,鑰匙圈上那隻倉鼠,孤零零地臥在冰冷的玻璃上,被他的主人丟棄在這,顯得尤為可憐。
“一次我問崇秋,為什麽你送他倉鼠鑰匙扣,他後來告訴我說,因為你是他的飼主……”陸祥生輕聲開口,仿若喃喃自語。
“寵物和飼主吵架,他可棄你,你卻不能棄他,他棄你是任性,你棄他,是徹底……”
聽到這句話,邵湘宇再次窒息,這種窒息遠比在北京時與崇秋分手,痛苦數倍。
“他累了倦了傷了,定會回到你身邊來……可若你拋棄他,他便再也活不了了……”陸祥生慢慢地站了起來,看向呆立的邵湘宇,語氣近乎有點哀求:“你去找他吧,拜托了……你找到他,我這一輩子都不會出現在你們麵前。”
陸祥生說完便走了,他不再插手崇秋和邵湘宇的事情,忍著自己的傷痛,默默地退到圈外……
邵湘宇在他走時,張了張口想說點什麽,卻終於還是什麽都沒有說。
當負麵情緒散去,那些被邵湘宇遺落的細節紛遝而至,他察覺到崇秋那日說分手時的不對勁,立刻去翻手機記錄——果然那通電話被人接過!
僅一秒,他就撥了易傅知的號碼,對方被邵湘宇冰冷嚴峻的語氣唬得發怔,也顧不上嬉皮笑臉,趕緊找了原先的MB逼問……
隱約知道真相後,他硬著頭皮向上司坦白,邵湘宇沒什麽精力罵他,就掛了電話。
易傅知窘迫地想:這下悲劇了,玩笑開大了,估計又得跳槽了。
邵湘宇心痛,又覺得這痛是自己該得的,恨不得再痛一點,可痛死了也贖不了自己的罪……
要盡快找到他,花盡心思去了解他,再寵著他愛著他才好……
他冷靜下來去書房,找出霍春山當時給他的那張資料,細看了崇秋老家的地址,雖然不確定他是不是在那裏,可一般人過年都會回到老家去,這是他最有可能的去處了……
算一下時間,現在開車出發,到崇福鎮是淩晨,找人並不方便,不如準備充分了,淩晨再走。
邵湘宇準備了毛毯衣物,幹糧點心一類,放進後車廂裏。他想了想,又在書房找了一條長長的軟繩……
崇秋,我真的不是什麽正人君子。
知道了你也愛我,我是綁也要把你綁回來的,再不會放你走了……
他伸手去關寫字台邊上的燈,眼尖地發現地上有個紙團,本欲拾起來丟掉,卻見裏麵隱約有崇秋的字跡,邵湘宇把紙團展開來,是一整張塗塗改改又被劃掉的話——
湘宇,我不該跟陸祥生一起玩,你別生我的氣。
湘宇,我跟陸祥生不是你想的那樣,你別生氣了。
湘宇,我不愛陸祥生,我隻是把他當朋友。
湘宇,我跟陸祥生是玩玩的,跟你是認真的。
湘宇,你還在生氣嗎?和我說說話好不好?
湘宇,我好想你,你明天幾點回來?
湘宇,我真的想你,隻想你一個,不想別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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