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清晨
晶瑩剔透的落地窗，穿插著美景，一張張旭日東升的進化史展現的淋漓盡致。遠處結伴成行的大雁開始南下了，是預示冬天就要來了嗎？28樓眺望遠處，心情也跟著天氣好起來，金色的陽光透過陽台折射到臥室，叫醒了昏迷了一夜的張念。
他單手遮住燦爛並且很溫暖的陽光，輕輕的睜開那雙帶有點點憂傷的眼睛。看著滿屋金晃晃的，心裏泛起嘀咕：怎麽回事，這是我家嗎？怎麽陽光這麽強烈，我記得我窗戶選用的布簾是厚實的，應該穿透不過來的。
看不清室內的景象，摸著伴有絲絲疼痛的頭，掀開被子，去查看個究竟。
“啊，好痛!”突兀的洪亮尖叫聲，剛剛落地的腳下意識的彈跳了起來。什麽東東，貌似是女孩子的聲音，奇怪我的房間怎麽會有女孩子啊。他努力的睜開被刺的迷離眼睛，若隱若現的看見一個身穿連衣裙的女子，S型的身材，凸顯的尤其動人。卷起的頭發隨意的散落在肩部，女子舞動那白皙胳膊，嘴角掛著如天使般的微笑，輕閉著如嬰兒享受完甜美夢境即將要睜開的雙眼，沒有一絲世俗的龍闊。全身上下被籠罩著一層薄薄的金紗，美輪美奐，猶如仙女下凡降落在他麵前。
“啊，你醒了？頭還痛嗎？身體感覺怎麽樣？你說話啊。”一下這麽多麽多問題，張念還沉浸在那杜撰的美麗幻覺裏，沒有意識到。佳麗放下伸懶腰的手臂，朝他走去。
張念看著仙女朝她走來，樣子越來越清晰的，到了，到了，到他的麵前，張念定睛一看是佳麗，飄逸靈魂立馬回巢，他打了個寒蟬，被剛剛那個不現實的幻覺給混淆了視覺。現在算是清醒了，還沒有等佳麗開口問，先發製人的說：“李佳麗你怎麽會在這裏啊？你出去，私人臥室你進來幹嘛？”
奇怪的問題，真的有一定含量的問題，佳麗不在這裏在哪裏呢？她本著臉，邁著堅硬無比的腳惡狠狠的踢了過去。真是氣死人了，這個混蛋，我徹夜未眠照顧他，弄的現在腰酸背痛，一句關心的話都沒有，就知道惡語相向，弄的我好像非要在這裏不可。我佳麗有那麽賤嗎？我好好的有家不回，我好好的有自己的床不睡，我好好的清早找訓，不對，這樣好像真的很賤呢？等佳麗在肚子裏翻箱倒櫃的埋怨時，張念又開始無止境的發話了，而且這次的語調絲毫未減，依然是高分貝吊嗓門。
“還有這是我的房間，誰叫你弄這些怪玩意的，弄的我都睜不開眼睛。”他終於找到了混亂的陽光源泉——臥室的大小鏡子。邊收貼的到處都是鏡子，邊背著臉，掩飾自己緋紅的臉，剛剛那個畫麵真的很美，難以想象那個仙女是佳麗，頓時臉頰飛來一片紅霞。
“你幹嘛啊，這麽凶，我還不都是為了讓你感受一下大自然的感覺嘛，這樣的環境你不覺得很像在室外，仿佛置身於空曠的大草原，一望無際的藍天，享用不完的陽光。”佳麗跟他身後，接住他對過來的鏡子，叨叨絮絮的描述那種有的沒的。這些鏡子都是她在去買東西的時候順便帶來的，昨晚後半夜，她見張念燒退了少許，就想再弄一次光學效應，沒想到他竟然反映這麽強烈。
“我說過讓你弄了嗎？我說過我喜歡空曠的大草原了嗎？你做的事情還真的勁爆呢，我看你是活潑過來頭了。”
“什麽叫活潑過了頭，我這樣也是在為單調的生活添加無限的情趣，你懂什麽叫樂活嗎？”
“樂活？玩小孩玩的把戲，就叫樂活了？你不小了吧，應該成熟點。”
“成熟跟樂活有關係嗎？小孩子的天性很善良，很純真，你有嗎，她們最起碼知道被照顧了一夜要說謝謝，最起碼會對幫助過自己的人感恩，你還不如小孩呢。”
“你說什麽？”張念摘鏡子的手停在了半空中，一頭霧水的看著佳麗，眼前的女孩到底做了什麽？為什麽眼睛裏充滿了委屈？自己的話好像傷到她了。
“我說什麽？你昨晚回來後，渾濕嗒嗒的，還發高燒，我害怕你會死，就留下來，照顧了你一整夜，還幫你換衣服，還幫你擦汗，還幫你冰敷，得來的不是一聲謝謝，而是源源不斷的批判，我最討厭的就是被說自己不夠成熟了，你，你，你太可惡了！”佳麗手裏捧著鏡子，眼睛摸上了一層薄薄的霧氣，委屈升華。一氣之下把鏡子統統丟給他，轉身甩門氣鼓鼓的跑開。
聽到佳麗這樣說，他算是明白了，一桶糨糊的腦袋瞬間化開來。
“我剛剛說的話好像是有點過火了，佳麗，佳麗你等等。”張念打開門，隨後跟了出去。
追擊到電梯口，佳麗已經按下電鈕，電梯門隻差一截手指那麽大的縫隙，被張念擋住，好在趕上了，任憑佳麗再怎麽按，門還是開了。張念一躍進了電梯，電梯快速的下降。
“對不起哦，我不知道你昨晚照顧我一個晚上。我不是有意那樣說你的，我……”張念含含糊糊的，說話都不利索了，從來不知道什麽叫道歉，因為他從來都沒有做錯過什麽，需要道歉的機率為0.今天算是開了戒，也難為他了。
“我不想聽這些冠冕堂皇的話，你跟進了隻會讓我更討厭你。”佳麗克製不住，眼淚傾斜滑過蒼白的臉，一夜沒有睡當然蒼白，她背過張念，心裏難過極了，第一次是不告而別，第二次是惡言相加。張念啊張念，你怎麽每次都讓我討厭呢，前段時間我還以為你是個好人，怕我累找阿姨來打掃，怕我寂寞買雜誌給我，每次幫你跑腿你都會說謝謝，這些我都很感動，可是你變化無常，你是大偽君子，你混蛋，你竟然說我是小孩，你竟然藐視我陽光效益，你懂憐香惜玉，你個xx……佳麗在心底罵他個千百倍。
聽到佳麗說討厭自己，心裏莫名的失落，怎麽了，她說討厭時心裏會有痛楚的感覺，我竟然這麽在乎她對自己的看法。天呐這到底唱的哪一出啊？
“呃~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今早頭痛的厲害，呃~大概是被燒糊塗了，昨晚我是不是很狼狽啊？”
“昨晚？”說到昨晚，她的臉發燙，變的尤其的紅，回想那個場麵，心莫名其妙的砰砰的跳。這個時候真希望電梯快點到地麵，好讓她透透風。“昨晚……你……”佳麗在徘徊要告訴他嗎？告訴她那自己不是很丟臉，會把氣氛給弄尷尬的。不說？
“你怎麽了，臉紅成這樣，不是昨晚為了照顧我著涼了吧。”張念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然後又摸摸自己的額頭，心裏開始無盡的內疚。
“我沒生病。”佳麗推開他的手，別過臉，心裏還在徘徊。
“昨晚……”
“昨晚你昏倒在門口，我把你扶進去，然後就幫你把外衣給脫了，畢竟那都濕透了嘛，然後就給你換上幹衣服，你放心我閉著眼睛的，什麽都沒到了。真的！”此地無銀三百兩，佳麗不打自招，完了，完了，說好了不說的，現在要怎麽辦？佳麗看他的臉一會白一會黑，心裏怪怕的。
“你是說，你昨晚……”張念剛剛想問的，電梯停在了9樓了。眼前湧入一群剛剛買菜回來的阿姨大嬸們，佳麗被擠到了拐角，胳膊碰壁，撞的生痛。張念擠過去，用高大的身軀擋出一片空間，這次緩解了擁擠帶來的困擾。
“你還好吧？”他溫柔的問。
“沒事！”
“叮！”到底樓了，佳麗跟著人流走出去，張念剛想跟上，被佳麗狠命的推了進去。
“你要這樣跟著我到什麽時候，回去吧，我也要回家了。”說完飛快的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