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後馭天

蘇嬙停住腳步,回頭道:“你這是什麽意思?”

皇甫裂氣定神閑的道:“你和柳郡主的恩怨,你自己比誰都清楚。所以,柳郡主來太子府做客,你便處心積慮的想要毒害她,這似乎是一個合情合理的故事!”

蘇嬙冷冷的道:“隨你怎麽說,老娘懶得辯解!”

“是懶得辯解,還是默認罪行了?”

“皇甫裂,你莫要太過分!”

蘇嬙火了!

她發現,體內有一股極難控製的火熱內力,連她的性格都變得火爆了起來!

皇甫裂冷冷的道:“你一直裝瘋賣傻,其實是個絕頂聰明的人!你自己想一想,整個太子府誰是最有嫌疑下毒的人?不過本宮作為一個旁觀者來說,如果你真是一個聰明人,這個時候你就要親自為柳郡主解毒。這樣一來,就算真的是你下毒,你的嫌疑也被洗脫了。當然,你願意不願意全憑自己,如果你不想救她的話,現在就可以走了,本宮絕不會攔著你!”

“我偏不中計!哼!”

蘇嬙瞪了他一眼,毫不猶豫的衝進了柳嫣然的房間。

她雖然極不願意承認,但是內心卻知道皇甫裂說的話是很有道理的。自己沒下毒,但是卻是最有嫌疑的一個人。要洗脫自己嫌疑的辦法隻有兩個,第一,找到下毒的人。第二,自己出手幫她解毒。

傻女可不會在這個時候忍氣吞聲的做出對自己最有利的決定!

皇甫裂頗有些驚訝,蘇嬙竟然做了一個最正確的決定。他的內心其實認為蘇嬙的性格剛強,多半會不顧後果的揚長而去呢。

他微微一笑,心情似乎舒展了許多,好像烏雲散去的晴空一般。

可是,當他隨後走進柳嫣然的房間裏時,看到蘇嬙竟然愣愣的站在門口,一動不動,表情頗有些古怪尷尬的樣子。

而柳嫣然躺在床上,轉輾反側,哀嚎不斷。

“怎麽了?怎麽還不動手?難道這毒你也解不了?”皇甫裂冷冷的問道。

“她……她……”

蘇嬙欲言又止。

皇甫裂問道:“她怎麽了?是不是沒救了?”

蘇嬙道:“她根本就沒中毒!”

皇甫裂道:“她怎麽會沒中毒?看她難受成這個樣子了,這可是假裝不出來的!”

蘇嬙沒有再說話,一雙嬌俏的美眸在房間裏環顧流轉,最後,她的目光鎖定在了冉冉生煙的那個香爐之上。

“煙有毒!”

她趕緊用衣袖遮住口鼻!

皇甫裂道:“你剛說她沒下毒,這會兒又說檀香煙霧有毒,到底是有毒還是沒毒?”

“笨蛋!你深呼吸一口氣,然後運一下內力看看是什麽感覺?”

說完,蘇嬙捂著口鼻,急退幾步,退回了門檻之外。

“是……情毒!”

皇甫裂一運氣,便感覺血氣翻湧,奇熱無比。這感覺就好像兩天前自己中了情毒一樣,隻是症狀輕了許多。

皇甫裂屏氣,飛快的跑到床邊將中毒已深的柳嫣然抱起,然後飛快的退出了房間。

“現在該怎麽辦?”皇甫裂將柳嫣然斜靠在柱子上,然後看著蘇嬙。

蘇嬙突然問了一個問題:“兩天前你中毒之前,是不是喝了一碗她給你準備的參湯?”

“是!”

皇甫裂脫口而出了之後,馬上臉色一變的看著蘇嬙:“你的意思是說,下毒的人就是柳郡主?可是她為什麽要毒本宮,甚至連自己都下毒呢?”

蘇嬙鄙視的道:“你是個男人,難道不知道中了情毒會怎麽樣嗎?”

“你是說……”

皇甫裂何等聰明,稍一點播立刻明白了整件事的原委,他目光陰冷的看著一旁紅潮滿臉的柳嫣然,冷冷的罵道:“賤女人!”

柳嫣然意識模模糊糊,聽到太子斥責,激動的道:“太子殿下,我……我……太喜歡你了!”

“不知廉恥!你堂堂一個郡主竟然做出這等匪夷所思的事情出來,你太讓本宮失望了!”皇甫裂知道了真相,怒不可遏,連蘇嬙也顧不上了,憤怒的甩袖而去!

“殿下別走,殿下……”

柳嫣然想要追出去,可是剛站起來,身子就搖搖晃晃的,軟綿綿一絲力氣都沒有。

“送你一句忠告,送上門的女人是最廉價的,男人永遠都不會珍惜你!哎!”

蘇嬙淡淡的歎了口氣,也沒了看熱鬧的心情,轉身離去。

柳嫣然大喊道:“賤女人,你就這麽走了,誰給我解毒?”

“賤女人?”

“到這個時候你還敢罵人?”

蘇嬙心裏升起一陣怒火,轉過身回頭冷冷的一笑:“你想要解毒嗎?很簡單,去廚房找一根黃瓜就行了。”

“黃瓜?”

“黃瓜怎麽解毒?”

柳嫣然很鬱悶的疑惑著,腦海中浮現出一根黃瓜的模樣,然後她想到了什麽……

再然後,她臉紅如豬血,狠狠的罵道:“蘇嬙你這個賤女人!!!”

可是,哪裏還有蘇嬙的影子?

她早已離去了。

蘇嬙幸災樂禍的回到了冷宮。原本是要洗脫自己的嫌疑,沒想到卻變成了看笑話,事情的轉變還真是峰回路轉。

回到冷宮後沒多久,就聽到下人們在傳,太子很生氣的命人將柳郡主送回了王爺府。

至於她要怎麽解毒,那就沒人知道了。

皇甫裂也沒再來騷擾蘇嬙,很顯然他是怕被蘇嬙嘲笑和愚弄。

他極為享受蘇嬙被冤枉的那個過程,蘇嬙自然也是極為享受他窘迫的樣子。

兩人互相暗鬥,自然是誰也不敢服輸讓步的。

第二日,宮裏來了人急召蘇嬙進宮。

蘇嬙還沒動身,就連來了三道旨意。都是陳皇後宣召她進宮的。

三道懿旨?

什麽事急成這樣?

蘇嬙問來宣旨的太監,太監一問三不知。

她知道陳皇後若非有重要大事,絕不會如此緊急。

難道是手癢想要打麻將了?

蘇嬙懶得多猜,跟著太監趕到了皇宮。

她現在是陳皇後身邊最得寵的人之一,出入鳳儀宮簡直是來去自如,無人盤查也無人敢阻攔。

蘇嬙徑直的走入了鳳儀宮的內殿,這才發現今天的事情果然不同尋常!

內殿裏等待她的並不是陳皇後淑妃,也不是一桌已經擺好的麻將牌。

“臣妾參見皇後娘娘!”

蘇嬙朝陳皇後簡單行了個屈身禮,然後又朝坐在陳皇後旁邊的一個高貴婦人行禮:“臣妾參見華妃娘娘!”

華妃,蘇嬙之前見過一次。

她極為年輕,才二十多歲,但性格偏於冷淡,不善言辭,也不善經營關係,在宮中地位也很是一般。雖然位列妃位,但是權勢遠遜於淑妃和德妃,也並不是太受皇帝寵愛。

“太子妃免禮吧。”華妃淡淡的說道,語氣鹹淡不驚。

“謝謝華妃。”

蘇嬙的目光,直接瞟向了一旁的陳皇後。現在她和陳皇後結成了聯盟,關係極為親近,也算是半個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