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零六回 終於回了謝家

“這,,”管家一臉的為難,“這恐怕不妥吧?謝大爺,不是我不給你麵子,可我們老爺吩咐下來的事,我這……若是我沒把二夫人帶回去,老爺一定會生氣,沒人擔待的起。

謝承祖鐵青著臉不說話,也不怪管家會這麽說,他們強行帶走謝以蓮,本來就是多管閑事,可他們也是沒有辦法,不然怎麽辦。

“管家,這裏沒有你多嘴的餘地!”眼看事情又要黃,謝以蓮氣急敗壞地大叫,“南正衍如此對我,早已不將我當成妻子,我也不再是丞相府的人,他管不著我,快點放我下來,你聽到沒有?!”

管家回頭冷冷看她一眼,“二夫人還沒有被老爺休出門,生是丞相府的人,死是丞相府的鬼,除非老爺寫下休書,否則二夫人自己,可出不了丞相府的門。”

“你這個,,”謝以蓮氣的一口氣沒換過來,加上她之前就已經被折磨得沒了多少力氣,雙眼一翻白,眼看就要暈過去了。

鐵籠旁邊一直跟著的寄琴見狀,暗暗冷笑,麵上卻是一副焦急萬分的樣子,趕緊跑過去,“二夫人!二夫人你堅持住啊,二夫人!”

謝以蓮嗆咳幾聲,勉強睜開眼睛,見是寄琴,多少有些感動:如今這些人都當她是畜牲,用或鄙夷或輕蔑的眼神看她,唯有寄琴還知道關心她,這小丫頭倒也有幾分良心。“寄琴,快……放我下來……”

“二夫人,奴婢沒有鑰匙,打不開鐵籠,”寄琴頗感為難,轉向管家,苦苦哀求,“管家,救你了,讓二夫人先回謝家吧,你看她渾身都是傷,要再不救治,可就要暈過去啦!”

謝以蓮一聽這話,頓時受到點撥,有了主意,故意大聲咳了幾聲,狠心一咬嘴唇,假裝吐出血來,頭也歪向了一邊。

“啊,,”寄琴大叫,“二夫人吐血昏倒啦!管家,快救人,快點!”

管家一愣,也沒了主意:要是二夫人真的出了什麽事,或者死在這大街上,恐怕會引來非議,可要是讓謝家把人帶走,他回去向老爺也沒法交代。這事兒,怎麽這麽麻煩。

慕容夜看得分明,見南雪鈺對寄琴的突然出現毫不意外,甚至眼帶笑意,心中明了,“這小丫頭是你安排的人?”她還挺會作戲的,表麵一副著急萬分的樣子,眼裏卻是清冷的光,跟雪鈺在氣質上,倒有兩分相似。

“是,”南雪鈺點頭,“她的妹妹寄棋原本是服侍二房的人,卻被謝姨娘無故打殘,絕望之下跳井自殺,謝姨娘為了掩人耳目,就偷偷把她的屍體埋掉,對外卻宣稱她跟人私奔了。寄琴知道真相後,一心要報仇,就找上了我,求我成全。”

那時候她就看出來,寄琴頭腦冷靜,做事小心,而且一身正氣,是個值得信任的人,何況謝以蓮無故將人打殘致死,原本就該死,她和寄琴既然有這共同的敵人,相互合作又有什麽不好。

於是她將寄琴帶進了丞相府,並通過巧妙地安排,讓她當了謝以蓮的貼身丫環,表麵忠於二房,其實一直為她打探消息,這次挑起謝家跟丞相府的紛爭,寄琴從中也出了不少力,表現很不錯。

“原來如此,”慕容夜點頭,眼神冷冽,“二夫人究竟造了多少殺孽,此番若不處置了她,才是天怒人怨!”

“正是,”南雪鈺咬牙,“這次,她躲不過!”讓謝以蓮回到謝家,也是她計劃中的一部分,這樣才能讓她更恨毒了謝家兄弟,把他們給掀出來。

當著這麽多人的麵這麽拉扯不清,謝承祖隻覺得自己這張臉都快丟盡了,偏偏管家還不肯放人,他氣的雙眼圓睜,“管家,我好話說盡,你不要不識好歹!以蓮就算再有錯,也不能就這麽糊裏糊塗死在這裏,那我們謝家豈不是太窩囊!我要把以蓮帶回謝家醫治,誰敢阻攔,就是跟謝家為敵,你們自己掂量掂量吧。”說罷他推開人群,過去拉起韁繩,硬是把馬車往謝家趕。

謝承望趕緊跟上去,兄弟兩個像逃命一樣,擠出了人群。

“你們,,”

“管家,算了,”唐奕適時阻止管家,“誰讓這裏是謝家的地盤呢,咱們爭不過他們,還是回丞相府,讓老爺定奪吧。”

管家白了他一眼,這小子話忒多,比他這個管家還能說呢,不過,事情已經這樣,他也沒可奈何,隻好先回丞相府再說。

主角一走,子民們也都覺得沒了意思,除了少數人跟著馬車到謝家大門口繼續瞧動靜以外,其餘人都興致不減,雖然各自散開,但還在熱火朝天地議論著剛才的事,都猜測著會是什麽樣的結局,估計夠他們閑聊一陣子了。

眾人一散,慕容夜挑了挑眉,道,“這就走了?二夫人回到謝家,南大人還能將其怎樣?”總不會就這麽放過她吧,那絕對不是南正衍的行事風格,何況謝以蓮這次是要殺他,他怎可能就這麽算了。

“當然是由謝家自己‘清理門’了,”南雪鈺睿智一笑,“謝家是不可能救謝姨娘的,因為父親不會善罷甘休,不信你等著瞧,到不了明天,謝姨娘就會被送回丞相府。”

慕容夜瞬間明白過來,接上她的話,“至於送回去的是個人,還是一具屍體,就得看二夫人的造化了,是這意思嗎?”

南雪鈺忍俊不禁,調侃地拍一下他的肩膀,“不錯,不錯,孺子可教。”

慕容俊啞然失笑:雪鈺越來越頑皮了,居然用這種口氣跟他說話,怎麽聽怎麽像是母後在教訓他呢。

兩個人說說笑笑,絲毫不把謝以蓮的事放在心上,反正局他們已經設好,至於她會落到怎樣悲慘的境地,就看她做的孽有多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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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家大門口,謝承祖黑著臉,命令家丁把看熱鬧的子民都趕走,才要進門,見寄琴一直跟著,喝道,“你這臭丫頭,還跟著幹什麽,不快點滾!”

寄琴趕緊道,“謝大爺,奴婢一直侍候二夫人的,奴婢名叫寄琴。”

確定沒了危險之後,謝以蓮睜開了眼睛,“大哥,寄琴確實是跟著我的,她對我很忠心,讓她進來吧。”剛才要不是寄琴提醒她,她還想不到用裝暈這一招呢,現在她被丞相府給放棄,也唯有寄琴還是自己人,得留在身邊,好照應一二。

謝承祖冷冷看了寄琴一眼,也沒再多說,“進來吧。”

“是,謝大爺。”寄琴趕緊扶著鐵籠,陪著二夫人進去。

進了院子,早已得到消息的謝家其他人紛紛過來問候,,當然,說是問候,大半都是來看熱鬧的,而且都是用嘲諷的眼神在看著謝以蓮。要知道,在這個時候,女人隻要嫁出去,就像潑出去的水,在夫家無論過的如何,都是不能隨便回娘家來的。而謝以蓮這次回來的更是不光彩,竟然以“謀殺親夫”之名被遊待示眾,丟盡了謝家的臉,他們當然不待見她。

“謝大爺,這沒有要鑰匙,要怎麽打開鐵籠跟枷鎖?”寄琴轉著鐵籠轉了一圈,滿臉焦急,暗裏卻是冷笑。謝家人對謝以蓮的態度,她看的分明,看來要做好小姐吩咐的事,並不難。

謝承祖厭惡地看了鐵籠一眼,沒好氣地道,“我怎麽知道!”他是不得已才把妹妹給帶回來的,氣還沒消呢,說話哪有好聲氣。

謝以蓮頓時氣道,“大哥,你怎麽說這話!你怎麽這麽說?你不趕緊想辦法打開籠子,難道我要一輩子待在裏麵嗎?”看來大哥還是氣不過她要把謝家的事抖出去,把她帶回來也是心不甘、情不願,聽聽這說話的語氣,真討人嫌。

謝承祖怒道,“你還有臉說!你做的好事,憑什麽讓我們替你處理善後!你有本事殺南正衍,那就別讓他逮到,現在好了,你說怎麽辦!”南正衍一定不會就此甘休,說不定等下就上門來要人,可要任由其把謝以蓮帶走,她就會說出謝家的事,簡直不可理喻!

謝以蓮掙紅了臉,掐死南正衍這件事,確實是她考慮不周,太過魯莽,可事情已經發生了,再說這些也沒有用,不過幸虧她已經回了謝家,諒南正衍也不敢再將她怎樣,至於大哥二哥要發牢騷,就讓他們罵幾句好了,也無關痛癢。

見她不再說話,謝承祖也懶得再多費口水,命家丁拿來斧頭等工具,把鐵籠打開,放謝以蓮出來再說。

這鐵籠子原本是南正衍用來關大狼狗的,自然做的十分結實,那把鎖也是相當碩大,家丁們叮叮當當,敲敲打打,都累出一身的汗,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用了近兩個時辰,直到天色微黑,才終於將鐵籠打開,去掉謝以蓮身上的枷鎖,把她扶了下來。

“唉喲……我不行了……我的腰……”謝以蓮在籠子裏站了這一天,兩條腿都不會打彎了,加上身上被砸得到處青種,更是髒得像是剛從垃圾堆裏爬出來一樣,味道難道得要死,除了寄琴,沒人肯靠近她。

“二夫人,你慢點,先下來再說。”寄琴一點不嫌她又髒又亂,用力扶緊她,讓她將大半的重量都靠在自己身上,神情很平靜。

二夫人就算心腸再狠,這個當兒也是“患難見真情”,感動得都想掉眼淚,“寄琴,你這丫頭真是有良心,這般時候也就你還在我身邊照顧我,很好……”

寄琴微一笑,“二夫人別這麽說,奴婢本來就是服侍二夫人的,怎麽能不服侍到底呢!”至於她這話裏的意思,恐怕隻有她自己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