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風裹脅著濕冷的霧氣,穿行在連綿起伏的墨綠色山巒之間。

羽蛇部落的戰士如同鬼魅般從林間現身,單膝跪在薑晨麵前,聲音壓抑。

這已經是他們覆滅的第七個部落了。

有著羽蛇部落的族人帶領。

瓊王府想要找到這些隱藏於山林之中的部落實在不要太過簡單。

哪怕自從第一個部落覆滅之後。

這些參與的部落,開始迅速遷徙。

可結果也同樣不會有著任何區別。

刀劍與鎧甲的嘶鳴。

將一道道的生命葬送在了這一片大地之中。

一處山穀之中。

雛鷹部落,等剩餘的十幾個部落全部匯聚在了這裏。

他們人心惶惶。

臉上滿是驚恐的色澤。

“雛鷹,我說過,不能去招惹那些海邊人!”

“現在他們都已經死了。”

“下一個就是我們了!”

有部落族長帶著憤怒的聲音響起。

此刻的他早已忘記了當初他是那麽一心想要拿下瓊王府營地,想要掠奪其中的財產女人,以及食物。

事實上也不僅僅隻是他,周圍不少部落族長個都是如此。

他的神情驚恐,慌張。

同樣帶著憤怒。

“薩爾,當初進攻,不是我要求的!”

“而且現在說這些有什麽用,他們不需要投降,哪怕你把我殺了,他們也會殺了你!”

雛鷹部落族長同樣慌亂,可此刻他還是帶著惱火的聲音開口。

而他的話語頓時也讓叫囂的身影也不由一下子停了下來。

短短的不到半個月時間。

他們無疑是從天堂到地獄。

從最開始的信心滿滿,到被擊潰。

到海邊部落的絞殺。

他們都無法想象自己是怎麽度過來的。

更加讓他們驚恐的是,海邊部落不需要投降,不需要臣服,唯一需要的就是殺死他們。

過去的時光,有部落投降了。

甚至殺死了自己的盟友。

然而結果同樣也是被瓊王府的士兵無情屠殺。

也正因為如此,他們才匯聚到了一起,否則早就有人將雛鷹部落族長的頭顱割下來交給瓊王府了。

“該怎麽辦?”

“雛鷹,你說該怎麽辦?”

嘶啞的聲音響起,那是一名有些蒼老的族長。

“往北邊!”

“前往更北邊,也隻有那裏我們才能夠生存下來。”

“我們還有機會!”

“隻要聯合北方那幾個部落,我們還能拿下他們。”

雛鷹帶著嘶啞的聲音開口。

而在他鼓動著眾人的同時。

山穀的西側。

“殿下,前麵山穀就是土人部落最後的藏身地。”

阿托爾帶著興奮開口。

薑晨的目光越過阿托爾的肩頭,望向那片被濃霧纏繞的深穀,那裏仿佛蟄伏著一頭絕望的野獸。

他身後的七百瓊王府士兵靜默肅立,鐵甲在潮濕空氣中泛著幽暗的光。

長時間的追剿讓每個人臉上都刻著疲憊,眼神卻依舊銳利如刀。

他們見證了太多部落的覆滅,雙手早已沾滿血腥。

一股殺伐的氣息也在他們身上醞釀。

他們這一刻正在朝著真正的戰兵開始蛻變。

“有多少人?”

薑晨的聲音不高,卻清晰地傳入每個士兵耳中。

“不足五千了,大多數應該都已經女人和小孩了。”

阿托爾回答,頭顱低垂,不敢直視薑晨的眼睛。

薑晨嘴角勾起一抹難以察覺的弧度,那並非笑意,更像是一種對獵物最終歸宿的確認。

“很好。”

“那麽行動吧!”

他揮了揮手。

阿托爾無聲地退入密林,消失不見。

薑晨看向身旁的秦山,以及楊凱。

“秦山,帶一百人從西側迂回,堵住穀口。”

“楊凱,你帶著一百人從東側迂回,堵住後方。”

話語開口,迅速下達了命令。

“是,殿下。”

“是,殿下!”

楊凱和秦山點頭,隨後帶著士兵,迅速脫離了隊伍,開始進入了叢林當中。

薑晨勒轉馬頭,麵向剩餘的士兵。

“其餘人,隨我正麵推進。”

“【踏踏…】”

馬蹄聲與腳步聲混合在一起,沉悶地敲打著濕滑的泥土路。

隊伍沿著陡峭的山路向下,越靠近穀底,霧氣越發濃重,能見度急劇下降。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腐朽落葉混合著某種牲畜糞便的氣味,還有著一股股瓊州獨有的潮濕氣味。

偶爾能聽到幾聲遠處傳來的獸吼之聲,顯得格外突兀。

士兵們握緊了手中的兵器,冰冷的觸感讓他們保持著清醒。

他們知道,接下來的不是戰鬥,而是一場屠殺。

過往的一次次已經完全證明了。

而這無疑讓他們有了一種亢奮。

突然,前方傳來一陣**。

幾名衣衫襤褸的土人哨兵發現了他們,驚恐地發出尖叫,轉身就往穀內跑。

“放箭!”

薑晨沒有絲毫猶豫,命令下達。

“【咻咻咻!】”

箭矢破開濃霧,發出尖銳的嘯聲。

幾聲慘叫響起,隨即被寂靜吞沒。

隊伍繼續前進,速度加快。

很快,一個簡陋的部落營地出現在眼前。

用粗木搭建的窩棚零散地分布在穀地中央,幾縷炊煙有氣無力地飄向空中,似乎昭示著這裏僅存的微弱生機。

部落裏一片混亂。

男人抓起身邊任何可以稱之為武器的東西——石塊、木棍。

女人尖叫著抱緊孩子,試圖躲進搖搖欲墜的窩棚。

最中心。

原本在商議的雛鷹部落等十幾位族長,臉色都不由一變。

身影慌忙起身。

隻是就在他們慌亂當中。

薑晨拔出腰間的長刀,刀身在霧氣中反射出森冷的光芒。

“殺。”

一個字,如同死神的判決。

瓊王府士兵如猛虎下山,呐喊著衝入營地。

早已準備好的屠戮開始了。

刀光劍影在營地中閃爍。

土人的抵抗微弱而絕望。

一個手持石斧的壯漢怒吼著衝向一名士兵,卻被對方輕易格擋,反手一刀便割開了他的喉嚨。

鮮血噴湧而出,染紅了腳下的泥土。

一個母親試圖用身體護住孩子,但長矛無情地刺穿了她的胸膛。

孩子呆呆地看著母親倒下,下一刻,冰冷的刀鋒便結束了他短暫的生命。

哭喊聲,慘叫聲,兵器碰撞聲,火焰燃燒木頭發出的劈啪聲,交織成一曲死亡的樂章。

這一刻瓊王府像極了窮凶極惡的反派。

然而薑晨更加清楚,這一次他不給予整個瓊州足夠的震懾,後續這樣的事情會越來越多。

這一次,他就要殺怕他們。

他的身影騎在馬上,冷漠地注視著這一切。

他的眼神如同萬年不化的寒冰,沒有絲毫波瀾。

而此刻楊凱所帶領的士兵此時也從穀口殺入,徹底斷絕了土人逃跑的希望。

三麵夾擊之下,土人的抵抗迅速瓦解。

接下來就是徹底的絞殺。

最終五千餘人,隻有少數不到百人逃離了出去。

其他人全部被絞殺在了其中。

“殿下,全部解決了,沒有一個活口。”

楊凱上前,恭敬的匯報

“嗯。”

薑晨淡淡應了一聲。

“清點人數,檢查戰損。”

“另外將他們的頭顱全部割下來,我要放在城門口!”

隨即似乎想到了什麽,再度加了一句。

“是。”

楊凱一驚,不過還是迅速應承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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