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不請自來的太子

“怎麽這樣早就來了?”墨瀲看太子急衝衝跑過來,扶穩了他,眼中帶著點點的笑意。

“父皇說了要在皇城門關之前回去,可是他沒說什麽時候可以出來。”太子臉上揚起一個得意的笑,似乎占了什麽便宜。

墨瀲看著太子高興地笑臉都通紅了,不由得感歎,這樣小就知道與人迂回,看來這宮裏還真是從小練就了他們極深的城府啊!

“是啊,要不是奴才們攬著,爺還準備晚上就過來呢。”小莊子上前插了一句,看太子瞪他,也不如以前那般懼怕,隻嬉笑著捂了嘴。

墨瀲笑著拉了太子的手,軟軟的小手放在手心,她心裏的一處突然十分柔軟起來。

墨瀲帶著太子來到書房,書架上整整齊齊的都是墨瀲經常讀的書,從四書,五經,八卦到例行遊記,古籍藥理,甚至兵法,簡直讓人眼花繚亂。

“哇,這些都是你畫的嗎?好厲害呀!”

太子一路走過去,看到閣間裏掛著的一些字畫,畫中多是仕女圖,姿態各異,神色不一,卻是每一處都極致無比,太子看著走至最後,臉卻突然紅了。

他看到的,是自己上次用絲帕畫的墨瀲肖像,如今和其他畫卷一起掛在了畫架上,隻是,相比起來,自己的這幅畫卻連塗鴉都算不上了。

墨瀲笑著,緩步走了過去,將絲帕拿在手裏,臉上溫和如風,太子卻跳起腳來搶那絲帕。隻是,墨瀲要比她高出太多,就算是跳起來,也夠不到。

“這樣醜,還留著做什麽?”

太子有些賭氣,幹脆坐在地上,也不理會墨瀲,自顧生悶氣,看起來有些耍賴的樣子。

墨瀲看著他如此,嘴角輕輕勾了起來,緩緩蹲下身,道:“太子可是畫的我?”

墨瀲的話突兀的在耳邊響起,抬起似乎嚇了一跳,還沒有來得及反應過來,隻木木地點了頭。

“我哪裏醜了!”墨瀲聲音陡然犀利,雙眼死死地盯著太子,太子顯然沒想到她突然發怒,竟身上一抖,蹭地竄起來就要往外跑。

墨瀲一把抓住太子的後領,臉上再也憋不住笑,太子這才反應過來墨瀲在戲耍他,一時間雙目圓瞪,氣得鼓起了嘴。

“跟我來。”墨瀲突然止住了笑聲,拉著太子往外走,太子已經明顯跟不上她變臉的節奏,縱然一頭霧水,卻也乖乖的跟了墨瀲。

一方古檀桃木書桌上,正中是一疊極細的宣紙,一塊極品龜背硯台,上麵一塊墨錠,表麵不起眼,卻是極品中的上乘,左側幾隻長短不一的毛筆,整整齊齊地擺放在筆架上,桌上裝潢簡單,卻透著一股悠然的嫻雅之氣。

太子爬上了椅子,看著墨瀲,墨瀲也不語,徑直走到硯台邊,左手扶起右手寬大的水袖,右手持起墨錠,緩緩地研磨,待墨汁剛好,這才將筆提起筆,蘸了墨在宣紙上行雲流水。

太子瞪大眼睛看著墨瀲迅速地換著筆,片刻,一個仕女清麗的麵孔陡然躍於紙上,隻看得他羨慕不已。

墨瀲停筆,看著細細地看著剛才做的畫,眉角舒展開來,唇畔緩緩淡出一抹笑,伸手將手裏的筆遞給了太子。

太子看著墨瀲遞過來的筆,似乎有些不敢接,似乎覺得自己的水平實在是拿不出手,一時間圓潤的小臉上,變得紅彤彤的。

“拿著筆,我教你畫。”墨瀲將筆塞到太子手裏,臉上平靜溫和,全然沒有第一次見的時候那種嚴肅冷厲。

“你肯教我?你真的肯教我?”太子聽得墨瀲的話,立刻興奮地揚起臉,放佛得了什麽盼望已久的東西。

片刻,素兒又拿了一套相同的筆墨,墨瀲拖著下巴,細細地冥想了一陣,下筆,手肘緩緩移動,片刻,一個簡構的女人麵孔便出現在紙上。

太子認真地看著,手裏的筆也稍稍蘸了墨汁,在跟前的宣紙上畫了幾筆,畫到一半感覺不滿意,便伸手將宣紙揉搓了,扔了出去,小莊子似乎習慣了太子的這樣動作,紙團還沒有落在地上,他便已經撿了起來,順手扔進了邊上的廢紙桶裏。

一會兒功夫,太子已經扔了七八張了,臉上的表情越來越黑,似乎要失去耐心了,墨瀲搖搖頭,緩緩走到太子身後。

細軟的素手包裹住太子稚嫩的小手,墨瀲手腕用力,帶著太子筆尖在宣紙上緩緩移動,太子頓了一下,轉而手腕的力道跟著墨瀲的牽引移動,不一會兒,畫上的麵孔出現,比之前的要好太多了。

太子看墨瀲一眼,似乎有些不服氣,將方才那張墊在宣紙下麵,又複蘸了墨水,跟著剛才的記憶,手腕用力,筆下的畫像已經有了很大的進步。

墨瀲看著,嘴角勾起一絲笑,一個眼神,素兒將幾個沒人屏風擺在了跟前,墨瀲細細地看著,轉過頭。

“你看著前麵的任何一幅畫,簡筆描出來,試試看。”太子似乎得了要領,臉上有了一絲笑意,提起筆,勾勒著輪廓,墨瀲有意無意地提點一兩句,片刻畫中女子瑩然出現在了紙上,雖然不是十分精湛,卻也有了三分相像。

小莊子看著太子手下的人物,眼睛已經驚訝地瞪得大大的,嘴巴更是忘記了合上,要知道,這太子整日裏不學無術,芷妃寵溺,從來不會因為他的學業訓斥,反而一味責怪太傅沒有用心教導,以至於現在太子學不成,武不得,而現下,隻一上午的功夫,太子的畫竟然就上升了一個階段,也不由得他不驚訝。

墨瀲放下手裏的筆,看著太子又完成一幅,柔和的臉上有些許的笑意,她點點頭,道:“閉上眼睛,想著你心裏看到的那張臉,那是你最親愛的人,將她畫在你的宣紙上。”

說著,墨瀲似是做示範一般,緩緩閉上眼睛,片刻,她執筆在宣紙上快速移動,母親的臉便出現在了宣紙上,眉黛之間那般細致,那般清晰。

看著墨瀲再宣紙上寫下“母親”兩個字,太子眼中閃動一下,片刻便消失不見。

他學著墨瀲的樣子,壁上雙眼,小手緊緊地握著畫筆,素兒和小莊子都好奇地湊了過來,宣紙上是一張清素的麵孔,卻不是芷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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