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 大結局

說話之間,月冥的手便朝著墨瀲的衣服伸了過去,隨著一聲“刺啦”的聲音,錦緞碎片自空中飄落。

月冥麵上一頓,看著自己金黃色的龍袍被撕碎,他麵色瞬間沉了下來,銀龍在半空中懸浮著,一雙圓溜溜的眼鏡瞪著月冥,黑色的信子吐出,帶著幾分地提防。

“畜生!”

月冥麵上陰寒,手中的劍就要出鞘,這是皇宮,整個斬月都是他的,甚至以後整個天下都是她的!

可是眼前這個女人,卻將他的一片真心踏在腳下,甚至看都不看一眼!

“銀龍是有毒的,若是哪裏被它碰到,你最好處理好,身為皇帝,你的命可是很金貴!”墨瀲抬起臉看著月冥,麵上帶著幾分清冷和淡漠,正是因為她的這種疏離,讓月冥有種深深的挫敗感。

可是,越是挫敗,越是不甘,越是不甘,便越想要得到!

月冥麵色陰沉,看著墨瀲麵上依舊如往日的淡然,他心裏沉了沉,這個女人當真是鐵石心腸!

自顧走近裏屋,墨瀲並不在意月冥麵上的神情,站定,臉微側,透過金絲紗簾,她看到月冥滿臉惱怒的離開了鳳鸞宮。

麵上神色緊了緊,墨瀲一雙如波的水眸之間蕩起幾分冷峻,眼角的餘光看著門外倒映著的影子,墨瀲眉頭皺了皺眉,縷衣縷翠雖然護著她,但畢竟是月冥的人,她在使喚她們的時候,又不得不處處提防著。

如今害得加快速度找到解藥,才能盡快的離開這裏,這種冠冕堂皇之下包裹著的窮凶極惡讓她有些淤堵。

十裏之外,千邪領軍在關外的荒蕪之中等著溫穆颺的消息,原本凱旋還朝以為會輕鬆一陣子了,卻沒想到腳還沒有站穩便被溫穆颺拉到了這裏來,唇邊帶著哭笑不得的意味,千邪仰頭喝下那烈酒,麵上沒有絲毫的改變。

傍晚時分溫穆凨回到帳中,看著千邪隨身帶著的底圖,溫穆颺一雙深邃的眼睛看了看,麵上帶出一抹冷意,他指了指皇宮後山的峽穀,道:“明日子時我進皇宮將沁兒帶出來,順便將月冥的黑靈引出來,屆時千邪帶兵守住古關口,記住這次主要任務隻有沁兒和延兒!”

千邪看著溫穆颺,唇角勾起,原本就風流倜儻,俊美的麵上帶出一抹笑,看著溫穆颺一臉的肅穆,他突然覺得,原本死神一般的溫穆颺竟然會有一天這般緊張一個女人,讓他有些不認識。

“可別忘了你答應給我的東西!”千邪將溫穆颺甩過來的令牌接住,口中叼著一根草,唇邊揚起一抹笑,朝著溫穆颺笑道。

溫穆颺看著前些,麵色陰沉的黑了黑,真不愧是姐弟,這般趁機撈好處的個性跟千葉還真的是有一拚!

鳳鸞宮。

除了一大清早純妃和月冥來過之後都是裝了滿肚子氣走掉,整整一天鳳鸞宮都是清淨的,縷衣縷翠得了月冥的命令,一刻不離的在墨瀲身邊守著,對於墨瀲的一舉一動,兩人均是仔細的看在眼裏。

墨瀲倒也不為難她們,做什麽依舊是旁若無人的做,甚至一個下午她頭上插滿了用來刺繡的針,都甚至沒有停下片刻。

看著一個小小的肚兜成形,墨瀲麵上帶出一抹慈柔的笑,縷衣看著墨瀲,麵上頓了一下。

見她麵如春桃凝脂未施粉黛卻透著幾分淺粉,一雙玉手白皙細膩柔若無骨,原本就是傾城的容顏,更是襯著一件白紗的衣服,更加顯得絕塵脫俗,讓人移不開眼睛,難怪月冥費了這麽多心思也要將墨瀲留在身邊,縱然是同為女子,她也是忍不住將目光鎖定在他的身上,帶著一種純粹的心思來欣賞她的美。

“主子,純妃娘娘求見。”

縷翠從麵外回來,看著墨瀲手中捏著針,正細致的繡著花,她麵上一怔,隨即看子昂縷衣,見她搖搖頭,兩人不由得同時低下了頭。

墨瀲聞言一頓,隨即放下手裏的針,抬起頭看著縷翠,聲音沒有清晨時的沉冷,如今是帶著幾分慵懶的氣息,道:“讓她去書房等著。”

縷翠頓了一下,轉過臉看了縷衣一眼,瞬間應了一聲,轉身走了出去。

人還沒有到,墨瀲先是感覺到了純妃帶著幾分焦急的腳步身,她唇角勾起來,心裏感歎,果然才能耳明目清,有些細小入微的東西都能感覺得到!

“墨瀲!”純妃的麵上帶著幾分冷肅,看到墨瀲手裏正拿著針線做活,她麵上頓了頓。

墨瀲抬起頭看著純妃,麵上動了動,說讓她去書房等著,怎麽竟讓她跑了進來?

“主子,奴婢沒攔住,純妃娘娘非得現在要見到您!”縷翠看著墨瀲麵上不悅,她心裏顫了顫,緊忙解釋道。

縷翠的一句話,墨瀲麵上更是陰沉了幾分,看著縷翠,她生意清冷的開口,道:“你回月明身邊吧,我這裏不需要你伺候了!”

攔不住?內力深厚竟然連隻會三腳貓功夫的純妃都攔不住,騙誰?既然大家都做戲,那邊一起演一出好戲!

縷衣縷翠麵上均是一愣,看著墨瀲一臉的冷意,兩人頓時跪了下來,一邊討饒一邊認錯。

“滾出去!”

最討厭這種垂死掙紮的聒噪,墨瀲麵上帶著幾分惱意,看著兩人一起跪在地上,她朝著外麵喊了一聲,兩個嬤嬤便帶著人將縷衣縷翠拉了出去。

純妃看著墨瀲,似乎有些不明白她的心思,麵上帶著幾分蒼白,她原本就有些驚慌的眼睛之中又帶了幾分怔楞。

“原本以為就算是想清楚了你也會選擇一個隱蔽的方式來找我,卻沒想到你的跋扈已經完全吞沒了你的腦子!”墨瀲看著純妃,麵上帶出不悅,不知道這次跟她合作到底是不是個正確的決定!

被墨瀲這麽一說,純妃麵上帶出一抹尷尬和惱意,隻是想起自己的來的目的,縱然是心裏不高興也得忍著了。

“我幫你偷出解藥,你要給我藥方,能讓我生出兒子的藥方!”純妃看著墨瀲,早已經沒有了之前的厭煩,如今看著墨瀲竟是那麽的順眼!

墨瀲看著純妃麵上的神情,真不知道是該憐憫她還是該同情他,為了月冥,為了跟他在一起,一次又一次的踐踏自己,明明知道她在他心裏與後宮這些女人沒有什麽兩樣,還是要費盡心思討好他,甚至不惜傷害自己。

“明日子時,我回去找你,到時候你帶我離開這裏!”墨瀲看著純妃,麵上神情沒有絲毫變化,既然是交易,那便做好全麵的計劃,包括被對方出賣的可能性!

純妃走的時候,墨瀲依舊是麵上神色陰沉,看著在院子外麵跪著的縷衣和縷翠,墨瀲麵上沉了沉,眾人求情之下,墨瀲罰兩人打了二十板子,這才沒有趕走他們。

看著兩人被其他宮女摻進房中,墨瀲唇角揚起,這個時候她可是沒有心情跟她們周旋,既然知道他們是月冥派來的眼線,行事之前必定要將她們先除去,縱然不要她們的命,也得讓她們跟在自己身邊行動不便,免得妨礙了自己。

一早打聽到月冥今夜翻了品貴人的牌子,純妃心裏鬆了一口氣,與其他女人不同,有的時候月冥會允許她跟著他去一些他從不讓人進的地方,也是因為這樣,純妃才會覺得自己在這些女人之中是與眾不同的,也就是因為這樣的與眾不同,她才會死心塌地的跟在月冥身邊,甚至,在逼宮得的時候,她還以身犯險險些成了月冥皇位的祭品!

青雲宮內。

比以往更早的就滅了燈,純妃躺在穿上輾轉,手裏緊緊地握著裝著藥的瓷瓶,麵上帶著焦急。

片刻,一陣清亮的風吹來,純妃身上抖了抖,抬起頭,墨瀲已經站在了屋內。

兩人互看一眼,同時伸出手來,隻是滿上均是帶著防備,墨瀲接過純妃遞來的藥,麵上動了動,打開瓶蓋輕輕地嗅了嗅,確定了是真的解藥,這才將藥瓶撞在腰間,一個翻身便飛了出去。

隨著墨瀲飛出清雲宮,純妃麵上帶出幾分陰冷,黑夜之中她對著身後招了招手,後麵幾個黑影隨即跟了出去。

麵上神情帶著幾分陰毒,純妃一雙媚眼之間帶出冷笑,月冥惦記了她這麽多年都不能釋懷,如今擺著嗯呢該殺死她的機會,她怎麽可能不把握!

皇宮門口,溫穆颺一襲幻紫長袍在月光的瑩白之中淡出一抹夢幻的色彩,看到墨瀲的身影,他唇角帶出一抹笑,腳尖點地,朝著墨瀲飛了過去。

鼻尖傳來熟悉的清竹香味,墨瀲心裏平靜了幾分,隨著溫穆颺的力道,墨瀲正要跟他飛出宮門,卻猛地停住了腳步。

宮門緩緩地開啟,縱然還沒有看到,隻是聽著聲音便知道外麵圍了不下上千的人,同時,城牆上的火把燃起,將原本黯然的夜照亮,仿若白晝。

“溫穆颺,朕籌備這一刻可是等了很久了!”城牆上傳來月冥的聲音,溫穆颺帶著墨瀲的手不由得顫了一下,隨即兩人同時抬頭看著站在城牆之上的月冥。

一襲黃袍在火光的照耀下,身上的騰龍仿佛就要飛躍而起,月冥一臉陰霾,看著墨瀲依舊淡然的神情,他麵上更是暗了暗。

“你竟然這麽迫不及待地想要離開朕?別忘了,朕已經昭告天下,你現在是朕的皇後!”看著墨瀲,月冥麵上帶著陰狠和怒意。

一直以來,他都覺得精誠所至金石為開,更何況是女人,隻要用心,縱然是頑石也能捂熱乎,可是到了現在他才知道自己錯了,這個女人從來就沒有正眼看過他,既然如此,他不在乎用強!

看著站在月冥背後那抹熟悉的身影,墨瀲唇角挑起一抹淺笑,她麵上頓了頓,道:“我說過,對於我,你隻是想要征服你覺得有挑戰性的東西,並沒有愛。”

停了片刻,墨瀲看著看不清楚純妃麵上的神情,得意也好,擔憂也罷,總之,純妃是利用了這次交易,或者,是她一開始就按照月冥的吩咐來籌備這個計劃,目的就是為了引溫穆颺出來。

“純妃,你也並沒有想象中那麽沒腦子,隻是,我很可憐你!”墨瀲說著,往溫穆颺身邊靠了靠,麵上依舊是淡然,沒有任何的色變。

純妃麵上一頓,她知道如今她並不需要多嘴,看了看月冥,往她身邊靠了靠。

月冥看著墨瀲,心裏沉了沉,唇角唇角扯動,麵上帶著幾分陰冷,直直地看向墨瀲,道:“到我身邊來,你依舊是我的皇後,墨延的解藥我也會給你,否則,你們今晚誰都別想離開這裏,就算是死,你也要葬在我為你安排的地方!”

看著遠處黑暗陰影處一閃一閃的亮光,溫穆颺麵上扯出一抹淺笑,看著月冥,她聲音清冷幾分,道:“本王再跟你重申一遍,本王的女人,從來都隻是本王說了算!”

“給朕放箭!”

月冥聽著溫穆颺的話,麵上帶出一抹陰狠,看著溫穆颺的手環在墨瀲腰間,他喉嚨更像是梗著一根刺一般,如今腦子裏瘋狂地想著要將他們殺死!

話音剛落,箭雨便急速而下,溫穆颺手中龍淵寶劍出鞘,整個身子護在了墨瀲身邊。

片刻,地麵上落了一層的箭,幾輪箭雨之後,墨瀲和溫穆颺縱然有些疲憊,卻並沒與受半點傷。

月冥看著城門外安靜的沒有一絲動靜,他麵色一沉,朝著城門看去,心裏不由得一沉,原本金裝重甲的護城衛兵,如今卻並沒有依照他的指令進來,而是如守護一般的堵在城門口。

怔愣之時,一陣悠揚的簫聲響起,隨即墨瀲身體騰空,與溫穆颺躍到了城牆的另一邊。

城內用處大軍,是月冥早就準備好的,做事向來有遠略的他,也是考慮全麵。

隨著墨瀲的簫聲起,守在城門外的軍隊邁著最整齊的步子朝著城內走了進來,兩軍交融,沒有多餘的停留和絲毫,舉槍便朝著敵人刺去。

一時間,整個皇宮外延傳出一片喊殺聲,直叫皇宮裏的那些主子們心驚膽寒。

純妃看著墨瀲,心裏不由得哆嗦了一下,看著外麵不斷湧進來的士兵,她一雙眼睛瞪得大大的,那些士兵看起來就是驍勇善戰的,明明已經被殺死了,可是眨眼之間又站起來廝殺,心裏猛地一顫想起什麽,果然抬起頭,一顆由內而外散發著白熾光的夜明珠漂浮在當空,將整個天空都照亮,那是之前她從長公主那裏偷來和墨瀲換畫的一星血鮫珠!

如今懸浮在空中,白熾光環下閃耀著一點奪目的紅光,紅光朝著月亮發射過去,將月亮和一星血鮫珠連接在一起,似乎對士兵有著無形的控製,這些士兵,竟然是武屍!

血流成河,仿佛就是現在的寫照,隻不過都是月冥親衛軍的血,不禁流成了河,還將原本青石築起的城牆染成了紅色,看著,月冥麵色一沉,原本籌備好了一切,可是如今似乎是鑽進了溫穆颺設下的套!

片刻,玉簫聲停下,溫穆颺伸手將墨瀲攬進懷裏,他知道她的內力損耗了不少,如今肯定是疲憊了。

靠近溫穆颺懷裏,墨瀲麵上帶著平靜,沒有絲毫的倦意,瞧著城牆之下的情景,如今也該是收尾的時候了。

“墨瀲,你當真不在乎你的兒子!?”月冥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墨瀲,後槽牙咬得咯吱咯吱響,他竟然上了她的當!

“延兒的事情不用你操心,剛才隱蝠早已經隨著純妃潛進了煉藥室,解藥已經找到了!”看著月冥氣得臉色鐵青,溫穆颺唇邊帶起一抹淺笑,他的長臂更是有力的摟了摟墨瀲,麵上帶著自信的笑容,一雙眼睛之中是無比的堅定。

月冥麵上一怔,看著溫穆颺故意做出來的姿態,明知道他是故意氣他,可是還是忍不住險些氣急得摔下城牆。

甩開純妃拉著的衣袖,月冥一張臉上鐵青,青筋在額間暴起,整張臉都因暴怒而漲紅。

“皇上,我們該怎麽辦?”

純妃看著下麵那些怪物一般的武屍,整個身子顫抖著,幾乎都要站不住。

月冥看著純妃,麵上帶著無邊的怒意,若不是這個蠢女人自以為聰明的給他出主意,若不是他因為嫉妒失了神誌,他也不至於落敗到這樣的地步,被人在自家裏打了一頓,身為皇上,他怎麽能咽得下這口氣!

“滾!”

月冥揚手掀開純妃,一雙眼睛瞪大,幾乎要將純妃活活咬死一般,隻聽到“啪”的一聲,一個響亮的耳光甩在純妃的麵上,在夜空之中顯得尤其響亮!

“千邪,這裏交給你了!”

懶得看月冥的醜態,溫穆颺在墨瀲腰間攬緊了一把,朝著一側看過去。

千邪看著溫穆颺,無奈地搖搖頭聳了聳肩,從來都是這樣,仗打完了他便完全沒有了任務留下個爛攤子讓他收拾!

腳尖輕點,溫穆颺帶著墨瀲來到了皇宮十裏之外的荒丘之上,墨瀲在溫穆颺懷裏鼻尖飄過他的清竹香味,麵上帶出幾分平靜。

看著遠處山丘幾個身影,她心裏一顫,看著墨延一雙小手朝著她揮舞,墨瀲突然感覺眼睛都濕潤了。

“娘……”

遠遠地,墨延朝著墨瀲和溫穆颺奔了過來,小小的身子撲進溫穆颺的懷裏,一家三口抱在一起,讓周圍的人都感覺到了羨慕。

“沒想到,你竟然會親自帶兵前來!”

看著一邊依舊是沉默寡言給人一種冷漠的邢斯,墨瀲唇角勾起一抹淺笑,轉過身看到千葉麵上帶著一抹淺笑,墨瀲頓了頓,問道:“九月的病怎麽樣了?”

“有我千葉神醫在,自然是已經好了!”千葉看著墨瀲,麵上揚起一抹得意。

“三月十五,便是朕的封後大典,九月希望你一家能來鼎泛,當她的娘家人!”邢斯說著,聲音裏依舊是沒有一絲溫度,隻是不死之前的冷酷,如今卻是帶了幾分靦腆。

墨瀲一頓,心裏不知道冒出一股子什麽感覺,抬起頭瞧著千葉,心裏不由得頓了頓,道:“千葉姐……”

千葉看著墨瀲麵上的神情,唇角咧開,朝著溫穆颺和墨瀲嘿嘿一笑,道:“同日我也要和這小子成親,也得請你當我的娘家人!”

溫穆颺和墨瀲看著千葉指著的青邪,兩人麵上均是一愣,隨即帶著難以置信地神情看向千葉。

被她們這麽看著有些不好意思,千葉將墨瀲拉到一邊,道:“呃……那個……隻醫好九月的當天,我又高興又難過,然後就叫那小子陪我喝酒,然後大家都喝醉了,好像是我把他拉上了床,然後……我得對人家負責,所以……嘿嘿……”

墨瀲麵上怔楞住,一雙如波的水眸之間從來沒有出現過向如今這樣的神情,墨瀲看著千葉,這樣的事情,似乎也符合她的性子,扭頭看著千邪,如今已經是鼎泛的護國大將軍了,隻是在千葉看向他的時候,麵上竟然還帶著幾分羞澀,真是……可愛?

“幹爹!”

眾人還在震驚之中,墨延朝著遠處喊了一聲,成功地將眾人目光引到了那邊,楚晗一襲黑衣融合在夜色之中,走近,他的一身倜儻的瀟灑更是托顯得淋漓盡致。

楚晗看著墨瀲和墨延都平安,一直揪著的心終於踏實下來,伸手抱起飛奔過來的墨延,楚晗麵上帶出幾分輕柔。

溫穆颺的大手將墨瀲拉進懷裏,靠在他的肩膀上,墨瀲感覺到無比的踏實,他總是能給她這樣的踏實感,不管是之前她和月冥那般親近,還是剛才麵臨著箭雨,無須解釋,似乎一個眼神便是最好的語言!

崇德二年,皇帝溫天佑在攝政王溫穆颺,二公主,和堯閣老等大臣的輔佐之下,治國有力,親民勤政,整個崇天王朝處於空前的強盛之中,原本動蕩的朝堂在一年的肅清之後,朝中再無異心,君臣同心,治國齊家!

同年,在振國將軍千邪的統帥之下,崇天王朝與斬月王朝簽訂和平協議,兩國永世不得再起紛爭,同時斬月王朝退境六千裏,於崇天王朝年年進貢糧食珠寶雜玩。

協議簽訂之時,月冥瞪著千邪,一雙眼睛一眨不眨,似乎要將千邪生吞活剝了,可是麵對著現下的情況,他最終還是在協議上簽了字。

同月,純妃陰毒自盡,依照斬月風俗剖屍之時發現了純妃腹中尚未成形的胎兒,原本是冷宮之罪妃,念及起真心和腹中胎兒,斬月皇還是將其葬入皇陵。

二月,三國簽訂和平休戰條約,終於消散了了彌漫在三國上空的硝煙,三國眾民舉國同慶,歡愉慶祝。

三月,溫穆颺請辭攝政王一職,帶著墨瀲墨延歸隱,從此閑情逸致再不聞世事。

“你個小兔崽子,給老子滾出來!”

玄牙子手裏拿著柳條朝著屋裏便衝了進來,看著屋內溫穆颺和墨瀲正在喝茶下棋,他老臉一橫,看著溫穆颺便氣不打一處來,道:“臭小子,你兒子呢!”

溫穆颺將手裏的黑子落下,抬起頭看著玄牙子,道:“延兒一直都沒有回來,可是跑到別的地方去了?”

玄牙子氣得吹胡子瞪臉,看著溫穆颺不像是說謊,朝著他瞪了一眼,甩袖走了出去。

墨瀲看著玄牙子出去,放下手裏的棋子,一雙如波的水眸看著溫穆颺,道:“你可知道這麽寵著他,早晚有一天要出大麻煩!”

溫穆颺唇角挑起,伸手拉過墨瀲在她唇邊偷一香吻,道:“隨他去,男孩子就得自己去處理自己的境遇。”

說話之間,墨延身上背著個小包裹從裏屋出來,麵上依舊是帶著幾分慌張,如今已經七歲的墨延,長得越是風流瀟灑,看著自家爹娘這麽黏糊在一起,他麵上黑了黑,小大人一般地道:“光天化日之下你們大人也注意一點啊,我要是以後學的跟非樓舅舅一樣,可要怪你們!

一句話說得兩人頓時分開了,溫穆颺黑著一張臉看著這死小子,真是後悔剛才替他遮掩。

“你這次又闖了什麽禍?”墨瀲看著墨延一身打扮,看樣子是要出不歸林。

“我……”墨延看著墨瀲和溫穆颺,一邊思考著,腳一邊朝著門外挪,到了門口,這才說道:“我把師爺爺的金娘子喂了我的青鸞!”

剛說完,墨延撒丫子就朝著外麵跑了出去,生怕溫穆颺一聲冷喝將他抓捉來,一邊跑還一邊說道:“我先去找幹爹避避風頭,過幾天等師爺爺氣消了就回來!”

墨瀲頓時感覺眼前一黑,難怪玄牙子會氣成這樣,這金娘子可是他找了半輩子小心翼翼的養了二十年才養出來的三條寶貝,如今卻讓這小子喂了青鸞!

看著墨延瞬間已經消失了身影,墨瀲不由得搖了搖頭,這孩子,沒有她的沉靜,也沒有溫穆颺的穩重,許是這麽多年跟宏承允待得多了,竟然跟他的性子倒有些相像!

“你在想什麽?”猛地收回自己的思緒,墨瀲看到溫穆颺也在想著什麽,她麵上一頓,看著溫穆颺問道。

溫穆颺麵上一愣,看著墨瀲,唇角提起一抹淺笑,伸手將墨瀲拉近懷裏,二話不說便堵上了她的嘴,大手也開始不安分起來。

墨瀲已經,感覺到溫穆颺的火熱,她不由得微微顫抖,微微地正開著眼睛看著溫穆颺唇角帶出的笑,他不由得摟緊了他。

“沁兒,我想要個女兒,跟你一樣的女兒!”溫穆颺一邊吻著墨瀲,唇邊含糊不清的說道。

墨瀲心裏一顫,雙手更加摟緊他,唇邊輕輕地回應著,似乎是給他的答複。

陽光灑在屋裏,屋外的鳥兒也停止了鳴叫,撲棱著翅膀展翅飛走了,屋內溫度驟然升高,彌漫著婉轉的樂聲。

“幹……爹……”

鑽進軍營,墨延朝著帥帳便衝了過去,軍隊大小官員對墨延早就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看到他來都是咧開了嘴。

楚晗正在帥帳中看地圖,看到墨延喊著幹爹衝進來,他麵上帶出一抹笑,順著墨延的力道將他抱起來,在空中轉了好幾圈。

“幹爹,我想死你了!”說著,墨延在楚晗的臉上吧嗒親了一大口,這樣的行為,要是溫穆颺在,他可是絕對不敢的,那個小氣的老爹,可是個醋缸。

楚晗也是高興,提前將軍中的事情交代給副官,便拉著墨延上街了。

“幹爹,我們去大狼那裏吧,好久不見他了,也怪想他的。”墨延跟著楚晗在街上溜達,早就不被街上的糖葫蘆吸引了,如今他的眼睛在看到利刃匕首的時候,才會閃現出欣喜的光芒。

聽著墨延的話,楚晗麵上動了動,說著就朝著百花樓的方向去了。

百花樓內,宏承允在雅間裏獨自喝著悶酒,這麽多年了,他似乎依舊放不下,每當一個人的時候,那該死的女人的臉總是在他腦子裏盤旋,可是他知道,這輩子,他都得不到,所以,他不會像月冥那樣!

不想理她太遠,宏承允便留在了崇天王朝,這麽多年似乎於楚晗也有了兄弟之情,索性就在國都經起了商,說起來,宏承允還是很有經商的頭腦,不過兩年的時間,整調節便有一半都是他的鋪子。

正喝著,門外響起敲門聲,宏承允麵上一蹲,隨即慵懶的喊道:“進來!”

“大狼!”

衝進門,墨延麵上帶著欣喜朝著宏承允便撲了過來。

宏承允沒想到是墨延,一時怔楞住,片刻才認清楚,扔下手裏的酒杯一個側身將墨延扛了起來。

原本寂靜的屋子裏頓時熱鬧了起來,店小二將好菜好酒端上來,宏承允看著墨延吃得狼吞虎咽的,唇角挑起一抹笑,道:“你小子又做了什麽壞事了,這次又是出來避難的吧?”

一句話,讓墨延還沒咽下去的菜卡在了嗓子眼裏,猛地咳了起來。

楚晗端過水給墨延順氣,看著他笑臉漲紅,心裏也是心疼不已。

“那個……食不言!”避開宏承允的目光,墨延又開始狼吞虎咽,眉眼之間帶著幾分淺笑,將頭整個埋進了碗裏。

宏承允和楚晗看著墨延,麵上同時綻開了一抹笑,經過了這麽多,這小子能活得這麽健康,真是一種福氣,如今手裏握著的,更加應該珍惜,不是嗎?

“小子,今晚住我這裏怎麽樣?”宏承允看著墨延,麵上帶著往日的邪佞和狡黠。

墨延看了宏承允一眼,又轉過身看著楚晗,似乎是在征求意見,心裏卻是早就盤算好了,他可不要再住將軍府了,他那個將軍夫人,整天的女扮男裝想要出來,還常常把他拉下水,害得他回去被娘數落,這個就不說了,這個木婉瑜阿姨每次見到他都要他教武功,可是……有人天生就不是學武的料,大神啊,菩薩啊,救救他吧!

乾坤殿裏。

赤焰跪在正當中,大殿之上溫天佑正在批閱奏折,終於,煙爐之中的香燃盡,他伸出手在太陽穴之間輕輕地揉了揉。

“什麽事?”

看了一眼底下的赤焰,溫天佑麵上帶著與他年齡不相稱的穩重。

“皇上,小王爺回來了,今夜住在百花樓。”

赤焰的聲音不大,但是字字清晰的傳進了溫天佑的耳中,他麵上動了動,朝著赤焰擺了擺手。

赤焰麵上一頓,遂行禮退下,整個大殿,又恢複了往日的安靜,不,是寂靜!

抬起頭看著外麵西斜的陽光,溫天佑麵上動了動,這段時間總是有大臣進諫選秀的事情,十二歲,如今他已經十二歲了,後宮依舊空著,經過了母親的事情,他似乎對後宮的鶯鶯燕燕有種莫名的反感。

“延兒回來了嗎?”看著外麵,溫天佑喃喃自語,腦子裏不斷地閃現著墨瀲的臉,還有皇叔。

國家這個膽子,真的好重,讓他柔嫩的肩膀有些沉痛的感覺,真的想不明白,當年為什麽會有那麽多的人為了這個位子那麽瘋狂。

“曹德勝!”溫天佑朝著外麵喊了一聲。

隨著一聲吱呀的開門聲,曹德勝進了殿內,規規矩矩的對著溫天佑行了一個禮,等著溫天佑的吩咐。

溫天佑看著曹德勝,麵上帶出了幾分柔和,他雙手背在龍袍之後,麵上帶著皇家與生俱來的威嚴,道:“給朕準備一套便衣,朕要去百花樓!”

------題外話------

呃,到了這裏,毒妃就整個結局了,感謝親親們一直以來的支持,渣渣溪會繼續努力,寫出好看的文~

後麵還會有番外,關於沒有交代清楚的一些人物的番外,請親親們繼續期待吧,麽麽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