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二章 冥冥注定

天元十九年,德意皇帝溫穆凨重病,朝中官員以太子年幼上書選舉監國大臣以輔佐太子,其中以順王為首於乾坤殿外跪守三天三夜以求覲見。

公主府內。

二公主眉頭緊皺,手中握著杯盞稍稍有些顫抖,屋內一片沉寂,隻有一旁的堯閣老麵上帶著幾分沉靜,其他人均是麵露緊張之色。

“二公主,您就讓我去救夕顏郡主吧!”聲音中帶著幾分焦慮,是金不二的聲音。

二公主麵上一頓,原本冷峻的麵色如今更是添了一道霜寒,她頓了頓,聲音帶著幾分嚴厲,道:“你在皇宮保護太子,其他事情不用你管!”

金不二一顫,抬起頭看著二公主,原本要說出來的話,生生咽了回去。

“穀啟已經去了莫忘穀,這次若是王爺能回來,事情就容易多了。”堯閣老頭發胡子都已經白了,原本三朝閣老,他見過的事情太多了,麵對這樣的局麵,他也顯得冷靜許多。

二公主站起身,一雙精厲的雙眸之間帶著幾分憂慮,從小帶著溫穆颺和溫穆凨,她這個姑姑對他們的了解還是很透徹的,原本她就知道溫穆颺對這些所謂的功高權位沒有什麽欲望,更何況溫穆凨做出了那樣的事。

若不是這次順王將夕顏劫走,二公主也不會讓穀啟去請溫穆颺,內憂外患都要她操持,二公主原本身體就不若從前,如今操勞已經讓她的頭發漸漸變白了。

“二公主,該吃藥了。”蘇姑姑端著藥放在了二公主坐著的桌前,抬起頭看著二公主,麵上帶了幾分擔憂。

二公主轉過身,伸手將要端過來一氣喝下,黑漆的藥汁充斥著味覺,讓她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好了,木顧裏全力調兵守護皇宮,金不二在宮外接應,一旦順王有什麽風吹草動,一定要以皇上和太子的安危為重,另外,良王府也要加重兵力,既然良王已經對夕顏動手了,良王府也要有所防備。”二公主沉了一口氣,轉過身對著眾人吩咐。

“可是,夕顏郡主怎麽辦!”金不二聽著二公主的吩咐,麵上一緊。

二公主麵色沉了沉,金不二跟了她這麽多年,夕顏小的的時候被害他都知道,如今好不容易夕顏活著回來了,他自然是更加緊張。

“順王用夕顏來牽製我,所以如今他也不會對夕顏動手,一切事情等穀啟回來再說吧!”二公主麵色沉了沉,轉過身看著金不二,麵上帶著陰沉的寒意。

眾人心裏都是有話說,可是如今則樣的局勢,二公主這樣的安排是最恰當的,除此之外,沒有更好的辦法。

良王府。

後門的稻草處虛掩著一道門,一身黑衣打扮的瘦小身影悄悄地躲過侍衛,朝著那虛掩的門跑去。

“我一定要救出夕顏郡主!”一邊說著,那身影扒開稻草從那門口鑽了出去。

出了良王府的範圍,黑衣人解下麵上的麵善,一雙黑亮的眼睛在陽光下閃閃發光,唇角高高的揚起,正是良王府的嫡出大小姐,婉瑜郡主。

說是要出來救夕顏郡主,可是婉瑜郡主根本沒有任何頭緒,隻是之前婉瑜郡主被劫的時候她也跟著,對於一些事情有一些線索,不過,這些線索告訴了木顧裏,但是畢竟沒有很重要的,對於婉瑜郡主的行蹤,他們仍舊沒有查出蛛絲馬跡。

婉瑜郡主向來是個倔脾氣,對於這樣的接過,她仍舊不相信,這不,非得自己要出來親自查,又仗著婉瑜郡主平日裏教了她武功,她的膽子倒是增長了不少。

尋著記憶,婉瑜郡主來到了之前馬車經過的空廟,廟裏被搜查了一番,已經沒有了之前的樣子,婉瑜郡主手裏拿著樹枝一邊走一邊扒拉,特別是之前夕顏郡主馬車停下的地方。

不過,似乎老天並沒有幫她的意思,找了一個來回,婉瑜郡主根本沒有找到一絲能有利的線索。

“好不容易出來了,難道就這樣無功而返嗎?”頹然的坐在地上,婉瑜郡主坐在廟裏,手裏揮著剛才拿著的木棍來回倫著,嘴裏嘟噥著,可是還有些不甘心。

畢竟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出來了,就這麽回去,真的是不甘心,一邊想著,天色已經漸漸暗下來了,婉瑜郡主注意到的時候,她心裏一沉,畢竟這荒蕪的四周,她一個女孩子家,心裏還是毛毛的。

“喵”地一聲,在婉瑜郡主準備站起身出去的時候,一團黑東西從她麵前飛過去。

不由自主地“啊”地一聲,婉瑜郡主猛地往後退了幾步,摔在了地上,手裏的木棍也不知道扔在了哪裏。

“救……救命……”婉瑜郡主心裏砰砰直跳,雙手不由自主地想要去抓住一些東西,可是摸索了半天卻沒有可以拿到的東西。

一雙眼睛警惕地看著四周,天色已經漸漸地暗了下來,婉瑜郡主漸漸地摸索到了門口,原本還稍稍有些不甘心,如今卻是一刻都不想待在這裏,女孩子與生俱來對鬼神的恐懼感,讓她不由得想要盡快回家去。

剛走出寺廟的門口,婉瑜郡主看到不遠處那隻黑貓似乎在那邊邁著步子,遠遠地看著感覺有些不對勁,好奇心驅使,婉瑜郡主追著那貓走了過去。

走近看到那貓,果然是有些不對勁,原本步子優雅,那貓走了幾步便開始搖搖晃晃,緊接著身子一翻,便躺在了地上。

婉瑜郡主麵上一怔,看著那貓躺在地上,但是似乎並沒有死,她心中疑惑,一步一步的走近,忽然,一股輕微的香味對著夜風飄進鼻孔,她心裏頓了頓,似乎當日劫匪來之前也是聞到了那股味道!

尋著那味道摸索,婉瑜郡主小步地往前走,似乎已經忘記了剛才的害怕。

一邊走著,卻發現那香味被風吹得根本找不到方向,一時間有些沮喪,她猛地站起身,隻感覺眼前一黑,身體便有些不由自主地往地上栽了下去。

片刻,身體沒有傳來預期的疼痛,婉瑜郡主睜開眼睛,雖然眼睛仍然有些模糊,但是還是能夠看清楚,她猛地一頓,迅速地站起身,雙手用力地揉了揉眼睛,突然,就哭了出來。

楚晗看著婉瑜郡主這一連串的動作,還沒反應過來,卻看見她眼中已經蓄滿了淚水。

“你沒死!你真的沒死!你真的沒死!”

再也顧不得許多,婉瑜郡主一下子撲進楚晗的懷裏,頓時泣不成聲,一邊哭著,全身帶著輕微的顫抖,雙手死死地拽著楚晗的衣服,任由自己的眼淚鼻涕全都擦在了他的身上。

楚晗沒想到婉瑜郡主會是這樣大的反應,他麵上也是動了動,這一次卻沒有像之前那般將婉瑜郡主推開。

“這麽晚了,你怎麽會在這裏?”

看著婉瑜郡主哭夠了,楚晗將她的身子扶正,兩人坐在了孔廟裏的凳子上。

婉瑜郡主哭得雙眼都是紅紅的,抬起頭看著楚晗,麵上突然紅了,不過想到自己出來的目的,她還是將事情都跟楚晗細細地說了一遍。

“剛才我也是聞到那股香味才過來的,如果我猜的沒錯,那便是優檀香,這種香會致人昏迷和筋骨發軟,隻有在晚間才會發出奇特的香味,白天便是無色無味的,如此說來,能輕易地將夕顏郡主擄走,定是在她的馬車上抹了優檀香,如今天色已晚,你先回去,接下來的事情,交給我。”一邊說著,楚晗站起了身,若是優檀香的話,他已經有了目標。

“不要,我要跟你在一起!”婉瑜郡主伸手抓著楚晗的衣服,一雙黑亮的眼睛盯著楚晗,馬上就否決了。

五年,如今她已經十八歲了,對於她這個良王府的嫡女來說,這些年門檻都被人踩爛了,可是她卻一直都不同意,隻是因為麵前這個麵若冰霜不善言辭的人,如今再次看到他,她一定要跟在他的身邊!

楚晗眉頭微微地皺起來,看著婉瑜郡主依舊清亮的眸子,他的心裏異動,說不出是什麽感覺,隻是如今他要去救人,勢必要進入那危險的地方,更不能帶著她!

“我要去紅岩山莊救夕顏郡主,你若是跟著我去,隻會添麻煩,你快回去吧!”楚晗麵色沉了沉,一邊說著,食指抵在唇邊,一聲口哨聲響起,他的馬很快的就到了孔廟的門口。

婉瑜郡主麵上一怔,聽著楚晗帶著嫌棄的話,她眼中帶著幾分委屈,不是隻是片刻,她的神色很快恢複往常,伸手擦了擦眼角,在楚晗沒來得及上馬的時候,腳尖輕點快速地飛到了馬上。

“你!”看著婉瑜郡主輕巧的落在了馬背上,楚晗麵色沉了沉,道:“下來!”

“我的武功已經精進很多了,不會給你添麻煩,更何況,我也想去救夕顏姐姐!”婉瑜郡主很自覺地往前坐了坐,一雙黑亮的眼睛看著楚晗,她的麵上帶著幾分自信。

沉默片刻,楚晗一個翻身上了馬,雙手拉過韁繩猛拉,馬一聲嘶叫飛快的奔了起來。

婉瑜郡主被楚晗抱在懷裏,麵善不由得紅潤起來,雙眸不由得濕潤,這麽多年,等待的這麽多年,縱然楚晗依舊是這樣的態度,可是他還活著,如今她與他共騎一馬被他護在懷裏,已經足夠了!

此刻,穀啟已經到了公主府,第一時間將事情跟二公主說了一遍,二公主聽著穀啟的回報,麵上倒是沒有什麽變化,隻是叫穀啟將兵力調到了皇宮。

一夜的奔弛,兩人終於到了紅岩山莊,看著山莊的大門上“紅岩山莊”四個字周圍都是紅寶石鑲嵌,在陽光下閃爍奪目。

“你怎麽知道夕顏姐姐就在這裏呢?”婉瑜郡主和楚晗躲在暗處,一邊觀察著紅岩山莊四處的情況,婉瑜郡主小聲地問道。

楚晗麵上動了動,在婉瑜郡主說話的瞬間,伸手猛地將她的頭按下,捂上了她的嘴。

婉瑜郡主的頭被楚晗按進他的胸口,聽著楚晗穩健有力的心跳聲,她的大腦頓時一片空白,心跳的厲害。

“優檀香隻有這裏有,而且,紅岩山莊原本就是元景的地盤,你在這裏等著,我去查探一下。”一邊說著,楚晗鬆開了婉瑜郡主,準備起身。

“你等一下!”說著,婉瑜郡主伸手拉住了楚晗的手,看到楚晗轉過身,她眉角挑起,朝著楚晗笑道:“這個時候,還是我去比較方便一些!”

看著婉瑜郡主麵上的笑,楚晗心裏動了動,似乎明白了她的意思,隻是裏麵情況還沒有弄清楚,他並不打算讓婉瑜郡主貿然進去。

看著楚晗依舊不同意,婉瑜郡主一雙黑亮的眼睛轉了轉,湊近楚晗耳邊輕輕地說了幾句,看著楚晗麵上的表情已經鬆緩,她唇角揚起了一抹笑。

莫忘穀。

清晨的陽光灑在院子裏,將一切鍍上了一層晶瑩的光芒,屋內透過斑駁的眼光,帶著幾分暖意,似乎一切都有了生命一般。

溫穆颺睜開眼睛,晚上睡得很好,早晨醒來整個人都覺得愜意無比,他習慣性地伸手去摟墨瀲,隻是手中摸到了一團軟綿綿,他心裏一驚,猛地坐了起來。

墨延光著身子橫著睡在溫穆颺和墨瀲的中間,一隻腿還在溫穆颺手裏抓著,此刻一雙肉乎乎的小手摟著墨瀲的胳膊,小腦袋埋在墨瀲的懷裏,整個人都將墨瀲占滿了。

溫穆颺臉上一黑,伸手將墨延拎起來扔在了一邊,昨晚明明是看著墨延在他的房間裏睡著了,怎麽又跑到了他們的床上!

墨延身上一涼,迷迷糊糊的揉了揉眼睛,微微睜開的眼睛看到溫穆颺盯著他,他迷迷糊糊地嘟噥了一聲:“爹,早!”

溫穆颺麵上一頓,看著墨延翻了個身,他心裏動了動,伸手見墨瀲和墨延一起摟了過來,麵上帶著滿足,微微地閉上了眼睛。

太陽已經升高了,墨延終於睡醒了,習慣性地伸手去摟墨瀲的脖子,卻大限有些不對經,這才猛地睜開了眼睛。

看到溫穆颺橫在中間,墨延一張小臉上氣鼓鼓地看著溫穆颺,將他的手猛地扔了出去。

“你幹嘛!”溫穆颺被墨延弄醒,轉過臉看著他氣鼓鼓的小臉,問道。

“你為什麽會挨著娘睡!”墨延伸手指著墨瀲,一雙黑亮透徹的眼睛帶著幾分質問的神情。

墨瀲被這對父子吵醒,睜開眼睛卻看到溫穆颺和墨延對質的畫麵,她不由得頓了頓,卻沒有插嘴。

溫穆颺看著墨延一副理所當然的神情,他麵上動了動,這小子平日裏跟他在一起就甜膩得不行,可是一到墨瀲身邊,兩人似乎是在爭搶墨瀲的寵愛一般,每件事都斤斤計較。

“你不是在自己的房間裏睡嗎?為什麽會到我們的床上?”溫穆颺看著墨延,麵上帶著幾分嚴厲,一雙深邃的眸子之前帶著嚴肅。

墨延一顫,原本伸手指著溫穆颺,現在卻理虧一般低著頭。

“我要跟娘一起睡……”墨延低著頭小聲地嘟噥。

溫穆颺轉過身看了墨瀲一眼,麵上帶著無奈,轉過身對著墨延,道:“你都五歲了,已經長大了,不能讓娘陪你睡了!”

“可是爹這麽大了還要娘陪你睡!”似乎是抓住了溫穆颺的畫餅,墨延伸手指著溫穆颺的鼻子,無比的理直氣壯!

溫穆颺麵上一哽,這小子倒是會鑽空子,他麵上一冷,伸手指著墨延道:“以後你娶了媳婦讓你媳婦跟你睡!下次再跑到我們的床上,罰你兩個時辰的馬步!”

墨延麵上一怔,看著溫穆颺一臉的顏色,他小身子抖了抖,眼睛撇到墨瀲,轉過身,抽抽噎噎的對著墨瀲道:“娘,他真的是我爹嗎……真的是我的親爹嗎……大狼都不會這麽對我……”

一邊說著,墨延眼角的餘光看著溫穆颺,這小子猴精,早就看出溫穆颺的弱點,隻要一說宏承允,他肯定是萬分緊張。

果然,聽到墨延的話,溫穆颺麵色瞬間沉了下來,雖然他對墨瀲並不擔心,但是畢竟宏承允跟他們住了五年,說不緊張那是不可能的。

“是嗎?”溫穆颺看著墨延,一雙眼睛之中帶著幾分邪佞的笑,一邊說著,他漸漸地靠近墨延,一種與生俱來的欺壓,讓墨延臉上帶了幾分驚慌。

“師爺爺院子裏的馬蜂窩是宏承允帶著你捅的吧,你娘給銀龍養的毒蟲也是你放跑得,是不是?”溫穆颺壓低聲音湊近墨延耳邊小聲地說著,一邊說著,他的眼睛之中帶著幾分促狹。

聽著溫穆颺的話,墨延小身子猛地一顫,原本一臉的鄭重,如今麵上帶上了幾分笑意,一雙肉呼呼的小手鬆開墨瀲的胳膊拉住溫穆颺,道:“呃,我是開玩笑的,你果然是我的親爹,對我這麽好果然也隻有親爹!我保證,明天肯定乖乖在自己的房間裏睡!”

小墨延一副正義凜然的表情,一邊說著,一邊小手拍著胸脯保證,眼睛的餘光偷偷地觀察著墨瀲和溫穆颺的表情,心裏不由得顫抖著。

看著這對父子之間沒有硝煙的戰爭,墨瀲麵上帶出一抹柔色,以前墨延在肚子裏的時候,溫穆颺就在與他置氣,如今這父子兩個依舊是這樣的關係,或許,這也是冥冥注定的吧。

紅岩山莊。

婉瑜郡主已經照著計劃進到了紅岩山莊,如今已經成了紅岩山莊裏的一個丫鬟,不過剛進來山莊的管家隻讓她去了廚房幫忙,其他地方也有了禁令,看來,這紅岩山莊還是十分的嚴密的。

“婉兒,去將這鍋燕窩送到劉大娘那裏去。”門外的管事張嫂衝著裏麵喊了一聲。

“唉,來啦!”婉瑜郡主聽到喊聲,緊忙扔下了手裏的柴火,快速地撤離了這個煙灰之地。

從來都是錦衣玉食身邊一堆丫鬟伺候的婉瑜郡主,哪裏懂得生火?如今麵上沾著灰塵,聽到張嫂的聲音,那就如同是抓到了救命的稻草一般!

快速地擦了擦臉,婉瑜郡主出了處罰過,伸手接過張嫂遞過來的燕窩,麵上帶出一個燦爛的微笑,小心翼翼地端著出了廚房的院子。

走出廚房,婉瑜郡主並沒有按照張嫂給的方向走,而是朝著沒有人院子走去,一路上,侍衛看到婉瑜郡主端著精致的碟子,自然是聯想到是給主子端的,一路上也沒有攔著,這一路倒是也輕鬆。

轉過一條長長的走廊,婉瑜郡主繞進了一處院子,雖然這裏地形完全不熟悉,但是看著那冷清的院子裏修飾的很好,想必這裏肯定是有不一樣的人住著。

帶著幾分好奇的心思,婉瑜郡主悄悄地走了過去,走近看著門口的侍衛,婉瑜郡主頓了頓,麵上揚起笑走了過去。

“兩位大哥好,我是新來的婉兒,廚房張嫂讓我送燕窩到劉大娘那裏去,不知是不是這個院子?”婉瑜郡主一邊說著,麵上帶著甜甜的笑,手中的燕窩在侍衛麵前晃了晃。

侍衛相互看了一眼,朝著婉瑜郡主揚了揚手,道:“劉大娘在前麵的院子,你快走吧,這裏可不是你隨便來的地方!”

婉瑜郡主麵上一頓,眼睛挑起看了遠處的牆上一眼,瞬間收回目光朝著院子裏看一眼,道:“這院子裏的花可真好看,想必裏麵住的肯定是莊主夫人吧!”

兩侍衛看著婉瑜郡主乖巧可愛,雖然催著她走,但也是並不是冷著臉,聽她這麽問,說道:“你別亂打聽了,這裏這是住著一個貴客,並不是莊主夫人,你新來的別亂跑了,快回去吧!”

婉瑜郡主倒也不糾纏,對著兩侍衛道一聲謝,端著燕窩便離開了,轉過身餘光看到牆角的身影,她的唇角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