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黎頓了頓,又說道,
“師父,我知道你留給我嫁妝是什麽了,嘿嘿,還真挺有意思的,我先幫你守著,等你長大了,我都還給你~”
蘇黎說著話,又從籃子裏拿出一壇子酒,兩個小酒杯,
“師父,抱歉騙了你這麽久,我喝酒賠罪,誠心誠意給你道歉。”
蘇黎滿上了兩杯酒,一邊吃糕點,一邊小口小口地抿酒喝。
自己每抿一小口,就給師父滿上一杯,倒在前麵的地麵上。
蘇黎不勝酒力,雖然是小口小口地抿,但是,也慢慢上了頭,看著眼前的草地都在起起伏伏了,腦子也開始犯迷糊。
她著手把貢品往籃子裏裝,
“師父,我困了,我得回去睡覺了,反正你也吃不完這麽多,我帶走了哈,免得走山路餓肚子~”
蘇黎剛剛從地上站起來,就覺得頭重腳輕,眼前一黑,大頭朝下倒了下去。
隨之,“噗通”一聲巨響。
蘇黎竟然砸穿了地麵,掉了進去……
蘇河‘嗚嗷!’一聲,就飛撲過來,跟著跳了進去。
“小酥梨!”
躲在後麵樹上傷懷的澹台煜,也幾乎在同一時間發出一聲驚吼,連忙跳下樹,飛奔了過去……
“小酥梨!”
澹台煜跑過去,隻見蘇黎趴在地上,一動不動,蘇河正在賣力地用頭頂著她,用兩個前爪扒拉她,但是,毫無反應。
澹台煜縱身一躍,跳進了陷阱,把蘇黎抱起來,一看臉,不出意外,蘇黎一臉酡紅,醉得厲害。
澹台煜之所以判斷這裏是陷阱,因為,沒人會把墳坑挖這麽深,比人都高,而且,這裏麵根本就沒有棺材!
而且,挖坑的人明顯不想讓掉下來的人受傷,裏麵墊了很多鬆針!
雖然坑很深,但是,坑裏還放了一個鏟子,隻要鏟土,挖出來幾個台階,不會輕功之人,也可以上去。
“還真是個特別的師父,兩個人坑來坑去的……”
澹台煜抱怨著,一手單手公主抱蘇黎,讓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一手撿起掉落在地上的東西,放進籃子裏,拎著她的籃子,施展輕功,跳了出去。
蘇河也跟著跳了出來。
清明時節多陰雨天,這會兒,原本就陰霾的天空,開始掉雨點了。
澹台煜有點犯愁了,春日裏雨水寒涼,自己淋雨無所謂,可不能讓她淋雨。
澹台煜抱著蘇黎,來到了那棵千年大槐樹下躲雨,內心期待這場雨不要下太大,要不,這樹是遮不住的。
蘇河嘴裏嗚嗚咽咽的,圍著澹台煜轉圈,然後,又往外走了幾步,駐足回首,似乎是在示意澹台煜跟它走。
澹台煜知道蘇河通人性,猜測它大概是知道能避雨的地方,於是,就跟它走了。
蘇河帶著澹台煜來到一個山洞,剛剛進山洞,雨點就大了起來。
澹台煜慶幸及時趕到了山洞裏,衝著蘇河笑了一下,
“多謝。”
蘇河明顯不愛搭理他,自顧自地來到了山洞口,趴在了地上,時不時,回頭看他們一眼。
山洞裏很涼,澹台煜就脫下外衫,給蘇黎蓋上,讓她睡在自己的懷裏,自己,則靠在冰冷的洞壁上,時間一長,他也覺得後背發涼。
信手就打開了蘇黎的食籃子,從裏麵拿出酒罐子,晃了晃,還有大半罐子呢,正好可以暖暖身子。
兩口酒下肚,澹台煜就覺得渾身熱了起來。
起初,他也沒太在意,心想大概是懷中抱著人的緣故。
可是,少頃之後,澹台煜覺得自己的反應有點過度了。
他一向自控力很強的,斷不至於抱著她,就臉頰發燙,心跳加速,砰砰直響,還有一股火熱的真氣,在小腹不斷地打轉,明顯有點把持不住的意味……
“小酥梨,小酥梨~”澹台煜拍了拍懷中之人的肩膀,把她叫醒。
蘇黎隻睜開了一隻眼睛,半眯著眼看著他,聲音充斥著懶倦和疑惑,
“誒?攝政王,你怎麽在這裏?”
澹台煜雙頰火紅,皺著眉頭,
“這個,一會兒再告訴你,我且問你,你這酒裏,是不是下藥了?”
澹台煜舉起酒壇子給她看。
“沒有。嘿嘿~”
蘇黎傻笑兩聲,一臉嬌憨,一老一實地把自己賣了,
“是相見歡,我在宴會上就參進你的飯菜裏了,酒隻是藥引子。瞧你這臉色,是要發作了,哈哈~”
澹台煜隻覺得腦子嗡的一下:
我又怎麽惹到你了,你竟然給我下這種藥!
澹台煜啞著嗓子,
“你快把解藥給我,我好難受。”
蘇黎眼睛一閉,有氣無力,
“沒有解藥。”
澹台煜心中頗感無助,“沒有解藥,那怎麽辦?我好難受,你給我解吧?”
蘇黎眼睛都沒睜,含含糊糊地道,“我頭疼……要睡覺……你自己動手吧……”
自己動手?她說得倒是輕巧!
澹台煜努力壓著心火,又把人推醒,語氣像是命令又像是在耍無賴,
“不行,你下的毒,你得負責給我解!”
蘇黎又睜開了一隻眼睛,淡道,
“行吧,那你寬衣。”
“答應這麽痛快,你……你是認真的嗎?”澹台煜難以相信眼前的一切。
他雖然很難受,但是他理智尚存一絲,看向山洞門口趴著的蘇河,彼時,蘇河也在看向他這邊,雖然隻是一頭狼,但是,它通人性,應該懂人事吧……
這種事讓它看了去,好膈應啊……
蘇黎頓了一下,長睫一垂,有氣無力道,
“你不寬衣,我怎麽給你解毒啊……我要睡覺了,我頭好疼……”
彼時,相見歡已經讓澹台煜在崩潰和失智的邊緣徘徊了,他無法再顧忌太多,幾乎用氣聲道,
“你別睡……”
澹台煜解開了腰封,衣襟敞開,剛剛露出了腹部,還沒來得及退下衣衫,蘇黎手中的銀針,就紮到了他的腹肌上。
“嘶~”
澹台煜疼了一下,充滿了意外。
蘇黎眯起了眼睛,彼時,她的眼前,有三個肚臍眼,三根銀針,她湊近了幾許,還是看不太真切,
“誒?好像紮歪了,這裏不是丹田穴吧?
不好意思,我好像喝多了,現在眼前好幾個肚臍眼,實在找不準穴位,沒辦法施針了,還是你自己動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