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一生一世一雙人
“看來夫人你的地位不低……”風夜寒看著麵前白玉珠話中有話。
“那是。”白玉珠一派淡然，“能嫁給當今太子做太子妃的情報一員地位能低麽。”
風夜寒輕笑出聲，對於她頗為驕傲的語氣他無力反駁。
“其實有件事壓在我的心底很久……”坐在茶樓雅間，他取下了兜帽直視著用午膳的白玉珠。
白玉珠看向風夜寒，等待他的後話。
“你離開真是因為我碰了你？”風夜寒猶豫了一下問出口，卻見白玉珠臉色立刻冷下來便忙轉移話題道：“你明明可以和墨宣離開去夜郎國，為何最後選擇保護我，跟我回來……”
其實他對她有太多的疑問，然而，他不知道該怎麽問她。他心裏很清楚，有些事，他問了，她也未必對他坦誠相對。
白玉珠臉色略顯難堪，沉默了會，她道：“是，我離開京城是因為你對我的冒犯讓我無法接受。”
微頓了一下，她帶著解釋的語氣道：“我先把話跟你說清楚，我並不是保護你，隻是當時我的男人墨宣處於劣勢，我對你的保護說白了也是保護他不受傷害。在你心裏很明白，我是他的細作，跟你回來也無非是想得到更多關於朝廷的情報而已。”
當這番話從自己的口中說出時，她後悔萬分，因為她明顯可以利用此次機會告訴風夜寒她是不會傷害他。但是，在他說起那晚在馬車上的一幕時，被他不斷侵犯的自己內心裏瞬間湧起對他的憤怒和敵意，就是這股惱意讓她口是心非失去了這次契機。
不過，後悔歸後悔，她沒有忘記他對自己的不信任，那怕她講了，他也不會信。
風夜寒微微一笑神色看不出情緒，片刻，他問道：“你明明這麽的美，為何回到京城時要扮醜？”
“你猜。”白玉珠口氣很隨意的回應他。
挑眉，他凝視著她一會，道：“你的醫術跟誰學的？你的……那些銀針暗器誰教的？”
提到了暗器銀針白玉珠麵上淡然，心裏立刻警惕著，她平靜的直視著他狹長的鳳眸道：“我說我和醫聖認識你信麽？”
風夜寒輕輕點頭，道：“信。”
“醫術是跟著她學了一點皮毛。”她淡定的看著他言道，“連那暗器也是她教我的，我真正拿手的武器是劍術。”
她知道他一直都在懷疑自己是醫聖，雖然錯過了對他表露自己不會加害他的心意，卻可以利用此次機會清除掉他內心中對她的疑慮。而自個的解釋，絕對是毫無瑕疵，論輕功她不敢說第一，也能在江湖上排上號，論兵器她擅長的是軟兵刃，可劍術她在師兄處學了不少，自是不太弱，她隨便他來試探。
“看樣子你和醫聖很熟……”風夜寒在聽到白玉珠提到醫聖時，他隻覺得身心一震，因為他想抓住這個女人太久太久。
“我自小和她一起長大。”白玉珠對他說著善意的謊言，補充道：“我和她的關係匪淺，所以，你想從我這裏打聽到她的消息，基本沒希望。”
斷了他的念想，對自己也安全。
振奮隨著她說出認識醫聖這兩個字，內心中無盡的失落感也是隨著她這番話落幕，風夜寒定定地看著白玉珠，他看到了她眼裏的堅定，語氣裏的堅決，自然知道他從她這裏問不出絲毫。
她和醫聖自幼長大，那麽習性相同這也是解釋的過，看樣子，她真的不是他迫不及待要找的女人……
白玉珠微眯了下眸子，隻因她在他的眼底看到了一閃而過的失落，這讓她心裏有點複雜，失落？按照常理，當初她羞辱了他，依他性子該滿是憤怒才是？
“你為什麽一直找醫聖？那怕不惜殺死我的同門都要找到她，你是要找她救人還是要殺她？”稍許，她開口言道，“我和她關係很好，我要嫁給你的時候，她還特意來京城看過我，她對我說，世界上任何男人都配不上我，但我就要嫁人了，她祝福我幸福。而她，自幼學醫從不害人，更甚你將會是我的夫君，嗯，是我打探情報的主要人，所以，她就算要殺人也絕對不會殺你……”
震驚，風夜寒在聽到白玉珠這話時臉上毫不遮掩的驚愕，她剛說在大婚前醫聖來過京城？那麽，被自己強占身下的桀驁女人的確就是醫聖。
太子殿下，小女子不是誰派來的，真的隻是好奇你怎麽會娶那個被拒婚醜新娘，才來看看——這句話就是出自醫聖。
那晚，她夜探太子府真的是來看看他長什麽模樣？此時的他陷入那晚的情景，白玉珠說她和醫聖自幼相識關係匪淺，婚前醫聖特意來祝福她幸福，而他……
他不由自主的看著眼前容貌傾國的白玉珠，眼前的她美得不可方物，可那醫聖容貌並沒有她這麽美，隻是相貌清麗，那她們兩人壓根就不是同一個人。
他的驕傲，他的征服感對白玉珠還是醫聖都不曾消失，更何況是那個讓他此生頭一次受羞辱的女人，他心中有一種感覺，那是隻有想起容顏清麗的醫聖才會湧上心頭無法言明的情緒，可他知道，這種感覺讓他愉悅，這是誰都無法取代的。
“我找她是有其他事。”他看向白玉珠回應。
“不管任何事，你屠殺了無心門就是你不對。”白玉珠語氣平淡道，“不過你也答應過我不再動無心門，故此此事的後續就此作罷。而我唯一能告訴你的是她出門遊曆了，至於什麽時候回來完全是未知數，我們誰也不知道她去了何處。”
風夜寒當即驚訝的看著白玉珠，許是沒料到她會主動告訴他關於醫聖的去處。
“我對你說的是實話，沒一句欺騙。”白玉珠見風夜寒錯愕的神情，她故作隨意道：“話我是告訴你了，至於信不信就是你的事了。”
這次，她定是要借此徹底解決了“醫聖”的禍事，讓他從此之後相信醫聖出門遊曆了，誰也找不到人，他要是信了，從此之後她就不會再被懷疑了。
“我信。”過來很久，風夜寒凝視著白玉珠篤定道。
白玉珠挑眉，端起茶杯輕抿一口，心隨著他的話徹底放了下來。
“風夜寒……”很久，她瞅著他喚出聲。
“嗯？”風夜寒溫和的看著她。
白玉珠看著他一會才開口道：“你們男人是不是真的會因為女人的容貌而改變習性？我是說，我以前醜你總是對我冷嘲熱諷，在你看到我真麵目後卻是這麽溫柔，這讓我產生了你被我的美貌所俘虜的念頭。”
雖然是寥寥幾日，可她知道，他們的關係從前和現在簡直就是天翻地覆的變化，她剛剛無意想起了師傅和太後的話，她們兩人和她說了相同的話，那就是讓她恢複本來容貌，她在此刻算是明白了她們二位為何會講出一樣的話，她們的用意她才看明白。
風夜寒意外，似是對於她問的問題出乎意料，他仔細的想了想才回答：“是男人都愛相貌美麗的女子，這是男人的天性。當然，也有一些特別的例外，比如那些經曆過大風大浪千辛萬苦才走到一起的夫妻，不論男女的容貌如何，不論貧窮貴賤，他們都能恩愛到老，隻是，這樣的夫妻少之又少。”
“你呢？”顯然白玉珠對於他的回應不滿意。
風夜寒一笑的看著她，道：“你明知故問，我在你心裏早就有了亂情的定義了。”
也是，他在自己的心目中已被冠上了亂情的禽獸了，白玉珠撇了撇嘴，稍許，她看著他若有所思道：“可我相信這天地間還是會有一生一世一雙人的存在，雖然不屬於你和我。”
風夜寒臉色微變，他目光深邃的盯著她一會，問道：“你和墨宣在一起，他不能給予你心中所期望的一生一世一雙人嗎？並且，我知道你遲早有一天會離開我到他身邊去。而你是否想過，到那時他身邊會沒有了你的位置？”
其實說這話也是白說，他清楚墨宣這種心有宏圖霸業的人，怎麽可能會一生隻有她一個女人呢，指不定她現在就是他的墊腳石。
“誰也給不了。”白玉珠自嘲一笑。她和師兄是師兄妹好不好，他怎麽給自己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承諾，要給也是給他最愛女人的，至少不屬於自己，然後又笑道：“至於什麽時候離開你，到時你自會知道。”
一種前所未有的渴望，一種前所未有的萬般無奈在白玉珠清透的眼中出現，這是風夜寒所從未見過的，這一刻，他的心似乎為她所牽動，有種莫名的悲傷湧上心頭，讓他不由開口安慰道：“如果你現在很想聽到這個承諾，此時我願意對你許下這一生一世一雙人的諾言……”
白玉珠搖頭，她知道他在安慰自己，她似是自喃又似是告訴風夜寒道：“誰也給不了。”
自欺欺人的東西她從來不需要，自她嫁給他之後，她就失去了擁有的權利。